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花双修日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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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花喜出望外,“我想学飞行!”
安笑之淡淡地道:“凡人以剑入道者,御剑飞行少则需数十年,而御风飞行,只有得道飞仙者才会。”
他单手负后,不经意间便极尽风雅之姿态,“你,要学哪种?”
林小花认真想了想,十分严肃地问道:“我记你来时,便是从空中飞来的……”
她忽然一抖,星星眼问道:“原来你竟是仙人?”
安笑之缓缓收起剑,“那只是轻功……”
林小花兴致大起,见他不走了,便蹲在火堆旁一面烤着,一面问:“那轻功和御风飞行,有没有区别?”
安笑之扶了扶额,觉得面前的女孩简直是个弱智儿童,他十分之不想同她讲话了,不耐道:“轻功需借助外力来续航,且速度缓慢,飞不高,还耗体力,而御风,则瞬息千里,蹑云逐月,一步登天,你说,有没有区别?”
林小花支着下巴,一双眸子闪亮亮地道:“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御剑适合我的气质。”
安笑之嫌弃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不愿多废话。
只见他默不作声,盘膝坐下,似是在打坐调息,周身腾起浅蓝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透过火光与蓝光,林小花呆呆望着他,只觉得心间似小鹿乱撞,苍天大地啊,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养眼了。
“傻楞什么?跟好了。”
安笑之没好气的说道。
林小花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学着安笑之的模样,五心朝天,坐了下来。
“我派剑修,以剑入道,自成一格,虽同他派修真之法有别,可前期的修行却是大同小异的,需要先练气,筑基,我现在便教你引气入体。”
安笑之语气淡淡,将练气之法同林小花细说了一番,又循循善导,倒是难得的露出一副良师的风范来。
林小花在安笑之眼中,本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不过学得倒是颇为认真,且悟性没差劲透,基本处于不高不低不好不坏的位置,倒是让安笑之省了点口水。
转眼间几个时辰便过去了,林小花双目微闭,凝神吐纳,双手抱诀,渐渐的身心寂静,仿佛沐浴着和煦的春风,只觉得澄澈清明。
安笑之不去打扰,直到她自己睁开双眼。
林小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心道这练气法决真是个好东西啊!
她考虑要是哪天实在混不下去了,便去街上开个练气养生店,专治各种精神萎靡和失眠多动,一定是个发财的好路子!
心下窃喜间,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可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愁道:“如此多加练习便可御剑么?可是要练这么久,要是我还没学会,便老得进了棺材可怎么办……”
“踏入修道正途便可延年益寿,甚至是长生不老。”
安笑之清冷的解答无疑又给林小花打了一道兴奋剂。
林小花觉得,修道者的世界真好啊!仿佛是无所不能,便得寸进尺地走向安笑之。
安笑之似是动都没有动,便移了身形,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美人疑心慎重啊!有必要像防贼一样么?还是说,嫌弃自己到了避瘟的程度?真让人不快。
林小花只得转过身去,远远地对他说道:“恩人,你会不会一直指点我,直到我学会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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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笑之淡淡地说:“我已指点过你了,接下来,便看你自己的造化。”
“什么?”林小花跺着脚道,“可是我除了打坐好像什么都没学会!”
安笑之侧目将她看着,揶揄道,“你不是要学御剑?照着方才的法子修行,总有一天会飞的。”
顿了顿,他忽然浅笑,“还是说,你又想学什么了?”
见林小花一脸失魂落魄,好像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光被一盆大水浇灭了似的,他忍不住眼带笑意,咂了咂嘴道,“年轻人多点追求也不是坏事。”
安笑之说着说着,伸出一只手凭空变出一套衣服递给林小花,“换上。”
林小花惑道:“哪来的衣服?”
安笑之不予理会,转身便走出门外,门外传出他好听的声音,“换好了出来,跟我走,说过教会你,我说话从来算数。”
林小花高兴得哇哇直叫不提。
此时天光已经微亮,雨不知何时便已消停,山谷间空气格外清新素冷。
安笑之长身玉立,抬头思索,方才给林小花疗伤时他便看到,这座庙里置有一些生活用品,想来是有人久住,用膝盖想便知道这是林小花的栖身之地了,能好一点,便不会有人住在这里,何况一个小女孩。林小花有心修行,虽然胸无大志了点,总还是积极向上,倒不如给她机会,放在三清山栽培一下,也算全她的心愿。
林小花换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跳了出来,手舞足蹈道:“师傅!换好了!”
安笑之皱了皱眉,“别叫我师傅,你要叫,便叫大哥。”
林小花兴奋地抹着鼻涕,“是!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安笑之将她打量了一番,他方才在储物戒指拿给她的是一件初级弟子的男装,他可没有随身带着女装的癖好,所以林小花穿了这衣服,便显得颇为古怪,宽大的衣袖和裤腿,用腰带一扎,不忍直视。
好在林小花对此毫不在意。
其实安笑之戒指中还有更华丽好看的衣服,都是他从前穿过之后换下的,根据不同时期便有不同的属性加成,只是什么时期便得穿什么样的,倘若附加的属性高过自身,便不能融合,更无法操纵,同普通衣服无异。
一切完毕,林小花便跟着安笑之踏上了这条修仙不归路。
她挥一挥手,作别身后的古庙,不带走一片云彩。
此时,林小花站在太清天剑上,眼下起伏的山河变得微不可见,左右皆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浩瀚,若是脚底一滑,这壮观的景色便足以成为埋葬她的深渊。
可她从来没有过,像此时这般的安全感,因为在她身后还站有一人,那个人,是安笑之,在她心中神仙一般的存在。
在回山之前,安笑之要去一趟扬州,他的老友公孙庄主邀他去为新媳妇治病,说是多少神医都没法子,倒是建议庄主请人看一看是不是妖魔作祟。
这本来便是他此次下山的目的,只是半路上遇见一只狐魅,好蠢不蠢的来勾引他,自寻死路。
到了扬州,安笑之远远地便着了地,说是集市上不便御剑,会吓着凡人,不是人人都知道有剑仙,当成妖怪便不好了,哪知落得远了,公孙山庄在城南,他们落在了城北。
便携着林小花一路步行,免不了一番好走,走着走着,正见前方一座粗布大旗上写着“客栈”两字。
林小花想起了往事,忽然道,“大哥,我从前流浪,每每见到这些地方,都会羡慕能够住进去的人,我想着,里面的饭一定是热热的,床铺也是暖暖的。”
安笑之淡淡地道,“你从前还有过什么愿望?”
他心想,这小女孩如今是跟着自己,不比从前,这些举手之劳的心愿,能全便都帮她全了,也算是对她尽到一份责任。
林小花嘿嘿一笑,玩着袖子道:“那时,我哪会奢望什么,只想着能够吃饱穿暖。”
安笑之心道,你就不能有点像样的心愿么?一个比一个来的没出息。
街上行人纷纷,她的声音在人群中,犹如山野默默淌过的小溪,细微微的清脆着。
安笑之背过手,便向那客栈行去:“走,大哥带你进去看看。”
林小花仰首望着安笑之的背影,迟疑道:“可是,大哥是来见友人的,我怕耽搁了。”
安笑之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无妨,还有三日之期,我提前来的。”
这间客栈不是很富丽,却小巧精致,跟门外的粗布大旗十分违和,恰如一个壮汉和一个婉约女子的对比。
掌柜的正是一个女子,她生得一双柔目,一抬眼,一倾眸,便有千种风情。
只可惜……
鼻梁凹陷,扁扁大大,直直占了半个脸去,肥厚的双唇嵌在削瘦的脸上,说不出的古怪难看。
她一启唇,朝着安笑之盈盈笑道:“客官面生啊,可是城外来的么?快里边儿上座,我让小二给您看茶。”
满口黄牙竟是闪闪发亮,看得林小花目瞪口呆,林小花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可是长成这样美丑交织,且反差如此极端的,委实是惊天动地。
倘若她蒙起面纱,只露着一双波光转动的双眼,便是说她天下第一美人也没有人不信啊!
安笑之点了点头,一面往里走,一面道:“谢了。”
顺着楼梯,堪堪要转上二楼时,他眼风一扫,只见楼梯的暗角处,隐隐藏着一个人影,佝偻着背,拄着一根拐杖,像夜幕下的旗杆,一动不动。
安笑之眉目清冷,隐隐察觉一股诡异气息在黑影处微微波动,非人非妖,倒是有点不正宗的土地仙气,大概是哪来的苦修地仙,走的正途却没踏稳正道,这气息极弱,忽隐忽现,似是有意在收敛。
安笑之心下冷笑,在客栈里装神弄鬼,估计没打什么好主意,最好别在他眼皮底下搞什么花样。
“客官等一等!”正走间,掌柜忽然朝着安笑之大喊,接着便闻蹬蹬蹬的上楼声音。
安笑之站住,只见掌柜裹着粗布围裙,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快步追了上来。她补充道,“对不住,楼上暂时客满啦,您看将就在楼下坐会儿好么?”一面比了个请的手势,一面赔足了笑脸,虽笑的寒碜,倒也无比的真诚。
林小花点了点头道了句“哦”,便抬头去看安笑之,安笑之颔首示意,便折了下去,林小花快步跟上。
见他们下楼,掌柜的似是舒了口气,便拽着围裙跑了下去,擦过林小花身边时,“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自她身上掉落,她却没察觉。
“咦,这是什么?”
林小花低头在台阶上捡起一个金锁,只见锁上刻着几行小字,“锁心于此,与子同老,不弃不离,公孙颖。”
还不待她读出来,掌柜便厉声喝道,“放下它!”说着,刚刚走下去便又蹬蹬地跑了上来,此时她一改笑脸,竟是面红耳赤的样子。
她瞪着一双美目,却咧着骇人的大嘴,牙齿在气氛的烘托下似乎也獠了起来。
吓得林小花后退一步,安笑之从林小花手上拿过金锁,在掌柜没伸手夺过之前便客客气气递给她,温言道:“抱歉,小姑娘捡到,本是要还你,只是好奇多看了一眼,失礼了。”
掌柜倒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她抓过金锁捧在手心,唇角微微颤动着,眼眶里漫出了氤氲的雾气。
她拿着金锁,转身便下了楼。
楼道只回荡着她冷冷的话语,“算了。”
林小花惑道:“大哥,掌柜为什么那么发怒?是不是以为是我偷了她的?”
安笑之淡然地道,“不是,大概那个金锁对她很重要,所以她才会紧张。”
林小花点了点头,觉得美人说得十分在理,她望着他不染烟尘的容颜,不再做声。
方才掌柜转身的时候,给安笑之一种无比悲凉的错觉。
仿佛她曾是天上的雪,只是,被人踩碎了。
碎成了黑漆漆的泥土,被掩埋在了荒芜的尘埃里。
他眼风朝楼角扫去,那个黑影不在了,似是刚走,仿佛躲着他似的。
然而,相较楼角的黑影,安笑之对掌柜的金锁更感兴趣点。
那锁心于此的公孙颖,好巧不巧,正是他此次前来探访的好友——公孙庄主。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也不会随便去探寻别人的秘密,何况,作为大名鼎鼎威震扬州的公孙庄主,有点桃色绯闻也是难免的。
正所谓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5牵魂灯
两人便到了楼下入座,店小二端来了几盘点心,林小花毫不遮掩地海吃了起来,一面吃一面夹起一团南瓜饼搁在安笑之碗里。
安笑之瞟了一眼道,“真是看不出,你还很会照顾人。”
林小花乐道:“我的好处,你尚未看全,需要慢慢来发现。”
安笑之随意抿了口茶,心想,这客栈委实古怪。
且不管那黑影是好是坏,若是平日,遇见这般怪事他定会去一探究竟。
只是这种事颇费时间,此刻,以去见好友为重。
于是,用过点心便离开客栈,小女孩都喜欢玩,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天渐渐晚了。
一轮皓月悬挂在空中,夜风微冷。
林小花的建议是继续御剑,反正大晚上没什么人朝天上看,安笑之却没同意,一来,他想满足林小花睡一睡客栈床铺的过时愿望,二来,寒夜露重,还怕她染了风寒。
便改投去了别家。
林小花虽不到及笄之年,除了个子稍低点,身材却出落的像模像样,安笑之便同她分了两间来睡。
到了晚上,林小花却毫无睡意,她轻轻推开窗户,但见窗外繁星灿烂,花好月圆,是个谈情说爱的好良辰。
一缕清风吹了来,不算冷,她却打了个寒颤,她听到窗外传来呜呜咽咽的箫声,犹如乌啼,一下子啼暗了天边的月,啼散了窗外的星,透过月色的微光,她瞧见远处的空街上,踽踽独行着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他手提一盏发黄的灯笼,正缓步向街尽头走去,每一步都那么飘忽。
林小花将他望了很远,堪堪便要看不见的时候,佝偻男人手中的灯笼一闪,林小花的魂魄便好似被吸去了一般,她不由自主地翻过窗户,朝窗外跳下。
四层的楼已算是高的了,林小花跳落的瞬间,却仿佛一片枯叶,慢悠悠地摇晃着身子缓缓落下,情不自禁地随着男人而去。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一条小河边。
说这是河,其实算是抬举了它,因为它既不清澈,又略显干涸,还泛着阵阵恶臭,飘着许多的垃圾,更像是一滩脏兮兮的死水。
蓦地,男子住了步,阴测测地低着头,望着脚下半人高的一座小土祠,一动不动。
林小花不知道站了多久,可能是寒夜的凉气冻醒了她的意识,她奇怪自己怎会有这么骇人的举动,随便跟着男人走已不是良家少女的正当行为,竟然还为他跳楼,林小花啊林小花,你的节操呢!
只是,既然跳了楼,为何还相安无事?她伸了伸手,又踢了踢腿,惊惧自己大概只是被勾了魂去,不然怎么是个半透明的样子?
她来时昏昏沉沉,此时便是要回去,也记不得路了,只有强自镇定了下来,静观其变,再作打算。
男子吹灭了灯笼,颤巍巍蹒跚着步子,然后蹲到死水河边,在腰上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