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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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月一怔。
傅随波又道:“我早已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日,所以在我制毒的时候,便也同时做了解药,我只有一个条件,希望摄政王可以高抬贵手,放汛王离开。”
云廷渲面色沉静,他已经拿出解药,再提条件,显然是早已清楚云廷渲有恩必报言出必行的性子,只是云廷汛是一个深水炸弹,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对江九月和自己仇恨甚深,又怎么会轻易罢手呢?!
“傅随波。”云廷渲冷冷的开口,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直接的和傅随波对上,只是那声音,却冷的像是寒冰利剑:“你谋害本王在先,结党营私在后,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和本王谈判吗!?”
傅随波身子一僵,果然,他什么都是知道的,傅随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看了云廷渲好久,才慢慢的开口:“那么,梁惠妃谋害我母亲在先,如今是不是要一起算算清楚!”
江九月心中大振,这……
“你果然,和他是亲兄弟。”云廷渲陈述了这个事实,因为早先就有过这样的猜测,所以心境不曾有太多的变化。
傅随波笑笑,只是那笑容那么苍凉而无奈,“不错,我与他本是一母同胞,可是梁惠妃却对母亲下了致命毒药,导致我们在娘胎里就中了毒,生下来就全身带毒,奄奄一息,我虽虚弱,但却只是终生不能习武,他却不然,就像得了怪病一般,从小就离不开女子之血,还要靠修习阴寒无比的武功来压制体内的毒性,人不人,鬼不鬼,暗地里受尽所有人的奚落嘲讽,请问摄政王,这笔账,如何清算!”
云廷渲冷冷道:“泰阳城中,你对我下毒,就是为了报母妃之仇?!”
“不错!”傅随波声音温和的道,温和的怪异:“我与他虽然长年不见面,但是我看到你的那一个瞬间,我就知道,你就是云廷渲,所以我让药儿在你昏迷的时候,就给你下了毒……”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江九月,“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江姑娘,若非江姑娘母亲的医经毒经,我也不敢对他轻易下手。”
江九月紧咬牙关,手在衣袖之中捏的死紧,“那本医经,是你拿走的?!”
“那本书……是汛王找来给我的,至于毒经,我也有手抄本……母亲受你母妃迫害,十月怀胎受尽折磨,拼了命生下了我们兄弟二人,却因为中毒而力竭死去,可是梁惠妃即便如此都能深得皇帝喜爱,冷宫五年还要诈死出宫,换了身份再行进宫,我们的冤情和委屈找谁去诉?!”他一字字淡淡的说着,话中的内容和他此时的表情极其不符,让人产生了很深的违和感。
江九月这一个瞬间忽然感觉到了苍凉,那是一种奇怪的存在,原来最初的相遇,不过是成全了他为母报仇的心愿,那么后期的重逢,到底是风轻云淡的相互欣赏,还是本身就充满阴谋算计呢!
她看着傅随波,一字字道:“如果今天不放了云廷汛,你会怎么样?”
傅随波沉痛的闭上了眼睛,等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万念皆无,那些温暖和雅淡,全都变成了冰冷。“江姑娘母亲的一命,换他一命,很值得。”
江九月便知道,如果今日不放过云廷汛一命,傅随波不会交出解药,那最后一点点的美好,彻底烟消云散。
傅随波苦笑道:“我今日来此,原也不打算活着离开,若是换不得他的性命,我自当以死谢罪,赔了江姑娘母亲的性命。”
云廷渲的神色一直很平静,仿佛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早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淡淡的看着傅随波,道:“你把解药丢过来吧。”
傅随波心中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云廷渲这是答应了,他拿出白玉小瓶,看到江九月的脸色冷如寒冰,便明白,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从此一落千丈毁于一旦,只是扫了一眼,便不敢多看,深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多么的无地自容……
他连忙回头,道:“多谢摄政王成全。”话落,手中的白玉瓷瓶也顺势丢了出去。
却在这时,一道破风之声骤然响起,江九月神色一凛,袖间北海冰蚕丝带也在瞬间飞射而出。那破风之声离的稍微有些远,而江九月却早就知道暗中有人在窥伺一切,蓄势待发,丝带在羽箭射向瓷瓶的前一瞬间裹住了瓷瓶收回怀中。
与此同时,云廷渲黑衣如墨,如苍鹰一般凌冽,直接冲着那发出羽箭的地方掠去。
江九月放好了瓷瓶,回头,便看到云廷渲已经和一个红衣带着面具的人缠斗在一起,那人的身手招式,和在雪寒山深谷之中和他们对决的人几乎一样,他是云廷汛?!云廷渲都已经答应放他性命,为何还要如此死死咬着不放?
江九月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母亲灰白的脸色,小凤仙凄迷的死状,心中怒气燃烧,一跃而起,对着那红衣人影招呼了过去!
傅随波面色大变,他居然还是来了,这么不死心?!
多日不见,云廷汛的功夫似乎在一瞬间突飞猛进,原本他压根就不是云廷渲的对手,可是现在,却能抵得过云廷渲和江九月合力夹击。江九月心中暗暗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云廷汛身上下了媚毒的那晚,按说他在雪寒山的时候,就曾经重创云廷汛的肾上穴道,他就算中毒也不可能找女人,但是他怎么会和小凤仙……还间接害了小凤仙的性命,难道是他缩修习的修元功有什么别的她不知道的内幕,可以让人修为突飞猛进——
她却不知道,促成云廷汛如今功力突飞猛进的关键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媚毒,云廷汛所练的修元功,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阴阳和合补气养身,但是云廷汛一直为了上官缺而守身如玉,不去这么做,所以修为虽然高,但是也达不到深不可测的地步,江九月当时的媚毒让他阴差阳错碰了小凤仙的处子之身,却也助他冲破玄关,如今他的功夫已臻化境,这也是他失踪这么多日子的原因。
江九月道:“云廷汛,他已经饶你一条生路,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还要害我母亲的性命?”
那红衣人一看江九月居然点楚他的名字,足尖清点,落到了忠义阁广场正中的铁家祖先雕像之上,他负手而立,眼中的神色极为冷厉,就像是大漠荒原上呜呜哭嚎的风,让人胆战心惊。他看着江九月,脸上的铁面具忽然啪的一声裂成了两半,露出面具下的脸。
那张脸苍白病弱如昔日,可是唇瓣的颜色却呈现从未有过的暗红色,漆黑的发丝合着衣袂随风飘动,仿佛来自九冥地狱的修罗鬼刹!
“苦苦相逼?”他很轻的说了一声,“是你在逼我,还是我在逼你?”他的视线,落到了云廷渲的身上,笑了:“七哥,好久不见。”
“九弟。”云廷渲唤了一声,声音淡淡,即便处在低处,都不见卑微姿态,反而更为睥睨,让人无法直视:“我已给过你太多机会。”
“哦,是吗?”云廷汛疑惑的笑了起来,继而道:“你早就知道,雪寒山的矿场是我的,所以故意着了皇上的道,到那里去的,对不对?”
云廷渲沉默不语,好一会儿之后,才吐出两个字来:“不错。”
两年之前,朝廷羽卫有密保传来:雪寒山中似乎有些不对,当时云廷渲就联系到了前些日子关于清泉私矿的事情,而他防范的所有动静,也被云廷汛所知悉,云廷汛巧妙设计,在小皇帝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云廷渲的食物之中下了雪寒山中矿奴所用迷惑神智的药物,而云廷渲明知道那食物有问题,但还是接了过去……
果然,小皇帝前脚才离开御书房,云廷渲后脚药效发作,在皇太后带领禁军的帮助下,云廷汛很快掌握当时情况,但是上官缺心仪云廷渲多年,即便到了那时候,她依旧不忍心看云廷渲死于非命,而云廷汛也知道,如果此时云廷渲死了,云廷渲的旧部必然无法控制,到时候天下大乱可就麻烦了,且他那么喜欢上官缺,为了不违逆上官缺的心仪,便直接把云廷渲送到了雪寒山中,他受够了云廷渲的另类独特,受够了父皇和先帝都对他的特别,就连上官却都对他情有独钟!
所以他要看云廷渲低落尘埃才可以让自己的心里舒服那么一点,因此,他更要留着云廷渲的性命,慢慢的折磨,他这么多年以来都在找这样一个机会,当他清晰的看到痴傻的云廷渲害怕的看着所有人的样子,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出一个江九月!
江九月打破了他的所有计划,还让云廷渲因为这个女人,加速剪除了他在朝廷之中的一切势力,也是因为江九月,让上官缺对云廷渲完全失望,才会策划那一场兵变,如果不是她,无暇不会破釜沉舟,如今更加不会被幽禁皇宫不得自由,都是因为她!
他爱无暇,把这一份爱深藏心底,哪怕看到无暇偶尔一个关心的眼神都可以,可是江九月的媚毒,却玷污了自己心中最后一点可以守候的净土,逼迫无暇兵变,也在同时,打破了他最后的信念,他一直以为,无暇对他的那些关心至少是真的,可当他看到兵变的时候才知道,老天爷戏耍了他,完美的上官缺,是不会看上他的!
云廷汛虽然早已经知道是这个回答,却还是没忍住眯起了眼睛,凌厉的眼光像是利刃,寸寸凌迟,然后唰的一下落到了江九月的身上。
他要杀了她!
外面已经传来杀气腾腾的兵器相碰撞的声音,云廷渲带来的羽卫已经和云廷汛的人手打了起来,只是无人到这地方来,云廷汛忽然发出一掌,直直冲着江九月打了过去。
云廷渲身如鬼魅,迎头接下那一掌,和云廷汛缠斗在一起,江九月看到云廷渲回头的一个瞬间,唇瓣动了一下。
快回去救你母亲!
江九月心中震动,如今的云廷汛像是疯了一样,她走了,云廷渲难道不会出问题吗?
可是,母亲的生命已经禁不住等待!
江九月紧缩眉头观察了云廷渲和云廷汛两人对阵的情况,忽然下定决心,往外走去!
云廷汛虽然武艺高强已臻化境,但是江九月显然对云廷渲的了解还是太少,那阵阵罡气,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招招刚猛,一红一黑打的不可开交,要应付云廷汛也绝对是游刃有余。
半空中的云廷汛回头,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现在不杀了江九月,以后再没机会!
念头刚过,他忽然回头,一掌冲着江九月的背心击打而去,完全不顾及身后云廷渲的攻击。
如此自损三千也要伤敌一千的行为,让云廷渲几乎肝胆俱裂,他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月儿——”
他纵然有千般本事,可以让云廷汛当场毙命,却赶不及救下江九月。
身后阵阵罡气逼近,江九月回过头来,急速向后退去,运起全身内力,打算强接下他这一掌,却在这时,一道白影窜上前来,比江九月的掌,更显碰触到云廷汛那一阵罡气!
江九月面色大变:“傅随波!”
云廷汛亦然面色大变,只是他已经收拾不及,尽管收住了些许内力,但那一掌,还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傅随波的肩头,傅随波吐出一口鲜血,人如无根落叶一样,轻飘飘的飘了起来,然后重重往下落去。
江九月飞身上前,扶住了他。
此时,云廷渲一掌已到,云廷汛原本收回掌力收到内力反噬,又受了这一掌就如雪上加霜,内腹全部被震碎,重重的跌在了铁家祖先的雕像前面,他死死的盯着那象征忠孝节义的铁家祖先,一双眼眸,到最后都没有闭上。
他的愤怒,他的不平,他的不甘,他的不可置信,全都散落在忠义阁的各个角落里面,然后烟消云散。
“你——”江九月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心情,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手指急点傅随波胸前几处穴道。
傅随波虚弱的笑了,一笑,嘴角就涌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他一直纤白的衣衫,那红刺眼,让江九月的眼睛很不舒服的眨了眨。
“你……块去救你母亲吧……咳……我庆幸,我给了他毒药的时候,炼……炼制了解药……”
“你别说话!”
“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说,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说,我请你,帮我照顾醒波,他虽然不是我的亲弟弟,但是这些年来,只有他是最纯粹的,最关心我,最廷我话的,他身子还没调养好,只有你可以救他……”
“我答应你。”江九月从百宝袋里拿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傅随波的嘴巴,又翻起他的手腕把脉,那冰凉的触感叫他心头微微一缩,她一边把脉,一边看云廷渲:“我要救他。”
“嗯。”
云廷渲随意的应了一声,上前来捏住他另外一只手腕。
傅随波从始至终一直笑着,他的医术也不赖,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可是为了不让江九月多想,他还是吃下那一粒药丸,苦笑道:“我倒是忘了,如果我不为江姑娘挡着,如今的江姑娘,只怕也不会受伤才是,是我……是我太自不量力了……”话落,又是一缕鲜血流了出来。
江九月只觉得心中酸涩的难受,比小凤仙的死更让他男人,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你别说话,我和云廷渲一定会治好你的。”
傅随波的视线落到云廷渲的身上,“摄政王,我和你的王妃说几句话,你不会介意吧。”
“嗯。”云廷渲点点头,他看着傅随波苍白的脸,别过了视线:受伤太重,神仙难救了。
“江姑娘……除了给摄政王的那次毒是为了给母亲报仇,还有你母亲中的毒是我炼的,我没害过任何人……药儿虽然是我的丫鬟,但是从小就受他派来的人栽培,她为我们兄弟两办事……雪寒山其实是我和金瑞一起在经营,我们一直斗来斗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你在雪寒山的工厂里看到我的那次,我是故意掉下去的,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在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我跟你坦白,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请你原谅。”
江九月手捏的死紧,牙关紧咬,她感慨生命短暂,也痛恨所有敢于危害自己所在意的任何人的性命,小凤仙,母亲,云廷渲,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责怪和否定的话来。
“你不原谅我,我也猜得到……”傅随波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心里却觉得这样的感觉比往日那种压抑和深埋更让人向往,他的眼皮一垂下来,想要再动弹就会觉得很难,只是有点可惜,没想到,到了如今,她连骗骗他都不想了,她虽然面上看着冷淡,其实心肠其实最是柔软……
“我很遗憾,没有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