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芳菲-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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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分成。
两造签了契书,第一年制成的成品花茶,芳菲可以分到三成——是三成茶叶,而不是三成红利,芳菲想拿在手里自己卖。她有自信比唐老太爷在江南那边卖得更好。
对于芳菲来说,这确实是真正的无本买卖……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现在总算有了成品。唐老太爷在信中说,这批货上路的时候,江南这边的花茶已经上市了,刚推出不久便被江南的大户们抢购一空,连明年的订单都下了不少。
江南人喜饮茶,对于新茶总是极力追捧,花茶能够卖得这么好并不意外。
不过京城这边饮茶的风气,比江南可差远了。但芳菲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有的是办法把这些花茶卖出去。因为,这批花茶的确是好货色……
“好久没喝到这样的茉莉香片了……”
芳菲品尝着这久违的香茶,不胜唏嘘。上辈子的许多爱好,今生是不能再享受到了。但饮茶上总不能太亏待了自己吧……嗯,就是为了自己能喝上好茶,也得用心做好这茶叶生意啊。
满满的两大车花茶,装了数十个厚木箱子。芳菲也没打算直接把这批***茶立刻就摆到香草堂来卖。
高价货,不是这样卖法的……
要将花茶抬成“奇货可居”的新奇高价茶,得先造势。
给她相熟的官宦人家送这花茶,自然是必须的。那日恰好遇到萧卓,就先送了他一包……其实这种香茶,更适合女人家的口味,男人倒不一定有多喜欢喝。
“夫人,昀宁县主派人送了帖子来,邀您明儿到她府上去。”
碧青这么一说,芳菲才想起,定远侯夫妇俩带着女儿们,已经在汤山别院住了近三个月了。原来只是预定要住一个月,后来发现在别院住得舒心,索性就多住些日子再回来了。反正定远侯丁易身上没有官职,无需到衙门点卯什么的,却也轻松。
“哦,昀宁县主回城了?”芳菲一愣,随后又释然,是了,都快到腊月了。是得回来准备过年的事情了。
她都得开始忙年货了,那朱宜真肯定比她要忙得多。像定远侯这样的世家,过年要筹备的事情极为繁琐,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比拟的。
不过这一回,芳菲却料错了。朱宜真并不是因为这些才从京郊回来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人情
第二百六十七章:人情
(27号第一更。)
时隔三月,再次见到昀宁县主朱宜真的时候,芳菲不禁微感惊诧。
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朱宜真却更丰腴了一些。但她这么一胖,比之前倒是贵气了许多,脸上圆润而雍容,精神焕发,看起来倒像是年轻了几岁。
也许是宝汤山的温泉特别养人,也许是暂时的隐逸休养让朱宜真放松了心情。她原本青黑的眼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鲜润的双颊与神采奕奕的眼睛,让芳菲看了也替她感到欢喜。
芳菲发自真心地赞叹了几句朱宜真的新变化,朱宜真自己也显得很高兴:“是呢,昨儿刚见了福阳郡主,她也说我胖些更好看。”
但芳菲发现,朱宜真脸上喜色浓浓,不仅仅像是为了这几声赞赏而已。果然两人才落座倾谈两句,朱宜真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向芳菲宣布了她的好消息。
“县主您有了身孕?”
芳菲大吃一惊,随即一叠声向朱宜真道喜。
“是呀。原来在别院的时候,我还不太确定,这不先回京城来请太医院的太医给看看。请了三位老太医,都说已经有了一个月了,这才定下心来。”朱宜真说起来的时候满脸是笑,眼里的快活满满的像要溢出来一般。
朱宜真自丈夫继承定远侯的爵位以后,求子心切,吃了不知多少汤药,还几乎把京城附近有点儿名气的寺庙都拜了一通。可是越着急越是求不到,几年下来,子嗣没求到不说,人都变得暴躁易怒起来,和丈夫的关系也大不如前。
半年前,定远侯提出要收个通房的时候,朱宜真都差点被迫同意了。后来听说了芳菲这“送子观音”的大名,不惜放下身段主动到陆家满月酒上贺喜,也是病急乱投医。
没想到,她听从芳菲的建议,与丈夫出京散心以后,居然真的“老蚌怀珠”,又怀上了孩子——当然,这个老蚌怀珠,也是时人所言,毕竟在此时三十岁的妇人便算小中年了。如果在芳菲前辈子生活的那个时代,三十岁才是人生刚开始呢。
“妹妹我真得好好谢谢你,这可多亏了你呢”朱宜真也是高兴过头了,也没考虑太多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只是芳菲听着,总感觉有点别扭……这……好吧,昀宁县主也是一番好意,她还是别挑人家语病了。
“县主,这是定远侯和您的福气,芳菲岂敢居功。”
芳菲说的是大实话。她的确提点过朱宜真,认为朱宜真得先调整好心态才有可能怀孕,毕竟朱宜真的焦虑症对于身体的伤害很大。但是说到自己有什么功劳……那也太夸张了,张张嘴就算功劳了么。
在芳菲想来,那宝汤山的温泉才是真正的大功臣。温泉真是好东西啊……估计这夫妻俩在别院里没少泡温泉,长期下来身体和精神都自然放松,慢慢恢复过来,自然就调养好了。
朱宜真可不这么认为,她只觉得芳菲是太过谦虚。
“妹妹,你为人低调,不喜夸张,我是知道的。但这回真是你帮了我,你也别太过谦了……你这人情,我是记下了。”
以朱宜真的身份,对芳菲说出这样的话来,意义非同一般。芳菲也不是傻子,连忙谢过朱宜真好意,也不再推脱什么。
“县主真是大喜。只是这样一来,我给县主带来的礼物,却不太合用了……真是抱歉。”芳菲转身从碧青手里接过一个礼盒,递到朱宜真面前的小几上,歉然道。
“你也太客气了,我请你过来聚聚,你还带什么礼物?倒显得生分。”
朱宜真笑道。
“不过是我铺子里卖的一些新货罢了,不值当的。”
芳菲是给朱宜真带了三样香露、三盒花草茶与一斤***茶,但眼下却的确是不合时宜。
“都是些新奇的好东西”朱宜真对于芳菲原来送的玫瑰香露极为喜爱,现在闻着桂花、荷花香露也同样清香幽雅,品位不俗,深感兴趣。
至于那一闻便觉得沁人心脾的***茶,更是引起了朱宜真的好奇。芳菲简单说了一下这***茶的窨制方法,让朱宜真不由得啧啧称赞。
当然芳菲也不可能将真正的窨制过程说得那么清楚明了,只是点出这些香茶都是用鲜花炒制渗味的,与之前的干花茶有着极大的不同,使得朱宜真忍不住想立刻尝尝鲜。
“县主您如今怀了身子,这些香粉香露之类的,还是暂时不能用的。至于茶水,也是少喝为上,最好是喝点蜂蜜水。”
刺激性的味道与饮品、食物,乃是孕妇大忌,这些事情朱宜真也是很清楚的。但她还是很开心的让下人先把芳菲送的这些礼物收了起来,说等生了孩子,再好好品品这新鲜的***茶。
虽然朱宜真怀孕了是件大喜事,但是对于芳菲而言,却有些扰乱原定计划了……她原想着,朱宜真若是也喜欢上了这***茶,可以请她帮忙在王公贵族中推广一番。如今明显是行不通了。
没法子,再另想门路吧……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此路不通,再寻他路。
却没曾想,朱宜真跟她提了个要求。
“听妹妹说得这香露与花茶这般好……我倒是有个想法。”
“芳菲愿闻其详。”
芳菲见朱宜真突然这么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句。
“妹妹可知道,再过一些日子,便是皇后芳辰?”
秦皇后的生日,在腊月小年前。往年都宗室眷属们都要入宫道贺,但官员内眷却没有参与,所以芳菲并不太记得。
但她知道,朱宜真不会是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情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相助
“妹妹可知道,再过一些日子,便是皇后芳辰?”
芳菲并不清楚,但她也只是含糊地说一句:“似乎听说过。”
“照往年来说,我是定然要入宫道贺的。”朱宜真沉吟片刻,又说:“只是我这身子……到时也不知该不该出门。还是得请太医来看看再说。”
朱宜真现在的第一要务肯定是保胎,而不是应酬。但是不去参加皇后的生日宴,不是随便告罪一声就行的,得正经请了太医确定不能胡乱出门,才好向宫里说项。
不过朱宜真要跟芳菲说的正事还在后头,是关于送给秦皇后的寿礼。
今年皇后的生日宴,必然要与过往不同——不是更隆重,而是要更简朴。
这都是因为……朱毓昇主动将宫里的用度削减了的缘故。
如今朝廷财政并不宽裕,打算要紧缩开销。朱毓昇为了让这项工作进行得更顺利,主动以身作则,先把自己宫里的各种用度都减少了。
除了极必要的日常开支,宫里现在是能省则省。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皇后是不可能大排宴席庆祝生辰的,何况又不是整寿。
皇后本人,未必就甘心自己的生日宴办得太过简单。实际上,她还觉得挺委屈的,觉得自己当了这皇后以来,能享受到的东西也极有限……锦衣玉食是不假,但奢侈豪华却比前代皇后太后们差得远了。
举个例子,她听说当年詹太后住这紫宁宫时,每天晚上紫宁宫从宫门到正殿再到寝宫,一路都点着儿臂大的牛油大烛,照得宫室灼灼生辉,十分奢靡。
到了她当皇后,内务府拨下来的用度,也就够每晚在正殿和寝宫各点一些普通白蜡烛照明,这差距也太大了。
但秦皇后能被朱毓昇从众多候选人里挑出来入主东宫,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起码她很擅长做些表面功夫,对于朱毓昇的指示命令向来只有“遵从”二字,绝无异议。
就冲这一点,朱毓昇对这皇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了——他又不指望娶一个如詹太后般精明强干的回来,那样反而会让他觉得烦恼。
秦皇后还是很容易满足的。反正朱毓昇这位皇帝都不愿大办寿宴,自己的生日宴办得随意点儿,也就不算丢脸了,只要宫里人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失了皇上的宠爱就行。
说到失宠……
秦皇后才高兴呢。那罗淑妃不知做了什么,惹得皇上喝令她从御书房滚出去,之后皇上可是一次都没宠幸过她,反而在自己宫里住了好些日子。这怎能不让被罗淑妃压抑了好久了秦皇后顿生吐气扬眉之感?
罗淑妃那贱人,以为生了个儿子就能和自己比肩?也不想想,自己生的才是东宫太子。而且现在太子满了三岁,皇上亲自为他开蒙,请了翰林院的许多鸿儒来教导他……这可是作为储君来培养了。
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子以母荣,本来就是相依相生的。
为了让皇上更加待见太子,秦皇后更是努力做出贤德的样子来。这不,朱宜真才回京,就听说皇后下了懿旨,说她今年的生日宴不大办了,而且也不许官员与宗室送什么奇珍异宝上贺,“一应事宜以简朴为要”。
这姿态摆得够足的,心里是不是这么想,也就不重要了。
朱宜真把这前因后果一说,才对芳菲说道:“我正发愁送什么寿礼好呢。重了,皇后娘娘怕是要责怪我不尊旨意;轻了,对娘娘也不恭敬。恰好你送了这些新奇玩意过来……”
朱宜真笑了笑,指着芳菲送她的礼盒说:“不如我就让人到你香草堂里采购一些香露花茶,作为给皇后娘娘的贺仪送进宫去吧。”
作为送给皇后的贺仪,送进宫去?
芳菲在脑中把朱宜真说的这句话再重复了一遍,脸上不禁露出些喜色来:“难为县主能看得上我这些薄陋的玩意儿,说什么买呢。只要县主让人给我写个数量,我一定亲自挑上好的给您送过来。”
“这怎么使得?”
朱宜真当然不同意,她也不确这个钱。“你让人开铺子做生意,当然是要赚钱补贴家用的,实在够辛苦。我哪里还能白要你的?”
无论芳菲怎么说,朱宜真都没松口。芳菲无奈,也知道朱宜真不是那等口是心非的人,只得应下了。
但是朱宜真要买她铺子里的东西当寿礼送给皇后,这其实是送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芳菲哪会不晓得?
朱宜真果然是精明人,从自己给她送的这些东西,能猜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饶是芳菲养气功夫到家,依然觉得有些汗颜。呃,自己做得有这么明显么?被人家看出来,自己是想借桥过河了……
不过看起来朱宜真并不怎么介意的样子。
朱宜真的确猜出芳菲是想假她之手,把她香草堂的东西卖到宫里去。
她是什么人?真正的金枝玉叶,从小到大身边不知围了多少人想要讨好她,利用她,或是算计她。能在皇宫菊花这种地方混下来的,就没一个是傻瓜——真正傻的,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来。
朱宜真分得清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歹意。和芳菲结识的时候,就是她自己主动先上门拜访的,芳菲对待她倒是不卑不亢,意态清华,丝毫没有旁人那种阿谀奉承的丑态。
之后,芳菲又诚心劝她先开解心结,放松自己,而没有神神叨叨地给她什么“生子秘方”。要不是有芳菲提点,自己焉能怀上这一胎?
当然,最重要的……
是因为,朱宜真知道朱毓昇与芳菲之间的秘密。
那日在丁家的汤山别院,朱毓昇对芳菲如何,芳菲对朱毓昇又是如何,朱宜真全然看在眼里,自有判断。
不管他们当年如何结缘,朱毓昇显然是倾心于芳菲的。而且,以时间来推测,他们的相识一定还在芳菲成亲之前。
就算朱毓昇当时还不是皇帝,也是堂堂藩王之子,出身显赫。芳菲如果真是那等趋炎附势、追求虚荣的女子,早就贴上去了,哪会如现在一般淡然?
不过,她要真是那样的人,也不值得眼高于顶的朱毓昇对她如此爱慕了。
朱宜真为此对芳菲的人品极有信心。只不过是想借自己来给她铺子里的东西打开点销路罢了,算得上什么呢?能帮就帮一把吧。
芳菲从定远侯府回来的次日,朱宜真派了心腹婆子带着清单来取货,随后真的与侯府准备好的其他贺礼一道送进了紫宁宫。
腊月初六,皇后生辰。
这一日,秦皇后早早便醒来了。
她从帘幕重重的宫床上坐起来,轻轻撩开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