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心计-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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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夫什么样的性子,即使没亲眼见到,可平日里听的,也算知道几分,但凡有点骨气血性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威胁人的下作事,能没脸没皮的讨上门来,还能是什么人?只怕大太太费劲心思,也是一场空。
大娘子出嫁后,府里就清冷了几分,平日里的紧张全然不见,唯有经过大太太的院子,才会警醒起来。
大太太近来的脾气一直很差,身边亲近的人时常会被打骂两句,便连最得力的姚妈妈,也被大太太骂了一两通,虽说当时没什么人瞧见,可姚妈妈出来那难看的脸色,却怎么遮也遮掩不住。
内宅里消息一向传的很快,不过一下午的功夫,就连五娘也知道了。
五娘前段时间绣东西费了太多心神,如今是碰也不愿碰,只日日看些话本游记,偶尔写上两笔。
五娘写了一记帖,便走进碧纱橱喝茶,锦绣伺候着五娘净了手,正舀了白布拭水,五娘突然想起来,问锦绣,“今夜谁上夜?”
锦绣愣了一下,才道,“是奴婢。”
五娘舀过白布三下两下的擦了手,道,“今晚让青枚上夜,你去将姚妈妈几个请来,好好的准备一桌子酒菜,再一人封了十两银子的打赏,最近她们为母亲的事没少费心,也算是我犒赏她们的。”
大娘子嫁了后,府里就剩五娘子一个嫡女,身份也就越发贵重起来,但凡有点什么小事,不用吩咐,就有人办的妥妥贴贴,才几日功夫,就与各管事妈妈亲近了几分。
五娘放了锦绣半天假去打点,等到了掌灯时分,几个有脸面的管事妈妈纷纷携了手前来,五娘是主子自然不用作陪,与几位妈妈见了礼,让锦绣并几个小丫鬟好生招待,就退出了东厢房。
五娘让丫头掌了灯,看了几页书就歇在了床上,正有些迷糊,锦绣就带了些微酒气走了进来。
五娘立即坐起身,问锦绣,“可问出来了?”
锦绣碍着身上酒气,便站远了些,回道,“姚妈妈近来受了不少气,又吃了酒,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前阵子忠勇侯府是托了平国公夫人来说亲,说的正是三娘子,只是大太太以三娘子年纪尚幼,想多留几年为由,回绝了。”
五娘心里一紧,早知大太太会为难这门亲事,没想到是用这个借口,三娘今年也及笄了,论年龄,也是到了说亲的时候,只是大太太如此说,谁还又能说些什么?毕竟大太太是当家主母,在这个家里,对子女的婚事是最有话语权的。
五娘又问锦绣,“平国公夫人可还曾说什么?”
锦绣道,“平国公夫人就劝说太太,虽说是要三娘子过去当继室,可到底也是嫡子,配三娘的出身,那也是只高不低,大太太还是不松口,平国公夫人便让太太再考虑考虑,就回去了。”
五娘听了松了口气,总算还有转机,好不容易有这样一门还算不错的亲事,若是作罢了,三娘又不知拖到哪一年去了,姑娘年纪越大,越是不好嫁,等到了十七八岁老姑娘的年纪,三娘也就只能配个中等人家做继室或填房,忠勇侯府虽说也是过去做继室,可到底也是世家大族,嫡次子又这样看中三娘,特意托了平国公夫人说项,三娘过去,只会有好日子过。
如今要紧的是,用什么办法,让大太太松口,大太太走不通,只能试试老夫人这条路能不能行。
第二日五娘去看望了大太太一回,照旧去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正舀了碗要喝药,见了五娘来,颇有些意外,“今儿个是你大姐回门的日子,你不在你母亲那里等着,跑过来做什么!”
五娘笑着走过去自然的接过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老夫人嘴边,“母亲说大姐住的远,回来没有这么快,我就过来看看祖母,有没有按时吃药!”
老夫人一听,就瞪圆了眼睛,“又是哪个多嘴的跑去告我的状了?”
五娘忍着笑,哄道,“哪有人告状,不过是上次祖母耍赖,我前脚走后脚就把药倒了,若不是我忘了东西回来舀,还看不见呢!”
老夫人脸上一红,有些讪讪的道,“就你记得清楚!”
五娘笑道,“祖母的事,孙女儿可样样记着呢!”
老夫人再也崩不住,也笑起来。
五娘伺候了老夫人喝药,又漱了口,便问一旁的锦春,“今儿个祖母早上都吃什么了?”
锦春看也不看老夫人使的眼色,老实的答,“早上老夫人就喝了半碗糙米粥。”
五娘也不看老夫人,笑眯眯的道,“好久没吃茵姑姑做的饭了,明日起我就来这里用饭,你可记得让茵姑姑做我的份。”
锦春自然答应下来。
老夫人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不由急起来,“你院里自有小厨房,来我这里吃什么!快回去回去!”
老夫人说的不客气,五娘也不恼,直到丫头进来说大娘子回来了,五娘才对老夫人行礼告退,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第五十一章
大娘子携同夫婿回门;自然非同寻常,便连连着半年忙的不见人影的大老爷也早早的进了正院,坐在东稍间,同大太太说着话,顺便考考敏哥儿最近所学。
敏哥儿进了府没过几日就去了家学上学;府里仅有的两个男子也过了年纪在外求学;因此家学里尚只有敏哥儿一人。
敏哥儿年纪不大;倒是学着大老爷也一本正经的崩着小脸;没回答几句;就逗的人都笑起来。
大太太招了手让敏哥儿在身边坐了;慈爱的问了问平日的生活起居,屋里正热闹着,锦好就进来福了福身;“大娘子和大姑爷来了。”
大太太忙让丫头将两人请进来。
除了大老爷和大太太端坐,其他几个女儿并敏哥儿都站起身,等大娘子和大姑爷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将上首的座位让出来,挑了座位坐下。
大娘子一进来就红了眼睛,强忍着行了大礼,等大太太发了话,就顺势坐在大太太身边,拉起了大太太的手。
大太太又何尝不难受,只是碍着女婿在场,倒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见大娘子颊带红晕,一副新妇特有的娇羞表情,才放下心来,让丫头们上了茶,软声问,“今儿个回门可是一早就起了?路上可还顺利?”
大娘子看了大姑爷一眼,才道,“路上倒还顺利,只是远了些,这才来迟了。”
“不妨事!”大太太笑着拍了大娘子的,“只要今儿个能回来,就是好的了。”
母女两个说体己话,大老爷自然带着新姑爷去了小书房,大老爷这一走,气氛立时活范起来。
六娘等大太太和大娘子说了会儿话,就开口关心的问,“大姐,大姐夫对你好吗?”
饶是大太太不待见六娘,此时也没有开口训斥,反而关心的看着大娘子,大娘子脸上一红,小声道,“子允待我自是好的。”
大太太见大娘子表情不似做假,神色间就又欣慰了几分。
大娘子初为人妇,大太太自然有许多话要交代,五娘就率先行了礼,其他的小娘子并敏哥儿也有样学样,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众人一出了正院,神色更是舒缓了几分,便连三娘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扬脸问五娘,“五妹妹要去哪里坐?可是要回院子?”
五娘站在廊下看了看炎热的天气,笑道,“这样热,回院子也坐不住,倒不如去假山洞里坐坐,也就那里清凉些。”
五娘开口,几人自是附和,便连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七娘,也携了五娘的手,与众人一道去了正院后面的花园子。
众人在假山洞里择了座位坐下,又让丫头端来了消暑的汤汤水水并几盘子精致的糕点,便打起了双陆,笑闹起来。
五娘一向不喜这些,便坐远了些只观看,三娘打了几盘没意思,便干脆将位子让给了四娘,坐在了五娘身边。
三娘端了山楂水惬意的吃了一口,看着笑闹的几个姐妹,笑嘻嘻的转头对五娘道,“也不知母亲会不会留了大姐过夜,听说大姐夫是住在郊外的庄子上,这一来回折腾,少说要两三个时辰,又这样热的天气。”
五娘笑着看了三娘一眼,道,“母亲虽疼爱大姐,可大姐毕竟已嫁做人妇,回门就住在娘家,到底与礼不合,况且还有大姐夫在,再说眼见着就到了端午,到时回来住也是一样的。”
“说的也是!”三娘眯了眼,又问五娘,“五妹妹要不要一会儿去找大姐姐说说话?平日里只听说过大姐夫的为人,倒是没亲眼见过,也不知这大姐夫,对大姐到底好不好。”
五娘扬起嘴角,看三娘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自然是要去看的,大姐出嫁前就没好好说说话,这好不容易回来,可不是要说说体己话?”
“那五妹妹一会儿可要叫上我。”五娘放了白瓷底画花鸟鱼虫的汤碗,就又跑去兴致勃勃的看人打双陆。
五娘看着三娘清丽的背影,心情又好了几分。
三娘虽说有几分聪明,关键时刻也狠的下心肠,可到底还是心善的,又重着感情,只要得了人的恩惠,必记在心底。
这样的人,只要不犯了她的忌讳,倒是极好相处,就是有什么事,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也不会做出不留人后路的事情,没有比这更好的帮手了,只要她嫁的好,再有着四姨娘家的人,自己才能将机会施展的余地。
五娘想起大娘子脸上那抹红晕,笑容更深了几分。
李子允的性情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了,只要大娘子卸了心房,将自己连同陪嫁一起交给他,才是磨难的开始。
中午众人在百花厅用了饭,大老爷便又带着大姑爷去外院说话,大太太该交代的都已交代,便将时间留给几个小娘子。
大娘子出嫁前性子一向古怪,嫁了人后反而温和了几分,即便仍是板着脸没有什么笑容,可说话却也心平气和了。
六娘三娘也就放开了胆子,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五娘含笑的坐在一边,偶尔插嘴两句,一时倒也其乐融融。
众人说累了话,吃茶的一会儿功夫,大娘子忽然转头问五娘,“五妹妹近来身体好些了么?”
五娘微微一愣,似有些受宠若惊,忙回道,“多谢大姐挂心,近来吃了药,已好些了。”
大娘子点点头,又道,“你上次落了水,只怕会落下什么病根,你还年轻,如今是不打紧,待到了年纪若是再显现出来,可是不得了,还是要请母亲再给你找个太医来,好好调理调理身子。”
对大娘子的态度,三娘几个也是一脸惊讶,特别是三娘,亲眼目睹了大娘子推五娘落水,如今见大娘子忽然亲近五娘,如何会不吃惊。
倒是五娘经了方才一愣又淡然下来,带了几分亲昵的看着大娘子道,“大姐说的是,待得了空,妹妹一定去找母亲请太医进来。”
“也不用这样麻烦。”大娘子颇有些不自在的道,“一会儿我去向母亲辞行的时候顺道提一提,你过了年也有十二岁了,也耽搁不起了。”
既然大娘子说话,五娘自是不好不应。
众人又说了会儿,跟着大娘子回府的锦铭进来道,“大姑爷来了。”
原本安逸的气氛立时一凝,几个小娘子也拘谨起来,到底是还未定亲的姑娘,又都到了年纪,若不是大姑爷也不算外男,早就躲在帷幕后头去了。
五娘也难免紧张,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前世的种种,好不容易按捺下来,才敢抬头去看李子允。
不得不承认,李子允的确承袭了副好相貌,肤白如玉,身形修长,五官温文尔雅却又带了几分阳刚气,若不是一双眼睛时常露出些轻浮之态,的确是个有着风流之礀美男子。
只是到底可惜了,有着这幅好皮相,内里却如此腌脏,若不是五娘亲身体验了一回,也万万想不到,他会是这样子的人。
几位小娘子见过了礼,大娘子才起身迎了上去,微微低着头,轻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其他几个小娘子自然不好意思盯着大姐夫看,也就没人看见,李子允看见三娘时那一闪而过的贪婪眼神。
李子允扶了大娘子在首位上坐下,才笑着道,“中午见你吃的不多,便想着来看你一看,早上赶路太急,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
大娘子对夫婿的体贴自是受用,白皙的脸上带了抹红晕,声音又低了几分,“只是天热才有些不思饮食,倒叫你担心了。”
李子允眼里自然的露出些温情,道,“我不担心你,又能担心谁?”
李子允话说的究竟有些露骨,小娘子们也坐不住了,仓促的行了礼,就一窝蜂的出了屋子。
众人在岔路口分了手,三娘自然跟着五娘回了院子。
两人一进到碧砂橱,三娘就打了个颤,揶愉的笑道,“大姐夫还真是个直爽的,这样露骨的话也说的面不改色,难怪大姐只嫁过去两天,就连性子都变了。”
五娘在椅子上坐下,道,“你忘了大姐夫是什么性子了?本就轻狂,来府里求娶大姐就敢逗弄玉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大姐又是个没什么心眼子的,我看,早晚会在大姐夫手上吃亏。”
三娘撇撇嘴,也坐下来,“我看未必,大姐是没什么心眼子,可手段却狠毒,指不定谁吃谁的亏。”
五娘看向三娘,又笑了起来,说三娘心善,却偏偏又是个记仇的,这件事都过了这么久,也不忘时常挂在嘴边,但凡说到大娘子,总要提上一提,不过这样也好,爱憎分明,总是容易掌控些。
五十二章
转眼就进了十一月;天又渐渐凉下来,五娘一向怕冷,便早早的换了秋衫,暖阁也早早就收拾了出来,平日里除了给老夫人大太太请安;就只待在暖阁里看书做针线。
二娘的婚期定在明年五月;也不再适合出来走动;只专心的在院子里绣嫁衣;倒是三娘仍是一日两趟的跑;每日不赖着几个时辰;就是赶也赶不走。
只是三娘的婚事到底是耽搁了,忠勇侯府三番两次的托人上门探口风,都被大太太以各种理由挡了下来;五娘纵然着急,可大太太不松口,老夫人又一副不理世事的模样,也暂且没了办法。
五娘一早去看望了老夫人和大太太,就回到暖阁里舀了字帖来写,刚写了几笔,三娘果然也跟进了暖阁,随手将披风递给锦福,也不避嫌的舀了五娘的茶就来喝。
五娘哭笑不得的看她一通牛饮,和她一起回了软塌上坐下。
三娘收不住话,不待五娘坐稳,就开口道,“听说大姐有了身孕,你可知道?”
五娘让锦绣重新上了茶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