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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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甫一成亲时,她就见过永安侯在太后面前,是个能耍宝会卖乖满口甜言蜜语的好外孙,只不过素常在府里,都是板着张脸,宛若僵尸。
现在,他仍是一幅冷清清的样子,面如冠玉,幽深的眸挺直的鼻棱角分明的唇,只是多了些表情,会蹙眉会微笑会激动会哈哈大笑。偶尔被她赢得狠了,面上若无其事,耳朵却还会红……
羞窘地吧?
“怎么了?”
永安侯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看她坐在那里,笑嘻嘻地打量着自己,双目熠熠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就开口问道。
那人就笑得更灿烂。
象个孩子似的,心里藏着小秘密不告诉别人,却不知自己的脸和眼早就泄了密。
永安侯摇摇失笑。
锦言笑:“想起有件好玩的事儿……”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相处这阵子。他知道她口中所谓好玩的事情很可能真的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比如兔子会晃耳朵跟她打招呼之类的……
头永安侯点点头:“说来听听?”
“想分享这个消息呀?可以!不过。不能生气,必须保证出我口入你耳,不追究不过问,”
锦言决定还是先把条件说好。
尽管明明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与永安侯分享,拉他做同盟的。
“……若是不可以,我就不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是什么大事儿?
永安侯暗自发笑,既然不是大事儿,干什么还又下保证又不追究不过问的?肯定不是兔子摇耳朵这类的吧?
倒起了一丝好奇,点点头:“好!”
“说好了噢,出我口入你耳,不追究不过问,”
锦言伸出根素白的手指轻摇着。
永安侯慢条斯理地抿口茶。点点头。
“侯爷,你觉得均哥儿可不可爱?”
锦言一早就打算走迂回路线,毕竟这话题直白地讲太……那啥的。
怪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尴尬。
噫?!
永安侯一愣,这算个什么消息?
见她含笑中透着认真的表情,他点点头:“很可爱。”
“那你是否羡慕桑大哥。也想有个这样的儿子?”
啊?!
话题虽一脉相传,但转换太猛太突然,永安侯眨了眨眼睛,她什么意思?
难道她……?
盯着锦言看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想过。”
“就是嘛!”
锦言一拍手:“小孩子很可爱,不过有时候也挺烦人的!遇上个熊孩子就烦人了!”
这怎么个意思?不应该这样接话的啊……
永安侯一头的雾水。
锦言四周环顾,明知道室内室外都没人,还是靠近了一些,在永安侯耳边轻声细语:
“……公主婆婆想要个胖孙子……听说宫里有些药无色无味的,能用在很多地方,吃食、茶水、香料……”
锦言收声,有些话点到及止。
果然不出所料,身边的永安侯全身都在向外冒冷气。
“她,她又想干什么!”
咬牙切齿,声音气得哆嗦。
“想要胖孙子啊。”
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
我知道!
永安侯狠狠瞪了她:“那,那,这个……”
他盯着面前的茶点有些犯疑,难道……
“这里面估计没有。”
锦言善解人意,忙出言解释。
柔言温语,任昆一瞬间升起的火气就没燃起来。
“应该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付诸于行。”
向永安侯说起长公主找自己时的详情:
“……就是这样,我觉得公主婆婆应该是采纳了我的建议,一时半会的不会……”
这些事还是得告诉永安侯一声,因为任嬷嬷管着他的茶点,而任嬷嬷又不是锦言的人,若长公主或驸马真有什么吩咐,难保任嬷嬷不连她也瞒着,何况也许在任嬷嬷的眼中,她能有个孩子傍身亦是重中之重。
没有千日防贼的,况且这被惦记的又不是自己!
凭什么要冒着与永安侯毁约的风险来做自己也不想做的事情?
她可不想要什么孩子!
赶着回家呢,孩子什么的,绝对是牵绊。
锦言知道永安侯的子嗣问题早晚是会被提到议事日程的,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想给永安侯生孩子的女人有的是,集芳院不就有现成的嘛!
至于嫡庶什么的,这里面有的是操作空间。
只要永安侯同意。
长公主要的是任昆的儿子,这个儿子只要是任昆的骨血,不一定非得是卫锦言生的。
而说到底,在这府里头。长公主当然是不能得罪的,但永安侯更不能冒犯。
得罪了长公主,有永安侯撑腰,还是有回旋余地的——
看在儿子的份上,长公主也不能打杀了她。
若得罪了永安侯,长公主绝对不会为自己出头的,任昆甚至不用说别的,只一句想要孙子就得*,那自己的结果只能是暴毙……
当然她也可以提前主动地自己去死……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锦言最想要的。
能舒服做米虫。何必亡命天涯呢?
所以。她就把这事告诉永安侯了。永安侯自己不注意中招了,可赖不得别人。
至于他真中招了怎么办,到后院喊个女人来,或是把他送到井梧轩。都成。事后就说是侯爷自己的主意,谁也拧不了。
“你有什么想法?”
永安侯羞恼之后,慢悠悠地问道。
“我的想法?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锦言心道,大哥,这事不是你的事吗?你娘要给你下药又不是给我下药。
“不过,子嗣终究是大事,由不得长辈做急,我想,不若侯爷先给公主婆婆吃个定心丸?”
锦言的解决之道是:
首先讲明事实。达成共识;
其次他自行公主与交涉,沟通解决;
她个人不想介入。
一来她不是能做主的,二来她身份敏感,说多说少左右为难。想明哲保身,搞不好却会得罪两头。
这事儿。他们母子之间商量,比自己左右传话要好得多。
……
“定心丸?”
永安侯峻眉一挑:“怎么个说法?”
“侯爷,您是独子,这子嗣的问题是怎么样也绕不过去的,与其让公主婆婆暗自着急,不防将此事拿到明面上来说,许个期限或应个承诺,缓兵之计,先平静个三年五载后再说,或许有别的转机……”
这倒是个好主意。
永安侯对自家事心知肚明。
正因为他明白自己早晚得留后,所以听不得长公主提此事。
一提就怒!自己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时间久了,长公主不再直接提了,反而小动作不断……
如锦言所说,明明白白地摊开,或许倒是个办法,选择视而不见避而不听并不能打消母亲的念头。
“转机?什么转机?”
这事有什么转机,还会有人替他不成!
“嘿嘿,”
锦言就傻笑了声:“若侯爷有个弟弟,不就解决了……公主和驸马现在关系挺好的,呵呵,失言失言!不能背后谈论长辈……”
她还真敢想!
永安侯瞠目结舌,没想到锦言说的竟是这一番话!
不过,好象也有些道理呃……
若是爹娘再有个儿子,子嗣就不是非他才能解决的……
打住!
他怎么也被卫四带歪了,跟着想这些没着没落的事,就算是有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那孩子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传宗接代?
远了去了!
母亲能忍那么多年?
说来说去,这事儿还是在自己身上。
“好,就依你,我会找时间跟母亲讲这件事。”
须臾之间永安侯做了决定:“……不过,你不想要个孩子?”
女人不都想要个孩子,他早晚的都得有嫡子。话说她不应该就势而为,怎么还给自己出主意?
永安侯有点不解。
深知锦言不是欲摛故纵的惺惺作态。
“不想!”
头摇得干脆彻底:“我乃修道之人,大道无情。”
嗤!
永安侯乐了:“就你?”
这幅不争不抢不闲不淡的性子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修道者不都是清心寡欲?
有这么嘻嘻呵呵又贪口腹之欲的修行者?
就你还能得大道?
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永安侯不以为然,心里盘算着再过一两天澄蟹就该送到了……
得多给榴园两篓子,卫四这丫头,念叨好几回了……
在她眼中,螃蟹也比子嗣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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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互为筏子
永安侯果然找机会与长公主一番谈心,母子二人就子嗣问题经过反复磋商以及讨价还价,暂时达成共识:
再等两年。
待锦言十八岁后就着手解决子嗣问题。
锦言听闻,不由暗抽抽,任昆这家伙真不地道!
管她什么事呀,干嘛要拿她说事?
还等到十八岁,等到八十岁也不生!
气急败坏了不是?
等八十您还生得了吗?
……
长公主不知道锦言的这番纠结,自从得了儿子的承诺,压在心头的郁气散开,从头到脚都舒畅。
昆哥儿既然能自愿应下,她又何必多事弄什么药啊,伤了母子感情不说,谁知这药有没有不可知的隐患啊。
永安侯任昆可不能有个有暗伤或胎里不足的世子!
“娶了亲果然就不一样啊,”
长公主喜滋滋地想:
等两年就两年!
一来锦言确实还小,虽说十五六生孩子的也有,但年纪小身子骨没长开,生产时母子容易出问题;
二来,小夫妻现在接触多了,以后感情会更好,到时候就不是一个胖孙子了,三年抱俩也有可能!
自己只得昆哥儿一根独苗,有个小病小灾地就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怕养不活,再说了,孙子越多越好!
孙女也不差!
娶妻娶贤,钦天监批锦言八字旺夫,与昆哥儿是天生一对,上上等的好良缘,可不就应了嘛!
想到这里,更觉得锦言万般好:
“去看看夫人来了没?”
差了人去榴园,这会儿功夫差不多也该到正院了吧?
这丫头,有小轿不坐,非得走着!
不行,回头还得说说她,这要把脚上的皮肉走硬了。也会影响……那个闺房情……那个不是?
正思量着怎么开口,下人进来禀告夫人来了。
锦言不知长公主何事招唤。
一般来说,长公主有事都会在早间请安时与她说,若是早上没安排工作,这一天基本就没事——
她既不管家又无差事,唯一的工作就是每天准时到正院请安。
锦言将此谓之上班打卡。
到正院请过安,就如同在大老板那儿点过卯,考勤了,剩下的时间她要怎么安排,长公主几乎是不过问的。
除了在最初要把她培养成才女外。其他时间只是象征性地问询。以示体恤。
“不必多礼。快过来坐。”
长公主待锦言施礼后,即开口让她落座。
见她着一身冰绿色衣裙,愈发衬得肌肤如雪,头上左右各插了枝珍珠梳篦。发髻斜插碧叶珍珠钗,钗头是祖母绿与东珠间隔镶而成的流苏坠,无风自动,莹白碧绿,贵气又不张扬。
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
虽说还是简单了些,倒没*份。
要依着她的意思,怎么着也得再加上个两三件才正好。
知道锦言不愿往头上戴东西,平素在自己屋里都只挽根发簪。不过看在她每次来正院都收拾地简洁齐整,长公主说过一两次后也就做罢。
“……过不了几天就到十五了。”
长公主端详着锦言,越看越满意,温言道:
“宫宴那天的穿戴可都准备妥当?”
“新做了两套裙子,都很漂亮,公主婆婆帮我拿个主意……”
锦言微微蹙了下可爱的小眉头。有点撒娇:
“一套紫色,一套红色的,头面备了两套,金镶玉和东珠的,我让人把衣服取来?”
讨老板欢心的手法之一就是在恰当的时机且是老板最乐见的领域内,请老板帮自己拿主意。
长公主点点头:“让她们取来我看看。”
复又在等裙子的这空档告诉锦言要穿红色的:
“……母后最喜欢红色,颜色越正越好,大过节的,喜庆!”
锦言略有点不解,外界一直公认太后娘娘这些年修道礼佛,最喜欢着装清雅温婉的女眷。
是以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进宫见太后,若无需着诰命服的,一水儿的苍白寡淡,个顶个地象道姑僧尼。
怎么?……
“你也听说皇外祖母不喜欢艳色?百里家那丫头告诉你的?”
虽只是一瞬间的事儿,长公主还是看到她的表情。
锦言点点头,她几乎不出去应酬,能来府里找她的也就百里霜一个。
“呵呵……”
长公主就笑了:“哪有不喜欢红色的女人?你皇外祖母也年轻过。”
这话说的!
锦言莫名就有些心酸。
在这里,大红色是只有正室才能穿的颜色,太后从妃位最终母以子贵,享太后之尊,想必一路走来也是刀光剑影危机重重。
所以说,到古代,居不易啊!
都想着穿越,穿来干什么呢?
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呼风唤雨大把赚银子,不比穿到个莫名其妙的朝代要好上n倍?
想与王侯*?
真有本事,现代皇室也有王子,娶灰姑娘的也能数出几位,真要攀高枝,哪里都有贵族的!
“若你皇外祖母真喜欢清浅的颜色,我回回穿那么招摇进宫做什么?你是自家人,她老人家自然喜欢光彩照人。”
锦言对长公主的意思心领神会:
既然世人都以为太后吃斋念佛,那就慈悲为怀好了,没必要去更正。
她是永安侯的夫人,长公主不愿意自己的儿媳妇清清淡淡的,虽然锦言还真常穿道袍。
“……历来中秋节的宫宴都会有即兴节目,不一定会点到谁,你头次参加,有些规矩得注意……”
长公主细细与锦言说起宫宴的注意事项,这也是她今天招锦言来的目的。
“兆和历来与我不睦,母后与皇上都在,她不好直接对上我,必定会为难挤兑你,你要多加准备,不能失了面子!她若真为难。也不必给她留什么面子,直接打回去!”
提起兆和,长公主就咬牙切齿,那感觉绝对不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二人间俨然有着血海深仇般。
“我和她之间早就撕破脸了,不差你这一出!她若敢找你不自在,我也绝不手软!”
……
那就好。
锦言松了口气,若是又要打人家的脸,又要留着面子,这种自相矛盾的高难度动作她可做不来。
虽说兆和公主是长辈。既然有强大的后台支持。她也用不着太客气。大家本来就没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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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进来时,看锦言正蜷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下巴撑在膝盖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忍不住开口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好像在狠狠思索?
啊?
锦言抬起头。思绪尚未全收回来,眼里一片恍惚茫然……
“噢……侯爷回来了。”
忙放下脚,要起身行礼。
永安侯摆摆手,在她旁边坐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