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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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哪知,这时候卫婆子又着急了起来,连忙起身阻止,连手上一直捧着的青瓷茶杯都掉了下去,若不是有地毯,早成了碎片。
江九月一怔,倒是对她的来意有些微微的好奇了。
这下,卫婆子似乎知道了江九月耐性有限,也不想被送回去等到想清楚了再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江姑娘,老婆子我不是人,我……我……我将小林子放在家里给婆婆抓药的钱拿去……输了……”
江九月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一个普通贫困人家出来的人,接近四十岁的妇女居然还去堵?
这一开口之后,卫婆子似乎没有了那些羞于启齿的顾虑,跪着爬到了江九月的身边去,“都是那些人骗我去的,我其实不想去的,江姑娘,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你欠了多少赌债?”江九月冷冷道,其实音线是没有变的,可是卫婆子却忍不住肩膀颤抖了一下,自己其实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已经洞察的如此清楚。
“三百……三百两!”
此话之后,是沉默。
卫婆子是不敢在说话,江九月则是阴沉着脸不想说话。三百两,够寻常三口之家吃用三年不止,她怎么敢?
等了许久,还等不到江九月说话。
卫婆子不敢抬头去看她,虽然这明明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她那双眼睛却让卫婆子怕的厉害,只得硬着头皮死命的扣头:“江姑娘,求您帮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我该死……可是那些人说如果我拿不出钱来,就要把小林子卖到很远的地方去做苦力抵债,我……我知道您对我家卫林好,您一定不会看他被卖掉的,我求您——”
江九月闭着眼,任由眼前的人拽着她脚边的裙摆。
本来,按照她以前的脾气,她会直接说,自作孽不可活,然后扬长而去,哪里还会听她说完前因后果?
可是如今事关卫林,她却步了。
少年那明朗充满希望的笑容曾经让她十分动容,不管吗?让那些笑容从此消失在眼前,然后磨灭消磨在某一个不见天日黑暗疲累阴沉的地方,从此生命再也没有一点期待。
这不管是对卫林还是对她,都是一种残忍,而前世曾经盛行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只是……
江九月看着眼前哭的悲切无比的妇人,脸上的那些阴沉还没有淡去,冷冷道:“我可以帮你。”
妇人一愣,欣喜的抬头,却在看到江九月眼中冰冷的那一瞬间,身子一颤,那是眼中厌恶,丝毫也不掩藏。
“但是你必须签字画押,这样的事情,决计没有下一次,否则自动脱离卫家,以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与卫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说她冷血也罢,此刻她却非要如此,先小人后君子,免得从此遗患无穷,三天两头来这么一出。
钱倒都是小事,关键是这样的态度根本就不是在生活。
妇人连连点头,眼中泪水涟漪:“这个没问题,江姑娘肯帮我的忙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就是要老婆子我做牛做马,老婆子也绝对没有一句怨言——”
“行了。”江九月不太愿意听她说了,招手让红缨过来,“你带她去把该写的都写好了,让她画押,然后拿三百两,陪她去赌坊还债。”
“是。”红缨道,然后有些无奈的看了江九月一眼,才带着千恩万谢的卫婆子出门办理有关手续去了。
说实话,她真的觉得小姐心太软,人家只是哭哭啼啼,她就松了口,这样的人,就该让她受点教训才好。
偏厅内,江九月似乎感觉有些累,指尖点着额头,这么多年了,父不父母不母的事情她看的最多,也最为反感,本想自己有个好母亲从此不用再看到这样令人厌烦的场面,却没想到还是见着了,一瞬间心情变的沉重,也没什么心情去找母亲看布匹看衣服了,直接回了珊瑚阁楼上的厢房睡觉。
这一觉睡的有点沉。
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晚霞密布。
江九月揉了揉肩颈,那些沉闷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一觉消散了不少,起身穿衣,随口问在一旁的李银环,“我娘回来了吗?”若是回来,也正好去看看母亲选的布和衣服。
“江大娘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江九月手下的动作一停,算算时间,出去都该三个小时了,怎么可能还没回来?难道还在买,这是要买多少?
江九月笑笑,买吧买吧,母亲难得出去购物一次呢。
“买的东西有没有派人送回来过?”
李银环微惊:“你这么厉害?那四个轿夫两个时辰前拿了好几匹很漂亮的布回来,然后说江大娘让他们不用去了,等逛完了,自己就回来了。”
“嗯。”
然后,江九月又等了一个时辰,却还不见母亲回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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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江九月又等了一个时辰,却还不见母亲回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江九月心中有些不安,自己也没吃多少东西,尤其今日云廷渲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早上便出了门,到现在也没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些不安就越来越大了。
走走停停的在珊瑚阁的偏厅里面转了一会儿圈子,江九月神色越见凝重,一旁站着的李银环见状,忍不住道:“这会儿时间也不算太晚,要不然你先派个人去找找看吧……”
“算了。”江九月闻言却皱眉,停住脚步,望着渐渐挂上枝头的半弯月牙。“我自己去找。”
“那我和你一起去。”李银环跟着江九月的脚步一起出了门,边道:“下午时候有问过来送了布匹的人,说江大娘是在芙蓉布庄里面买的布,我们就去芙蓉布庄问一问吧。”
“芙蓉布庄?”
本身走在前面的江九月,脚步一停,疏淡的柳眉,因为这个名词微微一怔,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碰巧红缨绿柳守候在那里,三人便一起去了。
云廷渲早上骑马离开,所以留下了马车在飘香小筑之中,此时江九月心中焦急,也没心情去闹别扭,管那是谁的马车,直接让几人都上了车,红缨驾车离开。
马车行进中,李银环安慰:“你可别想太多了,说不定大娘是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所以耽误了时间……”在经历了被休妻,父亲死亡之后的李银环,在很多事情上已经变的聪明了许多,尤其是那次清泉山上采摘业火丁香,自己被打昏而江九月掉落悬崖之后,她更明白以后的生活都不会像以前那样的简简单单,也能理解江九月此时的心焦。
江九月心中一暖,回了她一个微微感激的笑容,“我只是有些担心,没事。”
“嗯,我们去了布庄就知道。”李银环道。
绿柳在一旁,也看出来事情有点麻烦,小姐很担心,怕自己啰啰嗦嗦的惹人烦,抿着唇闭着嘴。
红缨听着车里的对话,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只是一瞬,目光又恢复了沉稳,熟练的驾车。
马车很快就到了芙蓉布庄。
芙蓉布庄,是金家产业,主要经营衣服鞋袜布匹,刺绣手工艺品,在燕南一带口碑很好,生意也一直不错。
江九月率先跳下车辕,迈步入了布庄。
此时天色微晚,布庄不比茶馆酒楼,这里来的女客较多,时间一晚,自然客人就稀少,掌柜小二已经准备要打烊了。
“这位姑娘……”胡须花白的掌柜愣了一下,看江九月的样子不像买东西的客人。
“老人家好。”江九月有礼的微笑,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已经没什么人的店,“下午有位夫人带着两个嬷嬷来买了六匹燕南流苏锦,两匹阮云缎,都是珊瑚色的,劳烦掌柜的,那位夫人买了东西之后,你可有注意她往哪边去了?”
掌柜闻言,眼前一亮,立刻就想起了那位长相秀丽十足钟爱珊瑚色的夫人,继而视线转到江九月身上。
做生意的人眼神如果不亮那还怎么摸索客人的心思?他在这一瞬间自然也看到了少女微焦急的神色,和一袭剪裁得体飘逸的珊瑚色长裙,别说,这姑娘和下午的那位夫人,两人眉宇之间还颇有些相似。
“那位夫人呀……”
“如何?”江九月急道,话一出口,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抿唇等待老板告知。
老板和蔼的笑笑,把两人的关系分析透彻,友善道:“那位夫人……”
正在这时,内堂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如清风过小巷,卷落满巷尘埃,夹杂着一丝丝细微的沙哑。
“江姑娘?真是稀客。”
随着这一句话落,内堂帘幕被掀起,两人款款从内堂之中步出。一蓝一红两道身影刹那照亮了本来还有些晦暗的店面,光泽耀眼。蓝衣那位手握转球,叮当脆响,红衣那位则手握折扇,面色苍白,唇色却红艳似血,两人都对着江九月微微浅笑,红衣那位还掩着扇子轻咳了一声。
金瑞和云廷汛。
江九月眼眸微微一眯,原本站在身后的红缨绿柳瞬间上前,不着痕迹的护卫在江九月的身侧,对两人的敌意明显,或者说,对云廷汛的敌意明显。
云廷汛笑笑,对他们防贼的姿势视而不见,折扇摇摆:“江姑娘,几日不见,倒是更漂亮了。”
“多谢。”对于别人的夸奖,江九月一向理智处理,至于云廷汛么,就当放屁了,话落,对金瑞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看看江九月,看看金瑞,他自然不是老糊涂,少爷什么时候不出声说话,非在这时候开口,那不就是故意打断他不让说么……况且那段日子少爷和这位江姑娘被传的那么厉害,难保这里面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还是走为上策。
“我忽然想起内堂还有些账目没有核对清楚,还请江姑娘稍带……”话落,对金瑞点点头,转身入了内堂。
江九月顿了一下,看向金瑞,清淡的眸子因为方才那一幕有些着恼,“你什么意思?”那句,“江姑娘,真是稀客”,她听的出来,是金瑞的话。
金瑞笑,“字面意思,江姑娘有傅公子送去满柜子的衣物鞋袜首饰,自然从来不用到我这芙蓉布庄来了,以前不来,今日才来,自然叫做稀客……”
江九月有些不耐的打断:“我想这个词我还是明白的,不需要金公子如此一字字解释。”
云廷汛望着她进门到现在一直微微蹙着的眉毛,感兴趣的笑笑。“瑞,你今日又犯傻了,江姑娘才华横溢,非凡夫俗子能比,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还会需要你来解释?”
“云公子说的是……”金瑞居然饶有兴趣的附和了一声。
江九月听他话意讽刺甚浓,想来是为了那日在凤仙楼,自己说他晦气的事儿,不怒反笑。
刚才她太着急了,因为事关母亲,所以把什么都挂在了脸面上,却忘了眼前两人不管是金瑞还是云廷汛,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在这样的人面前泄露情绪,实乃大忌。尤其是云廷汛,很可能是刺杀自己,让自己掉下悬崖的主谋。
不过眼下,母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今日我还有事,就不与两位公子闲话了,他日有机会,还请两位公子去月华楼一座,试试新菜色。”江九月道。
这句话的引申意思就是她有事要走,你们没事别废话,顺便对金瑞进行简单的耀武扬威。
金瑞笑,却没有说话。
云廷汛却不如金瑞那般沉默,手中的折扇摇摆的很有节奏,笑道:“江姑娘难得来一趟,怎么这么快就走?再者说,今日七哥去了雪寒山,一时半刻只怕还回不来,时间尚早,江姑娘自己回府,岂不是无聊,不如与我二人一起品茶片刻,也可与江姑娘说说令堂的事情。”
江九月面色瞬间微变,难道母亲落到了这人手中?但是看方才那掌柜和善的神色似乎不是……她视线一眨不眨的锁住云廷汛那张病弱的脸,想要从其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云廷汛是什么人?又岂是她那么容易就能看透的。
最后,她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品茶闲话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今日还没有用晚饭……”
“江姑娘的月华楼不是有新的菜色吗?可做几样送来尝尝无妨。”
话到此处,江九月挑眉,心中忽然涌现某个想法,嘴角一勾,一个璀璨生花的笑容绽放:“如此甚好,红缨,你去月华楼一趟,让川西来的那位名厨做他的拿手好菜,两份就好,我就吃今日临渊来的那位做的鸡汤。”
“是。”红缨领命而去,临走前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绿柳一眼,眼神交汇。
绿柳点点头,站在江九月身后。
金瑞似乎对于云廷汛的决定没有异议,只让人引路,三人去了布庄后面的小阁楼。
江九月不得不说,金瑞对于生活享受方面,的确是个中能手,连芙蓉布庄后的小阁楼,都装点的十分精致奢华,窗明几净,似乎随时等候贵客来临。
金瑞从桌上翻起了一只白玉小杯,为三人泡茶,姿态优雅娴熟,十分好看,然后和云廷汛说着近日来泰阳发生的事情,偶尔会提到权倾天下的云廷渲,偶尔会提到端丽无双,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偶尔也会说到云廷汛身上的病,或者泰阳新来的县令官煜以及官煜的夫人,然后自然而然再提到京城有名的楚家公子楚流云。
江九月觉得金瑞真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商人,对各方面的事情似乎都知之甚深,无论云廷汛有什么样的话题,他都是侃侃而谈,口气慵懒而随意。
江九月插不上话,就听着两人口无遮拦的谈论这这些。面色虽然平静,可是心里却着急的厉害,也不知道红缨传出话之后,母亲找的如何了?
“听说最近傅家二小姐傅凌波每天都去县衙陪伴楚夫人呢……”云廷汛说的似笑非笑。
金瑞闻言,淡淡的挑了挑眉,“只怕陪伴是假,想要结姻亲才是真。”
两人相视而笑。
江九月心不在焉的听着,与两人说话的内容多多少少有听没有见,只有说到楚家和云廷渲的时候才分神去听,其他事情便不太当一回事了。
云廷汛似乎也发现了江九月的心不在焉,红似血的唇邪气一勾,忽然道:“江姑娘,你可关心令堂的去处?”
江九月一怔,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忽闪,抬眼看向云廷汛,清澈的眼眸平静无波,除了刚开始的焦急之外,此时已经看不到其他。
忽然,她也笑了起来,懒懒道:“王爷可千万别告诉我,我娘在你手上。”
“如果在,江姑娘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是我要问你的。”江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