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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农门贵女傻丈夫-第44部分

小说: 农门贵女傻丈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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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月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为她话中的那些担忧,“你担心什么呢?他不高兴我提别人,我还不高兴见到他呢。”说完之后,猛然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像是闹别扭的情侣发脾气,正要解释,却又觉得似乎没有解释的必要,默然了一会儿,只道:“他们两人的事情我不想管,我只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哪知听了这话之后,红缨的神色反而更为凝重:小姐这话,到底是对傅公子有意思,还是钟情于金公子?可是,不论她钟情谁都……
前面马车内的金瑞也听到了这两句话,原本慵懒半瞌着的眼眸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唇线向上弯了一分。
马车行进,江九月主仆才拿出准备好的糕点饱腹,不由暗忖金瑞这家伙果然是个催命鬼。从早上斗酒输了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江九月只有早上喝了一杯茶,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入口的糕点就变得异常美味,自然,另外一个原因是这些美味的糕点都是她的最爱。
马车颜色鲜艳,和金瑞的穿着打扮一个风格,室内装饰也极尽奢华,即便是给她们乘坐的,那茶具茶杯也亮丽光鲜,还有刷着金漆的小炭炉放在靠窗口处,有专门的红木架子支撑,架子内则装着小巧的柜子,里面放着炭。
红缨把带来的茶叶烧水泡好了,端到了江九月面前。
江九月疑惑了一下,便接了过来,红缨这样卖身为奴的小丫头,看到如此奢华极致装置巧妙的东西,竟然也不会诧异惊奇,品性倒是难得。
“小姐,小心烫。”
“嗯。”
江九月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那茶入口甘醇,顺便也缓解了一些疲劳,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忽然听得马儿嘶鸣之声,连带着马车也停滞了一下,让她手中端着的茶水撒到了衣裙之上。
“怎么回事?”江九月轻呼了一声,那茶水,撒到衣裙之上的倒是还好,就是有一部分落到了手背上,灼的有些生疼。
“小姐,你没事吧?”红缨连忙上前来,用湿巾擦拭江九月被烫到的手背,恼怒的掀起帘子,“你们怎么驾车——”只是,她的话却没说完,反而瞪大眼睛看着外面。
江九月有些疑惑,探身出车门一看。却见马车已经到了城门之前,却被守城将士拦住了去路,领头那一位身材健硕,穿着一袭黑衣宽袖劲装,背负大刀,身后则立着数十名铠甲士兵。
“请问江九月姑娘可在马车之内?”领头那人目光冰冷,声音更是能冻死人,虽然他并未穿戴任何显示身份的衣服,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让人折服的风彩。
江九月暗忖这个请字似乎有些吓人。
当先那辆马车上的车夫已经下了车,语气虽恭敬,但却包含着毫不掩饰的提醒:“各位军爷,我家主子是金家二少爷金瑞公子……”
岂料他话未说完,那领头之人浓眉一皱,黑眸之中闪过不耐神色:“请问,江九月姑娘可在马车之内?”声音也冷了一份。
车夫愣了一下,暗暗皱眉,他本以为这些人是新换来的守城将,不认识他们金家的马车,但只要报上姓名,哪个不立刻让路?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一队人似乎不买金家的帐,往那紧闭着的车帘看去。
车内的金瑞眼帘微微一掀,眼中有一抹疑惑闪过,之后,那原本嘴角一直弯着的弧度,渐渐的抿成了一条平行线,然后又慢慢的缓和成他一直的邪气,懒懒的声音,便漂出了马车:“还不去请江姑娘?要军爷们等着,耽误了事儿,那可是大罪!”
车夫连忙屁颠屁颠的点头哈腰,然后往后面的马车过去。
那领头的人显然不需要车夫指示,已冲江九月的马车驱马上前,“你就是江九月姑娘?”
江九月觉得从他口中说出的姑娘二字这么礼貌,她很是不习惯,“嗯,有事?”
男人眸子一眯,双手抱拳,“末将奉命请江姑娘回清泉。”
江九月扬了扬眉,显然,这男人对她还算得上礼数周全,但对金瑞显然不放在眼里,想是来头不小。只是,请她回去清泉山?清泉山中有什么人能派的出这样的手下。
“奉命?谁的命。”
男子不卑不亢,“姑娘去了,自然知道。”
红缨似乎松了口气,比起那个有吃人的怪人的雪寒山,她更愿意去清泉县城。“小姐,我们去清泉县吧……”然后视线落到了那些铠甲士兵身上。
威慑在前,尽管礼数周全,似乎不得不去?
江九月沉默下来,在燕南能不把金瑞放在眼里的,会是谁?只是眼前的男人摆明了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顿了顿,她只好换了个话题。
“劳驾将军告知,请小女子前去,所为何事?”
男子似乎因为那声礼貌的“将军”眼眸微动,却立刻恢复了平静,道:“治病!”
江九月“哦”了一声,“那就走吧。”然后放下了马车帘子。
前面那辆车上,金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马车借你吧,早去早回,别耽误了我的事儿,我可还等着你以身相许呢。”
江九月有些无奈的皱眉,痛恨这个家伙动不动就把以身相许四个字挂在嘴上,那男子却是微微诧异,这才瞥了前面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一眼,神情是高深莫测,缓缓的,他下了令,“来人,去驾车!”似乎金瑞让出马车本该就是理所当然。
江九月听到一个人轻声落地的声音,很难想象身着铠甲还可以如此轻盈,然后,那人往马车走来,行走间铠甲碰撞出清脆的金属声,最终停在马车一边,只听“锵”的一声,马车一沉,显然那人已经上了车辕。
一个手下尚且如此,那这将军的能力该有多强,能使唤的了这将军的主子,又该是何许人也?
男子抬手一挥:“走!”
马蹄之声四起,护卫着这辆精致的马车,出了城门,往清泉山的方向去了。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安静了好一会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呀,这人居然不害怕金公子,主子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看就是傅家公子找来的人,说什么请江姑娘去清泉山治病,就是不想江姑娘和金公子一起出远门罢了。
——你胡说什么,傅公子也不过是做生意的,哪里可能认识那么厉害的人物呢?
——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傅公子的二叔,可是太医院院首,他能认识几个厉害的将军有什么不可能的!
先前那人似乎呆了一下。
——呀,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就是那个二十年前就医名满天下的傅家二少爷嘛,这么说也对,都混到院首了,想要找人针对金公子也太简单了。
然后,一道更高的声音盖过了两人。
——放屁,傅公子人那么好,就算有什么也是光明正大,哪里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我看你们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撑得!
……
前面一辆马车内,金瑞迟迟没有发出指示,车夫也不敢擅自决定什么,只是看着过往的行人被挡住了去路,又十分为难。
正当他鼓起勇气想要询问之时,车内却轻飘飘的传出了一声男音,低沉轻慢:“回吧。”
车夫如蒙大赦,跳上车辕,驾车离去。
*
马车内,红缨小心的为江九月敷着手上的那处烫伤,虽然处理及时,却还是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江九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红缨,似乎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疼痛,“你没去过清泉县城,定然不知道距离泰阳有点远,大概要走好几个时辰,到了就该晚上了,先休息会吧。”
“是,小姐。”红缨放下手中的湿巾,换了一盆冰水,虽然那么说着,却明摆着不打算休息,淘洗了帕子之后,又敷上了她的手背,江九月垂下了眼帘,不再看她,任她为自己一直换着帕子。
“小姐,你以前在清泉山住过,那清泉山好玩吗?”
见她不说话,红缨主动提问。
江九月笑了笑,“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也有认识几个不错的朋友在那里,本来离开清泉山有些可惜,没想到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却又回来了呢。”
红缨轻声应了一下,和江九月随意的聊了起来,江九月微微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不一会儿,软榻之上,就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红缨将敷在江九月手上的帕子拿下来又泡在了水中,看着那处烫伤的红色,眸中闪过一抹抱歉。
江九月这一睡,竟然睡了几个时辰。
睁开眼睛,她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只翠鸟飞舞啼鸣,翠绿的树枝伸过窗边,被升起的月光镀上了一层银光,有几片叶子还擦到了窗台,而在她的眼前,如烟如雾的纱帐正随着晚风微微荡漾……
这间屋子,窗明几净,屋内陈设也充满了强烈的个人风格,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墙面上的书法,也字形肆意张扬,装裱精致,必非凡品,只是那挂住书法的红木木架,却色泽鲜亮,似乎是才装上去不久而已。
“主子,那位姑娘还没醒……”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似乎该是在楼下,恭敬万分。
“嗯。”
接着是一声轻应,低沉而富有磁性,十分悦耳,平淡如风的口气,却带着身在上位者的威慑力,让人不自禁的崇敬。
然后,缓步上楼的声音,响了起来,江九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心跳却越来越快。
只是,等了半晌,却依然没听到那声音到她所在的屋外,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能这楼层之上还有别的房间,上楼不一定是到这间来吧?她暗忖,眼睛刚睁开一个小缝,往外看去,却听“吱呀”推门之声,连忙闭起了眼睛,慢慢调匀了呼吸。
一个人影跨步而入,走路无声。
若不是空气之中那若有似无的香气,江九月想,她并不会知道有人已经来到了床前。
那人坐在了床边,莫测的视线,也一直锁在她的身上,穿透力之强,若不是她早有准备,只怕当场就要装不下去了。
半晌之后,那人执起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他的手很凉,骨节之间带着细茧,也很大,只是四指的长度,就几乎与她的手一样长。她感觉那种冰凉的触感抚过她手上那处烫伤,有些舒服,那人的似乎眉峰蹙了一下。
很奇怪,她并未睁开眼睛,却就是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和反应。
“来人。”那人道。
然后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江九月这才知道原来一直的脚步声是别人的,而并不是这个人的。
“主子。”一声清脆熟悉的少女声响起,人也到了床边上。
那人一只手松开了她的手,不过片刻,就有一些清凉舒爽的东西抹在了手背的伤处,左右反复了几次,又有轻纱裹住了手背,然后她的手被放到了床边上,床沿一轻。
伺候在一侧的少女,看到这一幕,眸中闪过震惊和诧异,只一个瞬间,见男子起身,立即反应过来,头也垂的更低了。
江九月静静的等待着,脚步声渐渐的离去,直到过了好久,空气中的那些味道淡了之后,她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有些不知名的局促围绕,最终,微微的睁开了一丝缝隙。
空空如也,屋内似乎没有人。
彻底松了口气,江九月这才敢放心的睁开眼睛,眼波微转,而入眼的情景差点让她又出了声。
屋内不是没人,只是在的,是那个走路无声的人,一个男人,因为站在静静的站在窗边,她未曾发现。
他的身材极高,比一般男子要高出半个头,但身形匀称修长,在一身黑色曳地长袍的衬托下,显得异常伟岸,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尊贵之气,让人不自觉就想弯腰拜服,墨色长发逶迤在长袍之上,层层月光洒落其上,华光流动,令人屏息。
江九月从未见过这样一个背影,如九天之上下凡来的神袛,高贵不可亵渎,而抬眉望月的姿态,却又像是透过沧海桑田的孤独寂寥,让人震撼,也让人忍不住心生酸涩。
轻轻的,江九月没忍住叹了一声。
那男子背负的手,指尖动了一下。
江九月惊觉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发出声音来,慌忙想要再次闭上眼睛,那男子却再也没有丝毫动作,连望着月亮的姿态都未曾变化,只是淡淡道:“你醒了。”
僵了一下,江九月慢慢的坐起身来。既被发现,也没有再假装的必要了,喉结动了一下,却只发出了一个单音。
“嗯。”
那人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九月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反应,便掀开被子,弯腰打算穿靴子,毕竟,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面前睡在床上,有些不自在。
那人却在此刻转过身来。
江九月穿鞋的动作僵硬当场,纤细柳眉下纯澈的双眸,因为面前所见微微张开。
——熟悉的容颜,陌生的气场。
银月如霜,晚风如絮。
他长发如墨,随着晚风飞起了几缕刷过脸颊,肤若白瓷宛然莹润,丰神雅淡而英毅。长眸微微垂着,无喜无悲,无傲无惧,便是如此,却自有一股睥睨万千的意味。
容色无双。
“我叫云廷渲。”他说。
*
有好长一段时间,江九月都处于沉默状态,这让伺候在一侧的红缨心中七上八下。
在她出手的那一刻其实就在猜测,当江九月醒来看到她后,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她试想了很多种情况,万万没料到江九月居然沉默以对,这种沉默太过窒息,压抑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姐……”她试探着开口,竟然看到江九月抬起头,递给她询问的一瞥,这一瞬,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根本不是她关心的范围,让小姐如此沉默的,只怕是主子吧?
“怎么了?”
“你……我、我对不起你……”僵持了半晌之后,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果然,说出之后,她似乎好受了一点点。
江九月扯了扯唇角,淡淡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那音调似乎和寻常一样,但红缨却敏感的听出了一点自嘲和讽刺,那些好受还未产生效应,心已瞬间跌落低谷。
“奴婢该死!”
江九月微微转过眼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这不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却是第一次跪伏在地,如此明确的显露身份高低差别,她一直不习惯这样的贵贱分明,即便去了泰阳,也并不以为自己比别人高尚多少,只是这会儿却没有立即阻止她的动作,视线也转到了窗口处。
她想起方才那男子转过身来的事情。
他说,他叫云廷渲。
然后,有人进来通报什么事情,他便转身出了门,他们离开的那会儿,江九月看到进来通报的人是铁洪,那个曾经在她家自己搭木屋住过的,江湖味很重的男人。
再次见到云廷渲,她似乎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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