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白-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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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傅不会死的!”坚定的声音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说出此话的那一袭白衣。
红衣女子微微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待看到突然间看过来的那个坚定的眼神之时,红衣女子心中顿时满是苦涩,苍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事到如今,你不是该恨我吗?毕竟,杀了苍逆天与舒若生的人是我的妹妹……”
白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倾国倾城的容颜似有忧伤覆盖。半晌,才听她缓缓道:“……可是,不是师傅啊……我是恨她,但是,颜儿亦不会忘记这些年来师傅为颜儿所做的一切……进入风月楼以来,师傅每日待颜儿如同亲生,颜儿又岂会不知感恩……更何况,如今,师傅又将娘亲还给了颜儿,颜儿感激都还来不及……”
‘啪啪啪’三道清脆的响声赫然打断了白衣女子的话,冥邪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即道:“真是感人的师徒情谊啊!只是,你凭什么保证她不会死?”
“就凭我整个神药谷!”清冷傲然的声音顿时响起,夏无言微微侧脸望向了身后的那一袭白衣,瞳眸中满是宠溺,仿佛是看着自己最宠溺的孩子。
然而,夏无言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冷傲的声音响起:“还凭着我整个黑龙国!难道如此还不足以对抗你一个小小的冥殿不成?!”
在这一刻,那个铁血冷酷的年轻帝王走到了那一袭白衣的身侧,温热的手紧握住那只微微有些冰凉的手,周身散发出披靡天下的霸气。
微微一怔,冥邪却是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双手再次轻怕出声。
“哈哈……好一个神药谷!!!好一个黑龙国!!!”
“没错,若是神药谷与黑龙国联手,便是我冥殿有百年的基业,要抗衡也是勉强……”
第一五八章、牵连过去
风在清脆的山林间穿行,苍翠欲滴的树林发出海浪一般的涛声,隐约伴随着令人心静的钟声,远远传开来。
望着突然出现在紫袍男子身后的那一名身着锦缎黑袍,俊美犹如神祗一般的男子,白衣女子倾国倾城的容颜上顿时满是错愕——
震惊的站在原地,黑曜石一般的瞳眸中闪过一抹惊喜、一抹不可置信……随后统统又湮没不见……
半晌之后,白衣女子才苦涩一笑,缓缓摇了摇头,望着那个俊美犹如神祗一般的男子。轻声道:“不可能是他、不是他、他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只是长得有些相像而言,不可能是他的……”
仿佛梦魇一般,白衣女子竟自顾自的说道。微微颤抖的身子却仿佛一片随风摇摆的树叶,似是随时都有可能飘落一般。
紧握着的那只手上传来轻微的颤抖,龙傲天心中一惊,不解的抬起头来望向身旁的那一袭白衣,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当他看到白衣女子正怔怔的望着突然出现在冥邪身旁的那名黑袍男子时,他心中顿时一痛,随即,更用力的握紧了白衣女子的手。然而,明明是用了那么大的力气,身侧的白衣女子却仿佛丝毫不曾感觉到疼痛,依然怔怔的望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袍男子。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前几日在修罗场内发生的事情?难道、她知道了她爹爹苍逆天便是眼前之人杀死的?
龙傲天复杂的望向那一袭白衣,脑海中不断的闪过各种想法,然而,最终却又被他一一否定了。
不可能的,这样的眼神,不像是看仇人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更像是、望着深爱之人一样……心中突然想到,龙傲天墨色的眸子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意,但随即便消失于无形。
放开白衣女子的手,龙傲天突然向前一步,挡住了白衣女子的视线,心中有些不悦的冷哼一声,双眸冰冷的望向不远处紫袍男子身后站着的那个俊美犹如神祗一般的男子。
恰在这时,那名男子似是感觉到了龙傲天的目光,挑衅似的也朝着龙傲天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两道凌厉的眼神在中间相遇,竟似有无形的火花迸射而出。
“难道堂堂冥殿的殿主认为此刻单凭你们二人便能够从我等手中抢人不成?”冰冷嘲讽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一旁的夏无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狭长的凤眸中突然闪过一抹笑意,远远的望着冥邪说道。
哈哈一笑,冥邪却并不答话,只是突然玩味的望向龙傲天身后的白衣女子,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了身后的那名男子。半晌,他才笑着缓缓说道:“怎么会?”
“今日本殿前来此地,只有两件事要办,其一,为了本殿的夫人舒若生而来,姬舞魅捏自盗走本殿夫人尸体,本该立即处决,不过既然神药谷谷主夏无言与黑龙国当今皇帝陛下都亲自说了要保姬舞魅一命,那本殿又岂会不卖二位这个面子……姬舞魅本殿可以不杀,不过还请将夫人舒若生的尸体归还本殿……”
冥邪的话音刚落,夏无言却是突然冷哼一声,俊眉不悦的紧皱起来,望向冥邪的眼神也满是冷意。只听他道:“你的夫人?冥邪,你对若生的感情的确很深,但是,若生何时竟成了你冥邪的夫人了?我这个做师兄的竟然都丝毫不知情!”
冥邪也是冷哼一声,转身望向身后土堆之前的那块墓碑,双目中满是恨意。恨恨的说道:“哼!夏兄何必如此动怒呢?当年是你师傅亲口答应的婚事,是你神药谷毁约在前,若是没有苍逆天这个混蛋,若生早就是我冥邪的妻子了!”
“悔婚确实是我神药谷的不对,但若生爱的人是苍逆天,便是她勉强嫁于你,你们也不会幸福,你又何苦一直纠缠?”望着那紫色的身影,夏无言狭长的凤眸中顿时闪过一抹痛苦——
他会劝别人,但他自己又何尝放BbS.J o Oy OO.n ET 得下。
——放下、该何容易!
那种将心亲手送出去,却又无法再要回来的感觉,他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这世上总有太多的事勉强不来,既然勉强不来,那又何必苦苦纠缠不放?若是真的放不下,那便将她深埋在心底。
即便是覆上厚厚的灰尘,擦去之后,也依然镌刻得清晰。这样,痛苦的至少只有自己一人,那个终究放不下的人,至少可以获得幸福。
——即便,那幸福从始至终都不是自己给的!
冥邪冷然一笑,再次转过身来,嘲讽的看向夏无言。
“夏兄说得好听,难道夏兄想让本殿像你一般,因为想要深埋自己的爱,便随意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为妻,最后又可以残忍的伤害不爱的女人吗?”
冰冷嘲讽的声音让夏无言俊美的脸在一瞬间微微苍白了下来——那件事,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痛。如今竟被人重新提起来,那个本以为早已结疤的伤口在一瞬间再次乌拉拉的流出血来。尖锐的疼痛感让他窒息,然而,他却紧咬着牙沉默了下去。
冥邪再次冷笑一声,“怎么?难道夏兄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吗?”
“本殿的妹妹可是恨你恨得紧呢!要是让她再见到你,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弑夫之事来呢……”此话一出,一旁的众人纷纷一惊,望向夏无言与冥邪的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疑惑。
然而,夏无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任谁都能感觉得到,这个几乎令江湖中人人畏惧的神药谷谷主夏无言月白色长袖中的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
半晌,才听他缓缓说道:“我夏无言今生是欠了她的,便是她此刻在这里要杀我,我也会站在这里任她斩杀。”
“本殿自然相信夏兄所说……说起来,当年你们神药谷与我冥殿甚是交好,尤其是到了舒谷主与我父亲那一代,两人更是情如手足,所以才会将我与若生定下婚姻……如今两位老人已逝,我们小辈自然要尊重老人家的意思,夏兄你说本殿说的是与不是?”
似是不想再上一个问题之上多做纠缠,冥邪突然话锋一转,顾时又将话题扯到了与舒若生的婚约之上。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夏无言却是再次冷声道:“当年冥殿主与我师傅也已经亲口解除你与若生的婚姻,你为何还是要一直纠缠若生呢?你明知道,她根本一直只是将你当做大哥一般相待……”
“……若生与我们从小与我们一起长大,难道她的性格脾气你还不清楚吗?不喜欢的人,便是再怎样勉强,她也一样不会喜欢……”夏无言望着冥邪,话语中似有着无限的感慨与怀念,然而,却又带着几分忧伤。
冥邪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林风手中的紫檀木棺,黑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陷入了无限遥远的回忆中一般——记忆中,那个可爱得犹如天使一般的小女孩总是喜欢跟着他后面,追着他叫“冥邪哥哥,冥邪哥哥……”
那个还未出生便已经定下来是他将来的妻子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镌刻在他的心上,即便时隔多年再次回想起来,也亦如昨天一般。
然而,那个已经出落得水灵的女子最终却选择了别人。
有时候他会想:若是没有当年她出谷历练的那一年,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毅然决然的离开他的身边?
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幸福的笑靥,他就真的想要就此放下。
然而,于他而言,他终究还是无法做到轻易放下,那个女子,今生只能成为他冥邪的妻子。
苍逆天算什么,只是一个江湖浪子罢了,凭什么能够拥有像她那样美好的女子?
第一五九章、相遇之初
“不可能的!本殿绝对不会让她跟苍逆天那个混蛋在一起,便是死了,他们也绝对不可能葬在一起,我冥邪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双眼中顾时爆发出一丝恨意,冥邪赫然抬起头来。
紫袍无风自动,猎猎飞舞的衣袂顿时被杀气围绕,口中大喝一声,冥邪已然出手,赫然朝着林风手中的木棺夺去。
手中本分明没有任何武器,然而却招招凌厉,还未来到跟前便已觉劲风扑面,饶是林风武艺高强,但在面对冥殿殿主冥邪之时,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眼睛微微一瞥,林风正想朝着一旁闪去,然而,一旁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夏无言却突然立即出手,俊美犹如神祗一般的脸上满是怒气。将冥邪的一招挡回去之后,夏无言怒喝一声,道:“冥邪你这个混蛋,你是疯了吗?若生她不是东西!不是你想要便能要的东西!你这个混蛋,今日我夏无言便要看看你冥邪究竟有何本事能夺走若生!”
“哈哈……那正好!本殿也想要试试,这么多年未见,夏兄的本事是否真有长进?!今日本殿一定要带走若生……”冥邪哈哈大笑起来,然而,手中的招式却一拍也未曾慢下来,话音刚落,凌厉的招式更加凶猛的朝着夏无言袭去,招招致命。
然而,夏无言乃是江湖上可以与冥殿齐名的堂堂神药谷谷主,一身本事又岂是了得。当今江湖,两大神秘派别高手交战,其声势自然非同小可。
漫天的杀气将周围荒凉的野草绞得粉碎,便是盛开在院落一角的那一株盛开得异常娇艳的金菊也被摧残得叶落花折。金色的花瓣纷纷落了一地,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暴的袭击一般。原本站在夏无言身后的四人,与站在冥邪身后的那名黑袍男子已然在两人交战之时便退得远远的。
心上虽然担忧,但众人都明了:高手交战,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插手,夏无言与冥邪的武功根本不是他们几人能够随便插手的。
远远望去,夏无言与冥邪只见已然交手上百招,然而,却是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前这样的打斗更是平常。虽说已有十多年未曾相见,但却还是对彼此极为熟悉,就连对方下一秒会出什么样的招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二人之间虽然打斗得极其激烈,每一个招式都凌厉无比,然而,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心中却是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念头。或许,一经交手,他们便已然发现了对方的想法,不由的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大笑声震动四野,让远处观看的众人都心中不解,不由的面面相觑。
夏无言与冥邪却是越打越激烈,周围的地面早已在他们打斗之间被震出一个巨大的大坑。
“哼!夏兄难道是瞧不起本殿不成?你那藏着掖着的毒术是否也该让本殿再次见识见识,看看是否也如你的武功一样有进步……”打斗中的冥邪冷哼一声,灌注了内力的声音在打斗声中远远传开。
夏无言却是冷笑一声,道:“你若是能赢得了我的武功,到时才用毒术也不迟!否则,你连我的武功都赢不了,怎么可能配得上我的毒术!”
明明知道这是夏无言的激将法,然而,冥邪却还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冷哼一声,道:“夏兄果然还是老样子!那本殿倒是要先好好领教夏兄的武功了!”
两人打斗的身影逐渐远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昭和山那高大的森林之中,然而,半山腰处那不断轰然倒塌的大树却是在告诉众人,他们二人此刻战况的惨烈程度。
众人将目光从昭和山深处收回。
感觉到对面看过来的那道目光,那一袭白衣的女子也不由的循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入眼处是那张无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那几乎与镜月一模一样的眉眼此刻正淡漠的望着她。明明是那样随意的望着,然而,白衣女子心中却是突然一紧——便是这样随意的眼神,也与镜月的极其相似。
桐桐
要不是对方脸上那仿佛覆盖了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的表情,她一定会将他认成是镜月。只是,她心中清楚:镜月已经死了!在十多年前,在他们一起从修罗场走出的那一天,他便死了,她亲眼看到了他血肉模糊的尸体……
即便那尸体早已面目全非,但是,他身上的那一身衣服、还有他随身带着的她送给他的那个香囊……都完完整整的在他的身上。
即使当初再不愿意承认,但在见到那些东西之时,她还是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她终于不得不承认:镜月已经死了!镜月真的已经死了!
然而,此刻再见到与镜月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之时,她的心还是会那么剧烈的突然跳动,那种感觉,仿佛多年前那个第一天进入修罗场的夜晚。
——“你在哭?……害怕吗?”轻轻淡淡的声音从黑暗的一端传来,似是带着一抹亮光。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微微抬起了早已哭红了双眼的脸……
黑暗的一头,似有一个俊美的小男孩朝着她走来,俊美白皙的小脸上挂着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他虽然一袭黑衣,然而,在这黑夜中,他的周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