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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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墓园因为坐落在山上,所以风很大。秋天的风,原本就很容易让人感到萧瑟和凄凉。
白素去的时候,温岚还没有到。
她的墓碑很好找。
“白素”这个名字,被镌刻在冰冷的石碑上,代表了死亡,代表了痛苦终结。
白素唇角扯了扯,因为戴着墨镜,所以掩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和表情。
弯下腰,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了她的“遗容”之下。
多么讽刺,有一天,她竟然会来墓地拜祭她自己。
“看到自己的墓碑有什么感想?”身后,温岚声音清冽中却又夹杂着激动。
白素没回头,蹲下身体,认真端详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面的我笑的不够灿烂。”
温岚走过去,将手中的薰衣草放在了墓碑前。
“这花很特别。”白素瞥了那花一眼,看不出情绪。
“薰衣草有宁神安寝的作用,我怕你在地底下睡不安稳。”
白素笑了笑,站起身,一时没说话。
绵绵细雨中,白素和温岚悉数一身黑衣,手里各自撑着一把黑色雨伞,默契的保持沉默。
终于,白素摘下墨镜,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她打破了沉默:“……温岚,我妹妹死了。”
“……”温岚抿着唇,看着白素眼神复杂:“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
“是我害死了她。”白素说。
温岚扣住白素的肩膀:“素素,这不是你的错。”
白素摇头苦笑:“当初你劝我收手,如果不是我执意追查,也许后来的祸端完全可以避开。”
温岚眸光一闪,沉声道:“此事牵扯甚大,你又一直揪着他们不放,难怪他们会对你动了杀机。”
白素沉沉的闭上了眼睛,脸部表情紧绷到了极致。
“还要继续追查吗?”温岚松开手,问她。
白素睁眸:“你不要再插手了,这件事情原本就跟你无关,我……”
温岚不悦的打断白素的话:“素素,你连我都不信任吗?“在S国,我最信任的那个人就是你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约你在这里见面?不让你插手,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白荷。”说这话的时候,白素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痛苦。
温岚语气柔软下来:“我不会成为第二个白荷,你既然选择回来,就代表你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我跟你同生共死多年,怎么能让你一人孤身犯险?我帮你。”
白素看着认真的好友,良久沉默,终是妥协道:“你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人知道你在帮我。”
“我明白。”温岚问她:“你在连城这两年都在干什么?”
“第一年,四处找医生看手臂。”然后从希望一步步走向绝望。
“我听阿珂说,你的手……”温岚看着白素的右手臂,神情黯然。
白素却不甚在意的笑笑,忽然问道:“你今天带枪了吗?”
“呃……带了。”
“借我用一用。”
温岚微愣,但还是疑惑的把枪从腰间取出,交给了白素。
CC—TXT小说:…—90灭音手枪,很好。
白素环顾了一眼墓园,远处光秃秃的枝干上,正落着两只麻雀,那种在S国秋天最常看到的灰色麻雀,正在细雨中,发出“唧唧”的鸟鸣声。
白素左手持枪,那么远的距离,甚至没有间歇时间,两道细微声音响起的瞬间,两只麻雀宛如两个黑点前后跌落在地。
“你……”温岚不敢置信的看着白素的左手。
这样的枪法完全可以媲美她的右手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连城收养了一个女儿,白墨每天上学的时候,我就在练习左手射击,我每天训练八个小时左右,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回来报仇。”白素眼睛里透出丝丝寒光:“阿岚,没有了右手,但我庆幸我还有左手。白荷虽然死了,但她的灵魂却在云朵上漂浮,我要让她借用上天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怎么为她报仇的。”
温岚从最初的惊怔中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道:“你左手会使抢的事情,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白素点点头,将枪交给温岚,唇色很淡,话语阴柔:“两年前,我发现了一件趣事。当年绑架我的人共计四十八名。我杀了五人,还剩下四十三名。”
温岚听了脸色大变,怎么可能?当年囚车爆炸,尸首是42名,还有一人,他去了哪里?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能不能挖到幕后指使人,全指望这个漏网之鱼了。
“辛苦了。”戴上墨镜,白素转身离开。
警卫长,晚宴倒计时
从墓园离开,前往素园的途中,秦川透过后车镜,看向坐在后座沉默不语的白素,皱眉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枪声。4”
白素看了他一眼,平静无波道:“幻听。”
“今天的风往南刮,我计算了时速和风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两道枪声应该是CC—TXT小说:…—90灭音手枪发出来的。”
白素嘴角露出一抹让人闪神的微笑。
“笑什么?”秦川忍不住也笑了笑榻。
“那你笑什么?”
“看到你在笑,所以就……”秦川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含糊说道:“笑笑。”
“耳力大有长进。”这话也算是称赞了憋。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做事一向严苛,我如果是草包的话,你只怕也不会选我当你的警卫长?”
“现在的国务卿是邵凯,你是他的警卫长,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要分清楚主次关系。”今天下午,秦川给她打电话,听说她要出门,就主动开车送她。
她把他当弟弟,看着他长大,就算想拒绝,又怎么忍心?
“……姐。”沉寂中,秦川忽然开口。
“嗯?”嘴角微勾,他在人前一向守礼,每次都叫她夫人或是阁下,这声姐姐,唯有两人独处,私底下才会叫上一声。
纵使如此,对他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我卸职了。”秦川语出惊人。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沉默几秒,秦川才开口说道:“下午,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我刚刚递交了卸职警卫长申请书。”
“胡闹。”白素皱了眉。
秦川神色一下子认真起来:“我没胡闹,两年前我没能够保护你,悔不当初,从今以后,我守着你。”如果她在他视野之内出事,他不会再让她孤单,必定拿命相陪。
“你该守护的人是邵凯。”白素试着缓和语气:“把申请书要回来。”
秦川想说什么征求白素的同意,但却一时无语凝噎。
秦川越是沉默,白素的眼神就越加深沉:“也许,我该找邵凯谈谈,如果他不授予,你就算递交申请书也没用。4”
闻言,秦川笑了笑:“他同意了,并且希望我能好好保护你的安全。”
白素一时没说话。
秦川虽然听她的话,但做事却很有主见和魄力,一旦做出的决定就很难更改,白素知道她是劝说无望了。
安全?
回到首都,还有安全的地方吗?也许,还是有安全的地方,比如说……素园。
秦川如果跟着她,只会让她的行动束手束脚,她不想让他搀和其中,但他若执意如此……
白素看着车外的雨幕,雨水有加大的趋势,毫不吝啬的从天而降,砸落在车身上,泛起如烟水雾。
暴雨来得正是时候,悲伤和过往隐晦应该尽数被雨水洗掉,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将迎来属于“白素”的重生。
“我以前很害怕开飞机。”白素打破沉默,语气很淡。
秦川微愣:“怎么可能?军队里面的人都知道,你驾驶军用攻击机非常厉害,至今飞行记录还没有被人打破。”
白素没什么表情的笑笑:“我第一次驾驶飞机的时候,高空让我畏惧,脚下虚无,害怕上不了天,下不了地,当飞机离开跑道开始飞行的时候,我甚至担心我会在下一秒钟就坠入万丈深渊里。”
“……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些?”秦川看向白素,她一直望着窗外,所以他看不清白素的表情,却能看到她双眸漆黑,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陆地其实比高空还要让人感到害怕……”白素停住话锋没有再说下去,神色淡然一如往常。
秦川迟疑片刻,开口说道:“既然你当初能够克服高空,现如今区区陆地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来,死亡给她带来了阴影。
白素看着秦川:“你说的对,我能克服高空,自然也能克服陆地。”
“姐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一直是我的信仰和骄傲。”秦川语气透着肃穆。
她失笑:“军人的信仰不应该是国家吗?”
“我只认你。”
白素轻轻叹气,多么简单坚定的话语。
他只认她,他对她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她说:“……秦川,也许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秦川不以为意,方向盘左转,下了高架桥:“如果拿S国标准女性审美观来评判你好不好的话,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好,但你却是S国最与众不同的高官政要。”
白素半开玩笑道:“比起后半段描述,我其实更喜欢前半段你对我的评价。”
“你是白家长女,白局长很重视对你的培养,从小就网罗学识渊博,拥有世界级水平的讲师教授为你授课,涉猎极广,为此你八国语言精通,空手道黑带八段,跆拳道,泰拳,自由散打,格斗技术极其出色。你是特种兵出身,战场、沙漠、雪山、丛林都能拥有超强的生存能力。只要你想活,似乎就能游刃有余的好好活着……”秦川说着,一侧唇角勾起,“这是我最初对你的认识,后来成为你的警卫长,每天跟着你出席各种军事谈判,我开始发现你的另一面。你对枪械武器极其熟稔,熟稔到闭着眼睛,只是摸一摸,就能知道枪械零件是什么型号,如此心思缜密的你,在谈判的时候通常辩词无懈可击,证据精准无比,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平静无波,但却往往能够把对方逼到悬崖处。”
“评价还算中肯。”
秦川笑了起来,眼梢有淡淡的笑纹,白素透着车镜看他,英俊的脸上流露出爽朗的笑容,自然很好看。
年轻的人,年轻的笑容,所以年轻的生命也该好好保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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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离开素园的时候,楚衍正在吩咐段亚楠准备晚宴,地点设在总统府国宴厅。
白素当时站在书房门口,正好听到段亚楠根据他的指示,重复宴请名单,众多人员中媒体记者放在了首位。
和别人相处,楚衍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很淡漠,有很多人畏惧他的目光,只因那样的目光好比深渊悬崖,充满了平静下的危险,却又宛如广阔的天空,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延伸出无垠的疆域。
他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撑着两侧太阳穴闭目休息,段亚楠讲话的时候,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但所有人都不敢质疑,他有在听的事实。
最先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段亚楠,止了话锋,唤了一声:“夫人——”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放下双手,抬眸看向她,眼神漆黑,然后微笑。
那样的笑容,哪怕他疲惫不堪,却依然带着浑然天成的潇洒。
示意段亚楠离开,他缓缓站直身体,白色衬衫上因为刚起床不久隐带褶皱,但却轮廓优美。
“我要出去一趟。”她对咫尺之遥的他开口说道。
脚步微滞,他轻轻开口,声音暗哑,却又无比华丽:“外面在下雨,况且你还在生病。”
关心,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关心。
她开口,语气平静:“我来跟你报告行程,不是征求你同意的。”
“……不会有人跟踪你。”他的嘴角溢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她的心思,他又怎会猜不透?
“谢谢你的尊重。”转身,离开。
“让司机送你。”身后传来他略显淡漠的声音。
“不用,秦川会来接我。”
如今,书房门口,有淡淡的光线从房间里流泻而出。
吴为轻轻敲了一下门,听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年轻总统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雾失神不已,从白素离开后,他就一直如此,姿势连动都没有动过。
“阁下,夫人回来了。”
“……嗯。”
主卧室里,白素躺在沙发上似是睡着了,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抱枕上,他的妻子宛如误入尘世的精灵。
无声笑了笑,担心她着凉,将她抱起的时候,她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
凝视,楚衍的眸子由最初的浅淡转为深浓。
“要补眠吗?”他问。
“不问我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他看着她,眼神直接而明朗。
她敛下双眸,问道:“离晚宴还有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左右。”
总统府,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墨五点半放学,回到素园,就看到白素窝在更衣室沙发里,似乎对几个小时候后的晚宴一点兴趣都没有。
触目尽是晚礼服,足有上百件,都是全新为她量体定制的,每一件都由名师设计,价值不菲,但这些衣服在白素的眼中,也许连风景都称不上。
“怎么不换衣服?”白墨在她身旁坐下,依偎在她怀里,仰脸看她:“是不是衣服太多,挑花眼了?”
白素低眸看着女儿,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对新学校还适应吗?”
吴为送她去的学校,有吴为在,白素自然很放心榻。
“对我来说,在哪学习都一样,首都的学校无非比连城大一些,孩子穿的衣服漂亮一些,攀比心重一些而已。”
白素失笑,这还叫而已吗?
白素语重心长道:“我们不比这些。一个人不是因为出色而有用,而是因为有用而出色。憋”
白墨笑了笑:“这话好,我记住了。你放心,月考的时候我拿成绩单给你看。”
“耳朵需要助听器吗?”白素比较担心白墨的听力。
“现在听声音可能会比别人听到的小一些,但并不碍事。”
想了想,白素说:“今天就算了,明天我带你去看耳科医生。”
“天生的,我从来都不敢抱任何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白素凝声道:“墨墨,我不放弃你。”
“我真怕你出事。”白墨搂着白素的腰,半趴在她的怀里:“你今天早晨说有人要杀你,那个人是谁?”
“正在追查。”顿了顿,白素若有所思道:“或许,我不该把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