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行遍野 作者:三八亭居士-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
我听见怪物的吼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我害怕,我无法停下,尽管我的双脚此时是在艰难地挪动着,想挂着铅块一样沉重。我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过这种地步,即使是初中刚开始混时,也没有。顶多是被一群人追了几条街而已。
那只怪物是不知疲惫的,即使浑身由于剧烈运动已经被鲜血染红,它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速度不减反增。
而我的速度再不断变慢。看样子它是吃定我了。我似乎已经离开了城东,向着城南的方向奔去了。
它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能感觉到它喉咙中的吼声就在自己的背后了。
紧急之中,我滚进一旁的一屋子里。猛地一脚把门踹上。似乎是一间停车房。
“砰!砰!”防盗门再一次被撞开。
“啊!”那怪物狂吼着。它追了我这么久,此时已经完全被激怒。我相信它气得想要捏爆我的脑袋,它有那个力气。
我摒住呼吸藏在整齐停放的摩托车中,剧烈运动后,我的踹息声急促且沉重,我不得不捏紧自己的鼻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肺就像要炸了一般,心脏已经在嗓子里跳动了。
“额啊~!”它似乎没有发现我,我只听见它掀翻摩托车的声音,并且这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黑暗中,我看不见它在哪里,我只能凭着声音去判断。摩托车倒下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我再也撑不住气了,按下一个按钮,大门缓缓打开。这是摩托车出入的门。
我跨上一辆摩托车,正想发动,才记起自己没有钥匙。
完了,我看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向自己扑来,我下意识地挥刀一砍,这一刀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我寻思着自己就快死了,我得给他最后一击。
“噗!”我吐出一口鲜血,左肩被打了一拳,我飞了出去。飞进停车库最里边的一张布帘子里。
“啊~!啊~!”与此同时,那怪物也惨嚎起来,我好像砍断了它的什么东西。
我听见几声巨响,是它的脚步声,它狠狠地踏在地上,它疯了。它向角落里冲来,他即将冲开拦在面前的布帘。
紧接着,响起一阵摩托车引擎声。
我也朝这帘子外冲过去。老子跟你同归于尽!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的缘故,我竟然在角落里找到一辆超炫的摩托车,估计是这家车库的老板自己的坐骑,钥匙就挂在上边。
我冲出去,它冲进来。
“来啊!草泥马的!”我咆哮着。
“额啊~!!”它怒吼着。
刚发动我就后悔了,由于太紧张一时竟然忘了自己不会开摩托!我以为自己连汽车都会开,摩托车应该不在话下。
车子嗖得一声冲了出去,我加油门太大力了,突然往左边一倒,握住车把的两只手摇晃着,我赶紧用脚撑住,以免摔倒。
阴差阳错的我竟然来了个帅呆了的漂移,错过那只怪物,向徐徐升起的大门冲出去。
“啊!”月光洒了进来,我看见它的一只手臂已经被我砍断半截,血液随着它身子的摇晃洒落了出来。
我歪歪扭扭地骑着车,奔上了马路,两只脚抵住地面防止倒下。
“哦。。。哦!哦~”“唉。。。唉。。。我擦。。。稳住!”
那只怪物被我重创,不要命地追着我的车,我此时任然摆脱不了它,除非我马上摸索出技巧,因为我开这车有点困难。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前轮下,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城南,往公园里冲去了。
公园的路有点崎岖,我骑起来也就更吃亏了。
突然冲下一个台阶,车头上抬,我一下没稳住,连车带人翻在了地上,那只怪物竟然也跟来了。
我脑袋吃痛,简直快要晕过去了,模模糊糊看见那只面目狰狞的怪物向我奔来,嘴巴咧得老大,脸上的青筋都快给扯断了一样。
“哦。完了。呵呵呵。。。”我呻吟这说,又吐出一口血来。我真后悔,自己TM的压根不会开车还非要耍帅,这下摔了吧?
“嗬!”就在此时,树上突然跳下一个人影,手中的刀刺进它的眼眶,它开始剧烈扭动,身子乱甩。那个黑影骑在它身上,手中的匕首不断刺着它的脑袋。
“啊~!”一声又一声的惨嚎刺痛着我的脑袋。
终于,那怪物倒下了。
那个人收好刀,擦了擦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我模模糊糊地睁着眼睛,看见他穿着那天在医院看到的类似的特种兵作战服。
会是谁啊?可是我没有力气再问他了。
“你好!我叫曾浩南。”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也想伸出手去拉住他,可是哪里还有力气?脑袋一沉,晕了过去。
“小兄弟!你没事吧?喂!小兄弟?”
我听见他在向我喊话。
“咦?不会被咬了吧?”他过来扶我。
“话说,那东西是啥玩意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
我听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沉睡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城管大队
清晨,我的耳畔响起阵阵鸟鸣,柔和的阳光洒在公园的湖面,粼光闪闪。
我感觉浑身酸痛,背后的骨头里传来阵阵刺痛感,又麻又痛。我的肺似乎就要透不过气来,心里突然有什么往嘴里一涌,吐出一口瘀血来。
“咳咳咳。。。。。。”我被这口血呛到了,捂着腹部咳嗽起来。
我此时竟然坐在树上,腰部绑着几根绳子,防止掉下去。我倚着树干,看见对面颓然地坐着一个男人,平头,穿着和医院里那些死去的士兵们一样的作战服,跨在枝头的裤腿上染满鲜血。他手中握着一把手枪,低头把玩着。外衣披在一旁的树枝上,用军绿色的短衫袖口擦着枪身。
暗淡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那金属上,闪耀着。
“是把好枪。”我用手背揩去嘴角的血,说:“如果用它来射我的话,恐怕是个很糟糕的决定。”我不知道对面这个人想干嘛,此时自己又被绑着,你他妈千万别乱来啊,我想。
“小兄弟,你误会了。”他连忙把枪收起来,神色黯然,苦笑道:“这是出任务那天连长给我的。”
“不过你小子命倒是挺硬的。”他突然话锋一转,指着我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满是血迹的背心挂在触手可及的树枝上。胸口绑着绷带。
“谢谢。”我感激的看着他,这才想起来昨晚上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他。
“没事,小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他问。
“我。。。我是个学生。”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你是干什么的?”
他沉默。
正当我以为他没听清我说的话,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他从树上跳了下去,伸展了下双臂。“我是来SY市执行任务的,八天前随部队到这里,上边命我们死守中心医院。其他的也没说,我猜这医院里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吧。”
“中心医院?!!”我惊呼。
“嗯?”
“我去过!人全死了。。。。。。”我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发现自己说错话已经晚了。
他缓缓回过头去,眼睛盯着湖面,伫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对。。。对不起。”我说。
“没事。”
气氛尴尬,他望着湖面发愣,我挂在树上,谁都不说话。
“你说我算不算逃兵?”
“啊?”
“就我一个人逃出来了。”他说。
“。。。。。。”
“我看见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全都倒下,连长把我拉到身边,他说:‘你是我们连中年纪最小的,你快逃吧。我们在这顶着。’”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我能从他语气中听出,他是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我说:‘不可能!救援马上要赶到了!’他娘的连长直接扇了我一巴掌,他用脚踹我,什么脏话都骂:‘你滚不滚?!’
‘不可能!要走大家一起走!’
那个时候,医院前门已经快守不住了。那种东西子弹对它压根就对它们没用,见人就咬。他突然冲进屋里,我以为他娘的要找家伙来打我了。谁知道他突然兴冲冲地跑出来,笑着对我说:‘快!你从围墙翻出去,去公园那边接应他们。’
‘接应谁啊?’
‘救援部队赶过来了。’
‘来就来了,干嘛要去接?’我当然不相信,可是看他兴奋的样子又不像是在骗我。紧接着他又踹了我一脚,说:‘给我赶紧的!’
我只得将信将疑地从后门翻出去了。”
“唉。。。”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何况他那么大的人了我去安慰总感觉有点别扭。只得跟着他一同叹口气。
“不知道方天他们怎么样了,还有王大爷。”过了半响,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正在发愣的曾浩南突然一蹦,问我:“谁?”
“什么谁?”我不解地摸摸自己脑袋。
“你刚才说的是谁?”
“王大爷。。。”
“不是!前面那个。”
“方天?”
“对!方天!”他突然爬上树来,凑到我面前,“方天!是不是个特种部队的?”
“是啊。怎。。。怎么了?”
“告诉我!他在哪?!”他显得特别激动,就像找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大哥一样。
“在,在城东那边。”我刚说完,他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往外边跑了。
我松了一口气,刚才看他那样子好像要吃了我似的。看他渐渐远去,我想爬下树去活动活动。突然发现老子还被绑着!
“擦!你给我回来!你还没给我松开呢!你他妈的!回来啊我的哥啊。”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完了,这下完了。我看见自己的刀摆在树底下,我是绝对够不到的。用牙咬?我的嘴也够不到绳子。
我冷笑一声,这种死法除了搞笑以外,其实还是很好的,相对于被丧尸咬死,或者被感染,我这样其实也不错嘛。
尼玛!老子怕!这算个什么死法啊。饿死?吊死?爬树爬死?渴死?
“额啊。。。。。。”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群穿着制服的丧尸向我围拢过来。
“城管!”我惊呼。
我看见走在最前面的那只制服已经被撕破,只剩下布条挂在身上,身上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咬痕,肚子上满是被咬得凹陷了下去的血洞。伤口处的肉有些发黄,随着他脚步的挪动,那血洞里竟然挤出脓水来。肚脐部位似乎有肠子一样的东西被咬了出来。
它对着我张嘴叫嚷着,头发脏兮兮地堆积在他脑袋上,脸皮已经开始起皱,嘴角部位有裂开的痕迹。
很快,我所在的那棵大树便被他们包围了,至少有五、六只。
他们拍打着粗壮的树干,向我伸出手来,一个个齐齐朝着树上吼叫着,叫嚷着。
“艹!老子不被饿死也会被你们咬死。”
“哈~”其中一只扯着脖子向我大吼起来,一个红色袖章从它的手臂上滑落,歪歪扭扭地挂在手腕上。它这一喊,被咬烂的左脸那烂肉中竟然喷出血水。我一阵恶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脚一滑,身子被绑在树上,两只脚掉了下去。
它们纷纷把爪子抓向我的腿。
我吓得冷汗直流,使劲蹬腿,“妈的!休想给爷爷舔脚。”我怒骂道。同时双手使劲往上攀,两脚望一只丧尸脸上一蹬!快速把脚缩了上去。
这一剧烈运动让我的背部一阵剧痛。突然,我听见了汽车引擎声,一辆警车冲了进来。
“砰!”曾浩南从车里出来,对着这边开枪。
我看着他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哥啊,你终于回来了。”
“妈的,我不认识路!”他说。
。。。。。。
“你的意思是你认识路的话就不会回来了?”
“嘿嘿!不会的,我一时性急给忘了。”他笑着说。
此时我坐在了警车里,那几只丧尸已经全被打死了,脑浆迸裂,脑组织流了一地。我怀里抱着自己那天落下的背包。
“你刚才干掉了一只城管大队,太牛B了。”我说,“对了,你怎么弄到这车的。”
“我以前在部队可是侦察兵,这车就在马路上捡的。”他说着一只手抓住一把黑漆漆的枪扔给我。
我拿着那支枪,感觉有点像散弹枪一样,毕竟我对枪械没研究,但我知道这是运钞车押运员手上常拿着的那种。
“97式防暴枪。捡的。”他说。
“怎么你运气这么好?!我长这么大连一块钱都没捡过,你出门又是捡车又是捡枪的?”
“那边翻了一辆运钞车啊。”
“哦。还有没?”
“没了,我就只找着这一把,还是压在尸体下面的,估计被别人捡去了。”
、第三十七章 黄状元
警车在街头呼啸而过,曾浩南的双手由于兴奋而颤抖着。一只丧尸擦过车身,把后视镜撞歪了,它身子一转栽倒在地上,爬起来朝着我们离去的方向吼叫着。
“你跟方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问他。
“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他是我的偶像,我当兵就是受他的影响。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他那样的战士。”他激动地说。
“方天?他很牛吗?”
“牛!”回答我的只有一个字,斩钉截铁的一个字,也就是这一个字,比一大段长篇论调更有说服力。一种不容反驳的说服力。
我看他就不是个什么好鸟,我想。
“还有多远?”他问道。
“前面!”我指着前门那家服装店,昨晚我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想趁乱逃跑没想到做了回壮士。
曾浩南匆忙下了车,砍倒一只丧尸向卷闸门的缺口处钻了进去,我紧随其后。刚一进门,一股火药味扑鼻而来,铺面的四周墙壁上溅满了血迹。我感觉自己脚下踩着个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一只断手踩在了自己脚下。
我似乎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的了,我看见过这只手。我浑身战栗起来,一股复杂的情绪在我胸腔里涌动。我看见了一只断手,并且这只断手的主人我是见过的!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那只手背上有一快灰色的胎记,我记得,擦枪哥擦枪的时候我看过一只一模一样的手。
也许是别人的呢?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反问自己。
不会。胎记的形状也是一模一样的,还有他手掌上的茧子。那是长期握枪的人才生出来的。
也许是个长期撸管的人呢?也有可能撸出茧来?我心中有一个声音不顾一切地反驳自己的论据。
不会,我颤抖着抓起那只手,手掌上,有一道疤。
这一次,心中的那个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失落的情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浩南看着这一地的断肢残雪。我看见一只耳朵炸飞在角落里,鲜血早已凝固。他在这满地的碎肉中捡起一个臂章,上边写着X2特种部队的字样。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他们人呢?!他们人呢?!!”
“我不知道。”我说,我的心情也一瞬间跌至谷底。
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明显留下了爆炸的痕迹。我仔细回忆,当时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