驭夫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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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人拨开人群向他们走来,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安澜数了一下,一共有六个人,走在最前那个可能是个头儿,长得也最俊秀,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换个词就是斯文败类。难道他就东方离?
“我们是来取货的。”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看着安澜身边的萧敬轩说。然后转头看安澜,似笑非笑的,安澜怒目相向。就是这些人,打破她的安生日子,快乐心情。
在安澜眼睛喷火前,张掌柜走了过来,对那人说:“周老板……”
“单子拿来。”安澜打断张掌柜的话,把手伸到那姓周的面前,语气很不客气,态度很不友善。
那姓周的嘴角翘了翘,接过他的跟班递来了一叠纸,尔后放在安澜手上。
安澜一张一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看完之后她抬起头,自信的笑。她始终认为,跟人斗,首先气势不能输。
姓周的也笑,笑得很从容,很好,很有挑战性。
“货在洛城,你去取吧。”从江南运货回来要经过洛城,离邢阳城有一天的路程。本来运货一来一回最少要五天,下定单时并未想到会有订单多,货不足的状况,所以没想到要去订货。往常订货都是驾着马车去的,这次是骑快马去,然后再从那边用马车把货运回来,这样一来就节省了一天时间,但还是慢了一天,要是他们现在去洛城,货也刚好运到洛城。当然,安澜知道他们不会去的。
姓周的听到安澜的话笑了,那笑充满嘲讽意味,“我在这里订的货,你让我去洛城取?”
众人窃窃私语,所幸的是没有鄙视。
姓周的跟班窃窃私语的同时还窃笑,仿佛安澜的话是疯言疯语。
安澜仍自信的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订单,说:“这里可没写在哪里取货。”
姓周的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后苦笑,“这还用写吗?在哪里订的货就在哪里取,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知道我交货你取货再把余钱结了,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现在我交,但是你不去取,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取再取吧,我们是无所谓的。”安澜看到萧敬轩垂着头,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手掌却是张开的,像要遮什么似的。(他遮的是羞)
“你强词夺理!”跟班甲忍不住出声。
“你也承认我有理。”安澜得意的笑。
“见过不讲理的,但没见过像你这般不讲理的。”跟班甲气呼呼的说。
“你这一下说我讲理一下说我不讲理,颠来倒去的,似乎很不讲理呢。”安澜眨巴着眼睛说,很委屈的样子。
和她斗嘴,她可是文科生,最喜欢的就是咬文嚼字,并且每天跟同学在寝室磨唇枪和舌剑。一般是这样磨的,某女:你真是不要脸。另某女:谁说我不要脸,你没见我脸皮比城墙还厚么……曾有同学来串门,我们在那用语言斗来斗去,那同学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说句“果然是文科班的。”然后逃也似的走了。从这一现象可以看出,除了枪和剑,脸皮也磨了,城墙都磨没了。不过安澜忘了一点,就是古代读书人都是文科。
“我什么时候说你讲理了?”跟班甲气急败坏。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019 强词夺理
安澜不疾不徐地说:“你说我强词夺理。我的‘强词’是用嘴巴讲出来的吧?至于‘夺理’,那也是因为有理可夺啊,简而言之,就是‘讲理’。”
群众们笑了,有些人还偷偷向安澜竖起拇指。
跟班甲一副要呕血的样子,安澜不免有些担心,“大哥,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到店里坐坐,万一中暑就不好了,这天气确实有些热。”
遗憾的是,跟班甲听了她的话更呕了。
姓周的回头示意跟班甲到后边休息去了,当然,这是安澜的理解。
“我们是来取货的,你们迟迟不交,是不是交不出来啊?”那周什么说。不知道全名可真麻烦呀,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不过叫他姓周的也不错。
“你这‘迟迟’二字可是用得不对了,一来,我们交了,是你们自己不去取的;二来,我们可没迟交。”
姓周的哼笑一声,“你仔细看看订单,交货日期可是今天?”
安澜很听话的又仔细地看了所有订单,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是没迟啊。”
姓周的脸色变差了,安澜决定先发制人。
“你看这订单上写的是三日后交货,订货日期是五月十七,三日后是五月二十之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下个月,明年,你的下班辈子都属于三日后。可惜今天不是,今天属于三日内,若是今天你们把货取走了,我们可就真的是不守信了。”说到这安澜后怕地拍拍心口压压惊,“我差点就做了不守信的事,幸好你们没去取货。”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澜,她把订单拿到人群里,展示给他们看。她在那位特别正直的粗犷的男子面前驻足,“看吧,这上面写的很清楚,我说的没错吧?”
那男子会意,说“没错没错,这写着三日后。”
众人点头附和。
姓周的脸色又差了些。
“那周老板还是明天再来吧,或者后天也行。那位大哥好像真的中暑了。”安澜指着跟班甲说,“你看他满脸通红,肯定是热的,还有他气息不稳,短而急促,呼吸很困难的样子,还有他都翻白眼了,是不是快晕了。”说到后面安澜很焦急很担心,当然是装的。
跟班甲直捶胸。姓周的脸已经黑了。
“周老板你还是带他们找间客栈休息一下吧,你看他们都像是中暑了,再待下去那可要出事的,我就不留你了,你就明天来吧,来晚一点也没关系,我们不会怪你们的。”然后安澜对着群众说,“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大家都理解的哦。”
安澜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笑容,他们很配合地嗯嗯哦哦是是。
“大家都散了吧,周老板也请吧。”安澜和蔼可亲地说。
姓周的一队人愤恨地走了,人民群众也乐呵呵地散了,萧敬轩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这出戏还是挺成功的。
小小办公室里。大家扇风的扇风,擦汗的擦汗,喝茶的喝茶。而安澜,有点手足无措,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虽然这件事基本解决,但是她心虚,清楚自己不应该得到褒奖。
气氛有点诡异。安澜不安地看着他们,其实,她也是在后怕。而且刚刚说了太多话,现在已经词穷了,当然也有理屈的因素。
安澜等着他们发话,他们似乎在平复心情,又似乎在组织语言,因为他们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安澜豁出去了。
萧敬轩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说:“安澜,这次多亏了你。”
安澜有点受宠若惊,本以为他们会先责怪她一下的,毕竟她有点不光明磊落。
安澜回了一个讪讪的笑给他。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出现什么“但是”。
“但是……”真是天不遂人愿,萧敬轩叹了一口气,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安澜心想,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安澜姐姐你那故事说的跟真的一样。”雨竹一脸崇拜。
“要不以后我给你编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英雄救美?美丽邂逅?惊鸿一瞥?一见钟情?还是欢喜冤家?”想当年,寝室夜谈,安澜可是主讲,给她的室友们都“量身定做”了许多故事,把她们乐得花枝乱颤,以致练得信口胡诌的本事。不过,纪律分也没被少扣。
雨竹气恼地跺了一下脚,羞得脸都红了。古人啊就是不同,太保守,不好玩。天马行空的说话多好,放开心胸卸掉矜持快乐享受多好。
安澜心想: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会不会是改善古人单调枯燥的生活?我要不要好好的捣腾一番?要是这样,那也挺有趣的。
“刚才我们的心可都提到嗓子眼了,你还有心思说笑。”萧敬轩笑着说,眼里满是宠溺。
看着他的笑脸和眼里流露出的别样情绪,安澜害羞地低下了头,心里也安然了。其实她也很怕的,特别是看到那些人生气的脸庞,她真怕他们动手打她。
“刚才他们都要动手了,幸好那位周老板阻止。依我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他们另有计策。”
听罢安澜心跳加速,“他们不会来个暗杀什么的吧?”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我不能确定。”萧敬轩不无担忧,“对于东方离,我们知之甚少,他绝少在江湖混迹,因此没几人知道他的模样。他行事诡秘,要不然贡品的事也没那么难以解决了。”
对哦,还有贡品的事还没解决,也没有凌逸风的消息。布庄的事只算小麻烦,现在被她弄得有可能变成大麻烦了。
安澜无比歉疚地对萧敬轩说:“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萧敬轩又宠溺地看着她说:“你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这样也不错。”
“是的,安澜姐姐你好厉害,把他们气得哑口无言。”雨竹兴奋地说。
想起那些愤怒的脸孔,安澜有点洋洋自得。
“这次的事真是多谢安姑娘了。”张掌柜很宽慰,布庄是他负责的,麻烦没解决他就寝食难安,现在,他心中的大石终于卸掉了。
“不用谢我,我这是耍赖,赢得不光彩,要是被别人知道,会害得你们被人取笑。这声‘谢’我受之有愧。”
“你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你原本可以袖手旁观的,现在却为了我们而卷入这场纷争。这次也许会引起东方离的注意,我怕他会对你不利,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萧敬轩的话让安澜既舒心又让我惊心。
其实她胆子很小的,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现在卷入了曾经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江湖恩怨,况且在这里,杀人简直是家常便饭,想着自己这条小命随时有可能不保,心里难免会恐慌。不过她也不后悔,凌逸风萧敬轩是她的朋友,对她来说已经是很重要的人,朋友有难不是要拔刀相助的吗,所以她在所不惜。
这种患难与共的局面在现代可没什么机会遇见,安澜甚至有点乐在其中,随后暗骂自己唯恐天下不乱。
“我不怕。”安澜决然地对萧敬轩说。是不怕了,不是说要轰轰烈烈的吗?就算危险,哪怕会死,她也无怨无悔。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020 夜袭
晚上,安澜在怀绿阁正睡得香甜,一阵“叮叮当当乒乒乓乓”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仔细一听,好像是打斗声。安澜赶紧起身,穿上外衣,站在房门后面,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不是怕那些刀光剑影,只因自己属于鱼肉型的人物,出去能起什么作用呢。
可是躲在房里又有点像缩头乌龟。思来想去,安澜鼓起勇气,把门打开。
随着房门的打开,打斗声骤然放大,不过黑灯瞎火的,安澜看不清局势。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安澜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往下看,朦朦胧胧的只看见一群蒙面人和一群黑衣人不停的翻飞跳跃,手起刀落,刀落手起。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身影比较醒目,好像是萧敬轩。
“安澜小心!”萧敬轩焦急地喊道。
一道白光从楼下飞上来,向安澜逼近,她木楞楞地站着,不知该做何反应。
眼看长剑就要刺入她的身体,安澜的心跳仿佛提前休眠了。千钧一发之际,剑锋一转,原来萧敬轩追了上来,纠缠住蒙面人,要不然安澜的身体就会多了一把剑或者一个洞了。
一个力道猛然将安澜推入房间,她重重的摔倒在地板上,痛得她龇牙咧嘴。
“待在里面别出来!”萧敬轩怒吼。
安澜诚惶诚恐地爬起来,摸索到了床塌边,她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等待着风平浪静。安静下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说不怕那是假的,她的思绪陷入混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安澜”将她拉回现实。
萧敬轩站在她跟前,一脸怒容。安澜懵懵懂懂地仰着头看他。
萧敬轩抓住安澜的手臂,用力把她拉起来。
“你刚才为何要出去!”这不是问句,因为带着责怪的语气。
安澜无言以对。
“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萧敬轩抓着安澜手臂的手加重了力道,安澜不由得皱起眉头。
“对不起。”安澜被萧敬轩的怒气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抬高。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萧敬轩的语气仍然带着怒意。
安澜的眼睛一热,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看到她的脆弱,萧敬轩也冷静了下来,发现了他抓着的手臂在瑟瑟发抖。
他把手松开,然后将安澜拥入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在用力地感受她的存在。
靠着萧敬轩的胸膛,安澜惊异无比,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能任由他抱着。
“你知道我刚才我有多担心多害怕吗?”温柔又充满爱怜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安澜紧张又震惊。
萧敬轩浓烈的情感让安澜不由得怀疑,难道他喜欢自己?可是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虽然萧敬轩一直对她照顾得很周到,也经常对她宠溺地笑,她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但是她一直以为那是朋友之间的关怀,甚至是兄妹之间的关爱,她从来没想过那是关于“爱情”的。
“安澜姐姐你没事吧?”雨竹焦虑的声音响起,萧敬轩倏地放开了安澜,幸好没点灯,月亮的微光缓解了他们的尴尬。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哦。”安澜傻傻地回答,萧敬轩转身走了,步履没有往日沉稳。
雨竹把油灯点亮,然后走到安澜身边,说:“安澜姐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安澜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很烫。
“天太热了,我睡觉。”然后她迅速躺到床上,用薄被将头蒙起来。
她似乎听见雨竹说:“热还盖那么严实。”
于是她更热了。
接下来的几天,安澜被禁足了。换一种说法就是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出门的好。之所以说被禁足,纯粹是安澜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情绪,曾经在听雨庄的那无聊的十天与那充实的五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今又让她回归那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她怎能不怨怼。
这几天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那晚的厮杀仿佛只是一个梦境。也因为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安澜觉得自己的躲避没有价值。这种等待危机,危机又迟迟不来的状况对身心来说,是种煎熬。安澜甚至盼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