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卿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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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纵然有三清四御五帝,素练却从未听过九天真王的存在,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素练咬了咬下唇道:“极炎,九天真王和于桑早前的事,可否多告知一些?”
极炎一开始是在阖眼养神,听见素练说话便慢慢睁开眼看她:“阿素,你若是知晓我的性子,便知我素来不爱插手这些事。即便旁人做的事有违天理,我也权当视而不见。倘若不是你与于桑都是我的挚友,横竖我也不会帮你们搭线。我答应于桑的事已然做到,且不要再问些令我为难的事,希望你能明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规矩,极炎他自由不拘惯了,容不得别人约束他,限制他的自由,相对的就也不会去干涉别人要做的事。“阿素,我且问你,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恶人?”
“你可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每个人评定一件事的标准不同,立场不同,最后得出的看法和结论也不同。”极炎向后一靠,懒懒躺靠在车壁上,眼睛微眯:“都言九天真王是个禁忌,有着叛逆之心企图将仙界据为己有,可但凡人间朝政更迭,莫不是有人推翻起义。区别只在于成功了便名垂青史,失败了便背负一身骂名。”
极炎看向素练,慢慢地道:“阿素我问你,倘若当年创世纪一战,是九天真王胜了,那么今日被沦为骂名踩在脚下的却是天君了。正义是什么?不过是胜者王,败者寇罢了。”
素练似有领会,在极炎的眼里天君与九天真王并没有谁正谁恶之分,谁要打压,谁要复辟,他不愿管,也不想管。素练拱起两手,深深一揖道:“我了解了,真是对不住。”
素练为着触犯一个人的规矩底线而道歉,而极炎很悠然地摊了摊手,笑吟吟地道:“阿素,我是惜你为知己,说了这么多,可不是要你对我道歉,在我这里你只管随意一些。”连带着极炎也笑着招呼隔桌相对的离珠和白泽不要那么拘谨。
极炎的凤凰车篷很大,所以连座榻都做得比旁人大许多,每张座位宽敞得犹如一张床,大得可以在上面随意打滚。极炎挑了一个很是舒服的姿势躺着,悠悠对素练道:“到达南庭仙府还有些时候,在此之前阿素你最好换个装扮才好。”
“换个装扮?”素练有些不解其意。
极炎淡淡笑了起来,懒懒伸了个懒腰,眉目俊朗得宛如清风朗月:“阿素你总不会用真面目在雅乐会上示人吧。王孙内以男性居多,阿素你的名声在他们之中传扬的可不怎么好,若是就这么去了,怕是会吓跑不少人的。”
素练无语地翻白眼,姑姑的名声真是没药救了:“那么,我是要变装成何样?”
极炎上上下下将她仔细打量一番,眉眼带笑:“北庭有素练,南庭有极炎。若是我俩一道出场,想必那场面一定十分有趣。”何止是有趣,简直就是震撼了。男色狼加上女色狼,满场通吃,啃完了骨头还要外带打包,敢留下参与雅乐会的仙人定力已是非人哉。
极炎抬手在素练眉心一点,悠然道:“阿素,不若你就以我妃嫔的身份出席吧,父君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极炎很随性,言行举止都不拘于世俗的偏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就面上浮现的神情宛若这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在他的眼里男女本就没有分别,对待朋友有着不同于他人的豁达和执念。
素练是他认可的挚友,那么在他能力范围内顺势帮她一把,并不是多大的事。横竖除了假扮他的嫔妃之外,实在也没有别的法子。
其实素练自己也没有多大异议,雅乐会是一定要去的,身份却独独不能暴露,那么便唯有走乔装这一条路。极炎眼底坦荡的犹如朗月清风,从这样一个人身上,实在是找不出一丝男女之间的暧昧与违和。
素练对极炎有着极大的好感和欣赏,然而离珠却并不这么认为。离珠被俗事被框框条条约束惯了,很难以理解极炎口中所谓的正邪善恶,就连九天真王那样的恶人,极炎都毫不掩饰对他的赞赏钦佩,这简直就是对天君权威的公然挑衅。
更难以置信的是极炎竟然要姑姑假扮他的嫔妃,他明知道姑姑是元皇大道君指名的北庭帝后,黑族太子朔隐的女人,他竟然一点也不放在眼里,完完全全地不在乎,哪怕日后这也许会成为北庭攻打南庭的借口,也丝毫不影响他此刻有趣的兴致。
让姑姑扮作南庭的嫔妃,对于极炎来说不过是觉得很好玩,很新鲜,从前从没有这么玩过这样的游戏。
想到这里,离珠素来平和的脸难得露出一丝不悦,他起身将手搭在素练肩上:“姑姑,这并不怎么合乎礼仪,再者极炎太子的名声……”
素练摇了摇头,打断他说下去,抬起头对上离珠的视线,将纤细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用力地一握:“离珠,容我放肆一次吧,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是吗?”整个天界下一轮的掌权者都云集在南庭这里,一次性分清谁和谁之间的利害关系,这样的机会可没有第二次了。
生命随时可能受到威胁,手中握着的权利也随时可能被瓜分瓦解。无论手段正当与否,她只想尽自己一切所能保全性命,即便这并不容易。
于离珠的敌意,极炎毫不在意地一笑置之,却也很认真地倚在一旁听完素练的话,最后意味深长地一笑,才慢悠悠地起身说道:“那么阿素,既然决定好了,那便动身吧,再拖下去我们可是要迟到了。”
虽然口上说着要迟到了,可是看极炎依然不紧不慢,丝毫就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他慢然地下了车,又候在车边将手伸给素练,笑道:“阿素,你可不要见外,否则我们可会露馅的。”
素练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搭在极炎伸过来的手上,拖着一身刚换上的红色长裙走了下来。此时她的容貌已不是姑姑的容貌,而是极炎使了个仙法易容后的模样,只眉眼和下巴的轮廓稍作改变,整张脸容变显得削尖精致,整个人看起来便不一样了。
极炎说这个容颜的主人叫阿初,是他众多嫔妃中的一个,与素练的五官较为相似,易容起来也比较容易。
雅乐会在南庭仙府里举办,发起这次集会的人是极炎的父君,也就是南庭仙君。那个来自二一世纪的素练必须来,因为在这里她可以了解到很多在北庭看不到的人物,这些人物没准对她谋划回到现代,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倘若是曾经的那位老色魔姑姑也必须来,因为以她与极炎的交情,不来就太不给极炎和他父君的面子了。
素练在会场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变装的效果很是不错,没有人认出她的身份,也没有人再以有色眼光打量她,很好,她微扬起唇角,随着极炎步入了会场。
会场的基调以象征天君的金色和象征南庭贵族的红色为主,红毯从入口一路铺到仙君的赤金座位下方。在红毯的两侧则摆上了两排矮桌,桌上铺着红色底色金丝镶边的桌旗,矮桌后依次摆上奢华料子做成的团垫,团垫的数量与受邀的仙人数量等同。
雅乐会还没有开始,华服宫装的仙蛾们有序地穿梭在人流中,手里捧着瓜果酒酿,一一端上了桌。
进入会场以后,极炎便一手搂了一个迎上来的女子风流去了,素练则漫无目的地走,直到走到一张矮桌前,她突然就停了下来。
素练站在矮桌的前面不动,席于矮桌后面的男子,安静地抚着一把琴。素练之所以停下来,因为这个人看她的眼光实在太不怀好意。
他弹奏的是素练叫不出名的慢曲,他一面弹一面吟唱,面目柔和,琴声很是悠扬。素练不经意地走过他的身前,却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在看,方才他柔和的眼色一瞬间转为凌厉,抚琴的指端也游走得越来越快,飘出的琴音也由低缓悠扬走向尖锐急促,最后竟显出了杀伐的铿锵之音。
素练很纳闷,完全就搞不清楚状况,这个人是不是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素练还没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在她身后的白泽却突然烧红了眼睛冲了出来,他冲过来的势头很盛,纵然是擦着素练的身子而过,带出来的如风气势却愣是将她撞到了地上。
当然白泽的目标不是素练,而是不怀好意盯着素练的这个男子。
白泽一把抓上他的衣领,即便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稚气,但也不难听出里面刻骨的愤怒:“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阿娘!我要……我要杀了你,给我阿娘谢罪!”
素练记得白泽是白氏一族的十殿下,因为有着一个妖精的娘,连带着连白族的身份都不被承认。白泽的娘亲据说是偷了绝世的凤凰琴,以上古仙琴抵了身上的妖气,妖灵匿于一具凡尘肉身上,直到后来在西庭仙君的宴会上,被司乐神官勘破她其实是个妖。
司乐神官之所以有识妖的本事,便是因他向西庭仙君讨了这把凤凰琴一奏,但凡操凤凰琴者,便能看透人心。最后西庭仙君盛怒之下,将十夫人打入八大炼狱中最严酷的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素练不难明白这个怀有敌意的人,便是当年的司乐神官,而他手里正在操的琴,便是传说中的凤凰琴,而他之所以对她不怀好意,因为她再怎么变装,他也能勘破她本是北庭素练姑姑的身份,因为凤凰琴可以透过外表直穿人心,想必他也吃过姑姑的亏。
白泽依然像野兽一样张牙舞爪的吊在司乐神官的脖子上,撕扯他的衣裳,司乐神官倒是面容冷峻,吭也都不吭一声。
素练眉头一皱,对身旁的离珠轻声道:“已是多年前的恩怨,横竖我们也插不上手,你带白泽先回去,别把事闹大了。”
离珠将视线转过去,看了白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姑姑一个人在这里,也要小心行事。”
素练点了点头,招来一个侍女让她把极炎叫来,不一会极炎便走了过来,他的衣裳有些凌乱,只松散地披在肩头,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想来是正在什么什么事的兴头上,却被她临时叫了出来。
素练以手抚了抚唇,很不自然地咳了咳,跟他说了大概的情况,极炎沉吟一会道:“我派人送他们回去。”一方面以白泽现在的情绪充当座驾实在有些危险,另一方面也需要有人看着他们,以免中途出什么乱子。
只不过极炎刚领着白泽、离珠往外走,素练转身便望见一个妖冶逼人的男子,他拖着长长的黑色华服迎面走来,大抵是注意到这边的争吵,他长眸一眯,懒懒走到她的面前,以羽扇半遮颜,缓缓一笑:“姑姑,你打扮成这个浪荡样子是要做什么?”
VIP最新章节 30妖孽级夫君
浪荡?素练愣了一下,俯身打量自己的着装。
衣服是单薄了一点;布料比起仙人们穿的常服是少了几块;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夏天,似乎更暴露更清凉的都有;所以当极炎把这条裙子递给她的时候,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接过来换上了。
转念一想;素练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赶忙将朔隐拉到一旁,悄声问:“呃……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明明易容成极炎的嫔妃阿初的模样,他又是怎么认出她的?
汇聚仙界精英的大会,朔隐定是会来,这她是知道的。司乐神官凭着凤凰琴识出她的身份;可莫非朔隐长得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正身?素练认真地凝视着朔隐,等待他的答案。
朔隐单手托着下巴,看了她好一会,掀唇一笑,手腕在她脑后一抽,弹指便将她挽好的发髻散开,而他手里却是多了一支黑玉簪。
单手握住黑玉簪,指尖轻拨锐利的簪尖,朔隐收起笑容:“姑姑今后倘若不想被我认出,至少先将我赠予你的这把玉簪匿去,这可是象征我黑族的标志,旁人或许不识,但黑族之人莫不知佩戴此簪便是黑族的天妃。”
话都说到这个层面,朔隐自然清楚她乔装打扮成极炎妃子这个事实,素练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顿时觉得很不妙。在自己的未婚夫面前,扮作其他男人的老婆,天底下可没有几个男人能这么胸怀大度,能顶住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于是素练的脸绿了。
朔隐依然很轻松地摇着羽扇,细狭的眼眸淌着潋滟的光,犹如流水一般清澈,往日妖孽般绝美阴郁的容颜很是闲适地舒展,像是在享受朗风明月,随后他羽扇一合,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姑姑在长林丘被尊为女帝,位分极尊,向来为男仙所服侍,从未在人下,倘若姑姑果真如此喜爱极炎,我大可以施点手段让极炎入长林丘服侍您。”
素练被呛了一下,她的这位未来夫君不但没有生气,不但没有对她施行家暴,还反过来要帮她出谋划策,盘算着怎么把美男弄回府里给夫人嘿咻嘿咻,妖孽的名号真真不是盖的。
素练连忙摆手道:“那个……你误会了,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那些有的没的,你可千万别乱来啊。”她绝对相信,只要朔隐想做,别说是极炎,就连天君的太子都有可能被他弄来侍寝。
朔隐嘴角素来带笑,但绝不是暖如春风的笑意,更多的是扯着诡异弧度的阴笑,所以朔隐此时呈现出来温柔体贴,令素练更加为之胆寒,他究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素练还想再说些什么,极炎却不知何时回来了,在她肩上一拍大笑道:“阿素你家里养的小鬼很是难缠,就连九绡镇住他也费了不少力气。这会我已让九绡送他回北庭了,你在这只管安心。”
本想说一些给你添麻烦之类的客套话,思量了片刻,素练最后只拱手低头向极炎行了大礼,说了一声多谢。
朔隐轻敲扇骨,却是低低地笑出了声:“我听闻极炎公子素来爱喝花酒,从不过问旁人闲事,今日一见,似乎并不怎么符合啊。”
极炎也笑了笑道:“黑族殿下说的极是,但阿素于我并非外人,稍微做些举手之事,也是应当。再者在我管辖的境地发生骚乱,倘若不及时处理好,传了出去可是要叫人闹笑话的,你说是也不是?”
朔隐迷离着眼,走近几步,媚惑地以指尖抬起极炎的下巴,抿唇浅笑:“自然。不过……阿素既是本君的内人,又与你关系匪浅,算起来你与我也无须如此见外,黑族殿下这种无谓的称呼能省便省了,今后叫我隐便可。”
比女人更加妖娆,比女人更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