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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玉屏香-第89部分

小说: 玉屏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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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刺客明显一颤,目中闪过片刻的疑虑。刘云影仔细的察看他每一个表情,却都是意料之中,他扬了扬手中赤红如血的笛子:“我已传讯给花含笑,不出三日他便前来,到时,用不着你们说,什么也都清楚了。”

仵作闻言一惊,刘云影的目光从犯人身上悠然扫到了他这一处,他搓着双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难以置信,刘云影身为一军统帅,居然还会与江湖术士有交情。枉他方才还在少将面前大开狮口。

然而刘云影的视线也仅是在仵作身上停了片刻。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

一道白影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刑部重重防守到达了牢房。

少将终究是低估了花含笑的速度。从他吹笛传讯至此时,不过半个时辰。

牢房中的侍卫下一瞬便纷纷把剑,却被刘云影拦下。

“含笑叔叔。”他立即恢复了少年的朝气迎上来人。

“多年不见,真是越来越俊俏了。”花含笑也很不见外,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不过,我这回可得好好数落你……”说着抢过他手中的笛子,“混得好了,也不记得叫我来享享福。”

年过百半的男人撇起嘴来,却不讨嫌,反倒让刘云影心有愧疚:“云影不想让含笑叔叔卷入……”

“我知道。”花含笑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眼见四周的人抬直了眼望过来,便及时打断,“来,让我瞧瞧,你眼睛好些没。”

刘云影眼眶一热,任他将手掌覆到脸上轻轻抚着。

这双手的温暖,本该是曲阳候给予的,然而从他被逐出侯府的那一刻起,“父亲”的角色便交由花含笑来担当。

但此刻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回忆往事,片刻后,刘云影就提起此番让他前来的正事:“听闻含笑叔叔在种植一种育魂花,是不是?”

花含笑答得坦然:“闲着无事,前一年才刚刚在溪郡的南垣岭种下,怎么,你也想要?”他把笛子交还给刘云影,“小孩子不能碰这东西,不可不可!”

“含笑叔叔,并非如此。”刘云影急忙道,“云影是想问,有谁曾从含笑叔叔这儿购买过魂香。”

“魂香!?”花含笑顿了顿,“是啊,是有人买过,可这不能说,传出去天下人会说我花含笑不守信用,今后还有谁敢给我钱。”

“含笑叔叔可能还不知道,昨日皇上与祭司遭遇刺杀,而那些刺客身上藏有魂香,云影想着,从魂香着手调查刺客的来历,就请含笑叔叔帮个忙。”

花含笑警惕的扫视四周一圈,末了冲刘云影招手:“凑过来些,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含笑叔叔不必介怀,这些事总要呈报给皇上,到时,还是得经过刑部的手。”刘云影笑道。

岂料花含笑当下便不悦:“那我就不说,我不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除非,给钱。”

他说的直白,话一出口,刑部的头儿脸色微微一变。

刘云影不想在此时引起纷争,只好顺了他的意,把脑袋凑过去。

花含笑身形一动,竟揪起刘云影的衣襟将他带了出去。白影瞬时一掠,消失在牢房里。

“少将!”

刑部的官员一个个追了出去,然而视线里早就不见他们的身影。

“这花含笑何许人也?”刑部头儿历喝道。

仵作谄笑着上前:“大人政务缠身,怕是对江湖人没有耳闻,这花含笑乃溪郡人士,是与毒王百鬼谷齐名的下毒高手!”

 第七十八章 花含笑(2)

下毒高手?仵作说的也不错,但更准确的来说,花含笑是制毒高手。

与百鬼谷瞬息万变的下毒手法相比较,花含笑那点伎俩还真拿不出手。但他制毒的方法却比百鬼谷高深数倍不止。

且拿育魂花来说——以山野孤魂植育花骨,已是天下绝无仅有。

“含笑叔叔,你要带我去哪里?”

马匹在街上疾驰,马上的两人衣裾轻飘,英姿勃勃,引得少数人侧目。风声簌簌从刘云影耳畔划过,他望着身旁急退的建筑,急问道。这分明就是出城的路。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花含笑却答非所问,“你为何还要回侯府?回到江淮来?”

“我……”

“不必急着回答。你暂想片刻。”花含笑打断他的话,旋即带着他转到一条巷子里。这条小巷落在江淮城的最外围,再行几步便是往北的城门。巷子右侧有道小门通向一处院落,此时正敞开着。

花含笑轻车熟路的策马而入,他面容浮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我在江淮城新买的院子,你瞧瞧怎么样?”

闯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庭院,四周种着两排树木,迎风而立。可惜入秋,也只余残叶枯枝。

刘云影目光一亮:“含笑叔叔早就到江淮了!?”

“正是。”花含笑招呼他下马,带着他穿过回廊来到厅堂上,“当时那老头非要卖我五百金,结果我好说歹说,才以三百金的价格成交,云影你说,我是不是赚了?”

“含笑叔叔,你是何时来江淮城的?”刘云影无心赏景,他拿起笛子瞧了一会儿。兀自想道,怪不得他一发出讯息,还不到半个时辰花含笑便来了。

“何时来不打紧。打紧的是我为何而来。”花含笑提了提衣摆,落座堂上。沏了一盏热茶递给他,“你也坐下。”

刘云影接过茶盏,热水将冰凉的手指烫的发红,可他拿在手里,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含笑叔叔……是为何事而来?”

“为你呀,小子!我想你了便来看看你,你可倒好。多年不见我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我开心。我将笛子送给你,是希望你常常吹奏,不管我身在何处,听到此音我一定会过来找你。聊聊天喝喝酒,不过你……想必快要把它忘了。”花含笑抿了口茶,幽幽叹息。眼里掩饰不去的失落。

刘云影面有愧色,旋即放下茶盏跪在他身前:“含笑叔叔误会云影了,云影怎么会忘记您。当年若不是您好心收留,并替云影治好眼睛,恐怕云影也不会有今日……这些年不联系您,只是不想您卷入这些无止无尽的权谋争斗。”

“我这般贪财,就算心无权谋。只怕争斗也少不了,你何必担心?”花含笑拉他起来,像对待孩童般拍拍他的手背,“不能因此,你就不理含笑叔叔了罢!”

“云影错了,云影不该……”

“罢了罢了,你这不是想起我来了。”

花含笑越是宽慰,刘云影就越愧疚:“此次是有事要拜托含笑叔叔所以才……才找的您。”而并非因为单纯的想念。

“云影啊,你今年才十八岁……”花含笑叹息道,“却已经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你这是何必。”

刘云影猛然一震:“含笑叔叔!”

他竟然说得这样直白,无疑是否定了少年在他心目中的品行。少年可以不在乎父亲的看法,甚至不在乎皇帝、天下人的看法,可他不能不在乎花含笑对他的评价。

“因围困望月军队,而残杀无辜百姓;因一己私利,弃战回都;因地位名利,陷害忠良;这不该是你啊……”花含笑仿佛知道一切,他摇了摇头,“那些百姓死得何其无辜,而章将军忠心耿耿,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只是因为派系纷争落得命丧黄泉的下场。他才三十多岁,真是可惜,可惜啊……”

刘云影神色颓然,几番欲言又止,可却寻不出一个词来,他一直以为他所做的都是对的。但此时从花含笑嘴里听来,全都是十恶不赦的手段!

“我……”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花含笑抬手示意他闭嘴,“可短短几年时间,朝廷这个大染缸就把你染得不黑不白!”

听得这话,刘云影双颊的肌肉微微一抽。眉目也随着沉了下来。

“但你有你的选择,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管你已经做了什么,或是准备要做什么,你都是我疼爱的那孩子。不过,魂香的事我不能告诉你。”花含笑饮完一盏茶,又自己沏了一壶。这院子里半日不见一个下人,想来是花含笑自己住惯了,不喜欢被人打扰清闲。

刘云影难掩动容,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惊诧:“魂香之事含笑叔叔为何不能告诉我?”

“因我与你选择的主子不同,需各自为伍!”花含笑目上渐渐浮起寒冰,“魂香,是我给我主子的礼物。”

那一霎,刘云影恍然明白了些什么,片刻后震惊道:“此次刺杀的行动,含笑叔叔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就是他口中的“主子”所为。

花含笑点了点头:“没错。”

刘云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所措。

“你若要查下去,就把你的含笑叔叔直接交到狗皇帝手里好了,反正查到最后,我也不会逃得过,还不如让我替主子顶罪去。”

“不!”刘云影回过神来,“我不会把含笑叔叔交出去。”

花含笑闻言欣慰了一会儿,而后又皱紧眉头:“但你是必定要查清案件的。”

“我不查,我不能害您。”几乎没有犹豫,他斩钉截铁的道。

“可你查不清案件,就是抗旨不遵,皇帝会要了你的命。”

“我手下还有数万兵马,皇上不会轻易动我的。”少年坚定的看着花含笑,“无论如何。我不会害含笑叔叔。”他就算狼心狗肺,害尽天下人,也不会害他的含笑叔叔。

当他被抛弃。当他的人生里只有黑暗,是这个人把他从深渊中拉了起来。陪伴着他在绝望中一步步走来,这样的恩情对他来说,足以用一个天下去换。

花含笑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我的主子此番袭击游行队伍是因为玉屏卷。”似乎是被刘云影的坚定感动,花含笑将一些事情托盘而出,“你作为皇帝的心腹,自然对玉屏卷不陌生。可你是否知道,‘得古画者,承袭天下’之言?”

刘云影蹙了蹙眉,点点头。

花含笑又道:“我的主子却是近日才知道此事的。传说。夺得古画,解开画谜,便可得坐拥天下的力量……而解开画谜的方法,是以贺楼祭司的性命祭画!”

“所以,含笑叔叔的主子是想把祭司抢走?”

花含笑点头:“正是。”

“那么说来。画卷在含笑叔叔的主子手里?”刘云影惊讶问道。这次的祭司游行,是皇帝想引出盗画者的计策,依据皇帝的意思,既敢冒着刺杀帝王的罪名前来抢人,说明画卷一定在前来袭击的人手中。

这么推算。盗画者是花含笑的主子无疑了。

谁知,花含笑更是震惊:“画卷不在皇帝手里?”

刘云影将事情说了大概,从楚徽宫画卷被盗到昨日的游行:“这不过是皇上的计策罢了,就是想引出盗画者,其实,那祭司也不是真的。”

“什么!?”花含笑睁大眼睛,“但她能凭空祈降花雨,挥手造龙,怎么可能不是祭司?”若非祭司,有谁会有这般神奇的能力。

“云影也不知那女人到底是谁,至于那些是怎么变幻的,也不得而知,但她的确不是祭司。真正的祭司,早就在楚徽宫被烧死了。”楚徽宫的事情,皇帝并没有同刘云影明说,但凭他在皇帝身边的地位,去查倒也不难。何况皇帝时不时会提起往事,加以分析,很容易得出结论。

“我的主子本先打算将祭司劫走,再慢慢打算画卷之事,谁想,这竟是个圈套!”花含笑恨叹一声。这么说来,真正的盗画者一直躲在暗处看戏而并未出手。

刘云影意外得知这些,心情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花含笑的猜测,他下一刻也想到了:“盗画者此番未出手,莫非早就知道了游行是个圈套?”

花含笑若有所思:“或许,盗画者根本就是朝廷中人,并且地位还很高,否则不会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少年沉思着,良久后忽的说道:“此案尽快了结才是,既然含笑叔叔的主子并不是盗画贼,那更不必将时间荒废此事上了。”

“你打算怎么与皇帝交代?”

“我自有我的办法,但这五个刺客,云影不能替含笑叔叔保下了,他们必须得死!”

花含笑目中平静,看不出喜忧:“他们来之前,就抱着必死决心。”言下之意,便是那些刺客一旦行事失败,根本不打算活着离开。

刘云影抱拳对着花含笑单膝跪地:“云影出来已久,得回去了,否则难以交差。含笑叔叔住在江淮,要小心才是。”

寒暄几句后,少年原路返回,骑上马之前,不忘嘱咐花含笑道:“刑部的人恐怕知道了含笑叔叔与我是相识的,这几日出去不论我做什么,含笑叔叔都不能误会我。”

“好。”花含笑对他笑了一笑,“我答应你。”

少年这才策马远去。

花含笑静默良久,兀自道:“孩子,你的含笑叔叔利用你也是不得已,你我各自为主,自要为自己的主子谋利。”

 第七十九章 择主而事(1)

城北的院落恢复了一刻的安静。

花含笑阖上门再折身回到厅堂里,帘幕后一辆木轮椅被人缓缓推出,上面坐着的男子一身青衫,温良似玉。花含笑立即朝他作揖,一面道:“王爷,我等这回差点栽在陈显手里。”

景青玉摇了摇胸前的折扇,漫不经心道:“有得必然有失,同样的道理,有失也定会有得,至少我们知道玉屏卷不在皇帝手中,而祭司也是假的祭司,不需在为此费心力。”

花含笑对景青玉的看法向来赞赏有加。包括他处事的方法,也令花含笑钦佩。

当日得知肃王是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景青玉表现淡然,不怨不恨,对皇帝的旨意一一接受。其实表面看来,恢复景素欢在宫中的地位对景城王来说并不算多大的恩惠,若他咬住此事不放,会有可能从皇帝手中获取更大的利益。一城之王遭遇刺杀,若不好好安抚,人心就很容易会动摇。皇帝既然要着手对付陈浚,便不能再无故生敌,而拉拢景青玉这座金库对大淮江山来说无疑是个保障。但皇帝本就有意恢复景素欢执掌凤印之权,拿此来算作安抚景城王的“恩宠”,的确是轻了,不过景青玉什么也不说,皇帝自然乐意。

花含笑也曾问过景青玉,为何这般轻易放了肃王。

景青玉的回答是:“做事要看清局势,要学会权衡利弊!”

他景青玉是王,肃王也是王,况且肃王还是手握兵权的王。皇帝不可能因此案而贬杀他,既然要不到这个结果,就不必再费心费力去对付一个对付不了的人。

最重要的是,早在肃王刺杀景青玉以前,他就从景素欢那里得知了玉屏卷之事,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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