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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美人迟慕-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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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有些彩票站点只要一出五百万,一千万,就死劲地吹嘘自己这里是块福地。还不是想吸引更多人来买。基数大了,后面曝出中大奖的机率就大了。 
  无他,良性循环使然耳 
  当听说堂叔的学馆名称,是用小堂妹的建议,钟明信不禁莞尔,打趣道:“九叔,这要是开到京城去,那不得叫‘琼林学馆’?” 
  妙如在一旁接话道:“叫‘簪花’馆也行呀得充分激发学子们渴望一跃龙门的斗志,不想当状元的考生,不是好考生……” 
  钟澄哂笑着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指着女儿笑骂道:“就你这丫头的鬼点子多若你生为男儿,莫不是也要挣个学士当当?” 
  妙如也不知害臊,应道:“若大楚朝允许女子入仕,当个学士也没什么啊?” 
  心里却嘀咕道:在前世,我早成拿到学士学位了,也不羡慕。 
  总之,开馆那日宾客盈门。 
  学馆开张来的自然都是文人雅士,正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鹿鸣学馆是中级辅导教育机构,自然来就是有功名的人,起码都是秀才以上。照说童试尚未过的,或需请蒙学的,决计不会迈入此门。不过,那日也有例外。 
  傅君则领着让他头疼的小儿子,来到学馆门前,指着门框上的牌匾,向傅志绎问道:“绎儿,可知鹿鸣是何意?” 
  傅志绎撇了撇嘴巴,想到拿如此简单的问题考他,有些不以为然:“当然知道,夫子讲过,中了举人要参加鹿鸣宴,成了进士就是金殿传胪,琼林簪花。” 
  “老夫还以为你小子不知道”傅家老爷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前头两个哥哥十三岁时,早成了秀才,就你还是一白丁。还不如龚家那小子厉害,一口气就过了县试、府试,就等着过院试。为父请他来读书,也好过向夫子的精力,全浪费在不知长进的身上。可羞煞了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些个……若到时他成了廪生,你想跟人家当同窗,怕是都不能了……” 
  傅君则看着他越来越黑沉的小脸蛋,心中颇为得意,总算找了儿子命门了。虽然进步有限,这半年来小儿子的改变,他还是看在眼里,此时出了一口气,心里畅快了许多。以前可只有这小子,气他这个老子的份。 
  傅小弟脸露怏怏之色,眼睛四周一扫,瞥见了外围人群中的龚杉。他挣脱父亲牵制,跑去找同伴。 
  这边,傅君则已经跟出门迎接的主人寒暄上了。 
  钟澄双掌抱拳,言笑晏晏把人就要迎进去:“傅大人,真是稀客稀客有您来捧场,让寒馆蓬荜生辉。” 
  “听闻钟探花开了馆,怎么着也要带犬子过来见识见识。让他受点熏陶也好明了差距在哪,就知道发奋了……”傅君则回礼道,一扭头发现儿子不见了。朝四周找了一圈,发现那小家伙早跑到外边去了,还把龚杉也拉了过来。 
  没一会儿,两小家伙就来到了傅老爷身旁。 
  龚杉忙朝傅君则施礼磕头:“给恩人老爷请安” 
  后者摆了摆手:“算不得什么恩情,小侄帮伯伯监督绎儿读书,伯伯感激你都来不及这点小忙不算什么来,起来拜见鹿鸣学馆的钟探花。” 
  说着拉了小儿子和龚杉,朝钟澄行礼。 
  今日,龚杉来此地,原本就是想见识一下,夫子口中称道的探花老爷。说他特意从京中翰林院辞官回乡开馆,不惑于高官权禄,很有读书人的气节。 
  来到此地后,他一直在附近徘徊张望。希望见到传闻中那人的庐山真面目。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资助他上学的傅家父子发现了,忙跟着同伴前来请安。 
  “小侄傅志绎给钟叔叔问安” 
  “晚生龚杉给钟前辈请安” 
  钟澄伸出手来虚扶,让两位不必客气。 
  少年闻言均抬起头来,望向传闻中的那个人物,眸子里尽是好奇仰慕之色。 
  见到此种情形,钟澄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只是目光扫过,左边那个眉目清朗的陌生少年时,脸上微微一怔,随后就敛下了异色,镇定自若地把三人迎到了馆内。 
  今日所来宾客,多为附近士绅和钟澄以前的同窗旧友,还有淮安的官僚、本地名门望族的当家人。不少是带着自家子弟甥侄,打算来拜师的。 
  江淮之地文风鼎盛,多出进士翰林,为官入仕乃此地名门的传家祖训。 
  是以,钟澄此次回乡办学,得到众多同乡捧场。 
  作为五房堂叔回乡办学的头号拥趸,钟明信打学馆开始筹办起,一直跟在钟澄身边,帮他打理庶务。今日开张自是少不得出来帮忙招呼宾客。 
  为了办学,钟澄特意租了座四进的大宅子。 
  前面一进为学馆所用,一进为待客留客备下的。后头两进跟前面用了道高墙隔开,自成一片天地。安置全家妻儿老小住下。眼看着儿女们都长大了,挤在一起,着实不太方便。 
  因此,妙如也请了几天假,下山回家帮忙张罗搬家的事宜。 
  这日也不例外,前头热闹非凡。后院也没闲着,各房主子带着仆妇丫鬟们在自已的住处(。kanshuba。org)看书吧。 
  见大姑娘好不容易回家多呆了几天,秦妈妈找准机会,特意跟她汇报起,织云和烟罗亲事的进展来。 
  “老爷说,把织云说给京城夹道街钟家铺子的李管事,烟罗配给他身边的小厮月魅。” 
  “这么远,怎么成亲啊?难道还等咱们回京了再成亲不成?”妙如有些意外,她以为父亲会安排,在淮安跟在身边的小厮。 
  “哪里需要啊年底各路管事,都要回南方结账的,到时给他们办了就是。” 
  妙如点了点头,嘱咐道:“若是可能,让那人调到这边的铺子为好,总不能让他们新婚就分居两地吧” 
  秦妈妈正色道:“姑娘胡涂了,老爷让织云跟李管事配对,自是打算把京中那铺子,留给姑娘当陪嫁的。反正过不了两年,您还是要嫁到北方去的” 
  妙如不置可否,若家中情形有所好转还好,若这两年经济仍是结据,她定是不会要这份产业的。 
  “姑娘,这是她们两人的嫁妆单子,比照前些年锦绣出嫁时定的。”说着,秦妈妈递过一帖子,上面是莲蕊的字迹。 
  妙如浏览了一遍,又交回给秦妈妈:“这事您作主就成了,把烟罗先嫁出去了?那个什么月魅,她本人可还看得中不?” 
  她担心这样盲嫁哑嫁,琴瑟和谐还好,若是互不对盘,两人成怨偶就糟糕了。 
  秦妈妈哪里不懂她的意思,连忙保证道:“决计不会的,起初烟罗还有点扭捏。后来老奴特意把烟罗,派到老爷那边的帮忙。姑娘在山上的几个月,听说两人相处得越来越好了。烟罗是个爱说话活泼的性子,月魅偏又是个闷葫芦,两人这一搭配呀恰是正好……” 
  接着她补充道:“您是不知,月魅老子娘听说配的媳妇,是大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过两年要跟您到汪家当管事娘子的,甭提多高兴了。还说要找机会向你磕头呢” 
  妙如哭笑不得,在下人眼中,看来都是她高嫁了。 
  殊不知这高嫁的媳妇,通常在婆家过得最是辛苦。步步小心,生怕被人低瞧了去。 
  要不当初杨景基,为何要把二女儿低嫁了?若不是出了祖母去世的那档事,母亲杨氏的日子,不要太好过哦既是低嫁,又是恩人之女,爹爹和祖母没法不把她供起来。 
  其实运道的走势,一半原因取决于,自己对待命运的态度。 
  像杨氏这样专门利已,从不利人放纵自私的性子。就是再好的运道,抵不过把恩情耗光,寒了人心,夫妻悖离;再如白姑姑那样的,处处与人为善,命运在不经意就垂青她了,又耐得住磨难的考验。愿与相公同甘共苦,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上个月任姑父来信,说他散馆考试时评了优等,现在已经入了行人司。他**在儿媳的照料下,身体有好转的迹象。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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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葱

妙如在屋里,正跟秦妈妈商议烟罗的婚期。这时,茶香撩开帘子,进来禀报:“信少爷差人来,叫姑娘到前面的知君堂去,说是舅老爷来了。”

舅老爷?杨俊贤?

妙如身上不由得一阵发冷。旋即又拍了拍脑袋:该死!怎么把林大舅给忘记了?!

她心下一喜,比听到同窗来访还要高兴。

忙叫来莲蕊,帮她整妆肃容,带上出门的面蒙。然后带了丫鬟,就朝后院的角门迈了出去。穿过宅子旁侧的巷子,路过宾客云集,喧阗一片的前院,来到了专门招待客人院落前头的知君堂。

那里,有位长身玉立的男子,背着手侧对门口,正在欣赏墙壁上挂着的书画作品。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男子转过头来。

落入他眼帘的,是一位豆蔻少女,正迈着莲步,款款走来。从窗外投射进来的余光中,仿佛是风中柳枝,摇曳生姿,说不出的妙曼动人。

待那少女稍稍走近,两边都仔细端详对方,过了几个瞬息。然后,那少女自己揭了面蒙,向下矮身福了一礼:“舅父大人在上,甥女妙儿这厢有礼了!”

林恒育显然有些惊讶,绕着妙如转了好几圈,喃喃道:“长这么大了?都认不出来了……”

然后又摇了摇头,接着解释:“你长得跟姐夫比较像,只有三分像姐姐。你小时候那会儿,更像她一些……”

追随着他转圈的步子,妙如跟着他的视线转身,不解问道:“舅舅刚才是没认出妙儿来吗?”

有些不好意思,林恒育讪讪地掩饰:“那年你才六岁吧!认不出也算不得稀奇事,女大十八变!若现在看到你婉致表妹,肯定也认不出她来了。”

妙如朝里屋走了几步。朝那边望了望,发现并没其他人,有些困惑:“难道舅母跟表妹没跟过来吗?”

“婉致她脱不开身,你舅母又有身子了,在家里照顾她娘亲。”林大舅解释道。

妙如脸上闪过失落的情绪,等听到后半句,又替舅舅高兴起来。学着男子的模样,朝林大舅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吉祥话,以示恭贺。接着。把莲蕊打发下去斟茶倒水,招呼客人。

把外甥女请到椅上坐下,林恒育打断道:“不用忙!等一会儿我还要到前院去的,想先来看看你,就守在这里了。跟舅舅说说,你那订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妙如心中暗道不好,原来是拷问这事来的。

于是,她把汪家两次求娶,二伯母出面帮忙撮合,爹爹早有辞官的打算。简单地倒了出来。不过,隐藏了杨氏破坏谢家提亲,爹爹被关进去的一些闹心的事儿。

“是荣福长公主的嫡孙?怎么也没人通知舅舅!没听说过吗?天大地大不如娘舅大!”林恒育一脸的失望,愤愤道,“你爹爹也是胡涂!怎么能跟乱臣贼子的亲外孙订亲呢?杨家还没把他害惨啊?!连官位都丢了!”

妙如心想,若舅舅您听到继母的那些传闻,岂不是更生气,跟爹爹割袍断义都有可能。

本着息事宁人的目的。跟他解释:“官不是罢的,爹爹自己辞去不想做了,他一直反感夹在朝臣间,被人逼着站队争斗来着。”

“总之,他当年就做错了!报恩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非得娶他女儿啊!看你们家。如今弄成什么样子!若不是圣上替你祖父正了名,姐夫这次岂能这么容易脱身?更不用说回乡办学了。”

妙如心里极赞成他这些说法。

若没杨家那边的羁绊,爹爹或许在官场早已混得风生水起了。有皇上当靠山,加上他是实干型人才,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些都已经过去多年,后悔也无用。重要的还是,怎么把今后的日子过好。

妙如却不知,在京城城北什刹海的一座游船上。也有人在讨论杨家的问题。

一叶孤舟,像飘零在镜中的落叶,在平静的湖面上缓缓绘出绻缱的秋之画卷。船尾的舱中飘出伶人们依依呀呀唱念声,是京中时兴的流行小调。

一位脸上满是伤疤的青年,半拉半拽地拖着他的同伴。步履蹒跚地要到船头吹吹凉风。

“要是钟家那……那丫头在……在就好了,咱们只需派……派人带着画像,去大漠灭了符家那个通敌卖国的。拿他人头祭……祭旗,兵将的士气何至于……如此低迷!”酒劲一上来,那男子大着舌头,就嚷开了。

“嘘——小声点!”同伴扶稳了他,提醒道,“当心隔墙有耳!世显,还真别说!想不到那姓杨的老匹夫,十多年前就把后路铺好了。你看他二女儿嫁的婆家,还有,如今他儿子那个外室,莫名其妙就离奇失踪了。想来是上回劫狱的护卫,把那女人转移走了。这还只是咱们知晓的,外头没准还有其他私生的!”

这两位正是前来游湖的刖公子俞彰,和神威将军府的大公子薛斌。

此时,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将逶迤起伏的群山远景,渲染得如同泼墨山水一般。

冷雨一激,两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狡兔三窟!难怪他婆娘在狱中,打死都不肯招出……把那女子藏哪儿了!可不能再留下祸患了……”说完,俞彰低头沉默不语,心里想起另外一件事,不禁悲从中来。

杨景基害俞氏全族被抄斩,而他的外孙一个二个,至今过得比谁都逍遥快活。不久后,大的那个,还迎娶一位才貌双全的如花美眷。

再看看自己,如今却落得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妹,被毁容破相的下场。

想起这些,心底的怨气就不打一处来。若有可能,他定要让对方的后代,也尝尝失去最宝贵东西的滋味……

可如今他也是没办法。光明正大找任何一边杨氏母子的麻烦。

长公主毕竟是表哥的曾姑祖,是圣祖爷最疼爱的妹妹。就是皇帝陛下,都不敢随意收回掇芳园,怕被人指责对圣祖爷不孝,对长辈不敬。而钟家那边,天高皇帝远,钟杨氏虽早已失宠,她相公毕竟不肯休她。

没让杨家的后人,经历过他小时候的痛楚,俞彰心里面说什么都会不甘。到底意难平。

他沉默半晌,跟旁侧的薛斌商量:“要不,跟殿下说说,咱们派人继续盯着汪家,他大女儿那边。说不定会有线索……”

“那样也行!”后者点了点头,嘱咐道:“不过先说好是潜伏,莫要打草惊蛇!殿下提醒,在长公主那边,咱们不可再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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