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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清澜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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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池拜师后,兵法武学是师傅亲自教,其余皆为师兄代为启蒙教诲,所以她如此说一点也不为过。但是龙傲池与贤王师出同门这件事情,在昭国都少有人知,楚曦玉自然并不晓得。他乍听龙傲池如此讲,不免惊讶道:“大将军与贤王是知己好友,还是……”
“龙某一直视贤王为兄长。”龙傲池不愿对旁人提更多私事,转开话题道,“龙某明白贵国灵药极为珍贵,殿下若不能马上做主答应什么,龙某也不会强求。只希望殿下惦记着这件事,说不定将来有机会互惠互利。”
龙傲池放下台阶,楚曦玉就委婉道:“曦玉自然愿意达成大将军的心愿,可曦玉暂时无权擅自转赠镇国之宝。明日曦玉会修书给父皇请示,还请大将军海涵。”
听着楚曦玉这样的回答,再观其神色,龙傲池判断对方已经完全酒醒,人醒了才能有刚才那番理智的说辞。楚曦玉在兵法治军等方面的精通,在政治上的敏感,在言行上的谨慎都不得不令人敬佩,用龙傲池的眼光看,楚曦玉完全具备一国储君的资质和风范。这么优秀的皇子,没道理不得楚帝的喜爱啊?
困惑不解之中,龙傲池不得不开始重新盘算,自己如果现在贸然询问楚帝容貌,楚曦玉会否有别的想法,她决定还是另寻恰当时机,再套问不迟。
龙傲池思量着正事,心里又压抑不住冒起杂念。她不由自主走到归澜身旁,弯下腰,避开归澜身上的严重伤口,小心轻柔地将他抱起,挪到了一旁普通地铺上。一系列动作相当自然,像对待家人或朋友一样,一点也不嫌弃他是一个低贱的奴隶。
楚曦玉观察着龙傲池的一举一动,隐约间意识到龙傲池对这奴隶很是在乎,甚至龙傲池的表情专注中还流露出了罕见的温和之色。龙傲池一向以冷面杀神著称,席间两人畅聊引为知己,龙傲池仍然是表情严肃为多,连笑起来也是冷冷的。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对着一个低贱的奴隶,楚曦玉竟能感觉到龙傲池周身散发的凛冽气势减弱了许多?楚曦玉不免产生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嫉妒。他堂堂楚国皇子,居然沦落到去嫉妒一个奴隶?可他真的很希望自己也能在龙傲池心目中占一席之地,希望被龙傲池关注,甚至是照顾。
这种不正常的心思一旦清晰呈现,让楚曦玉自己都大吃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逐渐积累,对龙傲池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已经不是尊敬仰慕,而是想与之长期交往,并且期待对方也能时时刻刻想着他重视他。
楚曦玉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等疯狂的执迷。他只是庆幸,目前为止自己还能克制,没有表露出来做什么过分的事,让龙傲池厌恶。但他不能保证他一直可以忍得住,尤其在亲眼见龙傲池对别人好的时候。这个近在眼前的奴隶、那个远在京城的贤王,还有其他龙傲池在乎的人,他其实都是嫉妒的。他怕当龙傲池得知这一切会鄙视他疏远他,他必须无时无刻提醒自己尽量装得正常,说着附和身份的话。
龙傲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表情态度上的细微变化,也想不到楚曦玉复杂的心事。她专心检查着归澜的伤情,一面查一面懊恼后悔,她之前还是对归澜照顾不够。
按照军中医官的说法,归澜的内伤外伤会比以前好的更快一些,她却忽略了再快仍需休养的时间这个问题。而且归澜似乎从不知道该如何养伤,铺盖摆在面前,无人监督逼迫他做事,他亦不敢偷懒休息,严守着奴隶规矩。刚才恐怕他又想歪了,拼力挣扎牵动断骨错位外伤崩裂痛到昏厥。外伤好治,心病难医,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龙傲池心中纠结惦念,面上又不能冷落了楚曦玉,于是想了个两全的法子,诚意说道:“殿下仁厚,无论贵国肯否赠药,龙某都先行谢过,并静候佳音。刚才殿下说要为这奴隶疗伤,不妨现在帮龙某一把。夜深不便搅扰别人睡觉,就你我二人为这奴隶正骨敷药如何?”
楚曦玉虽说醒了酒,不过连日鞍马劳顿身体疲累。若是旁人邀他屈尊降贵一起为个贱奴疗伤,他一定是不愿。但龙傲池这样的盛情,他又本就同情归澜,于是强打精神走过去,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良药。他心中生出一丝窃喜,龙傲池主动相邀,至少说明没有将他当成外人。他微笑说道:“曦玉学过推拿之法,对于断骨之伤或许有帮助。大将军这里有药酒么?”
龙傲池见楚曦玉竟真肯为一个奴隶疗伤,不免对楚曦玉又高看几分,刚才的不快顿时散去。她依言取来药酒,帮忙按住归澜的身体,协助楚曦玉治疗。两人之间不用怎么言语,配合已是很默契,仿佛他们曾经一同操练过百遍。
龙傲池忽然又想起阿茹说的话,阿茹说她与楚曦玉看起来很相配,两人虽然之前素未谋面天各一方,如今得见一谈之下在许多方面的确有惊人的共识。然而她是昭国大将军,他是楚国大皇子,两人之间身份立场上隔着一条天然的鸿沟,怕是最多为知己,甚至将来注定要上阵成仇敌。
龙傲池暗中苦笑,就算楚曦玉有可能接受她这样的女人,她也绝对不会弃昭国于不顾,嫁入楚国。楚国已经有了这等才华不俗的大皇子,昭国就不能没有她龙傲池领兵镇疆护卫家国。
所以,龙傲池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胡思乱想那些不着边际的儿女情长,应该将精力多用在正途。其实还可以琢磨如何与归澜正常相处,为他医好身心创伤。

29心病难医(中)

龙傲池督促着楚国大皇子为归澜接骨疗伤,两人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处理完毕。
阿茹并没有睡,外帐内发生的事情,她都基本清楚,不过她一直没有从内帐走出。她心中盘算着,也许大将军对楚国大皇子也有意思,两人在外边配合默契,听说宴席上也是聊得畅快。如果楚国大皇子愿为爱情放弃皇位,可以留在昭国与大将军一起,不是很美好的事情么?
龙傲池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心想一定是阿茹那小妮子动了什么歪念头,她能听出阿茹明明是站在内帐门口没有睡,也不来帮忙,八成是在看她和楚曦玉扎堆干活忙手忙脚的好戏。
楚曦玉却是拼力在龙傲池面前表现自己的医术和体贴。他手法纯熟,力道控制恰当,一下下按摩,一点点擦药,每个动作的都流露着温柔。
龙傲池看得极为崇拜,兴致勃勃道:“没想到殿下精通医术,改日还望不吝赐教。”
楚曦玉赶紧谦虚道:“这是我平素在边疆闲得无聊,与一个老军医学的按摩手法,实在是雕虫小技。今日与大将军一谈,我觉得以往治军尚有许多不足,应该多花心思在军务之上,希望大将军能多指点一二。”
这时两人交谈都不约而同换成了“你”“我”,显得亲近了许多。
然而彼此还是各自有所保留,并不能真的做到亲密无间,所以言谈还会这等客气。两人如此又闲聊了几句,归澜的伤势已经料理完毕。
龙傲池看楚曦玉实在疲惫不堪,就将他扶到特意为他准备的床榻上休息。
楚曦玉几乎是沾枕头立刻陷入了梦乡。龙傲池却心事重重回到归澜的身边,为他盖上棉被,又随手拉过一床铺盖挨着归澜打好地铺,侧身躺了怔怔出神。
明日一早启程回京是不会更改了,归澜的伤势明显不适合跟着大部队奔跑,该想个什么法子,安置归澜呢?若依龙傲池最初的打算,她是想解除归澜的脚镣,让归澜坐行李车。可是归澜之前说过,他不愿被特别对待,这会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愧疚,在别的军奴面前抬不起头。
龙傲池思量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是折中的,相对大家都好接受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于是身心渐渐放松下来,侧脸望着归澜打起瞌睡。
不过以往龙傲池总是喜欢搂抱着阿茹一起睡,睡梦中身体“恶习”难改,伸胳膊蹬腿像八爪鱼一样攀上了归澜的身体。她的手臂摸上归澜的腰,一条腿压着归澜的腿,头蹭到归澜肩膀一侧。
归澜在恍惚中曾经醒过一两次,他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搂抱着,伤口压得很痛,他微微睁眼就能清楚地看到龙傲池的脸。他最初是惊恐的,却无力出声询问也无力挣扎爬起,他甚至睁眼的时间都维持不了多久。后来他索性不去理会,将这视为噩梦的一部分,强迫自己慢慢接受乃至成为习惯。龙傲池现在当他是暖床之物,换成一般如他这等低贱的奴仆被主子如此宠幸高兴还来不及,他为什么要难过呢,为什么不识抬举呢?
当初那个好心的亲兵说的话,归澜没有忘记。
“大将军既然看上你的姿色,你就学乖一些努力讨好。我劝你从了大将军就是,别逞强了。大将军英明神武,你伺候他一个,总比大家轮着用要好受一些。”
归澜模模糊糊地想,今后他是不是应该努力保住被龙傲池独宠的地位,才能避免更多人的践踏欺凌呢。更何况龙傲池那么明显暗示,只要将其服侍高兴了,就会传他兵法。无论这是否为一句玩笑话,都足以让归澜动心。
归澜很早就明白,学什么东西都要付出代价,世上没有白来的饭食,他一味坚持所谓的自尊,或许除了凌虐什么也换不来。
醒着的时候是清晰的痛,昏迷中又会陷入往昔受虐的噩梦,归澜唯有拼命去回忆明月的笑容,才能稍稍安抚自己的心。可现在他开始害怕,不敢想当明月得知他已经不知廉耻甘为龙傲池男宠之后,还会不会对他笑。
归澜转念又一想,他其实已经无需在乎那些,龙傲池应该是不愿再让他见到明月的。他不如就从了龙傲池,任其为所欲为,他苟延残喘能活几日是几日。
纠结辗转,心伤苦痛,归澜睡的一点也不踏实。又因为长年残酷训被迫养成的习惯,寅时前后,他再也无法安睡,猛然惊醒。
这一次他睁开眼,依然看见龙傲池就在他身旁,手脚缠在他的身上。
归澜知道自己身上没有穿衣物,龙傲池虽然是隔着棉被圈住他的身体,仍然让他感觉很别扭很不舒服。他现在已经有些力气可以稍稍挣扎,可他怕自己一动,龙傲池醒过来,又会开始新的折磨。
所以归澜强迫自己忍着不要动,下意识绷紧身体戒备地盯着龙傲池的脸。
龙傲池隐约感觉怀里的人那些不安的变化,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归澜那双琉璃色的眼眸。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并没有回去内帐,再一定神又发现自己居然是在睡梦中将归澜当作阿茹,搂搂抱抱。
一瞬间,她有些惊慌失措有些害羞,然而她怎能让归澜看到她的尴尬不安,看出她的破绽?
她暗中平复心情,不紧不慢将手脚撤了回来,故作平淡,一如既往冷着脸问道:“你醒了?伤好一些了么?”
归澜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龙傲池的放开而轻松,他顺势挣扎了一下,努力从被褥上爬起,艰难变换为跪姿,这才恭敬地请示道:“下奴已经好多了,主人有什么吩咐?”
归澜僵硬的身体和眼神中的戒备,让龙傲池心里很不好受,她叹了一口气,怕吵到楚曦玉,就只低声道:“谁让你起来了?时辰尚早,再陪我睡一会儿。”
归澜听得迷惑,小心翼翼询问道:“主人的意思是只用下奴躺下睡觉,并不需侍寝对么?”
龙傲池面对近在咫尺□的美男子询问这样的问题,饶是自制力超强,也还是忍不住生发了某种不健康的幻想,就像一条奇怪的虫子钻入了她的心窝,挠得又麻又痒还夹杂着丝丝的痛与强烈的诱惑。
归澜的容貌真的是她喜欢的类型,归澜的武功是罕见绝佳的,归澜过耳不忘的聪慧亦是超凡少有。就算他是奴隶,她依然不能无视他,她已经为他着迷。
龙傲池禁不住思量,如果注定她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样嫁人生子,那么她就不能拥有一个男人么?归澜是这样优秀,又是她的奴隶,她对他做出什么事情,都应该是可以的吧?
她不是圣贤,她还年轻,无论外表她要伪装成什么样子,她内心依然是女人,她是渴望男人的。
尤其在酒后,这样朦胧暧昧的清晨。
龙傲池能听见阿茹和楚曦玉熟睡的呼吸,门口的亲兵也不可能不告而入。
确认这些之后,她的冷静她的理智她的矜持就被突然间上涌的欲念冲的七零八落淡薄无觉。她几乎是无法控制就伸出手一把拽住归澜,同时她直起上半身,迎向归澜的脸颊,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她此时此刻在想,自己只不过偷偷尝一下,男人的唇是怎样的滋味。
尝过就放开。
然后呢?没有然后,不能有然后。

30心病难医(下)

归澜眼睁睁看着龙傲池的脸贴了过来,他先是一愣,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对方的唇已经印上他的唇。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龙傲池的唇一点也不冰冷,甚至是异常温润柔软的,仿佛明月曾经偷偷给他吃的糯米糕点,而且比糕点更加美味。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归澜感觉一种麻酥的滋味从头脸一直传到全身,所经之处四肢百脉迅速生发出前所未有的快感,仿佛纠缠已久的痛楚都消失了,如同吞服了灵丹妙药,又好似是致人迷幻的毒物。
尽管心有不甘,尽管害怕想抗拒,他的身体却不由他的思想控制,先一步有了反应,上了瘾。
龙傲池的舌撬开归澜的牙关,肆无忌惮向里深入。
归澜贪恋着这种奇妙的感觉,不曾真的顽抗,他一面羞耻于自己的异样情绪,一面又出于本能伸出舌,欲拒还迎。
龙傲池睁着眼,看得出归澜并没有拒绝,而且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不仅仅是唇畔舌尖,他是那样敏感,他的肌肤因为她的亲吻因为她的碰触迅速开始发热。
男人都是这样的么?
归澜并不知她是女子,为何还会有此等反应呢?他为什么不再挣扎?是因为他并不觉得难受么?
这样的念头给了龙傲池更大的信心和鼓舞,让她与他的吻,热烈而缠绵。
也许这一生,她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主动去吻一个男人。明知道对方心里只当她是冷酷的主人,明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不能恢复女儿身,明知道两人身份天壤之别,她亦无怨无悔。
不能爱,并不意味着不可以在一起。
她从没有过如此冲动不计后果的行为,但她一向是敢作敢为的人。
她没有幻想将来,所以她这一吻,吻到他几乎窒息才松开罢手。然后她安静地看着他,心里不敢有更好的期盼,反而是紧张地防范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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