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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重生之庶女归来 作者:汶滔滔-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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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炀柏往脸上搽着胭脂,笑道:“可说着了,月前我回京之后无家可归,听说燕王府的房舍不错,王妃怜贫惜老,于是去‘借住’两天,谁知朱榴然和朱谷覃两妞儿吵翻了天,让人睡不安稳觉。案发那一晚的事,我当时也没想明白,所有内情,都是这几天在牢里想明白的。”
“别卖关子了,快说。”青儿催。
柏炀柏道:“朱榴然是侍妾之女,朱谷覃是侧妃之女,朱榴然有郡主敕封,朱谷覃却什么都没有。这俩妞儿都是早死了娘的小可怜,还不消停消停,整天就围绕这个焦点争吵。朱谷覃觉得朱榴然挡了她的道,于是打算设计抹黑,使朱榴然让出郡主位。”
“不是吧,”青儿不可思议,“那小姑娘还不到十四,放生大会上还花钱买鸟放飞,买鱼放流,她会这么狠?”
柏炀柏耸肩:“可能是被人挑唆的,我亲耳听见朱谷覃和两个婆子商议对策。所有人都知道朱榴然喜欢段晓楼,而那天茶宴上,北麓、南菓两个丫鬟被段晓楼救下。茶宴后,两人不知跟段母说了什么,段母就让她们留下伺候段晓楼,去他房里铺床叠被。朱谷覃想先惹起朱榴然的嫉妒,再将北麓、南菓治死,栽在朱榴然的头上。”
何当归不解地问:“那北麓、南菓的尸身呢?为何至今没被发现?李仙茜又是怎么死的?”
“威——武——”
这时,外面又升堂了,要先审罗府谋逆案,押后审王府命案。他们几个就在影子屏后面旁听,湖州罗家几十口子都判死了,还是皇帝亲自下旨秋后处斩,似这等还有何可查?
但郭舫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惊讶,他说:“经锦衣卫陆总管查证,晋王朱棡今年三月末时,早已病死在太原行馆,当时发现此事的人都被秘密隐藏起来,陆总管费尽辛苦才寻找到。”
“晋王三月时就死了?”毛道行惊问,“那五月里举兵造反的那个人是谁?”
影子屏后,孟瑄、何当归、孟瑛、青儿和柏炀柏都面面相觑,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奇事,人死了,却还有人冒他的名造反?
陆江北说:“不知那人是谁,只知他和晋王长得一模一样,当时被宁王击于马下,乱蹄践踏而死,如今已然无法求证。本官将这个情况上禀圣上,圣上得知晋王实乃病死,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深深悲恸,取消对晋王府降下的一切罪责,公产放还,另谥朱棡为晋恭王,小王爷朱济熺袭了晋王爵位,此事圆满解决。”
“那圣旨降下,令重审罗家谋逆案,”毛道行恭谨询问,“不知圣意是……”
陆江北的声音含笑:“圣意是,让毛府尹按照律法审理,重新量刑。”
青儿咬耳朵问何当归:“这是什么意思啊,罗家会无罪释放吗。”
何当归软语解惑:“晋王是假的,起兵谋反却是真的,湖州罗家当时旗帜鲜明地拥护晋王做新皇,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不可能一句话抹煞掉。我猜,皇上还是想杀光那些人,所谓的‘重新量刑’只是一件漂亮外衣。毛道行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扬州罗家呢?”青儿又问。
“不知道,看看再说。”
“如果一起判了斩立决,你会救他们吗?”青儿拿眼溜何当归。
何当归一指孟瑄,事不关己地说:“他能耐大的话就多救出几个无辜人,能耐不够,只搭救罗白及、罗白前夫妇、他们女儿小燕、罗白英、老太太、汤嬷嬷、绩姑娘、石榴和老太太屋里的几个丫鬟,也是他的好意思了。”
孟瑄无辜地眨眨眼睛:“小逸,你前天给我的名单上还没有罗白前夫妇等人,怎么现在又多了一批。”
“你有意见吗?”何当归问。
“……不敢。”
公堂上,毛道行先传讯了湖州罗家的几个逆魁,并不告诉他们,拥护的主子是个假晋王,只问他们从晋王那儿得到了什么许诺,又被分配了什么任务,才会逆天行恶事。
有几个破罐子破摔的人不老实回话,还请了大刑伺候,一时满堂哀嚎之声。
这时候,有个衙役擦着汗,跑上来回禀:“大人,候审的人之中,罗东府的老太太听见用刑的动静受了惊,旧疾发作。”
毛道行皱紧了眉头说:“他们家不是专出大夫?这种小事何必来报!”暗指衙役收了他们好处。
衙役面色涨红,嗫嚅说:“老太太的孙子给她瞧过了,说恐怕是不行了。老太太想见见她外孙女,说几句体己话,小的不敢自专,这才来回大人。”
“什么外孙女内孙女,”毛道行不耐烦地说,“想见让她见去吧!再来搅扰公堂,连你也不饶。”
衙役鼓起最后一点勇气把话说完:“她的外孙女现正在您的后堂,清宁郡主。”
毛道行一愣,看向陆江北,他可是清宁郡主的长辈。陆江北缓缓放下茶盏,长睫掩着眸光,说道:“候审间气味不好,不适宜老人家休息,给她另换一间屋舍。再去后堂将这个情况告知清宁郡主,去不去见人,全凭她的意思。”
给老太太换间屋子?衙役欲哭无泪,后悔自己贪金簪子,揽下这么棘手的传话差事。他小小声地补充:“就在刚刚,老太太已昏过去,不省人事了,传话让清宁郡主相见的是老太太的孙媳妇董氏。另外,老太太的孙子罗白及说,老太太禁不住折腾,说话间就不行了。”
毛道行张口看向陆江北,陆江北沉默,修长优雅的指间慢慢转动一枚碧玉扳指。
这时后堂步出一个纤巧的淡粉身影,入目只觉不尽的沉静淡雅,两道小扇子似的睫毛打出阴影,让人瞧不清她的表情。
“我去,请带路罢。”
与此同时,右侧耳房的候审间中,罗东府的主子们挤了一屋,伺候的人只有三个未留头的小丫鬟。
自老太太柴氏往下,有大房的老爷罗川柏、其妻赵氏、大少爷罗白前夫妇、四岁半的罗石燕、大小姐罗白英;
二房的罗川谷不在,因为他的“假药”吃死了人,现在另拉去别的衙门审讯,一众妾室以及待产的花姨娘,都和罗西府的女眷们一起关在牢里;
三房的老爷罗川朴的消息灵通,早在官府抄查之前就匿藏起来,其妻梁氏也失了踪,三房现只有一个十六岁的罗白及。
先前提审了几次,罗白及都是自告奋勇的上,不让刑讯狱吏有机会找罗家其他人的麻烦。过了几审后,罗白及身穿的白色囚衣就血迹斑斑了,使人不忍侧顾。
罗白及是老太太唯一的亲孙子,见他这样有担当,老太太又是欣喜,又是心痛。在阴冷的牢房里,半身麻木不仁的毛病又找上她,还好绩姑娘被抓进牢时不光带了丸药,还带了老太太一包金首饰出来,买通了狱卒,给老太太延医吃药的方便。
董氏却动了别的心思,趁绩姑娘睡觉时拿走金首饰藏起来,隔天老太太就断了汤药,现在演变成了无力回天的重病。
“啪!”
候审间响起一个清脆激烈的耳光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

、第659章 白眼狼外孙女

更新时间:20140326
董氏扬手,重重挥在罗白英的面上,嚣张地冷笑道:“大姑娘,你别尽说这些咸淡不浸的话,我们这些嫁了混账汉子的可怜女人的心情,像你这样没经过没见过的姑娘,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我只恨自己当年瞎了眼,千挑万选的,最后选了个不中用的罗白前,现在又被你们连累!”
罗白及看一眼昏迷不醒的老太太,隐着怒气教训董氏:“大嫂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俗语道,花无百日红,谁家也没有富贵一百年的好事,出了坏事,大家忖度着来。你看谁都不顺眼,打完一个又一个,究竟于事无补。”
府衙要清查罗东府的账目,看他们有没有在战时抽调银钱,资助造反的叛军,于是所有管事媳妇,连同汤嬷嬷、绩姑娘都被传唤走了。没了绩姑娘的细心周全,老太太的病势恶化得很快,最后不省人事。
董氏这里突然作威作福起来,先嫌茶水颜色不好,挨个儿打了伺候老太太的三个小丫鬟,又因为罗白英一句冷讽的话,“就算茶碗里奉的是琼浆玉液,也是喝一顿少一顿,弟妹省口力气,多喝口茶,把威风留着过堂的时候耍,为我们分辩分辩冤屈,只怕还好些。”
董氏大动肝火,又跟罗白英厮打上了。罗白英踹了她两脚,她回了几耳光,书香名门出来的闺秀打架,和市井泼妇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罗白前彻底变成了小孩子心性,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对这些女人之争毫不理睬,偶尔还拍手喝彩。罗白及无奈,只好出言阻拦。他的话比罗白英管用多了,只说一句就让董氏乖乖安分下来。
董氏扭动水蛇腰坐到角落里,袖笼着一面小玻璃镜子,用乌木篦抿顺发髻。镜中映出一双年轻流波的眼睛,满目是不甘寂寞,偶尔往罗白及脸上飞一次。罗白及心如明镜,只作不知。
“哎哟,可算见着真佛了!”董氏突然拔高了嗓门,娇声啼道,“快来救救我们这些可怜人罢!看看你三哥哥身上,再来几回刑讯,人就要不中用了!”
屋里的老弱病残齐刷刷往门口看,嗬!那一位凤仙裙、秋水瞳的女子,可不是从前的三小姐么!
何当归走进屋来,平静的目光掠过罗川柏、赵氏、罗白前、罗白英的面孔,最后看向了罗白及,眉头皱了起来。她上前拉过罗白及的手,想诊一回脉,却发现他的手指尖儿一片肿胀,关节处青紫,明显是上过刑了。
“这伤不轻,你是拿笔杆子的人,手指伤成这样不是闹着玩的,”何当归回头,迅速跟身后的两名婆子吩咐道,“柳妈妈,将罗二公子带去府衙后堂,就说我要替他治伤,直到他伤愈为止,都不能再过堂。”
柳婆“哎”了一声,就拉着罗白及走人。罗白及自何当归进来就有些出神,鼻端幽香不绝如缕,思绪飞扬,不知想到了何处,被柳婆一拉,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也没再回头看何当归。
他走之后,屋中众人见何当归这样爽快利落,又念旧情,都纷纷上来搭讪,罗川柏是她亲舅舅,自不必说了,上来就能从她娘三岁的故事,一气儿讲到她三岁的趣闻。尽管听起来并不有趣,何当归也没有打岔,静静听他说完了,才绕过他去,来到罗白前面前。
“你觉得怎样?在牢里待了半个月,可有哪里不自在?”何当归也帮罗白前把了把脉。
罗白前早已不是罗白前,他现在完全变成了齐川。齐川是七岁小和尚,并不懂得侵占掠夺,但他的兄长齐玄余为他摆了个好阵,才不到半年工夫,脑中空空如也的罗白前先是失去记忆,然后又失去意识,再后来就直接不出现了,这副身体就全归了齐川。
他欣喜地扯着何当归衣袖,左右摇晃着,俊脸笑呵呵地说:“姐姐你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我哥说你知道我的事,嫌弃我是孤鬼所以不和我玩儿了。哥一定是骗我的,对吧?”
这个儿童忒大只,比何当归高两头,却有来用脑袋蹭何当归胸口的趋势。何当归赶在董氏爆炭之前,制止了罗白前的幼稚行为,将他交给另一名婆子。“他也有病,带到一间空屋子里,给他些食水和书,派人严密看守,不必过堂。”婆子答应着,来搀扶走路蹒跚的罗白前。
“等等,把她也带上,劳妈妈你看着姐儿。”何当归一指角落里哭肿眼睛的罗石燕。
她是罗白前和董氏最小的女儿,自打竹哥儿、韦哥儿这对双胞兄弟失踪后,董氏性情大变,又或者说,她一直隐藏着的对罗家深刻的不满,全都表现了出来。往日还称得上秀气斯文的董氏,见罗白前彻底不中用了,开始明目张胆地勾搭家里的男人。
大夫人赵氏从她娘家过继来的一个义子,本名叫赵乾义,更了罗姓,也是家里的淫棍,一直勾搭着三老爷的妾室梅姨娘。两人恋奸情热,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梅姨娘肚里孩子都有了,知道在罗家呆不下去,就裹了一包金银,要拉着罗乾义一起逃跑去外省。
罗乾义口上应承着她,眼睛却瞄上了同样在寻奸夫的董氏。比起美艳的梅姨娘,弱柳扶风的董氏另有一种风情。
梅姨娘和罗乾义约好的私奔时间到了,罗乾义没有出现,梅姨娘恐怕久待会被人发现,咬牙走了。不料她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官兵来查抄罗府,持刀持枪地闯进来,呼呼喝喝的。
罗乾义从正门经过,刚好跟官兵冲撞上。他仗着自己是练家子出身,想跟官兵挺腰子,被冠了个拘捕的罪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红艳艳的血流了一地,这个野心勃勃想侵吞罗家产业的男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之后,罗家上上下下数百人被关进扬州大牢,前日才被转到京中,谋逆案也移交到了应天府。
董氏见她的丈夫和女儿都从候审间出去了,自以为她也有份获得特赦,可以不必过堂,亦步亦趋地跟着罗白前和罗石燕,却在门口被手持长矛的士兵拦住了。
“站住!毛大人有严令,堂前私逃者,杀无赦!”
那士兵一直守在门口,将董氏的嚣张跋扈看在眼里,心道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惹人厌的女人,心中深深不忿,因此对她没有好脸色。
董氏见混不过去,才回头皮笑肉不笑地跟何当归打招呼:“嘿!逸姐儿,咱们多久没见了!我素日就赞你是个又心善、又有出息的姑娘,跟我们走的都不是一条道儿。看吧,如今我们走进死胡同了,你还得意着,走的都是光明坦途。从今往后,咱们家可全指望着你了!”
何当归不理会董氏,看一眼瘫在躺椅上的老太太,才回头对罗川柏、赵氏、罗白英三人交代:“湖州罗家谋反之事已经定案,你们想保命,就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毕竟只是多年不来往的远亲,彼此也无甚交情,只要你们分辩得当,应天府尹不会过分难为你们的。”
罗川柏和赵氏对视一眼,两人点头应承。他们不是不想求何当归将他们也救出这里,可罗东府除了大房人多,其他两房都没人了,再怎么着,也得有人过堂吧。否则罗东府被判定了罪名,家产庄园充公,他们可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何当归又说:“到时候过了一审,毛府尹会具折到刑部,等批过了再进入二审,这中间要等一个月左右,到时我可以帮你们安排换好一些的牢房,靠近大牢的水井,让你们可以自己生火做饭。”
在应天府的大牢里,不管犯人曾经是什么级别的人,一日两餐的牢饭吃的都是剩饭剩菜,这是他们沿用了几十年的风俗。何当归知道大老爷罗川柏等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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