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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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府早已是车水马龙,宾客盈门,人声鼎沸。
萧乾在花厅里应酬着来宾客,他向来端方严肃,极少带笑,偏大喜的日子不可能再板着一张脸,只好时不时挤个笑容出来。
于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僵硬,给大红的灯笼一照,有种诡异的喜感煦。
“来了,来了!”有小厮飞奔着报信。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烈地响起来,锣鼓唢呐奏着欢快的曲调,看热闹的百姓刹那间把整条巷子都堵得水泄不通。
踢完轿门,跨过火盆,拜过天地,就被送入了设在东跨院的喜房里逸。
杜蘅被扶到喜床上端坐,萧绝呆呆地站在一旁,手里忽地被塞了枝喜秤。
他低头看着大红绸扎了花的喜秤,一时竟有些茫然。
房里响起一片细碎的笑声。
朱氏抿了嘴,笑着小声提醒道:“七叔,该挑盖头了。”
萧绝这才回过神,拿起喜秤,摒住了呼吸,轻轻把大红盖头挑下。
红红的烛光下,杜蘅粉颈低垂,黑发如墨,肤若凝脂,一双眼睛更是璨然生辉,眼波流转间碎玉烁金,明艳照人。
见萧绝不错眼珠地盯着杜蘅,“咯咯~”又是一阵笑声起,杜蘅羞得满面通红,头越发低垂了几分。
萧绝长长地松了口气,低低地唤了声:“阿蘅~”
直到这一刻,才总算定下心来。
只要顺顺利利地过了今天,就再不怕南宫宸弄什么夭蛾子。
“七叔~”朱氏示意他与杜蘅并肩而坐。
萧绝一愣,看了杜蘅一眼。
“要撒帐了。”朱氏笑着解释。
“哦。”萧绝摸了摸鼻子,挨着杜蘅坐了。
这时,便有丫环端了装着各色喜果的碟子过来。
朱氏和谢夫人抓了莲子,花生,桂圆,红枣等干果撒了过去,嘴里笑着说些:“早生贵子,夫妻同心”等等吉祥喻意的话。
撒帐完毕,朱氏和谢夫人便把酒盏分交到两人手里,两人喝了交杯酒,又吃了子孙饺子,婚礼的仪式才算完成。
萧绝谢过了谢夫人和朱氏,这才去了前厅支应贺客,朱氏便领着谢夫人去坐席,屋子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也都鱼贯而出,新房里只剩下杜蘅和白蔹,白薇三人。
“小姐,”白薇凑过来,小声道:“暂时不会有人来,乘这机会,松快一下。”
天气这么热,小姐穿着那么厚的喜服,头上还顶着几斤重的凤冠,看着都觉得累。
杜蘅挺着腰板,安安静静地盘腿坐着,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碍。”
万一有人来闹洞房,看到新娘子歪歪斜斜的,丢的可是穆王府的脸。
白蔹伸手替她捏着肩膀,笑道:“我给小姐揉揉。”
白薇自知说错了话,讨好地蹲下来:“我给你捏腿。”
杜蘅只觉好笑:“不用。”
白薇性子活泼,安静了不到一刻钟,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说开了:“王府真气派!跟咱们在杨柳院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以前从不觉得七爷……”
“世子爷。”白蔹出言纠正:“进了王府了,不能还跟以前一样,省得人说咱们杨柳院来的没有规矩。”
白薇吐了吐舌尖:“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不惯也得惯。”白蔹拿出一副大姐的作派。
“我瞧着,婉儿和姽儿两位姐姐似乎不太好相处的样子?”白薇有些担心。
婉儿和姽儿都是原本就在东跨院服侍萧绝的大丫头。
“嘘!”白蔹性子稳重,急忙制止:“别乱说!”
起身到门边,察看了一下动静,这才回来,瞪她一眼,训道:“今日着急慌忙的,才瞧了两眼,话都没搭上一句,哪里就看得出不好相处来的?你少在这里胡咧咧,给小姐添乱!”
白薇微微嘟着嘴:“我又不是傻子,不过是想着给小姐提个醒,还能四处嚷嚷不成?”
顿了顿,放低了音量道:“我看着,那两个模样都极出挑,就连名字都透着股子妖娆劲……”
后面的话,她没再往下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只怕那两个,是穆王妃安排在萧绝的房里,打算做通房丫头的。
杜蘅笑了笑,不以为意:“不急,看看再说。”
萧乾本来就对这门婚事不太满意,又加上来了个付珈佇,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她一上来,就把萧绝身边服侍的全都赶走,全部换上自己贴身的,虽然是件小事,但落到有心人眼里,也能做出大文章。
是以,许氏劝她多买丫头时,才被她四两拨千金地挡了。
萧绝只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把杜蘅娶回家,至于成亲后,房里服侍的人是谁,根本就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
本来嘛,不过是铺床叠被,端茶倒水,谁来还不都是一样?
杜蘅一则并不知道他身边有些什么人,二则毕竟没有过门,哪里好意思跟他讨论这些事?
他既然没有说要换,她自然不可能去动他的人。
再者说,每家的规矩都不一样,有婉儿她们几个提点着,白蔹她们上手也快些,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偏偏白薇被许氏念叨了几天,心里已有些偏见,今天再一瞧,这两个竟然都生得十分美貌,警惕心和危机感立马就噌噌噌地往上涨,这才迫不及待地出言提醒。
白蔹在杜蘅身后,冲白薇瞪了一眼。
这丫头,啥时才学得聪明点!关心主子也不挑个时候!
小姐今天才嫁过来,连洞房花烛夜都没过,就提什么通房的事,不是给小姐添堵吗?
白薇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不吱声了。
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响,紧接着是仆妇们恭敬的声音:“世子爷。”
“嗯。”
杜蘅心头一跳,急忙正襟危坐。
白蔹和白薇也急急退了几步,垂着手站好。
萧绝大踏步走了进来,一眼见杜蘅好端端地坐在喜床上,笑得眉眼弯弯:“阿蘅!”
走到身前,有淡淡的酒气袭来。
杜蘅面染红颊,笑道:“这么快就散席了?”
“哪能呢?”萧绝理所当然地道:“我怕你无聊,溜出来陪你。”
白薇就憋不住笑。
白蔹狠狠剜了她一眼。
热气袭上脸宠,杜蘅眼波流转,嗔道:“喝了多少酒啊?”
“没喝多少,才十几杯而已。”萧绝低头在身上嗅了嗅,笑嘻嘻地指了指她头上的凤冠:“这东西忒沉,摘了吧,我真怕把你那细脖子给压折了。”
“可以吗?”杜蘅迟疑了一下,含蓄地问。
“明儿才认亲蹙,”萧绝离她几步远,答道:“今天晚上不会有人来了,让她们服侍你洗漱了。我也去换件衣裳,省得熏着你。”
白蔹和白薇就扶了杜蘅去了与正房相连的耳房,卸了新娘妆,简单梳洗一番,秀发只挽了个纂,穿了件玫红绣着缠枝牡丹的中衣,回到内室。
萧绝也去了西梢间,由婉儿服侍着他梳洗了,换过一身家常的杭绸袍子。
白蔹抱了被褥,铺到了外面宴息室的大炕上。
萧绝从西梢间过来,见她在收拾铺盖准备上夜,就说了一句:“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
白蔹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婉儿,又看了眼内室的杜蘅。
杜蘅装做没有听到,坐在床沿不动,也不吭声。
白蔹没辙,只得把铺盖卷了,抱出去。
婉儿心中一喜,笑盈盈地道:“世子爷,奴婢这就去把铺盖……”
萧绝打断她,语气冷淡:“不必!”
婉儿一愣,温声劝道:“不留人,世子爷晚上若是要喝水或是要人服侍……”
“爷自己有手。”萧绝颇不耐烦,扔下一句抬脚就进了内室。
婉儿无法可施,咬了咬唇瓣,只得悻悻地退出去。
萧绝眉梢眼角具是飞扬的喜色,也不急着上前,只站在门边远远望着杜蘅,笑得嘴都合不拢:“嘿嘿,嘿嘿,嘿嘿~”
杜蘅被他笑得恼了,嗔道:“不进来,搁那傻笑什么呢?”
萧绝这才过去,伸了手臂到她身前:“你居然真的在我房里,我不是在做梦吧?快拧我一下!”
“少贫!”杜蘅推他一把。
“拧一下嘛!”
杜蘅果然拧了他一把。
“哎哟,真疼~”萧绝吡牙咧嘴,夸张地大叫一声,抱着她滚倒在床上,呵呵傻乐:“看来是真的了!小爷真的成亲了!媳妇媳妇地叫了一年,可算是把你变得小爷的媳妇了!”
“傻样!”杜蘅轻啐,却终是感染了他的喜悦,抿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
萧绝压着她,黑眸亮晶晶地盯着她:“好媳妇,你高兴不?”
“你,沉死了!”杜蘅偏头,避开他灼灼的视线,红透的耳根却曝露了她的羞涩。
“嘿嘿~”萧绝笑得眼牙不见眼,抱着她将两个人调了个,让她趴在他胸前:“可不能压坏了我的小媳妇,好容易才娶回来的呢!你不知道,今天一整天我有多担心!明明亲眼看着你上花轿,亲自送你进了洞房,喝了交杯酒,这心里还是不踏实。也没心思应酬客人,就怕出了变故。现在好了,你可算是小爷的人了,谁也抢不走了!”
杜蘅先是觉得好笑,慢慢的胸腔盈满了莫名的酸楚,凝着他满是喜悦的黑眸,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骄傲如他,恐怕从来不曾有过如此忐忑的经历吧?
萧绝亲了她一口,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以后咱们就是夫妻了,这种话可不许再说。我是太高兴了,总想跟人絮叨几句。没别的意思,不许瞎想。”
杜蘅红了眼眶:“嗯。”
“阿蘅~”萧绝抬手,因常年握剑略显得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柔嫩的脸颊:“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你身边,绝不会允许有人欺侮你,也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我知道。”实在不习惯这么亲昵的姿势,赶紧溜了下来。
“阿蘅~”望着红滟滟的唇,萧绝有些心猿意马,指腹爱怜地抚了抚,又把唇贴上去,抵着她暧昧地轻语:“你猜,我喝的什么酒?”
“三十年的女儿红。”她轻喃,唇瓣翕动,似是在微微含着他的。
“今天才发现,”萧绝眸光深沉,手指滑下去,溜到玫红的中衣襟口,在她精致的锁骨间徘徊:“我媳妇穿红色真好看。”
杜蘅双颊染酡,眸光如醉,大着胆子回了一句:“只穿红的好看?”
萧绝痞痞一笑,俯下身子,一口咬下去,含糊道:“自然是不穿最好看……”
窗外,月华如练,烛光摇曳,摇动一室春情……
喜帕
更新时间:2014212 7:58:37 本章字数:3408
杜蘅原本就浅眠,换了新的地方,身边又多了个人,记挂着明天还有一大堆事,须得早早起床,心里想着要早点睡。悫鹉琻晓偏偏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
再加上,萧绝的手臂还大刺刺地揽在她的腰间,怕吵醒了他,也不敢胡乱翻身。躺得身子都开始发麻了,才敢小心翼翼地挪了挪。
“是不是要喝水?”低醇的嗓子在耳畔沉沉响起。
“不是,吵醒你了?”杜蘅脸一热,有种做贼被抓到的感觉。
他根本就没睡好不好煦?
萧绝帮她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热热的呼吸喷到她颈间:“要不,再来一次?”
汲取上次的教训,又怜惜她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想着来日方长,才没有由着性子胡来。
既然她不想睡,好好的新婚夜,干嘛浪费追?
杜蘅连耳根都红了,讷讷道:“别,明天要早起。”
萧绝低低地笑,大掌开始在她身上游弋:“都是家里人,去晚点也没什么。”
“不行!”杜蘅坚持,握住他企图点火的手。
萧乾本就对她没有好感,她可不想给人捉到把柄——尤其,还是这种让人抬不起头的理由!
萧绝颇有些遗憾地收紧了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那你不好好睡?”
杜蘅犹豫一下,坦白:“换了地方,睡不着。”
而且,她实在不习惯身边躺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
萧绝蹭了蹭她,低声调笑:“怕咱们家有人欺侮你啊?”
杜蘅脸红得厉害,垂了眼睛不说话。
可不是被欺侮了么?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放心好了!”萧绝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笑道:“老头子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挺厉害,其实很好说话。娘就更不用说了,性子本来就绵软又喜欢你得紧,不可能挑你的刺了。”
杜蘅皱眉:“什么老头子?那是你爹!”
“没办法,叫习惯了。”他不以为然。
老头子已算是很客气了,怒起来,老鬼,老不死的也不是没当他面嚷嚷过。
杜蘅正色道:“我不管你以前怎样,错了就得改。再说了,叫声爹而已,能有多难?”
的确不难,他只是不愿意改。
萧绝嘻皮笑脸地道:“我要是突然改口,老头子恐怕第一个不习惯,搞不好会拿拐杖砸我。”
“胡说!”杜蘅又是好笑又是生气:“哪有做爹的喜欢被儿子整天老头子老头子的叫着的?传出去不好听不说,以后……”
孩子两个字差点冲口而出,幸得发现不妥,及时刹了车,讪讪地有些不知所措。
萧绝是什么人?
瞧她窘得都快冒烟了,哪会猜不到她原本想说什么?
不过,她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小孩子最是单纯,又喜欢有样学样。
阿蘅嫁给了他,以后他们自然会有很多孩子。
他可不希望以后孩子都不叫自己“爹”。
想到阿蘅和他的孩子,心中一荡,笑嘻嘻地问:“以后怎样?”
杜蘅横了他一眼,硬生生改口:“以后,对你的仕途也有影响。”
“哦?”萧绝睨着她,亮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似笑非笑地调侃:“是怕影响我的仕途,还是怕将来咱们的孩子受影响啊?”
刻意把“咱们”两个字的读音咬得很重。
杜蘅一下子羞得面红耳赤:“你,你……谁,谁……”
萧绝紧紧地抱着她,修长的腿缠上来,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声音更是暗哑得不象话:“我若是改了,有什么好处?”
“那是你爹,问我要什么好处?!”杜蘅脸红心跳,伸手推他。
触手是光裸紧窒的胸肌,顿时象被火烫了似地缩回来,恼羞成怒地喝道:“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再睡吗?”
萧绝乐了,不但不放开,反而抱得她更紧,故意拿强健的胸膛去挤压她的柔软:“怎么,你不喜欢啊?”
杜蘅只觉口干舌燥,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张开,汗水无声地流下来,皮肤因为渗着汗变得光亮而富有弹性,被红色的烛光一照,越增妩媚。
“别,”她近乎呻吟地道:“好热……”
身子忽地颤抖了一下,再说不下去,因为有更窒热的东西,闯进了她的身体。
象是有谁放了一把火,将两个人的激情点燃。
谈话再也进行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最古老,原始的对话。
天朦朦亮,杜蘅被榨干了最后的一丝体力,蜷在他怀里沉入梦乡,直到被细碎的语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