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迷唐初 作者:微雨初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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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个优秀的女儿，那一刻我也好庆幸，你是我的女儿，你在叫我爹爹。
我想，也许我该为你做点什么。我是将死之人，可以无所顾忌。但你不一样，你还那么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所以，这些暗卫就留给你。在乱世，你一个女子，总要有些保障。
李世民是个不错的人，只可惜他已经娶妻。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要顾忌。但也不要委屈自己。我杨广的女儿，没必要委屈！李世民有惊世之才，日后他若能护你一二，我也放心。
不要为我的死难过。死对我来说是解脱。这个人世我看透了。谢谢你让我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感受到了人世间的美好。我的女儿，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杨广绝笔。”
杨曦玥捧着信泣不成声。既然早就猜到她得身份了为什么不揭穿！为什么还要这么为她着想？为什么还要为她安排后路！杨广，你是昏君啊！是暴君啊！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就没有一点昏君、暴君的样子！为什么——要让她这样内疚！连个自我安慰的借口都找不到……
“公主……”
“以后，不、再、有、公、主！”杨曦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孤鹜顿了一下，低声应道：“是，主人。”
杨曦玥看向白鹭等人，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护卫，一辈子犹如影子一般的活着，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能解脱，她怎么可以再次束缚他们？
“白鹭，以后你们不在是暗卫。”杨曦玥将那枚玉佩交还到白鹭手上。
“主人？”白鹭惊诧的看向杨曦玥。
“以后，你们就是一个普通人，不需要再像影子一样活着，不需要为了任何人活着。你们只需要为了你们自己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从小就被教育只能听命于主人。主人叫他们死他们也不会说一个不字。主人的安全就是他们的生命。他们从小就被教育怎样想一个影子一样存活而不被发现。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他们，他们可以不用再像影子一样，可以为自己而活！
“你们不用跟在我身边，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主人……”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走！”杨曦玥转过身不在看那些人。
“至少，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啊！”孤鹜低声说。
“孤鹜，在我身边你就再也没有自由了，你……”
“我不在乎！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平安！”孤鹜低吼。
杨曦玥看向孤鹜，看着他一脸决绝的样子就觉得愧疚。
“你这是何苦……”
“请主人让孤鹜留下！”白鹭跪下，态度也十分坚决，“主人不喜我们跟在你身边，那么我们就离开，只要主人有需要我们，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请主人留下孤鹜！”
“请主人留下孤鹜！”
杨曦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感动的泪流满面。她得身边还有这么多一心为她着想的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第二十六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更新时间20121128　21：33：40　　字数：3452

　白鹭死活不愿收回那块玉佩，所有人都坚持杨曦玥是他们唯一的主子。杨曦玥不知道他们坚持的信仰到底是什么，放他们自由不好吗？孤鹜的一句话让杨曦玥打消了强迫他们解散的念头。孤鹜说：“他们这群人，唯一的目标就是主子的安全，如果主子不要他们，那么他们就没存在的必要。”
杨曦玥并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在她看来，这个世上谁没有谁都可以活得很好，地球仍旧在转，太阳照常升起，因为别人而存在的那种感觉她无法体会，所以也无法反驳他们。所以她所能做的只是让他们去体验自主生活的经历，再选择。
“阿曦，你怎么了？”秦琼在山坡下面找到独自一人的杨曦玥，担心的问。
杨曦玥收起手中的玉佩，扯起一丝笑，低声回道：“没什么。”
“喂！虽然我没有玄成那么聪明，可也不是知节那样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你最近很不对劲啊！整天魂不守舍的！”秦琼有些生气的说，他把杨曦玥当兄弟，自然就希望她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兄弟说，不要一个人憋着，而她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不把他们当兄弟！
“秦大哥，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想我爹了。”杨曦玥微微一笑。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秦琼颇为嫌弃的说，顿了一顿，又说：“等打完这场仗你就和孤鹜回家吧，在外面呆久了总要回家看看。”
“家？”无意识的攥紧拳头，她还有家么？
“秦将军！不好了！程将军带的一对人马与王世充的大军碰上了！已经交起手了！”
“什么！”秦琼腾地站起来，“快去通知玄成！”
杨曦玥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秦琼匆匆忙忙跑走，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跟着跑了出去。现在这个时候遇到应该是王世充返回来的兵马，很快瓦岗军就会遭到宇文化及和王世充的夹击，总之情况很不妙！
虽然瓦岗军解散是迟早的事，但她不希望看到这些人再有什恶魔伤亡，杨广的事给她的教训已经够惨痛的了，她不想重蹈覆辙！
“你不能去！”孤鹜突然出现拦住杨曦玥
“为什么？”杨曦玥拧着眉看向孤鹜。
“战场不是你能应付的地方！”
杨曦玥神色一冷：“你太小看我了！做好你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没再理会孤鹜，杨曦玥拔足狂奔。她当然知道魏征和孤鹜一直阻止她去前线的目的，不就是不想她看到战场的混乱和残酷么。她一个现代人她当然知道战争的残酷性，当年看辛亥革命这部电影时那种血腥场面她根本没反应。
虽然说她是不会武功的拖油瓶一枚，但是好歹她有中国积聚了五千年的智慧不是，看清楚局势她也好想办法不是！
孤鹜被杨曦玥的话惊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杨曦玥已经奔出好远了，他也不能在犹豫，立刻飞身跟上。
这次杨曦玥真的估计错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所看到的血腥场面只是在电影里面，就算是她可以很淡定的看完《死神来了》也不代表她可以接受现实的残酷。她的确是了解战争的残酷性，但是和平年代生长的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所以她太高估自己的接受能力了。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刺得她几欲作呕。她连忙捂住口鼻，可是那股腥味似乎无处不在，怎么也抵挡不了。杨曦玥在满地的鲜血中寻找落脚点，这么多的血，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才可以在这片地上留下这么多的血，但她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受伤死去……
“阿曦！不要再去了！”孤鹜拦住杨曦玥，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不禁生出了要将她敲晕带走的想法。
“我要去！”杨曦玥坚定地说，她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从前在晋阳李世民护着她，在长安杨广护着她，到了这里魏征和孤鹜护着她，这样她永远不能成长，在乱世总要见识到残酷的现实。
杨曦玥放开捂住口鼻的手，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不在顾忌地上的鲜血，步伐坚定的朝着更多鲜血的地方走去。
随着地上残肢的增多，杨曦玥的脸色越来越白，步履也渐渐开始踉跄。终于孤鹜忍不住上去扶住她。
“阿曦，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再看了……”
“不……这些我都必须面对！”杨曦玥固执的甩开孤鹜的手。她参加了瓦岗军，她就必须面对这场战争。这是她必须经历的路，她必须自己走，谁也帮不了。
“小心！”孤鹜一把推开杨曦玥，挑开飞过来的流矢。他们离战场太近了，太危险了！
“啊！”
杨曦玥被推倒在血泊里，手按在一条断臂上，感受到那滑腻的触感，杨曦玥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孤鹜被杨曦玥的叫声吓到了，分身去看她，见她似乎只是被吓到，没有受伤，就收回心神专心对付不断飞来的箭矢。
杨曦玥仍开断臂，仍旧是满手的鲜血，她想要爬来，可是粘稠的鲜血和断肢总是不断绊倒她，她含着泪看着自己染到一身的殷红，几乎要崩溃了！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逃！逃离这里，她没办法强迫自己接受着残酷的事实。
“那里不能去！”孤鹜心惊的看着杨曦玥慌不择路，竟向着战局中间跑去，惊叫道
此刻杨曦玥一心一意只想着逃离，根本觉察不到周围的事情。等到她听到身边的惊叫，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冲击的腾空飞起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胸口的疼痛。痛的她几乎想要立刻死去。
“阿曦！”离杨曦玥最近的秦琼飞身接住杨曦玥，惊恐的看着那支几乎将杨曦玥穿透的箭，颤抖的双手几乎抱不住她。
“曦儿！”魏征几乎是从马上跌下来冲到秦琼身边，手伸到半途又停了下来，他不敢去触碰她，他怕她会碰到冰冷的她……
“带她回去！”秦琼还保持着冷静，见魏征傻跪在自己身边，就将杨曦玥塞到魏征怀里，“她必须马上治疗！快带她去找军医！”
魏征回过神，一咬牙。抱起杨曦玥翻身上马，离开战场。
军医来的很快，几乎是被孤鹜一路运着轻功拖过来的。杨曦玥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发冷了。军医看了一眼杨曦玥的状况冷静开始准备工具。
“军医，她怎么样？”魏征紧张的问。
“暂时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必须把箭拔出来，把血止住，否则她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好！拔箭！我们要做什么？”
“把她衣服脱掉！”
什么？魏征愣住。
“快点啊！”军医见魏征愣在那里，皱起眉头。
“要怎么才可以拔出剑？”
“用刀把伤口切开，拔箭！”
“我知道了！”魏征夺过军医手中的刀和药，对着孤鹜点点头。孤鹜似乎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点点头，出手点了军医的穴道，将他带出帐篷。
“曦儿，你听我说，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军医不可以给你取箭，只能我来。可能会很痛，你忍着！”
杨曦玥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只能哼一声表示听到。
魏征剪开杨曦玥的衣服，露出伤口。那箭插的不深，但是因为箭上有倒刺，如果硬拔就会勾出许多肉出来，只能撕开伤口。魏征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下定决心用火烧过匕首，割开箭附近的肉。
杨曦玥疼的狠了，低声叫了起来。
“曦儿，忍一忍！”魏征下手颇快，手法也很熟练，他们这种人，自然都懂得如何处理这些伤势，但听到杨曦玥低声啜泣，他还是忍不住手抖，短短几分钟，他就馒头大汗，好不容易才取出箭。
取箭的那一瞬才是最疼的，杨曦玥低叫了一声：“疼！李小二……我疼……”
魏征手上还拿着带血的箭，听见她的话呆住了。她在叫，李小二？那是谁？她怎么会……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两首长相思，李小二，是她思念的人？是她藏在心里的人。
魏征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确认就呢喃着李小二人，忽然觉得他做得一切都那么可笑。看着她苍白的唇不断翕动着，他俯身，终于贴上那微凉的唇。
秦琼掀开帘子的手顿住，睁大眼睛看着里面的一幕，然后立马退了出来，连带踢开了身后的程咬金。
“做什么踢俺？”程咬金被踢的不爽，但他更担心杨曦玥的伤势，作势就要往里冲。
“先别进去！”秦琼下意识的拦住程咬金，他现在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玄成他居然对阿曦做那种事？！可是阿曦是男的……难怪平时玄成对阿曦就不一样，总是曦儿曦儿的叫的很亲密又不许他们和阿曦很亲近。可是……
“我说叔宝，现在是阿曦兄弟的伤更重要吧！先进去看看！”程咬金见秦琼竟然发起呆来，不满的说。
“她没事了，血已经止住了，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幸好这箭射到她的时候力道已经减了大半，没有射中要害，否则……”魏征走了出来解释，一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他就忍不住颤抖，要是射中要害……
“玄成，我有话跟你说！”听到杨曦玥没事秦琼就松了一口气，但是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他又严肃了起来。
“什么话？”只要不是面对杨曦玥，魏征永远都是冰山模式。
秦琼并不想将话说的太白，毕竟大家都是兄弟，可是他担心魏征根本不会听劝：“你和阳曦是不可能的，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魏征一怔，转瞬就猜到了秦琼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他也没接是，只是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我也没想怎样，只要她好。”
他能怎么样？他从一开始就败了。他刺杀杨广，就已经让杨曦玥对他有芥蒂了，后来对她下药，虽然她没有计较，但他知道从那时开始她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他。更何况她得心里还藏着一个人？魏征苦笑，他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已。


第二十七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魏征视角
更新时间20121129　21：51：10　　字数：2282

　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冷情的人，并且我周围的人都这样认为。而我自己也一心扑在反隋大业上，从来没考虑过儿女私情。
杨曦玥是个意外。初见时在扬州城外。我在洞庭湖偶然见到了微服出巡的杨广，在那时就定下了刺杀的计划，知道他们到了扬州附近才开始实施的。一开始我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她是唯一一个不懂武功的，所以我们的人并没有在乎她。哪知道却被她弄得手忙脚乱。
让我意外的是杨广对她得重视。一路跟着他们走到扬州，我当然看到了杨广对她的宠溺。所以当暗卫出现后，我的第一想法是抓住她，或者杀了她。意想不到的是，杨广居然为她挡下了那一剑！那个暴君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别人档剑！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绝对会以为那个根本不是杨广。
第二次见面是在里洛阳不远的山路上。她难得的狼狈。扑到我身上大叫着“相公”。那个时候我清楚她得身份，本来是打算杀了她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手。她是带着祥瑞出生的公主，几乎成了隋朝皇室的精神支柱，杀了她最起码可以破了袁天罡对她的批卦，什么帝星的守护星之类的！但是无却没有下手，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叔宝对我说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知道叔宝一直当她是男人。其实即使叔宝不说我也知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其他人。
她昏迷中的呓语，很轻微的声音却重重的砸在我的心头：李小二、李小二、李小二……
“魏狐狸……”
我一惊，一喜！我以为她是在睡梦中叫我，但当我看她时，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我心中失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