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天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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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最大的两个对手,就是淳晏和上官暮风,而如今,他手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只为了换一样东西,那就是:不与锦雪为敌。
他愿意说服柳丞相放了上官暮风,因为锦雪要顾上官暮风的安危。
他决定放了淳晏,因为锦月在太子府失身,锦雪应也伤心得不浅。
可也是仅此一次,仅此一次。虽然他知道,他注定要与锦雪为敌。
明哲想到了他们在下棋时,锦雪在赢得一局前,总会确认下明哲是否决定如此走棋,明哲只问过一次为什么,锦雪纯真的一笑,道:傥来之运,胜之不武啊。
可他却没对锦雪说:明刀对峙,易闪,无人还用,皆都是暗箭,你要学会防啊。
普天之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得天下者再竖神威,他懂。可他如今,却给了锦雪一个公平交手的机会。
明哲用两个男人作为筹码,换锦雪安然呆在太子府,以一名乐工的身份,锦雪决不能回柳丞相府,会影响他夺太子之位。
锦雪爱淳晏,明哲要天下。这不冲突,也没有必要制造冲突。可是,冲突在一开始就早已形成。
或许是因为明哲没有十足的把握绊倒上官暮风和淳晏,便仍是理直气壮的与锦雪谈条件。
轮到锦雪做选择了,她缓缓的朝着盛放着的夹竹桃树走去,沉思着。
片刻后,锦雪笑了,轻问:“涵王应也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如此大事,岂能任取决于锦雪呢?”
明哲也笑了,轻答:“因为你是我的…伯牙啊!”。。
60第60章 略高一筹
伯牙?锦雪笑了笑。
这一刻的残阳变得很浅很薄;瑟瑟隐忍。
锦雪款款落坐于石椅上;轻说:“有涵王这般的钟子期;锦雪愿一生抚琴;做你的伯牙。”
是的;锦雪做了选择;她不能如此不负责任的回到柳丞相府,像一个灾难般。她要救上官暮风,要百分百的胜算来救;不只是因为她是上官暮风的挚友;还因为大越国需要上官暮风大将军;还因为…。。
然而,这却是违背了白衣女子的意愿。
有人出招,就会有人拆招,皆因均各有所图。
有人所图是私,有人所图为公。
而公与私,又在一念之间游荡,丝缕相连、相牵、相绊。
明哲满意的笑了,道:“明日一早,柳丞相大人便能面见圣上,还上官大将军一个清白。”
锦雪想到了庄文妃,心中一沉,她轻颤了一下唇,微微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手掌轻搭在小腹上,心脏抽搐得猛得有些紧,欲言又止。
片刻,锦雪缓缓的站起身,看向明哲,道:“亦心公主她,还好吗?”
明哲恭敬的道:“那日她任性了,在太子府对你滥用私刑,我替她向你道歉,还请原谅她。”
锦雪咬了下唇,道:“明哲,锦雪想问,如果有人欺负她,你会袖手旁观吗?”
明哲想了想,道:“自然不会。”
锦雪道:“如果有人伤害了她,你会伤心难过吗?”
明哲道:“她是我的胞妹,血肉相连。”
锦雪微点头,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朝向明哲意味深长的轻说:“那么,明哲应该也在为亦心公主的幸福着想了?”
明哲与锦雪的目光相视,随即垂眸一笑,道:“我的确是愿她幸福的。”
锦雪道:“亦心公主心许上官大将军已久,涵王应也知了?”
明哲道:“知。”
锦雪微微一笑,轻道:“即是如此,明哲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了亦心公主的芳心呢?”
锦雪本还想直言:若是上官暮风与亦心在一起了,明哲你也少了无顾之忧。
锦雪没说,她相信明哲会懂。
明哲懂,他懂若是能将上官暮风揽来,就少了一个敌人,同样,就是多了一个战友,他嘴角一笑,道:“上官大将军心许谁人,锦雪该不会不知吧?”
锦雪娥眉微扬,心中涩,话里硬,道:“锦雪只知若是爱上谁,便就要去争取,我不相信命中注定谁只将心许给谁。”
一抹黯淡和绝决自锦雪的眸中闪过,随即她又轻说:“何不先让亦心公主去大理寺狱中见上官大将军,只说救他于水火之中,保其项上人头安好的,是她一己之功呢?”
明哲轻叹道:“亦心她除了任性便就是任性,心拙口夯,即是我有心,恐她也弄巧成拙。”
锦雪道:“请明哲稍等。”
说着,锦雪便走到案前,执笔在纸上快速的写下一些话,满篇的字,随即道:“待墨汁干了,烦请涵王将它交于亦心公主。”
明哲笑道:“是何警句妙言?”
锦雪咬了下唇,轻说:“不过是些女儿心思罢了,还请明哲务要追问了。”
明哲正色的道:“你能教得了一次,可能管得了一生?”
锦雪道:“我只是想尽一点力,让明哲的妹妹,亦心公主能幸福。”
她话中有话,明哲听得出,他装着不知,追问,“怎样才能幸福?”
锦雪一字一顿的道:“无畏的付出,和极大的忍耐。”
明哲笑了,道:“这样就能得到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锦雪道:“何妨一试?”
明哲笑出声来,道:“这不过是女人的方式。”
锦雪问:“那男人的呢?”
明哲轻描淡写的念道:“你会知道的。”
就在不久的将来,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用他的方式得到了一个女人。
锦雪将那张纸轻折,双手递给明哲,道:“但愿亦心公主能懂涵王你的一片用心。”
明哲沉思道:“你帮她,却不要她知道?”
锦雪一笑,道:“我没有帮她,全靠她自己。”
明哲接过,只觉沉甸甸,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母后正在盘算着,将亦心嫁给大韩国的三皇子韩贤宇?”
韩贤宇!这个名字竟霎时穿透了锦雪极软极软的心脏。
锦雪摇头,向旁边轻迈着一小步,将头转开,道:“依明哲之见,远水可能解得了近渴?韩…”她刚一想说‘韩贤宇’这个名字,嗓子就发紧,逐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他能否助涵王一臂之力,徜属未知,而上官大将军,却是无可置疑的。”
明哲笑了,心想,她的确是女子中比较有谋略的,怪不得韩贤宇也为她着迷。然而,锦雪谋的是人心,而明哲却是要谋天下。
明哲将手中的那张纸挥了一下,轻道:“但愿,它能助亦心一臂之力。”
锦雪轻笑:“希望涵王的妹妹,亦心公主能随了心愿,与她所爱的人在一起。”
明哲听罢,便就直说了:“锦雪,你是想让我留锦月一条活路,是吗?”
锦雪点头,很虔诚的回视着:“正是,锦雪心想,血肉相连之情,明哲应是懂得。”
有时候,锦雪以为自己能处理好很多事,可她越来越发现,无能为力!身不由己!她自是不愿上官暮风与明哲联手,可却,她念及姐妹之名,虽说十八年来谈不上有情,但是,这层姐妹关系纵是怎么割舍也觉得疼,更何况,锦月是无辜的。
看岁月的年轮,周而复始的向前,谁人不都是在解着昨日的结,铺着明日的路,艰难的在今日举步?
明哲抿了一下唇,点头,道:“我懂!”
锦雪微笑,心想:他懂就好了。
离开了凝碧轩,明哲就径直去了柳丞相府。
在路上,明哲心道:锦雪,我懂你的仁慈,但我也懂我的处境,很多事情,只有‘懂’这个字是不够的,要‘得’,有了‘得’才有资格去‘懂’,否则,逞一时之仁,只会将自己毁尽。
明哲懂得,而淳晏却不懂得。
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盯着自己的双手,却不知谁在耳边凄凉的唱着挽歌。
太子府,书房。
青苔轻道:“涵王刚走,朝着丞相府而去。”
淳晏的目光未从书卷上移开,淡淡地说:“自明哲第一次进凝碧轩,我就说过,不准去听他们的谈话,不得与我提他们的任何事。”
白衣女子自书架后而来,笑道:“她是在跟我说话呢。”
淳晏微抬起头,看向白衣女子,叹着轻气,“有时,我不知道你是笨,还是傻。”
白衣女子没有笑,没有如往常的那种凌人,而是平静,语重心长的道:“淳晏,难道你没看到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在摇摇欲坠?”
淳晏突地想到了韩珺瑶,她睥睨一切的笑嫣,他曾经拥有过最美的真。
白衣女子钝钝的道:“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的确,破碎了的东西,是有机会粘合的,可是,它仍是有裂痕,还很触目惊心。
淳晏双睫一眨,沉声道:“你速去丞相府,探锦月可好。”
白衣女子浅笑,道:“想开了?”
淳晏重复道:“去探锦雪月可好。”
白衣女子刚一离开,淳晏的脑中又一次浮现了韩珺瑶。
一想到在行宫之中,韩珺瑶那绝望的怨恨目光,疼得淳晏没勇气呼吸了。
淳晏握着书卷的手在颤抖,青苔看在眼里,很想替他哭。
没有人能体会,当淳晏得知,他伤害了韩珺瑶后,那种刻骨的彻裂,恨不得永生活在痛苦里去恕罪,他的心在慢慢枯竭着。
涵王府,书房。
从柳丞相府归来后,明哲便直接进了书房,烛光下,他手持书卷,心便就静了下来。
心虽静,而神不宁。不由得,他想到了那个白衣女子,心中莫名的空添了一份惆茫。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明哲顺声而看,只见窗户嘎然启开,一个窈窕倩影窜了进来,果然心有灵犀,白衣女子来了。
月光下,白衣女子一袭白衣,黑发似瀑布般轻洒而下,手持长剑,脸上蒙着一抹白色的面纱,露出双眸,皎洁而冰冷,那如是一汪迷人的幽泉,使人不由得陶醉而心甘情愿的深陷。
明哲将书卷放在案上,笑道:“府门和殿门都开着,你却要翻墙跳窗。”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质问道:“锦月被你所杀?”
当白衣女子刚一进进丞相府中,便见明哲从锦月的房中走出,而后,她推门而入,只见锦月悬在梁上吊着,已死。
明哲轻叹一声,颇有些失落的道:“那晚,我等了你一夜,你没来。”
白衣女子笑道:“我为何要来?”
明哲很认真的说:“因为我想见你。”
白衣女子哼的一声冷瑟的笑,道:“我在问你话呢,锦月是被你所杀?”
明哲学她的口气,道:“我为何要答?”
白衣女子道:“因为我能随时要你的命。”
明哲道:“有本事先要去我的心。”
白衣女子温柔一笑,道:“我当然有本事要,倾刻间就能将你的心挖出来,信不信我手中的剑削骨如泥?”
明哲笑道:“不信,若你的剑能将你的胳膊削去,我就相信。”
白衣女子道:“没问题,是削你的左臂还是右臂?”
明哲道:“你的削去了,我养你一辈子,若是我的被削去了,你养我多久?”
白衣女子一时语凝,娇面涨红。
明哲俊眉一挑,嘴角的笑意化不开,他轻道:“好吧,我投降了,我说,有人将她逼上死路,我帮此人了却心愿而已。”
白衣女子浅笑,道:“想不到明哲你的竟如此‘体贴人心’啊。”
明哲耸了耸肩,轻说:“但愿锦雪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白衣女子冷道:“你怕她会伤心,恨你?”
明哲瞧着她,温柔的问:“你在吃醋了?”
白衣女子杏目圆睁,冷道:“笑话。”
只听窗外一声闷响,白衣女子紧握了一下手中的剑。
明哲站起身,将书卷放回书架,笑道:“别怕,应是野猫。”
白衣女子哼道:“我像在怕吗?”
明哲自书架后探头看她,一本正经的道:“不像,其实是我在怕。”
白衣女子颇为奇怪,这次与上次一样,府中竟是没发现一人,问道:“你府中的侍卫呢?”
明哲从书架后走出,笑了笑,说:“每当夜深,涵王府中就只有我一个人,府门敞开,以后,你若睡不着,可以来找我,虽说我不能陪你舞剑,你不能陪我作诗,不过,我在想,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夜深时,应该会有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你猜是什么?”
明哲嘴角泛起一抹鬼魅的笑,白衣女子竟是霎时绯红上颊,心中一恼。
明哲走到酒架前,拿出一瓶清酒,道:“饮酒。”
白衣女子一声冷笑,好听到骨子里,柔声的道:“我觉得最有趣的事情,便就是杀人。”
明哲眸中清透,问:“你会杀我吗?”
白衣女子道:“很有可能。”
明哲道:“我可不想死在你的手里。”
白衣女子笑道:“为何?”
明哲一笑,郑重的道:“黄泉路上若是没有你相伴,我会有多寂寞啊。”
61第61章 儿女情长
深夜;太子府;花园。
月光温凉;繁星点点。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持剑与淳晏对峙;寒光一闪;剑出鞘。
不远处的塘中荷花开的正艳;淡香清雅。
两人身形矫健,似风;剑气逼人,柔中有刚。
三招过后;白衣女子笑道:“淳晏;他让了你两招。”
淳晏收起剑;回到圆桌旁坐下,拿起一杯茶水轻饮,略带着尴尬的笑了笑,问:“另外的一招呢?”
白衣女子缓步走到青衣男子的身旁,道:“他在出第一招时,心中在想着我,所以,他没能做到剑心合一,”她轻抬起头看向青衣男子,问:“我的男人,我说的是吗?”随即,便欺身投进他的怀里。
卫军统领任她柔体在怀,满为羞涩的双颊一红,方才的硬朗和威武全被她的温柔赶走了。片刻,他轻推着她,俯身在她的耳边轻语:“别胡闹。”
淳晏偷笑,心想:总也有一个男人像我一样,对她无可奈何了。
白衣女子牵着卫军统领的手,来到圆桌旁,让他坐下,而后,娇坐在他的怀中。
卫军统领轻托起她的身,急速一闪,将石椅让给了她。
白衣女子见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得意的笑了。
淳晏只当什么也没看到,自顾自的饮茶。
半晌,淳晏道:“看完我出丑,该说说你意欲何为了。”
白衣女子笑道:“那日在城外,我见你与黑衣刺客的交手,你一人最多只能对付四人。”
如果那天白衣女子及时出手,淳晏不会受伤,而她没有,她要让他尝到任性的代价,故在一旁观战了一会。
白衣女子又道:“我与韩贤宇的侍女有过交手,你一人应能对付两个,而潜进行宫的刺客有十余人,除了韩贤宇和那个与我交手的侍女外,韩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