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宅之孤女难为-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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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这戏已经开唱了,说什么都得继续演下去啊!于是她又转头看了看坐在那里只知道抽烟的贺老爷子,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才佯装悲伤的看着贺远道:“大侄子啊,今天叫你来,原本是想着让你们夫妻两到二婶这里吃顿团圆饭的,可哪成想,昨个下午家里竟出了一件天大的事。”
见贺远还是不接话,她忍不住在心里又狠狠的骂了几句,才开口道:“都是你弟弟,他们两个小冤家竟然背着我们在外面做起了生意,结果竟是赔的血本无归,然后这两个天杀的东西竟然在外面借了印子钱,昨天下午人家寻上门来我们才知道的。整整一千两啊,大侄子,我们又哪来的那么多钱,你叔叔现在又正是关键时刻,要是这事闹大了,他这官位怕是保不住了啊。”
贺远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却仍是不说话,虽然他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可是坐在他身边的乐灵却是能感觉到贺远那极力压抑的怒气。
见贺远不说话,许氏急的一双眼都能喷出火来,这小子娶了这么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光是看于乐灵的嫁妆就有一百多抬,这得多少钱啊。正好她在外面又看上了两个铺子,全都买下了需要八百两的银子,这笔钱对她来说是大数字可是对现在的贺远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
于是她连着几天捉摸,终于想出了这么一招好计策,就说两个儿子在外面亏了钱,借了印子钱,若是还不上人家就要打要杀,以贺老爷子的心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然后再赌上自己男人的官途做筹码,本就一心想要贺家荣耀的贺老爷子定是会帮着他们跟贺远讨钱的。她也不要多,只要给弄来一千两银子就好,大家都是亲戚,没理由贺远以后过好日子,他们却要苦哈哈的吧。
贺春跟贺秋接到了他们母亲的示意,站起身跪到了贺远的跟前哀求道:“大哥,是弟弟们无能,您就帮帮我们吧。”
母亲可是说了,只要把钱弄出来,马上就又有两间铺子入帐,将来他们兄弟两便是一人一间。不过是演一场苦肉计而已,别说跪下了,就是让他们磕头,有这好事他们也愿意啊。
贺远看着他们一家人现在的样子,又想怀中揣着的那些证据,不禁更加心凉。好在他已经对贺二叔一家没了期待,现在的他到也不感觉有多么心伤。他冷眼看着贺春跟贺秋两人在他的眼前演戏,想到幼年时他们两人就是用这样的配合让他不知道受了二婶多少的毒打,眼里的冷意渐渐凝成了冰霜。
机灵的何氏见贺远还是不吐口,拉着徐氏也跪在了男人身后,呜呜的哭了起来,期间她还用力的拧了一下已经在她怀中熟睡的孩子,婴儿刺耳的哭声瞬间充斥到了屋中每个人的耳朵里。最先坐不住的人便是一直闷声不吭的贺老爷子,曾孙子的哭声让他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他急忙对着何氏道:“秋儿他媳妇啊,你快哄哄孩子,别让孩子哭了。”
然后,他也把目光投向了贺远这里,犹豫着问道:“贺远啊,你能不能帮你二叔一把?”
贺老爷子的话让贺远心里更是冷上几分,他直直的看着贺老爷子道:“爷爷,我没有那么多钱。”
许氏一听,立刻大声哭嚎了起来:“爹啊,侄子这是想看着我们去死啊,爹啊,你的两个大孙子就要没命了啊。”
许氏哭的惨,本就担心的贺老爷子更是吓的看着贺远道:“贺远啊,要不你出去帮你叔家借点钱!”
“爷爷,我没有钱也无处可借。”贺远说着,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着跪在那里的贺春与贺秋道:“欠债还钱,本就天经地义,两个弟弟也应该受点教育,印子钱是那么好借的吗?”
许氏听了,嗷的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贺远的鼻子骂道:“你个坏了心肝的坏胚子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不记得你小时候我们是怎么养着你的啊?如今你弟弟有难了,你竟然连帮都不帮一下,你没钱,你媳妇没有吗?你干什么这样绝情,我真后悔当初把你接来身边。”
见许氏还有脸提他小的时候,而且心里竟然存着惦记乐灵嫁妆的想法,一直压着自己不要爆发的贺远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低头看着许氏道:“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啊,拿走了我娘的嫁妆还不够,现在还打起我媳妇嫁妆的主意,你这颗心到底有多贪?”
许氏被贺远身高上的压迫下的退后了两步,贺远又接着问道:“二婶,你确定他们两个借了印子钱吗?你确定你的铺子全都亏本了吗?”
贺远的话让许氏愣了一下,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怀疑的不成?也对,冷不丁的说这种事情,他不信也是应该的。于是,许氏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道:“我难道还要为了这种事情骗你不成?我再缺德,也不会干出骗自己侄子钱财的事情啊,这是你弟弟们借钱的字据,不信你看看。”
贺远接都没有接,冷笑一下也从怀中拿出几张纸来,在许氏的眼前晃了晃道:“二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许氏突然生出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贺远将手中那叠纸的内容一一的念了出来,随着他每次的开口闭口,贺远二叔一家人的脸就苍白了几分,直到最后一张也念完后,贺远看都不看许氏几乎已经铁青的脸,对着贺老爷子道:“爷爷,你都听到了吗?这些铺子跟田产,都是二叔的,现在,你还觉得他们是没钱了吗?”
贺老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那里白着脸的贺远二叔,颤抖着手指着他问道:“贺远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这些真的是你的?你们,真的是合起伙来骗我的?”
贺远的二叔在外虽是一县的县丞,可是这个小官根本就是他花钱买来的,他为人懦弱自私又十分的惧怕贺老爷子跟许氏。现在见自己的老父亲气成这个样子,他吓的站起身就要吐出实话,可是许氏却抢在他的前面开口道:“爹,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
“你闭嘴。”贺老爷子一声爆呵,让屋内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伤心的看着贺远的二叔道:“贺长山,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叔叔的?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啊。”
贺远的二叔一下子跪在了贺老爷子的跟着,哭着道:“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只是一时急了没有办法,马上就要换一个新的县令了,我也是怕我官职不保,想多筹些钱上下活动一下,情急之下发了昏聩,才做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事。”
“是啊,爹。”许氏见贺老爷子的神色缓了下来,跟着开口道:“我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您说,要是孩子他爹没了这个官职,对咱们贺家来说,是多大的损失,要不是因为害怕侄媳妇不同意借我们钱,我们又哪里要用这样没脸没皮的办法啊。”
“呵,真是好笑,自己家缺钱,守着铺子跟田产不卖,却要合伙骗别人的嫁妆钱,做了这么没羞没臊的事,还说的理直气壮,我今儿可真是见识了。”屋内,响起了秋露清脆的声音。
见大家都看向她,秋露也不怯怕,看着秋风道:“秋风,我记得姑娘曾经跟咱们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
一边秋风配合着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不是那句:水至清则无鱼,人不要脸则无敌?”
“对,对,就是这句。”秋露双手拍掌高兴的看着秋风道:“秋风,你说,用在他们身上合适不?”
“太合适了。”秋风赞同的道。
被秋风和秋露一唱一和讽刺的老脸通红的许氏终于忍不住,大声骂道:“你们给我闭嘴,两个小丫头也敢这样说主子,是个什么东西?”
一向嘴上不饶人的秋露怎么会让她占了上风,毫不示弱的回嘴到:“亲家婶婶真有意思,我们就是丫头也不是你的丫头,你又凭什么管到我的身上。有句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我们就是在低贱,也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我要是你啊,现在还哪敢在这里瞎叫唤啊,还不赶紧的抱着我们姑娘的大腿求饶才好,你不是真的忘了我们姑娘姓什么了吧?敢算计我们姑娘的嫁妆,你好大的狗胆!”秋露眼睛一瞪,本来面上三分讥笑的她脸突然一沉,气势全开。
秋露的话让还跪在那里的贺春跟贺秋夫妻两人双双打了个激灵,互相对视后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悔意。是啊,他们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光想着母亲说的钱财商铺却忘了贺远的媳妇哪里又是一般人呢?
眼看着自己的儿女跟男人都被秋露的话恫吓住了,许氏心中破口大骂,一群没脑子的软蛋,关键时候就露怂,一点脑子都没有。这种关键时刻,说服了别人都没用,只要将老爷子争取到他们身边,那贺远夫妻就得老老实实的由着他们宰割,所以当她看到贺老爷子眼里也有着犹豫后,忙开口道:
“爹啊,您听听,您快听听啊,这是说的什么话。老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您看看你这孙媳妇,这哪是想跟咱们老贺家好好过日子的意思啊,人家到现在还拿着乔,说自己是于家人呢,这是多么瞧不起咱们贺家,瞧不起贺远啊!”
她的这番倒打一耙果然起了做了,贺老爷子看向于乐灵的目光里退去了畏缩换成了不满,看向贺远时也有些不大高兴,许氏见她的话有效果又接着挑唆道:“爹啊,我们孩子他爹就是怕这个,怕咱们贺家被她瞧扁了,才这么努力想要保住这个官,这不也是为了咱们的脸上好看吗?”
不得不说,经过许氏的这通似是而非的狡辩与成功的转移话题后,果然让贺老爷子的视线由他们一家人的骗财行为转到了乐灵的以势压人上,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贺远见贺老爷子的一腔怒火似是要冲着乐灵而来,盯着许氏那一脸欠揍的得意洋洋的表情,冷声道:“二婶,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你用这个借口骗我媳妇的嫁妆是迫不得已了?这可真是够难为你的了,一家子齐上阵,演出这么一场大戏来,我是不是还要为你们的精彩表演喝个好啊?”
贺远体态健硕,长年在海上的风雨历练让他的性格沉淀出一种特别对人的压迫感,平日里他都很注意收敛这种气息,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除了个子高些壮些倒也不会另人感觉到紧张。可是现在,因为对许氏的不满与愤怒,他毫不迟疑的将他身上的这种凌厉的气息通通向着许氏释放出来,这让许氏吓的两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贺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贺远啊,那是你二婶。”
贺远听了贺老爷子的话退后了两步,对着贺老爷子跪倒在地道:“祖父,这些年来,二叔一家究竟是怎么待我的,我想你也是明白的,平日里我受些委屈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二叔一家竟然算计到我媳妇的头上。若是今天我真的让二叔一家拿走了乐灵的嫁妆,那我这堂堂八尺男儿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又让我今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爷爷,还记得当年您在族中长辈面前说过的话吗,等我成亲后,咱们就分家。”
“分家?”许氏反应激烈的叫道:“不行,不能分。”
贺远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直直的看向贺老爷子恳求道:“祖父!”
贺老爷子本想要拒绝,可是当他看到贺远眼中的哀伤后,又犹豫了起来。好半天,他把目光移到了坐在一边不发一言的乐灵身上,不悦的道:“贺远媳妇,贺远要分家,可是你的主意?”
乐灵站起身,对着贺老爷子淡笑一下道:“不是。”
贺老爷子直直的看着乐灵,混浊的双眼里精光一片,乐灵也不畏惧,仍旧微笑着迎向他审视的目光。好半天后,贺老爷子收回他眼中的审视,语重心长的道:“贺远媳妇啊,你出身大家,想来应该也知道什么叫家和万事兴吧!世家大族,哪个会轻易说分家这种事情呢?你做为贺远的媳妇,怎么也不劝说劝说。”
贺远见贺老爷子竟然向乐灵发难,他心中虽急却也没有主动开口帮助乐灵,因为乐灵说过,她更愿意与他一起并肩而立,在她的能力范围内与他一起面对任何的风雨。既然乐灵这样说,那贺远也愿意让她这样做,有什么能比得上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胜利的感觉更美好呢?
果然,跪在那里的他听到乐灵不温不火的声音时,嘴角勾出了微笑。
“祖父,正如二婶所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贺远就当一切以他的需求为先。既然他想要分家,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更何况……”乐灵转头看向了许氏一家的方向:“今天还得知有人惦记着我的嫁妆,这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既然爷爷之前有话,我也觉得还是分开好。”
“贺远,你真的想清楚了?”贺老爷子被乐灵软软的刺了一下,没办法的他又来询问贺远的意思。
贺远坚定的点点头道:“是的,爷爷,我已经想清楚了,而且我已经跟族中的几位长辈打好了招呼,只等你点头同意,就请他们过来做见证。”
见贺远竟然一意孤行先斩后奏,贺远的二叔有些坐不住了,他厉声道:“贺远,你太不像话了,谁允许你私自行动的,你这样做,有没有将我、将你祖父放在眼里。”
贺老爷子失望的看着贺远道:“我没有不想让你们分开的意思,可是分家就不能等到我这老头子进了棺材后再说吗?人老了,图的就是一个家宅平安,子孙和乐,贺远啊,祖父就这么点小要求你都不能做到吗?”
“分了家,我也是您的孙子,而且我们现在这种状况又与没分家有什么区别?这个宅子,有我的一间房,可是我成亲却仍要被赶到乡下去,所以爷爷,还是分了吧。我不多要,只要二叔将当年拿走的我娘的嫁妆全都还给我就行,其他的,我全都不要。”贺远沉声说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许氏听了,高声叫到。贺远母亲的嫁妆,是她最得意的财产,虽是只有两间铺子,一顷地,可是那铺子的地点好收益高,地也是上等田,这些年他们家的收益主要都是得益于此,也是他们家财富的奠基石,想要她还回去,这她怎么能同意?
贺远站起身,对贺老爷子深鞠一躬道:“祖父,你是知道我的,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不决不会变,我跟乐灵先回乡下了,三天后我再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