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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媚色春秋by白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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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来,郑月安点了点头,冲着众人一挥衣袖,笑道:“诸君请入塌吧!”
“然。”
众人这般虽应下,但却无一人入塌,直至目送着郑月安入了主塌,这才纷纷入坐塌间。
郑月安笑而不语,清澈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见其皆为上次所留的剑客骑士,这才正襟危坐,扭头看向下首的文远道:“诸君此番留守郑都,不知所增几人也?”
文远叉手道:“所增之人,加上奴隶之数,共约七百余人。”
七百多人?
郑月安蹙了蹙眉,又道:“是何分布也?”
“七百余人,其中奴隶最多也,约四百余人,游侠儿与流民各一百余人。”说到这里,见郑月安脸色无疑,文远这才接道:“经挑选,其中识字之人有两百余人,我等商议之后,便将一般奴隶与识字之人分于商肆之中,游侠儿则分为商队为镖,剩余奴隶则作为暗桩。”
将奴隶作为暗桩?
闻言,郑月安当即便蹙眉道:“奴隶为暗桩,多有不妥也。为暗桩者,需聪慧机警也,需识字会武也,需心性稳重也。然,奴隶则多木讷贪生也,诸君,此法,有所欠虑也。”
噼里啪啦一长串的要求使得众人一愣,这是他们与郑月安相处以来,听她提要求最多的一次,且还是难度如此之高的要求。
见众人皆不言语,郑月安不由苦笑地摇了摇头,她知道方才所提的那些要求对这个时期的人说的确是有些高了,但没办法啊,谁让她前世就是一名专业的国际间谍呢!况且,这几条还是最基本最简单的几条,身为暗桩,若是连这点也做不到的话,那便只有被淘汰的份儿了。
纵然她现在已不是间谍,但若想作为她手下的一名暗桩,那便必须按照她的要求来做,否则,那只能算是对职业的一种侮辱。再者,她可不想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抿了抿唇,郑月安一扫众人,正色道:“诸君莫要觉得此法太过刁难,诸君可有想过,奴隶为暗桩,一旦被发现,是何后果?”
“诸君身为公子的家臣,若为暗桩,一旦被人发现,诸君当如何?是抵死不从也,还是卖主求荣也?”
她的话虽带着三分刻薄,但却也带着七分道理,当即便又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曾便看向郑月安道:“我等乃七尺丈夫,既身为公子家臣,若被发现,定当自我了断,以绝后患。”
“呵。”听了他的话,郑月安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既为七尺丈夫,公子家臣,君,就这点能耐么?”
这话使得曾脸色一红,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当即便呐呐不在言语。
郑月安又扫了扫其他人,道:“我知诸君的想法同此无异,此举,亦可称大义也!然,诸君可有想过否,那些奴隶,一旦被发现,被捕获,他们能同诸君这般大义么?”
闻言,众人一阵了悟,这妇人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啊!
那些奴隶,活于世上,他们所期盼的不过是温饱,是自由罢了。若是一旦被捕之,谁能保证他们不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卖主求荣呢。


、第六十章 被算计了

这时,塌间一男子突然蹙眉道:“可如今众人已被分散而行,莫不是还要召集回来?”
“然。”郑月安摇了摇头,道:“如今之状,只有即可补救,才最为妥当也。”
“君是想。。。。。。。还望君指点一二。”
郑月安点了点头,扫了众人一眼道:“依我只之见,诸君对其不妨先以利诱惑之,再施以恩之,待其臣服后,再将其编制成军,进行训之。”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一阵讶然,这妇人,以前就是用这招招揽那些游侠儿的啊,此番,她竟然要再次施以此计么?
松不由皱了下眉,“此法虽好,但奴隶毕竟不如游侠儿有血性,若是以利诱之,我等也无从下手呀!”
“呵呵,诸君也知奴隶生于一世,所渴望的亦不过是温饱与自由罢了,既然如此,诸君何不从此处下手,纵然是许其良田百亩,千金绕身亦是无妨!”
良田百亩?千金绕身?
闻言,众人皆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这妇人,居然要对一奴隶许下这般贵重的东西。
这个时代,是个以铜为主的时代,譬如黄铜、青铜等。但黄铜稀少,故而贵重,且为金。而所谓良田亦是稀少,且多半为世家贵族所有,庶人所得,不过是恶田荒地罢了。
“君,玩笑也。。。。。。。”良久,文远不由摇头说道。
对此,众人皆是一脸赞同之状。
郑月安冷冷一笑,道:“古今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尔等若是连这点利益也不愿割舍,又凭何让人信服,为其出力效忠也?”
她一挥衣袖,起身离塌,提步便向门口行去。
相处这么久,她知道,这些人不是思想迂腐,而是需要时间来接受她的这些所谓‘惊世核俗’的理论罢了。
现在,她需要给他们时间,让他们自己去商讨,去理解,从而更加信服于她。既然公子旅将他们指派给她,那便是她的战友,她可不希望自己与战友们的思想如同灵魂般相差两千多年。
才出屋不久,身后便有人跟了过来,知是松与曾俩人,郑月安也不言语,一行三人 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出了村庄。
待几人回到内城之时,已过巳时,虽是烈焰如火,但街上仍是人来人往一片热闹之景。随着俩人又巡视了一下设在郑都的商肆,这才打道回了红馆。
行至回廊,松便唤住了一名侍婢:“乐凌君何在?”
那侍婢福了福身,恭声道:“禀君,乐凌君此刻正在偏殿,批阅昨日的乐谱。”
“退下吧!”
“喏。”
侍婢离去,松看向郑月安道:“君可是要拜访否?”
郑月安摇了摇头,道:“既是忙之,待闲时再访吧!”
“喏。”
“昨日拖君寻人之事,可曾有进展?”
“不曾。”
闻言,郑月安不由放慢了步伐,半响,她突然道:“天黑之前,若还是没有结果,那便。。。。。。。不再寻了吧。”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惆怅,使得松眉头一蹙,那所寻之人,莫不是这妇人的亲人?
“眼下事态严峻,诸君切要留意众人之向,莫要让人拿了郑太子留宋一事大做文章。”
“喏。”
说话间几人已然穿过回廊,行至池塘边。微风拂过,掀起满池波纹。
就在几人渡步在池边的树荫下时,突然身后想起了一阵骚动的步伐声。几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剑客形色匆匆的向这边行来。
不待那剑客行近,松便沉声道:“何事这般慌张?”
“禀君,方才郑宫传来消息,公子应郑王之请,将明日带奔赴郑晋边境。”
“什么?”
闻言,松与曾齐齐看向郑月安,那半响不曾言语的曾亦是满脸不可置信的道:“既已退秦,为何还要公子前往郑晋边境,莫不是那郑王还要公子前去退晋不成?”
郑月安抿了抿唇,蹙眉看向那名剑客问道:“宋军可同行否?”
那剑客摇了摇头:“然。是公子独身入郑营为将,郑王已在宴中,当着百官之面,再度赐予公子兵符。而公子子明。。。。。。。则栖于郑宫。”
独身入营?栖于郑宫?再赐兵符?
当即,郑月安脸色一变,这宋王,果然是没安好心,说什么让 公子子明跟随公子旅一同行郑磨练,全然是不把他明当儿子看待罢了。而那郑王,如今居然又赐兵符给公子旅,这也无疑是将他往针尖上推,纵然是奔赴边关退晋,一道掌握郑国半边军权的兵符,也足以让那些郑国王孙眼红了。
“华阴外的宋军可是依旧宿于原地?”
“然。”
这声然使得郑月安冷冷一笑,这重耳果然不愧是一个强国的缔造者,竟然连她都算计了,难怪如此时刻他还能悠哉逗留在郑都,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幕后的那名下棋者啊!
他早就算好了公子旅能击退秦军,所以才出策让郑王将兵符给了公子旅,想让其一举击退秦军,尔后挥军向晋,以公子旅之谋,夷吾定不及也,同时,他也料定了她会从中帮助公子旅,所以欲借她之手搅乱晋国,在晋国不敌之际,他再出面游说郑王,退兵晋国。是以,晋国百姓定当感激于他。这场无益的战争本就是夷吾挑起,若是此刻夷吾再有个什么闪失,那他重耳便就能坐收渔利,顺利地将晋国收入囊中。呵,难怪那天他说夷吾此战是正义之战,他若趁此回过争夺王位,只怕会被人喻为宵小之辈啊,原来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罢了。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子旅居然不费郑国的一兵一卒便以少胜多击退了秦军,一战成名,这才让他慌了阵脚,不惜大动干戈地将她堵于郑街,其实,那日他是对自己动了杀机的吧。
想想真可笑,当时她还想着杀了重耳,公子旅将来争霸就少了一名对手呢,全然不知道其实那厮也想取了她的性命。
她本想用离间计乱了郑宋两国的结盟,让两国开战无暇顾及楚国之际再扰乱楚国内政,同时施计让郑王再次与公子旅结盟,助他归楚。却不想,那好好的一盘棋却被她自己的一时多事给全盘打乱。
想到这里,郑月安不由烦躁的挥退了身畔的几人,独自一人行走在树荫小道。
若不是当初她因重耳的一句话乱了心智,也不会造成今日这般局面了。算起来,这场无义的战乱,全然都是她自己一手促成。


、第六十一章 风波再起

郑月安就这样呆呆地靠立在池塘边的树干上沉思着,半响,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可恶的公子旅,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些,不然依他的本事,怎么会这般轻易的就让人给算计了。呵,重耳那厮本想算计他,没想到却被他给将计就计了,不但没有被算计进去,反而为自己迎得一战成神的美名,难怪他此番敢只身入华阴,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
愤愤地一脚将石子踢得老远,郑月安便提步转身向树荫下行去,重耳那厮不是想利用她来困扰晋国么,从而为他自己迎得时机么,那她便如了他的愿好了。
此刻,树荫下只剩下松与曾俩人,那名报信的剑客早已被松挥退。
“君。”俩人齐齐道。
郑月安点了点头,看向松,正色道:“请君速速传信于丛盖,着其在半月之内,务必垄断晋国粮行。”
什么?垄断晋国粮行?
闻言,俩人皆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那不是等于给晋国造成饥荒么?
郑月安却是淡淡一笑,拂袖道:“那晋国短短七年便换了三任君主,以致内乱不断,如今又同郑国开战一月有余,百姓早已被折腾的苦不堪言,现下流民四起,田地荒废,饥荒是迟早的事儿,该变的天,终究还是要变的。”
听了她的话,松踌躇了一下,终还是点头应下。
看着松离去的背影,曾看向郑月安,突然道:“丛盖此时不是应该远在齐国么?”
“然。”郑月安回头看向他,笑道:“丛盖行商,不输管仲,此刻所行之道,以粮草为主也。”
管仲用的是妓院敛财,而这丛盖行的却是粮草之道,如今乱世,常年战乱盛行,粮草与兵器才是各国所需之物。
听了她的话,曾不由一怔,半响,他一脸羞愧道:“君之才,我等不及也。”
郑月安笑了笑,淡然道:“诸君之才,各有所长,君何以妄自菲薄。”
“然。”
曾讪讪的点了点头。
“如此请君速速帮我传召文远吧!”
“喏。”
曾应声离去,郑月安也转身回了下榻之所。
与此同时,华阴城外的宋军大营中却是一片喧杂不堪。主帐大营中,一宋军副将愤愤道:“咄,这郑人真真欺人太甚,我宋国好心援助于他,帮他击退秦人,他不让我等随公子旅一同入城也就算了,可如今却将我宋国公子扣押宫中,却是何道理乎?咄,真真可恶至极,小人也!”
他的话使得其他几名宋军首领不由面面相窥,半响,其中一名首领苦笑道:“何道理乎?不过是想告诫我等安份守在城外,等候归宋之日罢了。此番公子旅若能击退晋国,那我等便相安无事,若是不然,那我等。。。。。。。。。”
话还未说完,那名副将便哗地一声站了起来,他一手按着腰间的剑柄,一边冲众人道:“既然如此,那我等还磨蹭什么,不如此刻就挥军杀入郑宫,将公子子明营救出来,也好早日归宋啊!”说罢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快步往外行去。
“将军万不可冲动啊!”几人正欲追去,却不料一名闻声而来的食客已然急急将他拦住。
那副将一把将那食客推开一旁,恼道:“你且退开,莫要碍我道路。”
“将军、将军。。。。。。。”那食客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急道:“将军,您这般鲁莽,不但救不出公子子明,反而还会累及他人啊!”
闻言,那副将生生的止住了步伐,他脸色不善的盯着那食客,冷冷道:“莫不是要我与尔等那般,整日避于帐中之乎者也便能解救我宋国公子?”
见他语气不善,那名食客连忙道:“将军且息怒,此事需我等从长计议才是啊。那郑人虽不堪一击,但那郑都护城之军便就有十万有余,且不论将军如何英勇,可否闯入郑都大门,只怕消息一旦传入郑宫,那郑王当场就会迁怒公子子明,郑人狡诈多端,我等万不可因一时鲁莽而坏了大事啊!”
那副将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眼那扎满军帐的山丘,终还是随着那食客一同回了主帐。
无论宋军再如何神勇,随着公子旅以少胜多击退了二十万秦军,但眼下没了主将的宋军,终究是如同一盘散沙罢了。
有人欢笑有人愁。
此刻,郑宫的大殿内,一片歌舞袅袅之景。
郑王看着那与众人谈笑风生的公子旅,突然指着刚随内侍入殿的几名美姬道:“听闻此番随旅同行的宠姬抱了病恙,如今尚在卧榻调养,旅不妨收了这几名美人暖塌如何?”
“呵呵。”公子旅执樽相向,笑道:“有何不可,美人入怀,君子所爱也。旅,在此谢过大王的厚赠了。”
郑王哈哈一笑,捏了把跪坐在膝下的美人儿脸颊,笑道:“如此甚好。”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游走席间的公子子明,道:“如此美姬,机不可失,子明可需否?”
公子子明脚步一顿,尔后,他一脸不满的看着郑王道:“大王不公也。”
“哦?”郑王似是不解的挑了下眉。
打趣的看了公子旅一眼,公子子明笑道:“大王这里的美人儿都叫熊旅那厮一人揽入榻上了,是以不公也。”
“哈哈哈哈,原来子明是嫉妒了。”郑王大笑着扫了眼殿内众人,道:“既如此,那寡人便送你十名羌族美姬如何?”
羌族,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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