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禽非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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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潇然找来了轮椅，抱着她坐上去，白小乖指挥着方向下楼，白天炎热，到了晚上起了风，凉快了不少，不少家属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季潇然把她推到了花园。
花园算不上大，却精致，假山流水，娱乐设备皆有，大片的草坪绿油油，从楼上望下去是极为好看的，若不是因为腿受伤，她是极想在上面滚个两圈。
“我想荡秋千。”她指着不远处的秋千开口。
“你太重了，荡不起来。”季潇然丝毫不给面子说的诚恳。
“季潇然。”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别人都笑话我。”因着他那句话，周围不少听见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季家大公子的长相，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这不才下来，已经有不少小姑娘的视线黏在他身上了。
“真这么想荡秋千？”
“嗯。”无比诚恳的点点头。
“那亲一下。”季潇然无耻起来的时候简直是连傅凌宸加上何墨阳也比不上的，她还没答应，他已经在她侧面蹲下来，按着她的头，对着唇“吧唧”一下，声音大的令人咋舌。
白小乖如愿以偿的荡起了秋千，季家大公子也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豆腐，颇为好心情的在后面推着，顾忌到她腿上的伤，不敢用太大力气，秋千荡的并不高。
“荡完了还要在亲一下。”在后面推着的秋千的季家大公子磁性的开口。
“为什么啊？”
“你刚才是分期付款。”
“…………”
“这次轮到你亲我。”
被季家大公子耍无赖是件多么难缠的事情，简直就是无耻中的无耻，花园里人多，白小乖死活不肯亲，季潇然也不着急，蹲在轮椅面前，露出大白牙笑嘻嘻的瞅着她，看得她心头痒酥酥，麻酥酥，然后是心里发麻的慌，最后忸怩着一口印上去。
季潇然圆满鸟~~白小乖羞涩鸟~~
羞涩的事情不止这么一件，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小乖又头大了，一张病床，挤了两个人，第一次同床共眠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次是清醒着的。
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他：“这医院应该还有床吧？”
“嗯，小乖是不想跟我睡一张床？”他侧身问的正经，解开的两颗扣子因动作大露出里面一大块麦色的肌肤，性感的锁骨，白小乖没骨气的别开眼吞了口口水。
结结巴巴：“不是，会不会挤到你。”
“小乖这么瘦，怎么会挤到。”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力季家大公子是无人能比，往边上摞了摞，让她躺下，关了灯之后慢慢摞过去，紧挨着她，伸手从她颈后穿过，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白小乖起初不愿意，像条泥鳅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被季潇然更进一步的动作吓到了，一动不敢动。
搂着心心念念的人，季潇然没开口说话，医院长廊里灯光亮着，透过玻璃窗洒进病房里，借着黯淡的灯光，侧头，她紧闭眸子，看似睡得香，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泄露了一切，手里松了松力道。



、第二十九章

夏若携傅凌宸拎着水果篮前来看望，在门外碰到低着头匆匆离开的护士，和傅凌宸对视了一眼，瞥了一眼里面，大喇喇推门进去。
“呦，哪里有病人啊，傅凌宸啊，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错啊。”配合的回去看看病房号。
白小乖闻声，忙钻进被子里，鼓囊囊一块，夏若幸灾乐祸不打算放过，朝着鼓囊囊的地方就是一拍，里面的人“哎呦”一声，季潇然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傅凌宸上前一步护住，把夏若挡在身后，给季潇然一记眼神。
“小乖，出来透透气，别闷坏了。”季潇然侧身试着掀开被子，失败，夏若卷袖子上场。
“大白，在被子里摸什么啊？”
“大白，别以为在被子里吃季潇然豆腐我们不知道。”
“大白，要上演限制级也要等我们走啊！”
夏若还准备在浇点油，被子蓦地被掀开，季潇然浅笑，一手理着她乱掉的发，白小乖愤怒，拍掉，扭头，闹情绪。
“这腿伤如何？看你这脸色，莫不是截肢了？”
夏若不知从哪变出把扇子来，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一边调侃一边扇着，傅凌宸站在她身后，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插、在口袋里抿着唇笑，季潇然和白小乖并肩躺在床上，那模样，那姿势，想让人不遐想都难啊！
“姑姑严重了，没什么大碍，老四也是，也不提前告知姑姑一声。”季潇然一口一个姑姑，也故意不让他们好过，想在他面前欺负他家小乖，哼~~还要看他肯不肯呢！
显然傅凌宸很在意这声姑姑，脸拉的老长，“时间不早了，不准备出院？”
“走啊，姑姑都来接了，能不出吗？”
出院手续是傅凌宸去办，夏若在门外等换衣服出来的白小乖，季潇然把东西收拾一下，原本就没多少东西，收拾好夏若挽着白小乖出来。
一行人原本去季潇然家蹭饭，因着夏若临时有事，和傅凌宸驱车离开。
电梯“叮——”打开，季潇然抱着她走出来，白小乖怕被掉下来，环着他的脖子，乐北嘉拎着包站在门口，指尖戳进肉里，呼吸扯的心口发疼，乐北嘉想自己就算是疼死了，也不会退缩。
季潇然眯眼，脚下的步子没停顿，走到门口，白小乖当然也看见门前站着的女人，神经粗大的她也发觉空气中飘着不正常的因子，话卡在嗓子口，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脖子。
“潇然，我见你今天没上班，所以过来看看。”
乐北嘉随着季潇然的步子进去，白小乖还挂在他身上，他把她轻放在沙发上，然后放下东西进了厨房拿了饮料出来，仅仅离开几分钟，白小乖都在煎熬，对面女人的气场太大。
“白小姐，腿伤没事吧？”
“嗯，不碍事。”
“潇然就是好心，对邻居都如此，那时候我们交往的时候简直是把我宠到天上去。”
低头，“哦。”
“真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干嘛。”
季潇然出来把饮料放在茶几上，目光撇到乐北嘉身上，又看了看低着头白小乖，坐到她身旁，打开饮料塞到她手上：“不是在车上就吵着要喝。”明明是揶揄的语气，却偏偏听出股宠溺的味道来，是她许久不曾熟悉的温柔。
“潇然，季伯父让我告诉你今晚去梨园。”乐北嘉适合岔开话题，梨园是乐家的老宅，季家和乐家两家本就是世交，聚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嗯。”季潇然另有打算，揉揉她的发：“我会让护工过来照顾你，等我回来。”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能自理。”挥开他手撑着身子站起来，白小乖伤的不重，软组织受伤，腿上一片於紫，并没有伤到骨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欲要走回去，被季潇然一带落进怀里，旁若无人的抱起来进了卧室。
乐北嘉站起，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几番欲进去，终是没有正面的理由。
“小乖，北嘉是我前女友。”季潇然并不打算瞒着她，有些事情还是尽早知道的要好，省的以后出什么幺蛾子。
低头，“哦。”
抬起他下巴，直视着眼睛：“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她很漂亮，分手时季潇然你是脑子被大象踩了吧。”
“白小乖，不是所有男人都注重女人相貌，只要人对了，其他的都是多余。”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季潇然叹气，这个小傻子，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以后你会知道。”
“不能现在吗？”
“白小乖，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刨根问底的精神。”咬牙切齿扒开她攥着的衣角，离床一米远恨恨道。
“不知道女人都是的八卦的。”神采奕奕，等着八一八。
“你也算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吼完立马捂着嘴，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他挖的坑里。
眯眼，环胸，蹭过去：“小乖当然是女人。”
扭头不理他，闹情绪，季潇然掰过她脸吻了吻后离开，听着门外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到最后门关起，外面一片安静，白小乖躺在床上，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晶灯看，慢慢聋拉着脑袋。
梨园
华灯初上，凉风习习，园子池塘里荷花拢起花苞，含苞待放的模样很是羞涩，荷叶在风中摇曳身姿，点点金色的鱼儿时而浮出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荷叶里，季潇然沿着池塘旁的小径往前走，晚风沁凉，撩起柳枝，拂过肩膀，几片落在肩头，乐北嘉紧跟着他的身影出来。
“潇然，怎么不进去？”
季潇然回头，乐北嘉一身白色的纱裙站在柳树下，卷起的裙摆在风中飘扬，穿过重重的时光和阴霾，她站在桥上朝桥下的他死命挥手，笑靥飞扬，韶华易逝，现在回想起来没有多余的感觉，除了感慨一句遥想当年。
“潇然。”没有回应，乐北嘉走近又唤了声。
“北嘉，陪我走走吧。”
自从多年前机场一别之后，两个人的确没怎么好好聊过，乐北嘉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她个子不高也不矮，穿上高跟鞋正好到他耳朵。
“这些年在国外过的可好？”
“潇然，你觉得我会过的好吗，我后悔了，也选择投降。”
“呵呵~~北嘉，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的性子。”
季潇然笑，望着满池的荷花，狭长的眼显得越发的深邃，一手搭在柳树根子上，一手浅、插在口袋里，乐北嘉神色复杂，有不甘，有屈辱。
“为什么是她，若换做别人，或许我会更容易接受。”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她。”季潇然低低喃喃，随手摘下树上的一片叶子放在指尖，轻轻一撕，变成了两瓣，就跟曾经的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算不上轰轰烈烈，若没有谁的离开，或许他们已经结婚，只叹造化弄人，到底是谁负了谁？谁也说不清。
“回去吧。”
乐北嘉不甘，倔强的站在原地，等着他回头发现她，就像那时候的他们，她走失，他会回头寻找，但这次，她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柳树林中，夜色苍茫，星光点点，平添了几分悲凉。
“北嘉，快点，就等你一个。”乐母拉开椅子，侧头和季母闲聊，季潇然坐在左手第二个位置，第三个位置显然是乐母留给乐北嘉。
“北嘉现在真是长成大姑娘了，我听潇然爸爸说，北嘉现在季氏上班，潇然，你可要照应着，被人欺负了，我可是拿你问罪。”白晗隔着桌子说着体面话，季潇然点头哈腰，样子可不滑稽，季父颇为满意儿子的态度，侧头和乐父聊起了当前的政治。
乐家在B城虽比不过季家，但在城东也算是知名企业，两家若是日后成了亲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季安和目光犀利，撩过儿子的面孔，大部分五官遗传了妻子。
乐父自然是乐得跟季家成亲家，不只是自己女儿喜欢，季家的小子更是这一辈中的翘楚，手段能力有目共睹，以后乐氏交给他打理，他也放心。
“喝酒，喝酒，难得一聚，他们小辈们的事情自己处理。”乐父举起酒杯和季父碰杯，乐母拿着酒瓶子给他们满上，季潇然因为要开车没喝，只喝了点果汁。
“潇然，我记得你不喝果汁，什么时候变口味了？”乐北嘉手中的高脚杯里暗红，小幅度在手中摇晃着，刚饮过红酒的唇娇艳的很。
“最近才变，偶尔喝喝味道也不错。”
“是吗？”
季潇然默然，饭后，季安和和乐父在书房，白晗和乐母在客厅里拉家常，季潇然找了借口早早离开。
白小乖抱着季潇然的笔记本看电影，蓦地想起夏若说的话，一个男人的秘密大多数情况下会藏在电脑里，忽然好奇起来，季家大公子会有什么秘密藏在里面，知道这样不礼貌，仍按捺不下好奇心。
一个个磁盘开始搜索，别说，还真给她找到了一个类似于秘密的文件夹，点开，白小乖在跳出来框框输入密码的时候难住了，他会设置什么密码，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绝不会用自己的生日日期吧。
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苦思冥想，一回头，他放大的脸在眼前，白小乖吓得差点扔了电脑，不忘记手忙脚乱的用手挡着屏幕。
“怎么走路一点不带声音，吓死我了。”
“白小乖，你脸上真真切切写着做了坏事，招了吧，在我电脑上做了什么？”凑近，她挡。
“我在杀毒，真的。”趁他不注意，叉掉网页，点开杀毒软件，然后讨好的转过笔记本，给他看上面的360页面。
季潇然接过电脑放在床头柜上：“嗯，我们家小乖好聪明，还知道杀毒，换药了？”
“嗯，护工刚才换过走了，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回去了，咖啡就先放在你这边。”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起来，季潇然一边解纽扣一边腾出一只手按着她肩膀，俯身：“晚上就睡这，我在隔壁。”
这不是变相的同居，如此不正经的字眼在脑子里跳出来，白小乖头摇的跟拨浪鼓：“不行，我认床。”
“小乖，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都眨个不停。”
某个女人忙睁大眼睛，圆溜溜的一下也不眨，头定住，一下也不动。
“说你傻还不信。”
最后白小乖还是乖乖的留下来，季潇然谁啊，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三言两语就糊弄的小傻子晕头转向。
咖啡似乎是知道主人受伤了，留下娇妻小哈自己独眠，扭着臀到卧室，后腿一趴，坐在床前摇着尾巴，黑溜溜大眼睛水汪汪一片，恍若在心疼主人，呜咽叫了两声后在床脚蹭啊蹭，白小乖俯身一捞，把它抱到床上来，幸好季家大公子不在，要是知道咖啡上了他床，估计要脸抽筋。



、第三十章

刚把咖啡揣进被窝里，季家大公子推门进来，白小乖忙把咖啡往里面塞塞，用被子盖住，伸出脑袋，巧笑颜夕。
“看见咖啡了？”
摇头，指着门外：“刚刚出去了，估计跟小哈在亲密吧。”
季潇然半信半疑，端着狗粮退出去，又忽的折了回来：“早点睡，晚安！”
“晚安！”
心惊肉跳等着门锁声落下，等到外面脚步声渐远之后，白小乖低头从被窝里拽出咖啡，抱在怀里，暖呼呼的身子，蓬松的毛，真是舒服。　
季潇然在屋子里寻了一圈没找到咖啡，索性去了书房批阅公文。
第二天一早，白小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睡得正香的咖啡从被子里拽出来，然后继续睡回笼觉，季潇然起的早，在厨房里掌火，锅子里炖着小米粥，许秘书一身职业装，来的时候硬是被季总身上系着的卡通厨裙吓到，瞥了好几眼仍不太敢相信。
“这几天挡掉所有酒会，等我回去在说。”季潇然洗净了手出来，解开系着的围裙挂在墙上。
“嗯，何总昨天来过，说是找你谈点事情。”
“哦。”季潇然神色变了变，“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