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招财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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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侍月,孙紫几人怕再有人来,加快速度填饱了肚子,素弯去叫了厨房里的人来收拾。
眼看已经掌灯时分,素月还没想到怎么支开绿云和紫娟,便用目光向孙紫求助,孙紫却没事人一般,正用湿帕子给孙白洗脸。
“两位姐姐的衣物箱笼还没搬过来吧?今晚就不能住红梅院了,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收拾够不够?不够再多明天半天如何?”其实孙紫的话正中绿云紫娟的下怀,她们下午时直接就从荣安堂跟了过来,老夫人根本没有机会吩咐她们,但她们是做奴婢的,总得要主动去见一次老夫人。老夫人晚上睡得早,只有上午的空档是回话的好时机。否则让老夫人以为她们有了新主,马上就忘了旧主,那她们的小命可真就不保了。
“谢紫小姐体恤,明日巳时,奴婢们就请人将东西都抬过来,从此安心服侍紫小姐。”
“嗯,你们去吧,我们也要睡了。”
孙紫只所以赶在才老夫人亲自指派之前就要了绿云和紫娟,就是因为她们对老夫人的忠心和机灵,她们必会找机会亲自去向老夫人请示,因此也才叫素月赏银,赏酒席,就是要拖延住她们,让她们在当天晚上回去收拾,第二天才有机会去见老夫人,她们回红梅院越迟,发现三人逃跑的时间就越晚。
待到厨房婆子收走了碗盘,绿云紫娟回安泰院,素弯马子关严了院门,三个人兴奋得抱成一团,筹谋了半个月的计划总算要实施,明天她们就将远远地离开将军府这个樊笼,去见识外面陌生的世界。
素月将在寿宴上得的东西从暗格中拿出来,孙紫仔细清点,发现有银票八千多两,银祼子若干,珠宝玉佩若干,其中最让孙紫惊喜的是岳子霖的那把镶满宝石,寒光闪闪的匕首和一只金光灿灿的怀表。
银票加上买纱衣的一千三百两,共有一万零五十两,全被素月照样用桐油纸包了缝在孙紫的腰带里,那腰带成了名副其实的金腰带。
现银,珠宝和刚才留下的食物分装成两个小包裹,由素月素弯携带,孙紫则在怀里揣了金表,包裹里放了匕首,巴豆粉,火石,小零食,一根布绳,老夫人给的御制伤药和那本薄薄的《金针绣技》。
三人换上素月素弯连夜赶制的男子衣衫,找出软梯,就要行动。
“你们现在就出府,是想让正在巡夜的九城兵马司将你们当逃奴抓回来吗?”孙白一盆凉水泼下来,孙紫三人眼睛里的兴奋冲动明显少了很多。
“天啦,我居然没想到这一点,”孙紫抚额后怕,“现在还不能出去,我们先回床上躺躺吧,我先和你们说说怎么出去,让你们心里也有个底。”
“这次得谢谢你这财迷猫,”孙紫慷慨地亲了一下孙白的猫脸,孙白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三人一猫熄了灯,窝在床上听孙紫交待注意事项。
第二十七章抛弃
将军府的南墙边有一池塘,一棵大榕树长在池塘和南墙中间,大榕树枝繁叶茂,其中一根大树杈直接伸过围墙,到了另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那个院子是一外放小官史留下的空宅子,平日里只有一个因耳朵不好嗓门奇大的老家人看院子。这个老家人住在前面的门房里,并不常到后院来。
孙紫的计划便是先趁老夫人寿宴后护卫松懈时,爬上榕树,利用软梯下到小官史的后院,然后趁耳聋的老家人睡着,打开大门就去到将军府外的帽子胡同。
计划看起来是天衣无缝的,但有了刚才时间上的漏洞,孙紫又开始心中没底起来,“财迷猫,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宅子只有一个老家人?而且那老家人还是个耳聋的?”孙白质疑。
“是呀,姐姐,你平时从不出这院子,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阎王爷告诉你的?”素月素弯也很好奇。
“呃,这个,这个问题嘛,”孙紫差点被口水呛了,一时疏忽竟没想到隐瞒神耳功,“我有一次听一个婆子说的。”
“婆子?哪个院子里的?姓什么?”素弯欲打破沙锅问到底,孙紫脸涨得通红,不是孙紫不够坦诚,事实上是孙紫担心自己说了真相,素月素弯她们有可能将她当妖怪埋了。
素月是个心软的,见孙紫窘迫,忙止住素弯的好奇,说,“我们从没去过那个院子,不熟悉地形,再加上黑灯瞎火的,我们要不要再带一个灯笼?”
“好好,还是素月细心,我们就多带一个灯笼。”孙紫心中惭愧,骗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尤其是骗最信任自己的人。
“原来真是她,难道这就是天意?”孙白在一旁自言自语,带了几分迷惘,不过却没人有心情理他。
寅时,孙紫听到第三批巡逻护卫的脚步声消失在池塘边的木桥边,自此后到黎明前才有第四批巡逻护卫经过,有足够的时间让她们爬过围墙,便抱了孙白对素月素弯说道:“时间到了,准备行动!”
三人一猫出了红梅院,素月素弯细心地关好院门,带着几分不舍,必竟也在此生活了七八个年头。孙紫带头向南墙摸去,下半夜时分,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月光洒下,园子里宛如白昼,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息。
三人顺利地来到榕树下,孙紫将孙白放到树上,自己则长衫衣摆绑在腰上,“哧溜”一声爬到树枝上,又把素月素弯拉了上来。
孙紫在红梅院里训练素月素弯用软梯爬树下树,此时见了成效,三人很快就下到了空宅后院子里,却发现孙白仍在围墙上趴着。
孙紫大急,轻喊道:“财迷猫,赶快跳下来,我在下面接住你!”
谁知孙白对孙紫的话不闻不理,孙紫气极想重新爬上墙头,亲自抓孙白下来。孙白象是早料到孙紫有此举,站起来对准系住软梯的绳子用猫爪轻轻一划,软梯便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我讨厌你叫我财迷猫!讨厌你拔我胡须,拍我脑袋!更讨厌你把我堂堂猫爷当宠物!”孙白气势凌人地说,“所以我决定抛弃你这个白痴女人!”
“孙白,你疯了,你忘记你我的约定,你的誓言吗?”孙紫又气又急,嗓门开始放大,素月忙上前捂住孙紫的嘴巴。
“你才疯了,我是一只猫,你竟和我讲誓言!猫爷我白白地让你们玩了一天,你们也该知足了。再见!哦,永远不见!”孙白说完,白光一闪,墙头上便失去了他的猫影。
孙紫呆呆地望着孙白消失的地方,心中一片空白,虽然孙白从被她们捉住到刚才只有一天多时间,但这只会说话的猫早已成了她们中的一员,在孙紫心里孙白是和素月素弯一般的存在。没想到孙白竟然在她们快要获得自由的时候挟怒而去,没有一丝留恋,孙紫心中多了一丝疼痛,且深悔对孙白的种种粗暴。
“对不起!”孙紫对着墙头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拉着默默流泪的素月素弯毅然回头离开。
在她们离开后,那只会说话的白猫又出现在墙头上,那猫叹息着说,“真是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女人!”
素月带灯笼的建议起了重要作用,三人很快穿过后院,来到前院的小角门,孙紫听到了那个耳聋的老家人睡梦中均匀的呼吸声。
孙紫掏出怀表就着灯笼的亮光看了看,还未到卯时解禁的时候,三人垂头丧气地缩在门后一边等待,一边想孙白。
“别想他了,孙白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有缘的话自会再相见。”素月安慰道。
“素月素弯,我对财迷……,对孙白真的很过分吗?”孙紫情绪十分低落,素月素弯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门外的街道上传来脚步声,是解禁的象征。素弯轻轻打开小角门,三人来到大街上,宣告她们的逃亡生涯正式开始。
已经有起早的商贩在开始忙碌,素月向一个伙计打听了最早开放的西城门的方向,三人匆忙赶路,暂时忘却了失去孙白的伤心。
“姐姐,等一等,我们不能这样赶路,要不然我们很快就会被追上的。”素月提醒道。
“我知道,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马车或者马匹去?”孙紫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两条腿的肯定跑不过人家四条腿的。
“我们上次出府时,我留意到东大街那里有家车马行,趁现在还早,我们赶紧过去挑一辆最快的马车,然后从东门出城如何?”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东大街租马车,管他哪个门,待我们出了长安城再作打算。”孙紫三人又掉头向东边奔去。
幸好三人穿的是男装,在大街上小跑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到了车马行,孙紫和素弯已累得直不起腰,素月强撑着进和伙计交涉,亲自挑了一辆青蓬马车。三人上车后,吩咐车夫一刻不停地从东门出城去。
车夫是一个五十上下健谈的老人,隔着马车的窗帘对孙紫说道:“公子是去东城外水月庵听静月师太开坛讲经的吧?你这时去可是晚了些,抢不到座位了,有很多公子少爷,包括太太小姐们头一天就出城住在水月庵中的。不过等一下出了城我让我的黑毛跑快一点,争取找个能站的地方,也不枉公子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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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街头惊马
“谢谢老丈,”孙紫含了两颗话梅在嘴里,说话变得瓮声瓮气,“我们今天不去水月庵,我们要一直往东五百里。”
“五百里!”老车夫吃惊地回头,“公子这是要去哪里?老夫的黑毛可没那个脚力一天跑五百里,除非是皇宫里的汗血宝马。”
“跑不了五百里也没关系,老丈尽力就行了,”孙紫想了一下,为免车夫起疑,又说道:“今天是我去世的表妹周年忌日,昨夜表妹托梦于我,说她已做了东海蓬莱仙岛上那些神仙们的侍女,专管汲水,所以我想尽量往东边靠近表妹的地方,寻找一处干净的水井拜祭表妹,老丈,学生在此先拜托你老人家了!”孙紫轻轻松松抄袭了一把贾宝玉。
“公子快别如此,折杀老夫了,老夫我尽量快一些,好让公子早点了却心愿。”老车夫心中却在想,原来是一酸丁在玩表哥表妹之间的那点破事儿,难怪一大清早的争着赶路。
素月素弯则用眼神交流着对孙紫信手拈来的撒谎能力的惊骇。
老车夫不再多话,只管马鞭急挥,马车便在清晨空旷的大街小巷中疾驰起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东城门。
没有早的,只有更早的。城门口已经有几辆马车排上了队,老车夫将马车停在右边的队伍后面,跳下车去说,“老夫先去买几个包子充饥,公子若要用早餐,旁边的铺子都是专卖赶路客人的早餐的,你们只管去吃,城门开启时老夫自来寻你们。”
素弯兴奋地说,“姐……,公子,我们也去买大包子吃吧,我从没吃过街上卖的包子呢!”
孙紫想了一下,将军府此时应该还没有发现她们出逃,便笑着说:“好吧,我们一起下去逛逛。”
三人下了马车,素弯高兴得象出了笼子的小鸟。
东城门口出人意外的热闹,左右两边全是买吃食的铺子,粥铺,面馆,糕点铺子应有尽有,靠近城墙根上还有一些卖馄饨和糖葫芦等小零食的小摊,此时皆因等候城门开启的行人而生意兴隆。
去铺子里的当然都是有钱的商贾和贵人,而围在小摊上的却是些普通百姓和跟随主人出行的家丁随从。
孙紫更喜欢富有生活气息的街边小摊,这让她想起了前世里自由随意的生活。于是三人一家家的小摊巡视过去,素月素弯看到什么都稀奇,不一会儿三人怀里便多了两包糖炒票子,一包热腾腾的点心,三串糖葫芦。
这些东西对孙紫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但对素月素弯来讲犹如暴发户进城,高兴得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只手。
孙紫耳中传来急促凌乱的马蹄声,心中惊慌,再仔细一听却是从南方而来,不是将军府方向,便放心地继续狂购,却没留意到素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落在了后面。
突然,人群中传来惊呼声,人们自动分散道路两旁,孙紫诧异回头,却见到了惊悚一幕。
一骑高大的白马领着一票人马从远处飞驰而至,路人纷纷闪避,恰在路中的素月来不及躲开,如风中玲兰一般俏立路中,眼看马蹄落下,孙紫忍不住狂叫:“停!停!停!”
孙紫的惨烈的叫声只来得及放出一半,白马突然直立,马头再一偏,马蹄堪堪擦着素月的身子落在了一边,然后一个人影从马背上飘下,正好扶住快被吓晕的素月。
“你丫有病啊,居然在大街上纵马,你不知道这是会出人命的吗?你当这大秦朝是你家开的?”孙紫气急之下破口大骂。
“你没事吧?”来人不理孙紫,低头温柔地问素月。
孙紫听着声音耳熟,仔细一看,竟是那扶风楼上见过一面以后,被某人当做了假想敌的扶筐公子,孙紫快要冲口而出的恶毒咒骂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再看素月俏脸飞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象极春天里怒放枝头的那朵最美桃花。
扶筐褐色的眼眸中有淡淡的怜惜,从怀中掏出雪白的帕子,温柔地帮素月擦去沾在衣袖上的糖葫芦汁。
画面很唯美,孙紫最直接的反应便是这孔雀一般的家伙不会是看上了穿男装的素月吧?
“当然有事,你将我家书僮吓得边话都说不出来,东西也掉了一地,最可恨的是你凭什么认为你有钱就可以骑着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要是今天你撞坏了我家书僮你当如何?生命无价,你赔得起吗?”孙紫对看不顺眼的人在一般情况下是得理不饶人的。
“公子认得在下?公子怎知我有钱?”扶筐将目光转向孙紫,促狭地笑。
孙紫一窒,猛然想起自己还在逃亡中,且女扮男装,和扶筐纠缠无异于自找麻烦。
“谁认得你这种人?素月我们走!”孙紫气势立消,只想快点离这个扶筐远一点,素弯也赶紧上前去将素月从扶筐身边拉开。
“公子何必着急?我带着有郎中先生,要不要请先生来为公子的书僮诊治一下,以偿刚才的冒犯?”扶筐连眼睫毛都带着笑,殷勤十足,孙紫看着那笑只觉得心头发毛,难道这扶筐已经认出女扮男装的三人,在故意作弄她们?
“不必麻烦,后会无期!”孙紫拉着仍旧呆愣的素月,掉头就走。
孙紫提心吊胆地回到马车,老车夫已经在车上等候,见了他们便说:“公子今天是运气好,遇到了贵人,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公子几个就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