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生活记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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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宾主同欢,她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男女不同席是规矩,但是叫男宾女眷分开赏玩,又很是不便,侯府开得最好的荷花都在芙蕖水榭,总不能男宾赏玩过后才叫女眷过去,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幸好水榭那边有座凉亭,亭子就在水中央,有竹桥连接到岸边,她便叫人在亭子里挂了帘子,就连竹桥的一面都挂起了薄纱,女眷们在亭子里竹桥上赏荷,而男宾则在岸上的廊子里观赏,即能同时赏玩,又避免了众人都挤到一起,冲撞了贵客。
今天宾客甚多,除了主家的沈玉玲姐妹,其中以邓国公府的千金跟赵家嫡女赵玥莹最让人注目。
邓国公家的千金邓秀清被人多恭维,其中固然有因为不出几个月她就要嫁入沈家的缘故,但邓秀清确实容貌出色,难免多受人瞩目,就像是骄阳之下怒放芍药,艳丽无比。加上韶华芳容,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而赵家嫡女就好比兰花,浅浅的裙衫,安详的神态,如画的眉目,只静静的站在那,就已经让人心神陶醉,心中升起一片静谧。好一个美丽而清雅的女子。只是眉间的清愁,让人会不自觉的对她更多几分怜惜。
今天这一场小宴下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年轻有为的少年郎要为这双姝丢了心魂的。只可惜邓家千金已经名花有主,容不得旁人来惜花了。
“你在看什么呢,玉辰兄。”英武的少年郎从身后拍了拍沈玉宸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沈玉宸捏了捏腰间的荷包,淡淡一笑,也就是南宫这小子才敢从他身后拍他的肩膀。他从小就跟着府里的师父习武,若不是极相信他,是绝不会将后背坦然的留给他的。
南宫闻言挑了挑眉,说道:“你也真有意思,怎么就喜欢那套吟花弄月的,跟个娘们似的。”他这兄弟别的都好,就这习惯真是让人不解,明明是个男子,却偏偏钟爱那些花花草草,还叫丫头专门绣了荷包,每日换新鲜的花瓣,真是让人受不了。
“那又如何?”沈玉宸清淡的反问,那副神情分明是不想多谈。
“咱们去那边喝酒吧,上次明明是你小子约我去喝酒的,结果居然放了我鸽子,今天非要灌你个几壶不可。”南宫挠了挠鼻子,这小子扮深沉的样子,他还真有些发憷,可不敢惹他。
“呵呵,去就去,我还怕了你不成。”沈玉宸朝南宫胸口打了一拳,爽快的应战。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
邓秀清款款的走到赵玥莹身边,今天在场的女子,除了那个沈玉玲占着主家的身份,有几分出彩之外,便也就只有这个赵玥莹可以跟她比肩了。
“邓小姐。”赵玥莹闻言转身,看到是邓秀清,面上神色微微一愣,然后很快的敛下目光,轻轻的福身见礼。
“赵小姐客气了。”邓秀清款款的回礼,复又问道:“赵小姐刚刚一直盯着那边看,可是那边有什么稀罕东西?可否也让我瞧瞧。”
“也没什么,就是看那边有朵花开得特别的好,多看了几眼而已。”赵玥莹轻轻的说,眉目却始终没有停留在邓秀清的脸上。
“是吗,这边倒真是清净,难怪赵小姐要跑出来这边呆着。”邓秀清见她没有想聊天的意愿,便也不勉强,只是蹲下从竹桥栏杆下,伸手将一株开得正好的粉荷掐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我出来好一会了,母亲该唤我了,我得先过去了,邓小姐请自便。”赵玥莹并不想跟邓秀清在此独处,宁可回去人群。
邓秀清看着赵玥莹离去的背影,指甲狠狠掐进手中的花茎,染了一手的绿汁。
当她是瞎子么,先前站在对面廊子里的分明就是沈候世子,她的未婚夫。当着她的面,这两人在这里眉目传情,这般的肆无忌惮,真是可恨极了。
一路回到亭子的赵玥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收敛了一下面上的神情,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失意。
这大约是最后一回了吧,从今往后,她大概只能将这份心中的眷恋深埋。她突然之间有些后悔,后悔她跟表哥都太守着礼法,从来都只是匆匆的一瞥,绣了多少个荷包,寄托了多少的思念,都只能压在箱子底下,如今也只能连同心中再多的不舍一并舍弃。
曾今她有想过等表哥大婚之后,委身为妾,可表哥不愿意委屈她,父母也不会允许她这样委屈自己。她即为表哥这样的重视感到欣慰,她的一片痴心没有错付,可又难过于表哥的重视,这代表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下次再见时,就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了。
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看在眼里的顾靖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来。瞧瞧她看到什么了,怪不得她一直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明明是世子即将大婚,她却似乎一点也没有从世子身上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甚至,他对婚事的操办并不上心,一副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办的样子。
现在总算是知道原因了。原来他们的世子爷心有所属,只可惜却不得不另娶他人。真是好一出才子佳人,碍于世俗婚约只能分隔两端的戏码,比话本子里演的还要精彩呢。
另一边沈玉蓉简直要气疯了,明明她才是侯府的嫡出贵女,今天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邓秀清和赵玥莹身上不说,就连沈玉玲那个死丫头都比她受重视,这叫她怎么能忍。
“小姐,衣服取过来了。”飞玉小心的将首饰盒和衣物放到圆桌上,小姐这会正在气头上,她还是少说少错吧。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我将这外衫换下来。”好好的一场宴席,被人抢走了风光不说,竟还被泼了一身的酒水,只能避到这边的阁楼来换装,怎么不叫她恼火。
“是,小姐。”飞玉连忙小心翼翼的将新取来的衣服为沈玉蓉换上,然后才帮她拆去头上的钗饰,换上跟衣服配套的新饰品。
只是越是小心就越容易出错,下手稍微重了一点,取钗的时候,勾到了沈玉蓉的头发,吓得她连忙跪下请罪。
“真是个蠢东西,就不会轻点,这是想要我的命么?”沈玉蓉本就气恼,这下更是气坏了,也不等飞玉再来帮她,只伸手将头上的金钗一把揪下来,随手就往楼下扔去,扔了钗还觉得不解气,又将装着饰物的盒子,连同荷包,香囊全部都用力扔下楼去,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嘶——”
南宫先前在席上酒喝多了些,跑出来醒醒酒,经过这边阁楼,余光就看到头上有个金灿灿的东西掉下来,连忙闪身躲开,谁知道上边跟着就飞出来一只盒子,里面一堆的东西全散了开来,他终是没能幸免的中招了。
“谁在那?”下面的声音惊了沈玉蓉,连忙起身走到廊边查看,就看到一名男子站在下面揉额头,显然是被她刚刚扔下去的东西砸到了。
南宫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发现竟是好友的妹子,再看一地的东西,不由得皱起眉来。沈玉宸的这个妹子,还真是泼辣。弯腰将地上的金饰都捡了起来,盒子已经摔坏了,只能从衣角上扯下一片布料兜着,然后才将散落在旁边的荷包香囊全都捡了起来。
有这会功夫,飞玉已经从阁楼上跑下来了,看见主子的饰品都在人家手上,抬手就要抢。南宫反应何等迅速,一下就将手抬了起来,让她够不着。
“这是我家小姐的东西,还请公子还给我。”够不着东西,飞玉只好冲南宫说到。
南宫却没有要把东西交给她的意思,反而是拎着东西往阁楼上走去。
沈玉蓉见他问也不问就跑进来,心里有些惊怕,不敢轻易惹怒他,却又不愿意让他看出自己的畏惧,只能故作镇定。
“你要嫁我吗?”南宫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她面前的桌上,问道。
沈玉蓉被他这话给问傻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回他话。
“你要嫁我吗?”南宫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谁说我要嫁给你啊!”这一次沈玉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气急败坏的叫道。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不是坏她的清誉。
“那这些东西就别乱扔,小心人家说你私相授受。”南宫将已经摔坏的妆盒连同荷包香囊一股脑推到她面前,看到她脸上神色青一片紫一片,觉得很有意思。
看她半天气的说不出话,南宫嘿嘿的笑了,又指了指桌上那堆东西道:“记住了,下次别再乱丢这些随身的东西了,省得被不知道什么人捡走了,说是你们私定终身的信物,你就等着哭吧。”
“我记住了!”沈玉蓉说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去惹这一个大男人,只能憋着气与他周旋。
“恩,这才乖,我走了。”南宫见她应了,这才点着头转身离开。留下恼羞成怒的沈玉蓉,揪着衣料不知道要如何出胸口这口恶气。
沈玉蓉若是能冷静一些,这会就应该能看出南宫离开的背影有些急促,大概也就能看出他的心虚了。
他真是喝多了,才会去招惹沈家这小妞,早先他就该把东西交给那个婢女,然后赶紧离开才是,偏偏酒劲上来,脑子一发热他竟跑上楼去了,他那些行为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要是让沈玉宸那厮知道自己坏了他亲妹子的清誉,还不得找他拼命。
所以他脑子一清醒,立刻就脚底抹油,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第三更大约要等到晚上了
第49章
“你怎么去这么久;”沈玉宸见南宫去了许久才回;回来的时候甚是狼狈,便轻声问道;“还有袍子怎么也破了;”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头有些昏,在院子里散了散。至于袍子;呵呵,该是在哪挂坏了吧,反正这就咱们两,懒得换了。”南宫回到席间才发现自己竟忘了将袍子换下来,现在再折回去也晚了,便也就懒得来回折腾了。
他见到沈玉宸心里多少有些心虚,总不能说我刚调戏了你家妹子,袍子也被我扯了去兜你妹子的首饰了吧,沈玉宸还不得将他从这里扔下水去,只好去提酒壶倒酒来遮掩。他刚刚才鲁莽失礼于沈玉蓉那小妞,这会就跑到前面来跟人家兄长喝酒唠嗑,能不心虚么。
“我看你今天喝了不少了,还是别喝了,吃点菜垫垫吧。”沈玉宸见他提壶灌酒,连忙将他手中的酒壶抢过来,都喝得头晕了还敢这样灌酒,也不怕醉死。
“没事,我有分寸。”南宫直觉反驳,却看拦住他倒酒的那只手十分的坚定,于是只好将杯盏放下,道:“行,我不喝了行了吧。”
沈玉宸见他放了酒壶转而吃菜,便默默的喝起酒来。
这头南宫刚回席不久,那边沈玉蓉也重新收拾好了自己,回到了众人之中。
顾靖薇见她去了这么久,便使了人过来问询她的情况。沈玉蓉见来的人是她手下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被大嬷嬷的操练,却是不敢再当众甩脸色了。
她可算是吃够了大嬷嬷的苦头了,最可恨的是她兄长叫来的那两个婆子,每当她要想反抗大嬷嬷的恶行的时候,就被两个婆子压制着。她若是不肯好好的学规矩,大嬷嬷就叫她们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做,直到她服气自己做好为止。
偏两个老东西手下分寸拿捏得极好,从来只是压着她,却一点痕迹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更别说是弄伤她了。有了兄长的人在这里,竟没有一个人敢说她们的这般行为是冒犯她的,叫她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顾靖薇笑着看她恼怒,却又无可奈何不敢发作,只觉得挺乐的。
总算沈玉蓉还不是完全的教而不善,虽然还有些不逊,但总算是像模像样了。今日来了这么多朝中亲贵家的女眷,有不少就是趁着这样的机会来相看儿媳女婿的。就刚刚都还有好几位夫人过来,询问她侯府这两位贵女的情况。虽然沈玉玲表现的更识大体,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沈玉蓉的身份到底更加高贵一些。
何况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制训练,她身上轻浮之气已经改掉了许多,至少,从前一些行为上的不当之处,已经是被大嬷嬷给强扭了回来。
沈玉蓉毕竟是出生高贵的,虽然从前她身边的嬷嬷对她的管束难免松懈了些,但是该学的规矩总还是学了的,只分学得到不到位了。如今有了大嬷嬷的纠正,虽然她做起来还是略显僵硬了些,但到底是中规中矩让人拿不出错了。因此前来问询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沈夫人。”一名美妇款款的走到顾靖薇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沈玉蓉,笑着说道:“平阳县主如今是出落得越发的可人了。上回见她还是几年前,一转眼竟也长这么大了。”
顾靖薇转头看去,眼前这妇人虽不说十分美艳,却也有几分的风韵。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少府监白书函白大人的母亲。好似是中书令田大人夫人的好友,之前在席间给她介绍过。
“白夫人怎么没跟田夫人她们一起去那边赏荷?”顾靖薇看了眼田夫人那边,好几个命妇聚拢在一起,对她这芙蕖水榭点评得头头是道,兴致起来还吟诗作对起来。她对附庸风雅不是很上心,相比较起来,更乐意看这些年轻的小辈们的言行举止。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从前的往事来。
“我见沈夫人一个人在这边,所以专程过来跟你聊聊。”白夫人倒也爽快,直述来意。“今天这赏荷的小宴,真是出色极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了。”
“是吗,能让你觉得宾至如归,那我就放心了。”顾靖薇浅笑的说道,她费了不少心思在这次的小宴上,就连宴席上的每一道菜,每一盘点心,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出来,做的最合时宜节气的。付出的努力得到了别人的肯定,自然是一件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府上的两位县主也都是样貌出众,尤其是心蕊县主,待人接物进退得宜,又生的一副好样貌,将来必定能择一门好夫婿。”白夫人笑着说道。
顾靖薇一愣,随后便露出玩味的笑容来,这位白夫人看来是相中了他们家的玉玲了。
她倒是眼光不错,她家儿子白书函年纪轻轻就官拜少府监,乃是从三品职位,前途倒是不可限量。只是这人品究竟如何,还需要考察考察,若是人还不错,倒也配得上玉玲了。
她倒是眼光不错,她家儿子白书函年纪轻轻就官拜少府监,乃是从三品职位,前途倒是不可限量。只是这人品究竟如何,还需要考察考察,若是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