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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玉屏香-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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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知道绿庭身份的闵行与苏婺倒是没有多想。

景青玉既然醒来,便是件好事。

众人站了半晌。恭贺景青玉病情好转。闵行这才想起木蝶来,转身对她颇是诚恳的行了一礼:“多谢……”

“不必客气!”木蝶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而看着那些人皱了皱眉头,低声。“人多嘴杂,有些事情,木蝶只想与王爷说……自然,你是不必走的。”

闵行思索片刻,将家臣屏退,景青玉牵住绿庭,却是不让她走。木蝶倒也不在意,见苏婺离开,说道:“你也不用走。反正你已经在别苑里跪了这么多日。这些话让你听听无妨。”

苏婺一愣,转而展颜笑着“嗯”了一声,一面将门合上。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景青玉让绿庭扶起他,半卧在榻上,虽然大病初愈。仍是礼节周全朝木蝶做了个揖。

木蝶福了福身:“王爷这谢还是留着将来亲自与少主说罢。”

景青玉对她并没有印象,只是听她提起“少主”两字,面色稍稍动容:“姑娘……是驸马爷的人?”

“是。”木蝶微微颔首。复又说道,“但木蝶前来景城王府一事,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所以,木蝶斗胆,请王爷好好管住王府下人的嘴,若今日木蝶到访之事传出去,恐怕景城王府会连累少主一同遭殃!”

闵行猛然震惊:“木蝶姑娘此话何意?”

“少主说,想置王爷于死地的人,必定是大淮的达官贵胄,否则有谁敢当街刺杀堂堂景城王,而这些日子听闻刑部也派了不少人来查案,可这么多日来一点儿眉头都没有,那幕后主使想来并非一般人,绝不好惹。陆桑远道而来,并不想参与到这些争斗中,平白招揽灾祸。”木蝶说着,神色一冷。景青玉暗下不禁对芙岚多了一丝钦佩。一是他竟能将大淮的局势分析得这般清晰,二是他既然看清楚时局,却还肯救他景青玉一命。不说他胆识过人都觉得过不去。

自然,芙岚倒是心细,还记得让自己的侍女前来嘱咐他。

景青玉面上波澜不惊,倒是旁的人,听见木蝶这一番说辞不免有些恼怒。

闵行脸色沉了沉:“照木蝶姑娘这么说,救我家王爷性命就是揽祸上身?”

木蝶笑道:“这么说也没错,闵先生想想,那位身份显赫的贵主既然要置王爷与死地,我们少主却救了王爷,那不是与他作对么?”

“你……”闵行先前的感谢被这番话一扫而空,气得说不出话。

此时,反倒是绿庭冷静下来:“木蝶姑娘说的是,我们会谨慎,不连累救命恩人。不过,绿庭还有一事想问,王爷中的的确是阴蛇蛊?”

见绿庭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处事却比景城王府的管事还要冷静,木蝶不禁对她多了分赏慕:“没错,王爷中的正是阴蛇蛊。”

“不知这有什么来头?木蝶姑娘又是用什么方式解毒的?”

“这来头,可要追朔极远,甚至到百年以前。”木蝶倒也耐心的同她说起,“阴蛇蛊虽然盛行西南郡望月一带,但这造蛊的斑月幼蛇却是从坞海运至的。望月国的度措海湾多有商人做斑月蛇的买卖,不只是因斑月蛇能制剧毒,更是因它可药用、又可造蛊,而由于远运而来,不适应度措海湾湿热的气候,能活下来的斑月蛇少之又少,所以价格极高。能用来造蛊的,更是蛇中极品。因而能用得起阴蛇蛊的人,不是显赫达官便是一城富贾了,自然,木蝶说的这些情况是在十年前,亦是十年后的今时,而中间的这十年,阴蛇蛊并不少见,西南郡一带恐怕就有山贼流寇用这东西来祸害人。至于那段时日阴蛇蛊为何会如此常见,恕木蝶无可奉告,因为木蝶亦不知道其中缘由……”

说到此,木蝶略略扫了他们一眼,四人神情各异。

她顿了顿,又说:“至于解毒之法嘛,本应以毒攻毒,取斑月蛇血才好,但这并没新鲜的蛇血,木蝶只好试一试……”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件玲珑精致的瓷瓶来,递给她看得最顺眼的绿庭,“这是木蝶从陆桑带来的‘扶月’,加以斑月蛇血、断肠草、曼陀罗研制的……”

闵行听罢神色紧张:“这些,这些可都是害人的毒药啊……”

木蝶瞥他一眼:“这阴蛇蛊本就要以毒攻毒才能解开,自然是什么毒用什么了。”

“这不是害了王爷……”

“王爷如今已经醒了,”木蝶对闵行生出一丝厌烦,转而对绿庭道,“这‘扶月’你留着,每日取三颗给王爷服下,这一瓶服完,想必也就好了。”

“多谢姑娘。”绿庭将瓷瓶握在手里,朝她一笑。

木蝶最后对景青玉施以一礼,便走出去。看见苏婺,又道:“记住我说的话,此事不能宣扬!”

“是。”苏婺拱手,亲自送她离开。

闵行越看她的背影越发觉得她趾高气昂,忍不住骂了一句:“驸马爷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还是看着大淮的脸色行事!”

“住口!”谁知话方落音,景青玉却脸色阴沉的训斥道,“你是景城王府的管事,还不知道祸从口出!真是越老越糊涂!”

话末,胸口忽的一痛,想是剑伤所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了份青紫。

绿庭与闵行瞬时一惊。

“你没事吧?”她扶住他,担忧的问道。

景青玉摆了摆手。闵行知趣的闭了嘴,片刻后,又听景青玉说来:“御医若问起木蝶姑娘,就说是苏婺从外找来的游医便是,毒蛊一事不可外说!”

“是。”闵行躬身应下。

片刻,侍女端着早膳进来,绿庭小心的试过温热,才给景青玉端去。

两人对坐相望,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闵行看着不知为何心中一顿,随后只有无尽悲凉袭来。

这本应是佳人才子的一对,却被国祸生生拆散,沦落到如今,一个为一城之主,一个为青楼艺妓,明明十指相牵,明明有了足够的权力,却终是无法结为连理。

他暗暗的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穿过回廊,迎面走来的是那些个刑部的官员。

在景州吃喝玩乐了多日,也不知他们究竟查到了什么。闵行再叹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摆出笑脸迎上去。

晌午,日头却是没什么变化,与早晨无亦,并未带来一丝煦暖。

秋日花木凋零半数,剩下几叶带着微黄的绿耷拉在树枝上。

从树枝移目而上,一扇小窗对着阴沉的天洞开。芙岚恣意闲暇的拖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面上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沉浸入一场不想挣脱的美好梦境。

这分沉醉,甚至后头来了人他也未察觉。

“少主!”木蝶喊了几声不见他回应,不禁加重了语调。

芙岚恍然一惊,见是她,埋怨道:“你不会小点声?”

“那是少主不理我。”她忘形的捶了他一下,“你交代的事我可办好了。”

;0阿呀!“芙岚忽然哀嚎,抚着肩上的伤口,“你轻点!,呀盈盈笑道我忘了。转而问他(更新更快)’木蝶;“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第六十九章 一斜烟雨(4)

芙岚抿嘴一笑:“我在想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木蝶挑了挑眉,打趣道,“少主的心上人不是少夫人吗?”

谁知芙岚旋即跳起来:“陈璇?罢了吧,她算什么!”

他的反应激烈异于常时,木蝶怔怔的盯着他半晌,才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沉默了片刻,芙岚又坐下来:“景青玉的毒蛊被你治好了?”

木蝶回神,寻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倒了杯水送到嘴边:“好得……应当差不多了!”

“你给他服的什么药?”芙岚只是随口一问。

然而木蝶的回答让他又是一瞬跃起,从她口中听到“扶月”两字,芙岚只觉得心陡然一寒,旋即挥手打落她递到唇边的杯子:“‘扶月’?那不是姐姐给那些人服的吗?”

那些人所指是谁,木蝶并不陌生。

他们是自四海来到陆桑、却又不愿听命于岛主的奴隶!

“少主,解阴蛇蛊需要斑月蛇血,可我们此次过来怎么可能会随身带着那毒物,别无他法,木蝶只好一试,景城王的确也……也醒过来了。”木蝶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芙岚忽然的恼怒实在让她一惊,他鲜少会对她发怒。印象中,她看到他盛怒的模样也已是在多年前,那一次,是她与岛主合谋用计逼他刺杀絮,后来因此事,他竟然出手与岛主打了一架,这场在岛主看来十分幼稚的闹剧以禁闭他半月收场。而她也被他冷落了将近一年。

芙岚冷冷一笑,想到岛上那些已被迷幻神智的奴隶,他难以描述那份厌恶的心情:“你骨子里,已经被她的灵魂占据了!”

“少主……”木蝶神色变了变,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的这具身体,早就被岛主施以术法。让另一个灵魂介入。只要在芙夌需要的时候,“她”便不再是木蝶,而是那个可以为岛主豁出性命去做任何、包括不仁不义之事的人。

这件深埋在她心里、亦常常令她担心恐惧的事情,芙岚是知道的,可他一直都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事。但今天因为景青玉,他竟然这样说她!?

木蝶不敢、亦不愿反驳他,只得垂头站在一旁。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

芙岚百感交集的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我只是讨厌这些东西,我不是想责骂你!”

“不,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少主尽管责骂木蝶!”木蝶突然在他面前跪下。厉声说道。

芙岚有些心疼的抬手抚着她的发髻:“你没有做错,你救了景青玉的命,你怎么会错呢?”

刹那,窗外倏地闪过一道人影。两人抬目望去,视线里却只余摇摇晃晃的树枝。

“是什么人?”木蝶站起来,到窗边一探。

芙岚眼眸起先一冷,片刻后又缓和下来:“是监视我的人!别看了,把窗关上!”

“怀瑞王倒也小心,虽然让少主住到天香楼来。还是派了人暗暗监视!”木蝶有些不满。“少主为何要答应他将他回都的事情隐瞒!”

“我恐怕,还有事情求他,何必闹得不可开交。”芙岚悠闲的靠着椅背,抬眼望向房顶繁复的纹饰,“大淮权臣的争斗与我无关。我只是想尽快完成姐姐交给的任务,好换得自由之身罢了。”

木蝶狐疑的看着他:“少主你的任务难不成还与怀瑞王有关系!”

芙岚勾了勾手指,让她靠过来,随后说道:“玉屏卷在怀瑞王手里!”

木蝶闻言猛然震惊:“什么!?玉屏卷……”

玉屏卷不是在楚徽宫中丢失了么?怎会在陈浚手中!

看透她的心思,芙岚也皱了皱眉:“我也奇怪玉屏卷怎么会在他手中……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从楚徽宫偷走玉屏卷的人,是他!”芙岚眉目一晃,顷刻便坚定下来,“甚至,那场火灾根本就是他策划的!”

木蝶微微失神:“不可能,怀瑞王是皇帝的亲侄子,他是皇帝的人啊,无端与皇帝作对做什么?”

“这是一个有待探究的问题!”芙岚慢悠悠的站起来,回到榻上躺下:“你回去吧,陈璇问起我的下落,就说我不在江淮。”

木蝶讪讪:“我已经告诉少夫人,你在天香楼的事了!”

“你……”芙岚腾的坐起来,伸手指着她,“赶快回去看着她,免得她跑过来找我。”

谁知木蝶掩嘴轻笑了一声,可以把声音拉得冗长:“少主您真是多想了,少夫人才不会出来找您呢,她说她不想见您,巴不得您在这天香楼住个一年半载呢……”

芙岚脸色有些挂不住,正想训斥。

木蝶又说:“但是,少夫人倒是闹着要去景州!”

“她去了?”

“没去,涯在看着她。”木蝶将桌上的药箱整理好,“少主还是好好养伤吧,少夫人那边木蝶知道该怎么办!”

芙岚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派人去查一查,那个叫做阮……阮梦兰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少主说的是将您带来天香楼的那个人?”木蝶问道,“她不是怀瑞王的人么,我们现在被他们监视着,想要有所动静恐怕不容易。”

“难道陆桑连个高手都没有?”芙岚嗤了一声。

木蝶回话说:“高手倒是有,只怕你不敢求她。”

芙岚知她指的是谁,脸色微微一变。木蝶知趣的岔开话题:“那阮姑娘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能在少主出手时把少主伤成这样,我们陆桑难道还有比少主更厉害的高手可以对付她?”

“让你查就去查!”芙岚叱道,“别在这贫嘴!”

房外突在此时传来一阵喧闹,似是有人拥着谁往旁的厢房走来。而后一声谄媚“肃王”让两人都愣了愣。

“哟,那不是和景青玉打起来的王爷?”芙岚轻笑一声,“一个在养着病,一个在天香楼吃香喝辣,诶……”

叹息方落,屋外的人群便有人道:“肃王好计谋啊!”

“真是多嘴!掌嘴!”随后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带着怒意训斥了说话的人。

声音经过房门时越发清晰。

被骂的那人似乎还不知收敛,仍继续说道:“肃王,我等早就看不惯景青玉那副狂傲的样子,此刻看他落难真是大快人心。他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肃王您是皇亲国戚,皇上难道还会重罚了您不成……”

“闭嘴!被人听去了看你怎么收场!”

“无妨无妨,小的已经包了这一层楼,这儿只有我们的人……”

木蝶面上的神色在片刻间变了又变,低声道:“木蝶瞧景城王倒是彬彬有礼,怎么落他嘴里倒成了狂傲了?”

芙岚露出鄙夷的神色:“想要巴结外头这个人,可不就得贬低景州城那人!这些奉承的话,你也信?”

木蝶抿了抿唇:“信一半罢,不过,这层楼不是还有少主住着吗?怎么变成被他们包下了?”

芙岚缓缓的闭上眼睛,不作回答。

木蝶正想走出去,谁知一阵匆匆的脚步传来,正停在旁的厢房外。喧闹一下子被遣开。却有两人并未离去。

声线浑厚的那人开口问道:“什么事?”

来人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回答:“景城王……听闻被江湖一个游医给治好了。”

两人的对话十分清晰,引得芙岚也是一震。他旋即起身从榻上下来,走到木蝶身旁,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继续听门外的对话。

——“这阴蛇蛊又不是寻常小病,御医都治不了,区区一个游医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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