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妾风流 完结-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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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她的生活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餐风饮露,夜半荒宿,吃冰冷的馒头,最辛苦的时候冬天她甚至就地喝雪水。
这就是她两年来的生活,很苦,但觉得很踏实。
没有之前的勾心斗角,没有之前的步步唯处处算计小心。
天大地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样的生活是她以前从不曾想到的,没有责任,什么都不用管。
累了休息困了睡饿了就吃东西,在一个地方待腻了掉头就走。不用半点的顾虑。
这样的自由真好。
可是也让她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说,她曾经为了一顿饭菜被饭店的老板扣下洗了半个月的碗。
她可以一走了之,可她不想。
她觉得那也是一种生活。
曾经,她不小心钱被小偷顺走,仅有的马匹也走散了,她徒步走了一天一夜。
……
诸多的事情让她知晓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生活面前,骨气,真的不算什么。
只有活着,开心的活着,让自己尽量活的好一点,舒心一点。
这才是真实的。
至于骨气呀,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都是狗屁!
两柱香过去以后。
凤九看着面前仍倔强的咬着牙不出声的男人抿唇一笑,“还坚持是吧,好,那你撑着吧,我先睡一觉,要是开口等我醒了我会考虑要不要听。”她好笑的抿抿唇,顺便朝着那脸色惨白的人调皮的眨眨眼,想玩骨气,表现义气么?
好呀,成全你。
就那么任由着四个人丢在地下,凤九施施然的和衣躺在了床上。
没一会竟然传来轻轻浅浅的酣睡声。
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床上的几个黑衣人神情怪异起来,可再看看彼此的样子,个个都蔫了。
他们之前都失手了,这会都被点了穴动不了有啥好怕的。
两个时辰过去,天光发亮,凤九慢慢睁开了眼,身子才动了一下,就听到一道痛苦的发哑的嗓音在耳边几乎是抢一般的响起来,“我,说,姑娘您别再睡了,我,我说,痛死我了……”
凤九弯了弯眉眼,事实上这个男人之前一个时辰便求饶了。
可她没理他。
多折腾一会才老实,省的自个问起什么来还得费心猜真假。
她慢慢的坐起来,顺着桌边的灯影看下去,地下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有些迷萎,有些惨白,被凤九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瞥,几个人同时都打了个哆嗦,没办法,害怕呀,身边可是有个现成的例子呢,那个男的可是痛的晕过去好几回,而后又硬生生痛醒过来,再晕过去,拼命的拿头去撞墙,就差没寻死了。
可床上的这个女人倒好,睡的那个香呀,硬是身子都没翻一下。
这哪里是女人呀,简直就是恶魔。
特别是两个黑风寨的人,脸都白了,眼里都是惊惧。
和凤九一比,他们两觉得他们像是良家老百姓,床上躺着的那个才是山贼!
“现在肯说了?”
“肯肯肯。”
那人早已疼的坐不起身子,躺在地下连连胡乱的点头。
凤九伸指隔空一点,“先闭嘴,我一会问你再说。”
在凤九这般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手段够硬心够狠的行事下,谁敢多嘴?
把收服了的那个人丢到一边,她回头看向黑风寨的两个人,“回去和你们的老大说,再敢不长眼的来招我,我让他去地底下和阎王喝茶去。现在你们两个给我滚吧。”她伸指解了他们的穴,在他们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凤眸一挑,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怎么,还想着让我管饱了饭再走吗?”
“不不不,我们马上走,多谢女侠,我们再不敢了。”
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出了屋子,那个灰心呀。
本来想着打头站立个功的,结果却是一头栽到了底。
“走吧,虽然丢了人,但总算还活着。”
“那倒是,要是那女煞星真的性起一刀砍过来,咱们两还真就完了。”
两人一脸后怕的缩了缩脖子,扭头溶入了夜黑暗之中。
屋子里,凤九做好了身子,“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钦使大人,他,他说之前在街上看,看姑娘长的好,便想着,想着……”对上凤九越来越黑的脸,那人的头垂的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想着把姑娘掳去,一块带回圣城,给几位皇子选妃,说不定真的能入选,这可是天大的富贵……”
啪,凤九一掌甩了过去。
“你怎么不把你姐你妹掳了送去呀。”
“我,我妹已经被钦使带走了。”
“……”
“给我好好说说看,你们这个所谓的钦使到底是怎么忽视。”
若之前只是猜测的话。
到了这会凤九几乎已肯定,这所谓的钦使绝不会是容五或容七派的。
一眼看上去就半夜掳人,选妃折腾出好几条人命。
这就是在草菅人命,哪是皇家所为?
简直就是胡闹。是儿戏,是土匪般的行为!
“我们只知道钦使是圣城下来的,是为着皇子选妃的,其他的咱们一概不知。”
“你们不是圣城的人?”
“不是,我们是钦使在半路上收的。”
看着那人说话神情里的一抹不自然,凤九了然的挑了下眉。
估计是半路上不长眼的想要劫那所谓的钦使,却被对方收了去的不良分子。
“那你们知不知道钦使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青洛城?”
“这个知道,是明天中午启程回圣城。”黑衣人真的被凤九之前的手段给吓怕了,他疼的全身打滚,以头撞地,她却在床上睡了两个时辰硬是手指没动一下!这要是自己再不老实点,说不定一会脑袋就得搬家了,听到凤九问答的那个痛快呀,“本来钦使已经选定了五十位姑娘,可结果看到姑娘您了,便觉得惊为天人,所以,所以……”
“原来是这样。”
手指敲了几下桌子,她蓦的抬头朝着那两人一笑,“那你们把我捉走吧。”
“啊?”
被凤九这话吓的有点傻,两人都瞪大了眼看向凤九,把她捉去吧?
“姑,姑娘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哪敢再捉您呐。”
“是啊姑娘,您这玩笑可不好,只要姑娘放了咱们,咱们兄弟保准以后天天三柱香,给姑娘祈福……”凤九被他这话和夸张的神情逗的一乐,眉毛挑了一下,“祈福?我还以为你们两天天三柱香的咒我呢。”
“姑娘您说什么话,我们哪是那样的人呐。”
“得了,废话少说,我让你们动手就动手,啰嗦什么。”
狭长的凤眸里幽芒闪过,凤九瞪了眼凌厉的看向两个人,冷冷的哼了一下。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钦使是什么东西,又是哪方来的神圣。
都是去圣城的,她就一道过去看看又如何。
换了别的地方她或者会选择把人直接救走,一剑杀了那所谓的钦使了结。
可云沧却是娘亲的国家,这人打的又是容五几个人的幌子。
她不得不多掂量想想。
“真的要绑啊?”
“你说呢?”
被凤九一眼看过来,两个黑衣人顿时不敢再多说,拿了绳子直接绑了凤九的手,又不忘讨好的朝着凤九邀功,“姑娘您放心,不疼的,我系的很轻,只是打了个活结,您一抖就开的……”
“你帮我拿着那个包袱,拿好了呀。”
“小的一定拿稳了,掉了脑袋也不能掉了它。”
“废话,你脑袋掉了还怎么拿东西?”
“嘿嘿,小的就是打个比喻,比喻……”
凤九横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前头带路,走吧。”
两名黑衣人的身手极是一般,自三楼跳下去站在地下硬是晃了半天才站稳。
这样的身手也敢出来劫道,真是不想活了。
看着他们两个好半响回过神来,她朝着东方亮起的第一抹曙光看了一眼,眼角余光竟然看到墙角暗影里一个削瘦的人影,在注意到她的目光之后身子蓦的往里缩了一下,脚步顿了一下她招手,“你过来。”
“干什么,要杀就杀,我不会皱眉头的。”
这小子,明明一晚盯在她楼下,估计是怕她走了,这会还在那嘴硬……
她也懒得多说,从袖子里顺出早准备好的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你拿着这些银票帮我办一件事,余下的银票就算是你的辛苦费如何?”
“你要我做什么事,我不会帮你杀人的。”
“你倒是想去,我怕你被人家给杀了。”凤九失笑一声,只对着那少年郑重的看过去,“这些天那个钦使大人选妃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我听说有位大娘已经病的不能下床了,你拿着这些钱去请个大夫好好治,再帮我看看有哪家女子是被强逼着去的,或是家里困难或是有意外的,你每家每户帮我去看看,真的有需要的每户给个几十两,余下的就是你的了。”
先把目前的情景渡过去,等她到了圣城弄清情况,这些女孩也就可以被送回来了。
少年看着手心里的银票有些发呆,瞪着凤九半响才挤出句话来。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钱多呀。”
凤九狡黠的笑笑,转身看向那两个黑衣人,“走吧。”
三道人影缓缓走远,瘦削的少年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响。
最后蓦的脸色微变,他的穴道还没解呢。
可是抬头再看,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啊。
“姑娘,这就是贵人们居住的地方,您请。”
“那我钦使不住这里吧?”
“不住,前头不远处有栋院子,钦使就住在那里。”
“你们把我送过来就去和他回话吧。”
“姑娘您不会……”
一个黑衣人有些担心的看着凤九,这小姑奶奶好好的跑来这里,要是捣乱把人都放了,钦使还不把他们两都砍了?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凤九似笑非笑的打断,“我不会如何呀?”
“没,没什么。”
两人同时心虚的摇头,不知道怎么的,凤九笑的越平静,越让他们觉得胆寒。
甚至比看到发怒中的钦使还要恐惧害怕!
门打开,凤九先脚才进去,在她身后门咔嚓就再次关阂起来。
那两个人是怕自个把这些人给就出去吧?
可惜人是要救,却不会是在这里。
外头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隐隐发亮了,透过薄薄的窗棂纸,有微弱的光线折射进来,凤九站在门口仔细的分辨着屋子里的情况,几眼便看清楚了里头的现况——屋子很大,没有床也没有摆设,只有角落里一盏油火微弱的亮着,灯火似熄不熄的,地下是打的通铺,几十个女孩子挤在一起,又躺在床上的有缩在角落里的,有蜷着腿抱膝轻泣的,也有那么几个凑在一块低声轻语的,听到她进来的动静有几个便抬头看过来,看到凤九抱着个包袱怯生生的站在那里有那性子辣的便不禁嘁的一声低笑,“又进来一个。还真是挺多人爱作梦的,也不看看自个那模样,还想着选妃,我呸。”
“可不是,你看看那模样,瘦胳膊瘦腿的,全身没二两肉。”
“嘻嘻,哪有咱们华姐姐漂亮,玉圆珠滑有福气呢。”
说话的同时旁边还有个满头珠翠的女孩挺了挺胸,一脸的得意和傲娇。
若非是地方不对凤九几乎都要笑出来了。
还真的是到哪都有搞笑的。
她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去,靠在墙壁上才眯了眼,便听到背后又低低的哭泣。
眼角余光瞥了一下,这个应该是不乐意去的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没几个真想进去的吧?
出不来,和父母不得见,这一辈子就等于玩完了。
除了那些一心想着攀富贵的,哪个想真的远离父母进那劳什子深宫啊。
“哭什么哭,嚎丧呀,哭的我霉气都来了。”
尖锐的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来,另一边身穿粉红色衣衫的女孩蓦的坐了起来,朝着那缩在角落里哭的女孩就吼了起来,带着气急败坏的烦躁,“有本事让你家里人别把你送来呀,当初你可是自个点的头吧,送来的时候你不跑不哭的,这会进来了反倒是天天嚎,哭哭哭,哭有什么用,有本事你逃出去呀,没用的东西。”
“哇……”
被这么一吼那女孩抽泣两下,不知怎的却是放声大哭起来。
而且随着她的这一放声哭,好像有影响似的,屋子里接二连三的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们都丢出去。”
“不许哭,都给我住嘴。”
是外面有人隔着门怒喝了起来,叮叮当当几声响,应该是棍子类的东西在砸门。
顿时把屋子里的哭声给制住了大半。
还有那么几个人在哭,也是陆陆续续的低了不少。
“哼,谁再哭我就把她的嘴堵了,到时可别怪咱们冲撞各位姑娘。”
听着外头怪声怪调威胁味十足的话,凤九眯了下眼。
这种态度真是选妃吗?
要是选妃,他们就不怕得罪了未来的贵主儿?
早上饭菜很简单,一个馒头一碗照的见人影的稀粥。
米粥入口凤九就吐了出来,是馊的!
装作不小心的咳了下,她不动声色的往四周看过去,身边那些女孩个个神情自若的用饭,好像浑然不觉般,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只有自己这一碗粥是馊的,要么就是这些天来这些女孩吃的都是馊的,她们都习惯了,知道反抗或多说是没用的,眸光一闪,凤九心头已经有了取舍,看这样的情景只能是后一种。
至于前一种情况……
凤九摇摇头,不是不可能,而是几率实在太小。
不过是一刻钟左右,有两个婆子面色凶悍的进来收了碗。
咣当一声,门又紧紧的关了起来。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想着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钦使什么时候要走,凤九索性抱着包袱靠在了墙壁上小憩起来,不知过了过久,就在她隐隐约约要睡着的时候,不远处一声哭声惊醒了她,撩起眼皮就看到两个女人在打架!
翻来滚去抓掐拧撒扯咬……
凡是女人会用的能用的都运用起来了。
嗯,不错,利用的很好。
她忍不住的揉了揉眉,这真是选出来的大家闺秀,是给皇子选妃的?
左看右看她都没发觉这些女人哪点像皇子妃。
倒是和街头的泼妇差不多。
而且,要是被容七那臭小子看到了估计一脚一个有多远踹多远。
想到容七,凤九心里就是一暖。
两年前,她当时只顾着脱身,自然是很多事顾不及的。
凤府的事,容氏的牌位,甚至连春夏几个丫头都被他给接走了。
当初那一把火烧了绛雪轩,她并没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