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王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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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听着夫人絮絮地念叨着这几家的情形,陈三老爷心中掂量了一番,平心而论,这几家都着实不错。当真挑拣起来,若论门第,自然是安邦侯府最佳;论财力,自然是唐家最胜;只是这两家其实多少都有些高攀了,若说门当户对,以大哥目前的情形,却是吴家最合适。
“过一阵子,大哥一家赴直隶任职,应该会到京城来一趟,到时候和大哥商量一下再决定吧。”陈伟枫定了基本的调子。
“只是……”曲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不要问问司徒郎中,唐家是只对三姑娘有意,还是想和咱们家结亲?”
陈三老爷一时没明白夫人的意思,看着曲氏的脸,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曲氏的意思应该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将唐仪说给大姑娘。
“这个……,大姐儿比唐家的哥儿还要大半年呢。”
“只是大半年而已,说起来也算同岁。再说,咱们家的姑娘若是说给唐家四房,可是低嫁了。”
“俗话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媳。低嫁不见得是好事儿,外人怎么想?难不成大姐儿有什么说不得的毛病?”陈伟枫至少在明面儿上是极看重门第相当的。
“也不过是白问问,若是有意,自然还要相看的。大姐儿和二姐儿去年也有几家来提起,老爷这里那里的不满意,最近也不见来了。如今对三姑娘有意的倒有好几家,妹妹占了先总是不好。”曲氏深知三老爷最重门第礼法,故此只拿长幼有序来说。
“这个我再想想罢,总要和大哥说过之后看情形再定。大姐儿二姐儿的亲事你也要多操心些,大姐儿今年总要定下来,不然明年十七了,说着也不好听。反倒是三姑娘,别看来说的不少,能不能成还真是难说。”
三老爷也不过见过梅清一两次,不知怎的,一想起那清亮亮的凤眼中淡然的眼神,便觉得只怕这女子未必会容易摆布。
三叔父和三婶娘的烦心事儿梅清自然是不知道的,中秋将近,她最近情绪很坏。
☆、第六十八章 呈送
天气早已渐渐凉了,赏秋院里树叶落了一地,虽说小丫鬟们早晚都清扫,总是赶不及秋风。
许是多少有些悲秋之故,隔着日渐疏朗的树叶,看着天上日渐圆满的明月,梅清心里莫名的有些烦闷。
水仙瓷的分红就摆在桌上,刚拿到的时候也畅快了一下。可现在只觉得心下空落落的,到底怎么了?
梅清郁郁的睡下了。
早起发现……葵水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十四岁才来葵水,实在算是比较晚了。
自己……长大了……
梅清忽然觉得心里毛毛的,伴随着酸胀的小腹,少女心情在复苏。
长大了,就当真要嫁人了吧。
之前在面对理王周宏挽留的时候,总觉得好像过家家一样不真实。这个人条件再好,毕竟不过是见过两三次的陌生男子,还有王妃和一大堆子女,从来不觉得当真有可能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根本没有恋爱的感觉。
之后,也接触过若干青年男子,却似乎只是专注在具体的事务上面,心无旁骛。
梅清盯着窗前随着秋风飞舞的金黄的叶子,思绪飘飞。
难道,已经不会爱了吗?
轻轻摇了摇头,梅清暗笑了一下,怎么就这么容易心绪黯然呢,如今的自己才十四岁,要是在现代还完全没考虑婚嫁之事呢。
再说了,连理王爷周宏这种阅女无数的王爷,都对自己颇有那么些意思,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
天生我才必有用!
梅清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银票,招呼旺财媳妇进来,将银票递给她,轻声吩咐道:“现在就开始去找合适的,买一座宅子回来。”
中秋节前两天,按制分批安排内外命妇进宫,给太后恭贺千秋。送给太后的千秋礼,也陆陆续续送进了宫里。
陶家老太太是八月十四的下午进的宫。说起来,陶老夫人和太后当年也曾一道读书,十分要好。虽说后来的太后,当年的首辅嫡长女冯慧姝入宫为太子妃,二人被一道宫墙分隔,只能偶尔见面,但是这闺中的情谊却也非比寻常。
随众人礼拜之后,陶老夫人刚在偏殿坐下,便有太后身边儿的宫女过来相请。
过去一看,皇后和项妃自是陪侍在太后左右,还有几位勋贵家的老夫人也都给一并请了过来陪太后说话儿。
陶老夫人按品级算下来却也不是顶高的,先只在边儿上坐了。
太后便招手道:“娴姐姐,快过来,你看这雀儿绣得如何?”
这个娴字,乃是陶老夫人的闺名,如今早已极少人如此称呼了。
听得太后召唤,陶老夫人自是过去细细看了。原是定远伯夫人带过来的一件双面绣,装在扇形的鸡翅木框子里来,绣着一丛折枝花儿,上面站着一只极精神的雀儿。
陶老夫人仔细看了半晌,方笑道:“绣得好!均匀熨贴,看这毛儿丝丝缕缕,绒绒的,蓬松得紧;这眼睛也有精神,是只好雀儿!”说着故意四下张望一番,又道:“怎的看着就像是挂在廊下的那只?”
一时众人均笑起来,又夸赞了一回。甘夫人不禁面有得色。这幅绣品虽不大,却是费了大价钱,请来仪阁的看家师傅闵依云所制。上面的雀儿正是比着太后x宫中养的那只金腰燕所作。今日得了夸赞,总算不枉费功夫。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见陶老夫人赞了自己带来的绣品,定远伯夫人心下舒畅,兼且平日里也是往来得勤的,便指了指陶老夫人身后低眉顺眼儿的芙蓉,笑道:“陶夫人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快拿来我们开开眼。”
芙蓉将手中捧着的小画儿交给太后身边的尹姑姑捧上来,众人登时便看住了。
只见那画儿不过一尺多长,半尺多高,却是画得极精细的,屋舍布置整齐,似是小康之家,构图十分简单,两个小小的童儿神色却是极活泼的。一个小男孩儿手持碧绿的短竹,正莽莽撞撞地冲过来。一个小小女童捧着枝梅花坐在罗汉床上,低头轻轻嗅着,微微抬眼看向小男孩儿,脸上略有羞色。
画旁写着两列行楷字,乃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字体静中有动,清灵飘逸,颇有见之忘俗之感。其下却无落款,只有一枚小印,乃是“小东”二字。
太后疑惑道:“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大家?从前倒没见过。”
陶老夫人便欠身回道:“这画儿不过是小东姑娘的闺中之作,从不曾拿出来的,自然是见不着的。”
定远伯夫人在旁笑道:“原来是闺中之作,怪不得如此小幅,让人看得不过瘾。是不是陶大学士家里那位姑娘的佳作,陶老夫人拿过来显摆了?”
陶夫人便笑道:“若是家里的姑娘,那里敢拿过来献丑。其实这画儿有十多幅,不过是随意捡一幅过来应个景儿,看个有趣儿罢了。”
听她如此说,太后倒起了兴头,兼且要给陶老夫人脸面,忙让人将其余的一股脑搬过来,大家逐幅看了一番。
果然件件精美,特别一件两尺余长的窄卷,上绘夜宴欢景,十几个男男女女的人物,专注弹琴的乐人,轻盈起舞的伎女,觥筹交错的士人,嫣然倾谈的闺秀,各形各色,仿佛笑语喧哗直将从纸上满溢出来。
旁边亦书有小诗一首,乃是“清响拟丝竹,班荆对绮疏。零觞飞曲津,欢然朱颜舒。”
皇后和项静妃亦在旁点评数语,均是夸赞之词。
此时定远伯夫人倒有些后悔,万料不到陶老夫人竟带来这么一套出色画作,反将自己的礼物比下去了。忽地问道:“这画儿果然好看,只是为何尺寸如此参差啊?”
果然这些画作十分古怪,若说是一套,虽说风格一致,却是大的有两尺余,小的不到半尺,兼且宽窄不同,看起来实在是七长八短,有些怪异。
陶老夫人便从芙蓉手里取了一张卷着的图纸,展开给太后及众人观看,原来是一张示意图,倒是简单明了,原来这些参差尺寸乃是有意为之,错落排了,另有一番效果。
正说得热闹,忽见皇上身边儿的王公公匆匆过来,在太后身边儿耳语了几句。太后脸色一沉,神色微凝,略想了想,方摆手让王公公退下,脸上仍挂着笑容,道:“难为娴姐姐想着,这套画儿当真不错,挂在流乐阁的墙上正合适。”
在场的那个不是人精,自是知道必有事体发生,又说了几句便忙忙散了,连项静妃也辞了去,只剩下太后和皇后。
☆、第六十九章 劫掠
皇后冯氏乃是太后的亲侄女,家中从小用心培养出来的人选,相貌极端庄的,一张鸭蛋脸儿,五官周正,只可惜皮肤稍差,略有些雀斑,时时擦上不少妆粉,愈发显得有些呆板。
此时不知发生何事,见众人辞去后太后脸色阴沉,心下揣揣,轻声问道:“老祖宗,可是有什么不顺当的?”
太后默然了一刻,虽说姑侄至亲,只是太后一直对皇后颇多不满。
若说大家子教养,冯氏是没的说,言谈举止、行走坐卧都中规中矩。只是要在这宫中做皇后,并不是轻移莲步、慢声细语就可以的,该有的心计手段,冯氏实在不足,谋算不深也就算了,手段又狠不起来。
“唉,”太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有几个人不知怎的进了**里的库房,拿了些东西。你不用烦心。”
皇后听了大惊,虽然太后说得轻飘飘的,可是这**里乃是皇家库房所在,层层设防,竟能被人偷了东西,实在是前所未闻之事。只是王公公也只是大略说了几句,详情不甚清楚。
过不多时,皇上也过来了,这位丰裕帝周恒虽然已是近知天命的年纪,看着倒不过四十许,此时脸色也十分难看。
跟着皇上一道过来的是**里的司库郝君仁,脸上一道新伤,从额头至颧骨,包裹得半边儿脸都快不见了。见了太后和皇后,郝司库便跪下来行礼,看他行动,显然身上也是有伤。
“到底怎么回事儿,本朝开国这么些年,在朕手上也有二十多年了,盗匪竟然抢到了朕头上,实在是骇人听闻!你慢慢儿说!好好儿说!”
丰裕帝的声音不高,只是听在郝君仁耳中恍如惊雷,心知皇上已是震怒。
郝君仁心中凄苦,正是因为**里守卫众多,库房森严,多年没有什么劫掠之事,故此平日里也主要防着内贼,谁知今日来了外患,大家都慌了手脚,苦战良久,几乎连命都送了,还是没能力挽狂澜。
刚才去皇上面前告罪,皇上连话也不让他说,直接带了来太**中,显然是让他一并说给太后知道。心知此次罪责难逃,只能强打精神,好容易才将情形叙说明白。
为安全防卫,**里方圆两三里均没有民居,只有少量屋舍给库丁和侍卫居住。此次盗匪显是筹谋良久,先是乘着有库丁病休,派了几个人在那个库丁屋里出入,只说是照看的家属,渐次与周围人等混得熟了,自由出入无人过问,竟从该库丁的屋子里开挖地道,用了半月余,直通内库。
昨晚乃是总发动,将内库中存放的银两和贵重物品搬出大半,待寅时巡库的库丁发现不妥,一路追查下来,东西早已搬走,只在地道出口处留着几名死士,应是拖延追击之用,众人苦战良久,竟不能得一活口。其后仔细查看,病休的库丁早已遇害。盗匪用了几辆大车将东西都运走了。
听他说完,太后倒还镇定,又询问被盗了些什么东西。
郝君仁抖抖索索道:“许是时间有限,这些盗匪主要只拿了近日新入库的东西,便是蒙萨国进贡的白银五万两,还有给老祖宗的千秋贺礼。”
太后千秋贺礼极多,能到得了太后眼前的不过是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直接入了库,如今竟然被人将一些已入库的贺礼取了去,实在是令皇家脸面大受影响。
皇上冷冷道:“什么时间有限,我看你就是个猪脑子,人家分明就是冲着这些来的。平时库里的钱银出出入入,时多时少不好掌握,现在有了这两项大宗,自然值得拼命了。”
郝君仁自然是唯唯。其实他也想到了,只是总要留些东西给大老板自己发现,此乃其为官的不二法门。
太后的神色倒缓和了些,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些钱物,皇上不值得为此生气。这些人赶在这么个当口,做下个大案子,固然是为取些财物,也未尝不是给咱们添堵来着。
依我看,偏不顺他们的意,只管该做什么做什么,乐乐呵呵过咱们的中秋。外边儿让顺天府和九门提督紧着缉凶就是了。”
皇上脸色也多少好看了些,他在位这许多年,大风大浪也经过不少,这次也主要是担心太后脸上心上过不去。见太后心思宽敞,暗里先吁了一口气。不论如何,总要顺顺当当把中秋过了。
由此便定下基调,此事只能外松内紧,不得弄得尽人皆知,影响中秋节日气氛。打发郝君仁去了,皇上和皇后又陪太后用了膳,说了会子闲话方退下了。
京城里多了许多巡查的兵士,只说是加强中秋节日安全,却是巡查得极仔细,略有可疑便要查看户籍纸,平日无人理会的犄角旮旯小巷胡同均查了个遍。
只是这些盗匪竟似平地消失了一般,再也没了踪迹。
虽然没有大肆宣扬搜捕,不过该知道的人家自然都知道了。
梅清在陈家也约略听说了几句,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最近在忙两件事儿。
一件是绘制水仙瓷。为即将开张的专卖店做准备,梅清每日忙着绘制各色花样,除了水仙题材之外,又制了花鸟系列、童子系列、街景系列等等不一而足。虽然件数不多,因走的是精品路线,从构思到绘制,着实要费不少心思。
另一件却是关于房子的。旺财已在外看了几间房子,梅清找了各式借口出门去看视了一番。
此时心下却在犹豫,到底是要城中高档区的二进小院儿呢?还是要城外连果园菜地的庄子呢?
陈衡,还有像她的影子一样的陈娟,一块儿过来的时候,梅清刚刚下定决心,先买城里的小院儿,毕竟自己的活动区域目前还是主要在城里,等晚些水仙瓷专卖店的收益陆续到手,再在城外买上个小庄子。
小丫鬟过来禀告说大姑娘二姑娘过了来,在花厅坐着呢。梅清便大略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画笔颜料等物,洗手过来陪客。
☆、第七十章 父兄
陈衡的来意十分简单,因第二日中秋,陈伟枫夫妇都很繁忙,陈侍郎身居礼部,这等节日加太后千秋的大日子,自然忙得两脚朝天。曲氏因是命妇,也要进宫去参与朝贺。
陈大姑娘无人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