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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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瞧见石南,大喜过望,捧着那条锦鲤冲他狂奔了过来:“师兄,我请你吃鱼~”
石南灵活地侧身,避过她的熊抱。
初七扑了个空,也不生气,兴高采烈地转过身,把腰间鱼篓摘下来,献宝似地呈给他看:“师兄,你看!我抓了好多鱼!”
石南瞟了一眼,不禁再次替谢正坤掬一把同情的泪。
这么名贵的珍惜品种,也不知花了他多少时间和心血搜集,好容易养到这么大,就这么毁于一旦……
“我很厉害吧!”初七把他的沉默当成奖赏,喜滋滋地亮出手中暗器。2
竟然是一把啃得乱七八糟的鸡骨头……
石南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初七放下竹篓,转身又朝溪中跑:“继续!”
紫苏悻悻地把竹竿往岸上一扔:“不玩了!”
她脑子给门夹了,才会同意跟她比赛钓鱼!
本意是想骗得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还小姐一个清静,哪里晓得她钓鱼的法子这么奇特?
“为什么?”初七眨巴着眼睛,很是诧异。
“初七,”石南含笑:“师兄不爱吃鱼,所以,饶了这些鱼吧。”也,饶了谢正坤吧~
“哦~”初七抱着竹篓,随手一倒,篓中鱼儿摆了摆尾,倏地沉入水底。
紫苏瞪大了眼睛,石南解释:“初七只用暗器把鱼打晕了,放回去还能活。”
紫苏冲他翻了个白眼,重重哼了一声,脖子一扭,快步进了水榭。
石南顿时啼笑皆非。
女人真是小心眼,在初七那受了气,全撒在他身上了!
他不以为意:“初七,赶紧把衣服换了,仔细着了凉。”
天气虽然仍然炎热,毕竟已入了秋天,姑娘家家的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初七笑眯眯地弯起手肘:“初七结实着呢,没事~”
紫苏板着脸,从水榭上探出头来:“磨磨蹭蹭地,到底上不上来!”
石南心道:我怕你家小姐尴尬,特地留出时间给她收拾,这也错了?
嘴里也不辩解,笑眯眯地进了水榭,远远冲杜蘅抱拳一礼:“大半个月不见,二小姐变得更漂亮了。”
“胡说八道什么?”紫苏怒道:“再敢油嘴滑舌,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他油嘴滑舌也不是一两天,以前也没见说什么,怎么今天这么大反应?
石南微愣,摸摸鼻子,心里直犯嘀咕。
不对啊,这丫头不象是迁怒,倒象是跟我有仇!到底哪得罪这小姑奶奶了,给我摔脸子呢?
再朝杜蘅望去,却是一脸平静:“石公子,坐。”
转过头吩咐紫苏:“上茶。”
紫苏气呼呼地抄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用力往石南面前一搁。
呯地一声响,茶水溅了出来。
喝,我让你喝,喝死你!
饶是石南城俯深,也禁不住心里有气,脸一沉,抬眸向她望去。
紫苏竟是不闪不避,紧紧地盯着他,两眼中怒火熊熊,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
王八蛋,做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还敢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见小姐,呸!
石南心知有异,挑眉望向杜蘅:“二小姐,这是何意?”
“抱歉,最近天气炎热,紫苏这丫头有点上火。”杜蘅容色平静,嘴里道着歉,眼里却无丝毫歉意。
不对劲,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七夕之后,他还以为二人已经达成默契,就算做不到无话不谈,起码已经是朋友。
可她今日无论是眼神,态度,还是语气,都透着股淡淡的疏离和冷漠,还有一丝厌恶和憎恨——她其实掩饰得极好,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份她隐隐散发出的敌意以及比他们初次在静安寺见面,还要强烈的戒备!
想不到做了那么多,一切重又回归原点!
他的心往下一沉,满满的全是失望。
“发生什么事?”没有绕弯子,直奔重点。
杜蘅垂眸:“无事。”
“我说!”他一改平日嘻皮笑脸之态,忽地越过桌面,握着她的手,沉着脸,冷冷地盯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杜蘅用力抽回手,未果,不耐烦地答:“没有。”
“你做什么,放开小姐!”紫苏尖叫着冲过来,试图去掰他的手。
“接住~”石南只抬了抬手。
紫苏“啊”地一声,往后倒飞出去,如陨石般向溪水中坠落。
“好咧!”初七快若闪电,蹿了出去,在紫苏跌入溪水前一瞬间,将她抄在手中,轻松跃向对面草坪。
“紫苏!”杜蘅猛地站起来。她很着急,平静的笑容有了裂痕。
“坐下!”石南低叱。
杜蘅挣扎着扭头朝外看,直到确认初七抱着紫苏平安落在草坪,这才怒而追问:“你把紫苏怎样了?”不然,以她的脾气,绝不可能一声不吭,任初七摆布!
“我再问最后一遍,”石南的眼睛是冷的,手底重重一握,一字一句地问:“发生什么事?”
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石南,他看着她的神情,就好象一个陌生人。
那双永远笑意盈盈,春风拂风的眼睛,此刻满是寒霜。
压迫,森冷,令人不寒而栗,亦,微微刺痛。
杜蘅微微垂下眼帘,心里涌进委屈,低声而冷漠地道:“放手~”
“好!”石南不再追问,干脆利落地放手:“我会去查,最好真的没事,否则……”
杜蘅不说话,两手在桌子下面交握,轻轻地揉着右腕。
他好象真的很生气,力道很大,这么一会功夫,手腕已经又红又肿了。
石南看在眼里,心中那把无名火烧得越发地旺。
蠢女人,捏疼了就该吭声,硬挺着也成不了好汉!
心里后悔到底孟浪了些,嘴上却冷冷地讽刺:“二小姐专程找我在,不是只为赌气吧?”
杜蘅这时已经改变决定,淡淡道:“是初七想见你。”
“狗屁!”石南蓦然大喝一声:“把人找来却说没事,耍我呢?
杜蘅脸一红,但话已出口,没有再改的道理,遂咬着唇,不吭声。
“好!”石南冷笑一声,站起来:“既然你不说实话,咱们之间的合作便到此为止,后会无期!”
杜蘅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大踏离开水榭,双手在桌子底下绞扭成拳,心底微微慌乱起来。
本想挽留,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是神机营的刺客,留他做帮手很多事情的确便利许多,但凡事有得必有失,伴随着利益而来的是极大的危险。
就这么一拍两散,也好~
从此象前世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莫名的刺痛感从四肢百骸里涌出来,胸口更是仿佛有一只手揪着,憋得透不过气来。
慢慢的,有雾气盈上眼眶,渐渐模糊了视线……
给我一个理由
更新时间:2013919 23:29:26 本章字数:3438
石南从水榭出来,一眼就看到紫苏躺在树荫下,初七正百无聊赖地练飞镖。
听到脚步声,初七兴奋地回过头,扬起手中铜钱:“师兄,跟我一起玩?”
“玩什么?”石南心不在焉,回头看一眼水榭里那抹纤细的身影。
她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垂眸望着桌面,背脊挺得笔直。
“石南王八蛋!”初七眉飞色舞槊。
“你说什么?”石南一怔。
“石南王八蛋!”初七抬起手指向草坪尽头那棵参天古柏。
石南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才发现柏树的树干上,钉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气。
走近了一瞧,才发现上面画着一颗猪头,用朱笔赫然写着“石南王八蛋”五个鲜红的大字。
他不禁啼笑皆非:“谁帮你画的这个?”
“紫苏姐姐啊!”初七手一指,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紫苏。
石南慢慢走过去,紫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毫不畏惧地冲他呲牙咧嘴,横眉立目地表达愤怒和鄙视。
他蹲下去,随手解了她的穴道:“给我一个理由。”
“呸!”紫苏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跳起来就往楼上冲。
石南也不拦,转头望向初七:“府里出了什么事?”
初七眨巴着眼睛:“什么叫出事?”
“……”
“算了,”石南抚着额角:“指望从你嘴里问出什么话,本身就是傻子。”
“闹鬼算不算?”初七忽然问。
“闹什么鬼?”石南微愣。
初七立刻变得很兴奋,比手划脚:“有个阿姨,头发掉光光,脑袋是白色的,流着血还冒热气,呵呵,好好玩~”
石南想象她描绘的场景,顿时无语:“……”
这么恐怖的事,也只有初七才会觉得好玩。
“那个人还在杜府?”石南问。
直觉,这件事与杜蘅态度发生转变有关。
初七唤她阿姨,那就不会是杜蘅的血亲,不是姨娘就是哪个婆子或管事妈妈。
“不见了~”初七摇头。2
石南点头,伤到这个程度,活下来的机率的确很小。
不知府里又有哪个人遭了怏,可以肯定的是,杜蘅把这笔帐算在了他的头上。
“师兄,到底玩不玩?”初七见他问东问西,却不陪她玩,不耐烦了。
“你们小姐要走了。”石南抬起下巴,朝水榭方向呶了呶。
“师兄再见!”初七扭头,果然见杜蘅和紫苏两人下了楼,箭一般蹿过去,把木牌摘下来,揣进腰里,飞也似地跑了过去。
目送着这三人目不斜视地离去,石南苦笑一声,慢慢回到水榭,弹了弹手指。
一名灰衣人悄无声息地现出身形:“石爷~”
“查一下,七夕之后杜府发生了什么事;另外,找人盯着她,看她最近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巨细无遗,全部向我报告。”石南淡声下令。
“是。”灰衣人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
石南又坐了一小会,这才悄然离去。
杜蘅回到府,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陈姨娘血崩,被活活剪开肚子,剖腹产下一男婴;男婴生下后只活了不到一个时辰,死亡……
紫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扭头去看杜蘅。
杜蘅失魂落魄:“怎么会这样?”
印象中的陈姨娘,是个胆小羞怯的小妇人,容貌姣好,温婉可人,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安静得象不存在一般。
前世,陈姨娘就是因难产一尸两命;但这一世,柳氏已被她驱逐出府,周氏也先她离世,府里再也没有人与她争宠。
按道理,她应该平安无虞,顺利产下男婴才是。
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娇娇怯怯的小妇人,却依旧逃不过噩运,在花一般的年纪倏然凋零。
为什么,命运还是悄然回到了历史的轨迹?
杜蘅顾不得回屋换衣服,立刻赶往桂花院。
青蒿见了她,本已干涸的眼中,重又凝满了泪:“二小姐,你上哪去了?奴婢找得你好苦!”
杜蘅又愧又悔,无词以对。
“他们好狠!说是要保二少爷,姨娘还没死呢,就被活生生地剖开了肚子……”青蒿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结果,二少爷还不是……呜呜~姨娘的命,好苦啊!”
她已经活得那样卑微,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圈在这个小院里,只想平安生下孩子,那些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别哭了~”紫苏眼眶发热,蹲下去轻拍她的肩。
青蒿转身,抱着她号啕大哭:“我没用,救不了姨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行凶,却阻止不了……”
紫苏骇了一跳,忙掩住她的嘴:“嘘~快别瞎说!让人听去了,连性命都不保!”
“横竖是死,还怕什么?”青蒿咬着牙,神情悲愤:“这些人昩着良心,早晚要遭报应!”
杜蘅示意紫苏,把青蒿带到房里。
屋子里虽然已收拾干净,所有被褥,床单都已撤换,连地面都冲刷得干干净净,那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青蒿,”杜蘅待她情绪稍稍稳定之后,轻声问:“经过几日调整,陈姨娘的身体不是已见起色,胎位也稳住了吗?怎会突然血崩?”
“我不知道~”青蒿抽泣着,眼神茫然。
“你仔细想想,”杜蘅耐心启发:“可曾不慎跌倒,或是扭伤,或是闪了腰,甚至是搬了重物?”
“不可能!”青蒿连连摇头:“姨娘前几日刚见了红,老爷千叮万嘱,一定要静养。奴婢们不敢怠慢,服侍得格外小意,连如厕都有两个人跟着,就怕有个闪失,哪里敢让她搬重物!”
“饮食方面呢?”杜蘅又问:“有没有吃错东西,或者不小心……”
“这更不可能了!”青蒿哽咽着,道:“姨娘的吃食,都是在厨房里单做,有专门的菜谱,专人料理,送到桂花院后,由我亲自服侍,绝不可能弄混!”
杜蘅望着她不语。
青蒿心中猛地一悸,蓦地抬起头来:“你怀疑……”
紫苏轻声道:“如果在这里无隙可寻,那就很可能在饭菜送过来时,已经做了手脚。”
“厨房里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做手脚?”青蒿怔怔的,一脸不敢置信。
“人多眼杂,说不定下起手来更方便。”紫苏低声道。
因为人多,查起来费时耗力不说,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一无所获。
“陈姨娘几时发作的?”杜蘅一边问,一边冲紫苏使了个眼色。
紫苏会意,出门去厨房查看。
虽然明知过了这么久,碗盘早就收拾干净,就算真有什么痕迹,多半也被清理掉了。
“吃过早饭,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姨娘觉得有些乏了,就去榻上躺了会。之后就开始肚子疼,没多久就开始见红,血止都止不住……”青蒿回忆起早上惊魂的一幕,浑身止不住地开始哆嗦。
“好了,都过去了~”杜蘅柔声劝慰:“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查出真相,还陈姨娘一个公道。”
青蒿忽地想起一事,猛地一僵,蓦然抬起头来:“锦……”
话刚出口,立刻捂住了嘴,惊惶地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想起什么异常的事?”杜蘅忙问。
“不,这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青蒿喃喃低语,泪水滑下眼眶。
锦绣是府里公认的脾气温和,心地仁慈之人。
若连她都这么恶毒,她真不知这个世上,还能相信谁?
杜蘅也不逼问,静静地看着她。
青蒿哭了好一会,才整理好思绪,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锦绣来过,姨娘的药是她亲手端上来的……”
“姨娘的药,平日也是锦绣熬的?”杜蘅心一跳。
“不是。”青蒿摇头:“她如今是老爷跟前的红人,怎么敢劳动她?便是以前,她伺候着老太太,也没有人敢支使她。”
杜蘅等着她解释。
青蒿想了想,道:“她来的时候,姨娘正在用饭。便在外间等了会,许是刚好见到炉子上在熬药,顺便就把药端进来了。”
“药呢,还在不在?”杜蘅皱眉,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锦绣若然真要在药里做手脚,又怎会蠢得自己把药送过来,给人抓到把柄?
“我,我找找看。”青蒿站起来,许是跪得久了,膝盖一软,差点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