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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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江九月伸手入怀,摸出了用一块白色绢布包裹的小包袱。
小包袱方方正正,打开来,就是三本书,第一本是毒经,她早已经烂熟于心,第二本则是小人身上带着脉络的那一本,看了云廷渲一眼,江九月扶着自己的腿盘膝而坐,然后把那本书摊放在自己面前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书前不忘飞快的咬了一口果子。
母亲说过,这是她平生绝学,从一开始,她是不打算学这些飞檐走壁的功夫的,一是没时间,二是怕麻烦,可是,那日云廷渲的手下出现在泰阳县城,招她去清泉山治病的时候,让她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似乎谁站在权利巅峰,谁就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这和现代能力决定待遇的感觉天差地别,而昨日被刺客围杀,也成了她渴望变的更强的导火索。
只是……
偷偷的看了一眼闭目的云廷渲,江九月有些懊恼,怎么和他在一起的自己总是那么蠢,什么事情都要他来提醒呢?他又不是她的谁……
有些不是滋味的抿了抿唇,江九月沉静了心思,把自己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到了面前的书本之上,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吃了好几口涩果子,虽然眉头依然紧皱。
书本上的东西与江九月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那些脉络,作为中医出生,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陌生,则是因为书中描述的导气归元之法,十分晦涩难懂。
无意识的咬了一口果子,江九月学着书中人的动作,将两手轻轻的放在膝上,暗暗思忖这导气之法该如何进行,气从何来?只是一分钟的诧异,江九月想起在现代,其实太极就是一种气功,约莫……原理差不多吧?
默默闭上了眼睛,江九月调匀了呼吸,凝聚心神,果然发现丹田之中似乎有一团暖意,她惊喜之余,再接再厉,慢慢的按照书中所绘的脉络,引着那股气流穿过周身各个穴位,说不出的舒服,只是那气息越往心脏方向流窜,她就越觉得胸腔内有些微窒息的难受,如此试了几次,还是不能顺畅。
江九月想着莫非是自己用错了脉络?便睁开眼睛重新翻了一页,继续如法炮制,引导气息从手太阴肺经一路往上经过各个穴道,没想到在心脉处居然还是受到了阻滞。江九月不死心的睁开眼睛,又翻了一页,继续依靠原来的法子引导气流,换了一条脉络引导气流往心脉汇聚而去。
只是这次,那道气流还没有到达心肺之前,甚至只是刚从丹田之中走出,胸腔内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江九月连忙收敛心神,额角都冒出了细汗,却还是晚了,只觉一股气血翻涌,她没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人也虚脱的往后倒入一个伟岸的怀抱之中。
云廷渲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秀雅修长的大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胸口处的殷红色血迹,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你走开……”江九月有气无力的道,这吐血的感觉真难受,只是随便走走经脉,怎么会这样?
“别说话。”
云廷渲道,手腕一翻,已经握住了她的脉门。
江九月全身无力,方才那句话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现在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过了片刻之后,云廷渲忽然看向江九月,神色莫测,那奇怪的眼神,看的江九月本身的晕眩都散开了一些,投给他询问的一瞥。
云廷渲却并未如她所愿的开口,反而出手如电,在她胸口一点,江九月的那些难受便缓解了一些,然后,她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从自己背心注入,缓缓的流遍全身各个角落,渐渐的,那些疲惫和眩晕彻底消失无踪,连胸口处的难受也不见了。
他……他在用内力给她疗伤吗?
江九月诧异的抬头看他,心中有暖流过,一时之间忘记自己刚才还要他放开,“你……”
云廷渲却在此时真的放开了她的肩膀,又坐回了原来的干草堆上,不曾多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江九月的错觉,她觉得云廷渲的脸似乎比方才苍白了一些。想了想,试着又运气一小周天,江九月发现并无不妥,难道方才云廷渲……已经帮忙治好了她胸口犯疼的毛病?
江九月想着自己此刻死了对云廷渲虽然没什么坏处,总也没什么好处,既然不阻止她,想必是没问题了。
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却见云廷渲似乎不打算解释什么,江九月便皱了皱眉头,又去翻那本书,反正走也走不远,又没人陪说话,反而更渴望去仔细看那本书了。
只是这次,导气的时候,如果遇到了阻滞,她也不强迫内息往心脉处冲撞,那道气息却在江九月放松身心的瞬间在她身体之中游走。
那道气流左探右探,时而停下,时而猛进,似乎在试探,自行游走,然后在心脉周围四散开来,渐渐的消失不见,若不是胸口处的血迹,江九月真的觉得自己肯定做梦了。
这次没了方才窒息的疼痛,不知为何,江九月对那书本之中的脉络图更为好奇敏感,玩心一起,将那书本之上的每一页的脉络图都走了一遍,玩的不亦乐乎,等走完最后一章脉络图的时候,只觉周身神清气爽,连天庭也似乎清明了起来。
活动了下手腕,她这一回神,却发现天色又暗了下来,自己看这本书看的不亦乐乎,竟然没发现时间过的如此之快。
回头,她看向云廷渲,即便暗夜之中,她也能清楚的看到云廷渲微微闭着眼睛,长眉斜飞,嘴唇微抿,神色安详,有那么一股子宝相庄严的味道,姿态如同她闭眼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不过——
她的肚子饿了。
只是那些绿色的难吃的果子却离自己有些远。
江九月皱了皱眉,先把自己盘着的腿放平了,然后像白天一样,把发酸发麻的膝盖仔细的按压了一边,才撑着手杖站起,走了两步,发觉脚步比白天轻盈了很多,她喜不自禁的想着,肯定是自己这一天三次的按摩起了效果,不然现在还是一瘸一拐呢。
轻快的往前走了几步,江九月弯腰捡起地上的果子,却觉得那些绿色的果子似乎有些萎缩,比白天的时候小了一些,罢了,那么恐怖的滋味都能忍受,不过是有些萎缩,有什么不可忍受的?
江九月往小溪边走去,打算多洗几个果子,慰劳白天帮过她忙的云廷渲。
虽然她也不是很确定,云廷渲那注入的暖流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些果子,不能吃了。”
轻轻的,云廷渲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次,江九月没有在反唇相讥,只是却也不打算就此听他的,“为什么?”她问了出来。
云廷渲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璀璨流光飞舞,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来:“坏了。”
江九月挑了挑眉,这些果子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好了,“那你告诉我,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摘来的,远不远,我去帮你摘几个。”
“崖壁。”云廷渲惜字如金,简明扼要。
江九月一愣,“崖壁?”
“石缝。”在江九月愕然的时候,云廷渲补了这么两个字。
江九月顿时无语了,崖壁,她怎么可能上的去?
“那你还是凑合吃些这个吧,虽然有点蔫了,但还不至于不能吃,我们又都不是牛羊不吃草,若再不吃这个岂不是要饿肚子。”
说罢,弯腰把果子洗干净了,拿了两个放到云廷渲的面前,然后自己回到了树干下,拿着果子纠结了一会儿,视死如归的咬了下去。
“嗖——”
一声破风声响,江九月本来以为的怪味没有入口,反而手中的果子,却被云廷渲用一枚小石子打落。
这次,不等江九月发火,云廷渲主动解释。
“别吃,这些果子放了一天,生机已经被消耗,此刻吃了与毒无异,你看溪水。”
江九月愣了一下,连忙去看溪水,只见方才她洗了果子的那处,水面下的石头,居然变成了黑色。
“你认识这果子?”倒抽了一口气后,江九月问,这厮,认识为什么不早说,他们也吃了这东西,此刻是不是心肝肺都成了黑色的?
云廷渲摇头。
“这种东西,我以前只在书本上看过介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但从未见过,昨日掉下来的时候,看它和书上描述的及像,没想到真的是。”
“那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有毒吗?”
“这果子,叫炎灵,生长在悬崖绝壁的石缝中间,本来无毒,对练武之人来说,甚至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只可惜在这山谷之中,瘴气弥漫,果子采下四五个时辰,吸上些许瘴气,便会成了有毒的。”
江九月打了一个寒噤,若有所思的道:“只是四五个时辰,原本绿莹莹还带着露水的果子,居然萎缩成这个样子,那这谷中的瘴气……必定很厉害,我们处在山谷之中,岂不是很危险?”
云廷渲起身,黑色长袍滑落,拖曳在地。
“这些果子代我们吸收了那些瘴气,如今才萎缩成这样,今晚,我们必须换个地方歇息,晚间的瘴气,比白日里的还要深浓,若这样待下去,即便不死,也会神智损坏。”
江九月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把那些疑问都咽了下去,只道:“可有山洞之类,寻了过夜便是。”
云廷渲回过头来,首次用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看她:“你就不怕山洞之中有野兽,做了野兽的盘中餐?”
江九月张了张嘴,很想说书上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却看着云廷渲伟岸的背影,没有说出话来。
两人沿着溪水边,往上游走去,天色渐渐越来越暗,虽然处在一片空旷之中,抬头却看不到满天星辰。
江九月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云廷渲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云廷渲,自己独自掉下来,怕是必死无疑。究竟是谁,会动用到那般武艺高强的刺客来围杀她?
她不过是一个无名山村女子,向来警言慎行,更何况也从未接触过什么大人物,不该有人来刺杀她呀……
缓缓的,她的视线落到了前面那男人的背上。
只有他。
只有云廷渲,来历和身份最耐人寻味。
过度锐利的目光,让云廷渲后背微微绷直,却并未转身,只是控制着行走间的速度,既不过快,也不过慢。
很快,半柱香时间过去,云廷渲停下了脚步,转身:“我们上去。”
上哪儿去?
还不等江九月问出口,他已经伸臂环住了江九月的腰间,足尖一点,踩着略微凸出的石头,几个起落,然后纵身一跃。
等江九月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崖壁上从石缝之中伸出的松树枝上。石缝约莫有半米宽,而那松树枝从石缝之中满满撑出,有两个江九月合抱那么粗,大小枝桠再从这只粗壮的主干上伸出,俨然在崖壁上围成了一处不小的空间,头顶还有树枝遮挡。
云廷渲放开江九月,弯腰在那一处缝隙之间,拿出了一大包松子,“晚上住上面。白天在想办法。”
江九月一愣,“你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
云廷渲一点头,并不多言,随意的吃了几个松子之后,再次闭目调息,江九月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觉得他此时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至少比白天见时要白了一些。
脑中灵光一闪,江九月恍然明白,云廷渲定然是护着她掉下山崖之后,就发现了崖底的恶劣情况,开始找寻吃的和出路,只是谷中有瘴气,他也必定受了瘴气干扰,所以整个白天都坐在那里调息,方才又带着她飞檐走壁,只怕已经累坏了。
只是,她却没有丝毫特别的反应,莫非她猜错了?
与武功内功之事,她还只是门外汉,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出其中关节,便找了一个松枝密集的地方坐下,拿了几个松子在手边,一边吃,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脚下那一层黑压压的雾气。
如果这样说的话,他似乎救了她好几次,只是他为什么要救她?他又为什么那个时候正好在清泉山上?
没想清楚这些问题,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困了,歪着脑袋靠在了树干上,枕着手背,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的很沉。
醒来,是因为脚边有什么东西啃着她的靴子,隔靴搔痒,反而让她更为难受。
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她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云廷渲,他还是如昨天一样闭目,似乎在沉睡,只是脸色却显然比昨晚好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时间,但外面天已经大亮,江九月打了个小哈欠,想着吃两颗松子之后,再去看看那本书,走走脉络,这一低头,就看到一只全身白色,毛茸茸的小东西,匍匐在她脚边,大大的尾巴不时磨蹭着她的脚踝。
这是……
松鼠?
江九月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只小东西挂着朦胧如雾的棕色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更为疑惑,有白色的松鼠吗?
只是在记忆之中,松鼠的确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小松鼠见江九月只是看它,并未有什么攻击性动作,胖胖的腿往前挪了挪,仔细的观察的江九月的表情,看他并未没有出现生气的情绪,又往前挪了一步,如法炮制,慢慢的移动到了那一堆松子跟前。
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松鼠的移动一晃一晃,江九月有些明白了松鼠的意思,玩味的挑起了眉毛。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己睡着的时候不见动弹,醒来了反倒扭着屁股当着她的面抢他们的食物,她倒要看看,它还想怎么的。
慢慢的,小家伙伸出一只爪子,急速抓回一个松子,塞到了尾巴下面,紧张的四下张望。
然后,见江九月没什么反映的,又飞快的伸出爪子,抓回了一个松子,然后继续四下张望。
那神情,带了三分试探七分紧张,竟然可爱至极。
江九月挑了挑眉,难得来了玩心,也不去吓唬它,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靠着树干,想看看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干脆的拿松子,省略贼眉鼠眼到处看。
小松鼠第三次伸出了爪子——
嗖!
一个松子壳飞了出去,准确的敲到了小松鼠的脑袋,敲得小家伙眼冒金星,砰的一声倒在了江九月的脚边。
江九月抿唇,望着那个罪魁祸首,郁闷道:“做什么?”
云廷渲口气很淡的实事求是:“若给它拿了去,我们便要饿肚子。”
江九月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黑,的确,松子数量本身就不多,如今再分给这个小松鼠一些,他们两人只怕坚持不到找到出路就要先饿死在这里。
小松鼠爬起身来,脚步不稳的左摇右摆,原本抱在怀中的那两个松子也因为这些动作又落了地,神情哀怨,似乎想要抗议,但是显然,某人刚才那一下力道控制的很好,它只是走了两步,便又跌了过去,小小的眼睛也变成了松子花丛。
江九月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