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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毒妃狠绝色-第154部分

小说: 毒妃狠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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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1123 20:33:22 本章字数:3405

杜蘅浑身冰凉:“萧绝会死!”
“什么?”紫苏惊呆了。 
“不行,得赶紧通知萧绝!”杜蘅说着,冲出了房门。
白蔹在走廊上弯着腰穿木屐,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见是杜蘅,刚问了一声:“还有别的……”
话没完,杜蘅已越过她,冲进了雨幕辂。
白蔹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小姐!”
紫苏追出来,杜蘅已快到了院门口,只得扔下一句:“立刻套车”一跺脚追了上来:“小姐,等等我。”
白蔹见此情形,索性弃了木屐和雨伞,直接冲进了雨幕嫱。
杜蘅冒着瓢泼大雨一路狂奔到侍卫们住的群房。
聂宇平正跟林小志几个围在一起说着这次去山东的见闻,冷不丁见了淋成落汤鸡的杜蘅,惊得从椅中一跃而起:“大小姐!”
杜蘅站在雨幕中,大声而清晰地下令:“你马上带二十个人去七星镇,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萧绝,并把他带离七星镇。他如果不肯,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他绑来!”
在聂宇平心目中,杜蘅是个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女子,不管遇到任何变故,都不失从容和淡定。
然而现在,却连基本的仪容都不顾,甚至等不及让人通报,就这么冒然闯进了满是男子的群房!
他从没见过如此狼狈而落魄的杜蘅,那双总是含着温婉而疏离的浅笑的眸子,此刻满满的全是焦灼和慌乱。
可见事态已经紧急到何等程度?
“出什么事了?”他的心,揪了起来。
“别问,立刻去找萧绝,要快!”杜蘅大声道:“林小志留下来。”
“好!”聂宇平不敢耽搁,即刻点了齐了人手,纷纷上马,顶风冒雨呼啸而去。
“小姐,”紫苏拉着她的衣袖,安慰:“聂先生去了,七少一定没事的。”
杜蘅掉头往回走:“套好车,我们随后也出发。”
白前飞奔过来:“车套好了,我拿了两套干净衣服,上车后先把衣服换了。”
紫苏冲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办得好,回来赏你。”
“小姐,让我也去吧!”白蔹上前,急急道:“七星镇我熟,没准能帮得上忙。”
杜蘅听而不闻,径直走向马车。
“人多反而添乱,你们在家里等消息。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有一个字漏露出去,也不用在小姐跟前伺候了!”紫苏急急吩咐一句。
白前几个听得她语气严厉,个个吓白了脸,本来想要争着去服侍,这时也不敢吭声了。
紫苏扶着杜蘅上了车,林小志跳上车辕,马鞭一挥“驾!”风驰电掣出了杜府。
白蔹几个围拢在一起,个个惊惶莫名,不安的气氛笼罩着杨柳院的上空,久久无法消散。
顾忌着在车辕上端坐的林小声,紫苏只把外面淋得透湿的袄子脱下,找了条干毛巾,跪在杜蘅身上替她仔细地拭着秀发。
见她面色凝重,纵有满腹疑惑,也不敢出声打扰。
雨声如瀑,豆大的雨点冲刷着车顶,不时有飞溅的雨水顺着车窗飘了进来,挟着冷风打在脸上,比冰珠还冷,透心的凉。
杜蘅却似毫无感觉,双手交握,沉在自己的思绪中。
南宫宸曾对她说过,萧乾是“沉疴已久,遭逢突变,急怒攻心,吐血而亡”。
她因对萧乾并无多大关注,只知他死于三月,具体哪一天却并不知道。
而今生与她关系密切的萧绝,前世却与她完全没有交集。
以她对萧绝的了解,绝没有受了外公遗命,却躲起来不来见她的理由!
就算他把外公的遗命转交给了慧智,以他的能力和手腕,也绝不可能默默无闻,更不可能听任穆王府被旁枝搅得七零八落,而不出手处置!
除非,他死了!
“死”字刚一闪念,心脏宛如被尖刀刺入,痛得整个人抽畜起来。
她用力地握紧了手,以此缓解身体的颤抖。
紫苏疼得蹙起了眉毛,终是忍不住低声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蘅轻轻啜了口气,颤声道:“你还记得,凤山滑坡,千人遇难的惨案么?”
紫苏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嚷:“是,是七星镇么?”
杜蘅敏捷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嚷!”
紫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她。
天降暴雨,凤山滑坡,至七星镇全镇被泥石淹没,自此大齐的版图上再没有七星镇。这在当年曾是轰动京城的大事,家喻户晓。
那时她还没有被挑中到府里侍候小姐,还缠着大哥借打柴的名义,偷偷带她去看。
她记得,怕被父母责骂,兄妹俩在回程的时候,特地到山溪里摸鱼,因收获颇丰,还送了二条给隔壁的祝家。
大哥喜欢祝姐姐,想讨她做媳妇……
等等!
她猛地抬头,一脸惊喜:“不是这次!应该二十三年夏季!”
“你确定?”杜蘅摒住了呼吸。
紫苏猛点头:“我们是事发后半个月才去的,我记得,当时大哥穿的短褂!”
“这么说,我记错了?”杜蘅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焕发了神彩。
事隔太久,当时她又完全封闭自己,若不是这件事委实太轰动,只怕她根本不会留意。细一想,具体的时间的确并不清楚,记错也未可知!
紫苏很肯定:“七少宅心仁厚,一看就不是短命的相!”
若不是此时此刻话题太过凝重,杜蘅几乎要喷笑。
萧绝就算死了重活十遍,大概也跟“宅心仁厚”挨不上边吧?
瞧他干的这些事,哪件不是阴损刻薄,毒辣刁钻到极点?
然,杜蘅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却终是不能完全放心,挑起帘子问:“还有多远?”
林小志端坐如山,身上已没有一根干纱。
紫苏做了个手势:外面风狂雨骤,要用吼的才能听到。遂伸出手戳了他一下:“小姐问,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已能看到大堤了。”林小志说着,将马鞭朝着远处指了指。
驿道拐了个弯,果然上了大堤,但见浊浪滔天,惊涛拍岸,再加上风助雨势,越发声势惊人。
杜蘅和紫苏两个握了手,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咆哮发狂的流波河,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沿着河堤走了一段,远远的看到无数人狼奔冢突,在堤上狂奔。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汪洋泽国,竟无一间房舍!
他心中咯噔一响,忙停了车,示意后面跟着的侍卫上前来:“你等在此守护大小姐,我去去就来。”
说罢,跳下车辕,匆匆朝着人堆中奔去。
“什么情况?”杜蘅立刻撩了帘子,问。
“前面好象是决堤了,林护卫已经去看了,很快会有回信。”杨坤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如无头苍蝇般乱蹿的人群,面色凝重。
“去看看!”杜蘅心一紧,跳下车朝前面走去。
杨坤一惊,忙道:“不可,场面太过混乱,恐有闪失。”
杜蘅头也不回,提着裙边朝着堤下飞奔。
杨坤无奈,只得都弃了马,拥着她朝前跑。
跑了不过盏茶,就遇到中途折返的林小志,他脸色惨白:“不用去了,凤山塌下来,整个七星镇都被泥石卷入流波河。北岸这边还好,地势略高,有一部份人跑出来了。南岸……”
说到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来救援的五军营的将士呢?”杜蘅急忙问。
“五军营的将士昨晚就来了,因南岸地势较低,所以基本都在南岸……”林小志垂了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杜蘅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紫苏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厉声喝道:“七少呢,有没有看到七少?”
“到处都是人,又是雨又是泥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林小志小声嗫嚅着。
“聂先生呢?”紫苏再问。
“我怕小姐担心,想先回来给小姐报个信,回头再去找聂先生。”林小志道:“不过,看情形不可能……”
杨坤见杜蘅摇摇欲坠,面白如纸,心知要糟,狠狠瞪了林小志一眼,抢过话头:“聂先生说不定已跟七少在一起了。小姐不妨先去堤上等,省得一会又要回过头来寻小姐。两下里错过,反而误事。”
林小志省悟过来,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祸事不单行(八三)
更新时间:20131124 0:17:22 本章字数:3431

杜蘅哪里肯依,坚持要去现场。 
林小志拗不过她,只好和杨坤,黄健,龚宁四个人护着她和紫苏朝着七星镇码头走去。
七星镇位于京郊,流波河从中穿过,将它划成南北两岸,靠一条观澜桥连接。每年通过这里往返京城的客商不知凡几。
如今观澜河已被洪水冲断,一镇被流波河拦腰斩成两截。凤山突然垮塌,泥石流奔涌而下,冲毁房屋,卷走牲畜,上千人在顷刻间魂归离恨天。
幸存的人惊魂未定,扶老携幼聚齐在大堤,隔河望着已成泽国的家园,妇人哭丈夫,孩子哭爹娘,老人哭儿孙……悲号啼泣声不绝于耳,当真是惨不忍睹辂。
暴雨倾盆中,忽见十数人在泥浆中跋涉,这些人或肩上扛着,或背上背着,或手里拎着,或腋下挟着一个个满是泥浆的幸存者。
“是聂先生!”林小志眼尖,认出那个双手各拎着一个人,在齐膝深的泥浆里尚能行走自如的高大身影,兴奋地嚷。
聂宇平也看到了杜蘅,急急涉水而来,劈头就是责备:“胡闹!怎么能让大小姐到这里来?凤山随时有二次塌方的可能,赶紧回去!嫘”
“萧绝呢,有没有看到他?”杜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仿若抓着救命的稻草。
聂宇平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含糊地道:“我打听过了,五军营的将士虽绝大部份驻在南岸,因要搭桥,北岸这边也留了少部份人。只是场面太混乱,找人不太容易。小姐不要担心,七少武功高绝,人又机灵,定然不会有事……”
也就是,没有看到?
杜蘅冷冷地盯着他,眼睛亮得惊人,目光冰冷如刀,声音冷酷却字字清晰:“我是让你来找人的,不是要你来做英雄的!不要管那些幸存者,马上给我去找萧绝!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四个字在舌尖打了无数次滚,竟是怎么也蹦不出来。
风狂雨骤,奇寒彻底骨,聂宇平的背上却渗出一层冷汗。
他想要替自己辩白,张了张嘴,却发现在她冰冷的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
情不自禁地躬低了身子,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我身边不需要人侍候,都去找人。找不着,也都不用回来了。”杜蘅挺直了背,缓缓地扫了众人一遍,语气如往常般平缓冷静。
然而,浑身散发的那种威仪和冷酷,却教人莫名地生出一股敬畏和颤栗。
没有人敢违抗,几十个人迅速地呈扇形散开,分了区域,一寸寸地搜索前进。
杜蘅扶着紫苏,艰难地在泥地里跋涉着,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带给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幸存者变得越来越少,失踪者生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杜蘅血液似乎都停滞不动了,肢体早已冷得麻木,咬紧了牙关靠着仅有一点意志在支撑着。
“找到了!”不知谁发出一声喊。
“小姐,找到了!”紫苏这一喜非同小可,用力掐住了杜蘅的胳膊。
杜蘅猛然抬头,见人群迅速朝着一处山凹聚集。
她竭力伸长了颈子,期待着在半空中与那双黑玉似的眸子相撞。
然,她再一次失望。
心,倏地沉到谷底。
萧绝若是知道她来了,便是只剩最后一口气,爬也会爬到她身边,必不会舍得让她心焦难过。
“谁说是七少的?”狂风把聂宇平的喝骂送入耳膜。
“是,是四品佥事的官服……”不知谁,嗫嗫地回了一句。
奇怪的是,明明大风大雨的,这句话竟听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血色,瞬间从杜蘅的脸上褪得干干净净,白得如一尊透明的瓷娃娃。
“混帐!忠义营有四个佥事,谁说一定是七少!”聂宇平高声喝叱。
“小姐!”紫苏的心呯呯狂跳。
“去看看!”杜蘅咬了牙,扶着紫苏的臂,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大小姐~”聂宇平从人缝里一眼看到她,立刻机警地迎上来,高大的身躯若有意似无意地遮挡着她的视线:“他们认错人了……”
“呀!”林小志弯腰拾起一样东西,失声惊嚷:“是七少的扇子!”
“嘘~”杨坤阻止不及,顿足不已。
杜蘅一愣,立时回身。
“别去!”
杜蘅眸光骤冷,冷冷迸出二字:“让开!”
聂宇平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异常艰难地道:“大小姐,你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滚!”
“算我求你了!”聂宇平情急之下,脱口嚷道:“七少他,不,不太好看!”
紫苏脚下一顿,呼吸凝滞:“什么意思?”
杜蘅直接推开他,大步走了过去。
众侍卫默默地围成人墙,将她隔开。
“让开!”
聂宇平轻轻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
众侍卫退后一步,让出一条通道。
杜蘅先是看到一双黑色的云纹官靴,紧接着是四品佥事的官服,露在泥浆外的一截被碎石砸断了骨头,呈奇怪的角度扭曲着的小腿。
她打了个寒颤,紧紧地握着紫苏的手,指押几乎抠进她的肉里。
紫苏却感觉不到痛,她已被眼前的惨象,吓得魂飞天外。
玩世不恭的七少,潇洒不羁的七少,嘻皮笑脸的七少,阴损刁钻的七少……此刻静静地躺在泥浆中,头部被巨石砸成了肉饼……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一头扎进了杜蘅的肩膀。
杜蘅眼睛睁大到极限,死死地瞪着那张肉饼,努力地辩认着,想要从中找出不属于萧绝的特征。
然而,那个人已经完全毁坏变形,又被泥浆泡着,根本不能称之为“脸”!便是神仙也辩不出来!
“不,不是的!”杜蘅打了个寒颤,喃喃道:“不是他,一定不是……”
林小志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柄脏得辩不出原本面目的绢面折扇,挣扎了许久,道:“这块羊脂玉的双鱼扇坠,我曾见七少佩过。”
萧绝不是文人,但他偏喜欢带扇子,有事没事,腰里总是别着一把号称“和三亲笔题诗做画的扇子”。
不过,旁人带扇子,多多少少是为了表斯文,装清高。他腰里别着扇子,却是随时随刻准备高价出售。在待价而沽的同时,顺便讥刺一下文人……通常他腰里别着一把新扇的时候,就代表着“和三回京了”,或者是“和三又要离京了。”
杜蘅瞥了一眼。
这块玉佩,她当然认得。
扇柄上的络子,还是白蔹替他打他。
其实是被他瞧见,硬是死乞白脸地拿走了,说跟他的玉坠很配。
但昨夜他是来抢险架桥,不可能在这个时机卖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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