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心计-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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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专心致志的看着棋盘,随口道,“不过是些小毛病,府里的郎中倒也能医治,不过是母亲忧心,这才让三姐在府里休养。”
侯三小姐听了,似笑非笑,“你母亲倒是心善,一个庶女,也能这样看重。”
五娘笑道,“说也奇怪,府里那么多女儿,母亲就单单喜欢三姐,前两日又赏了好些衣裳首饰,便连我都没有份呢。”
侯三小姐目光闪了几闪,道,“这倒是趣事儿,看来你三姐果然性子不错,不然怎么能比你这个嫡女还要得你母亲喜欢?”
五娘笑道,“三姐性子本就是极好的,不然怎么连你都喜欢上了?三番两次的问,每次写信,倒问她比我都多。”
侯三小姐看着五娘佯怒的脸,立即笑起来,“瞧你,还吃起酸来了。”说着拿手煽着风,高声唤了屋外的丫头,“玲珑,快将窗子打开,好大一股醋味,真是酸死人了。”
五娘看侯三小姐打趣自己,脸上一红,追着侯三小姐打闹,将好好的一盘棋,搅的乱七八糟。
两人重新在软踏上坐下,五娘正收拾着棋子,侯三小姐突然道,“我二哥有套用暖玉做的棋子,平日摸也不肯让我摸,正好你今日来了,我也借借你的光,我要用来招待客人,这下他总算不能拒了吧?”
说着得意洋洋的叫来贴身的丫头,吩咐了几句。
五娘看着那丫头出了暖阁,笑道,“你倒鬼主意多,幸好我没有什么东西让你惦记,不然可安生不了,谁知你撵又想出什么主意,诓了我的东西去。”
侯三小姐看着五娘,笑眯眯的道,“谁说没有?我可惦记着你三姐呢,玉一样的人,看着就让人喜欢。”
五娘啼笑皆非,“这我可做不了主,得你亲自问我母亲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丫头进了暖阁,手里正捧着一套棋具。
侯三小姐让人在小几上摆好了,才问,“我二哥可有说什么?”
丫头恭敬的道,“二少爷只说小姐喜欢,这套棋具送给小姐了。”
侯三小姐一脸意外,“这倒是奇怪了,平日里这套东西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摸他都不肯,怎么就送给了我?”
丫头似是早知道侯三小姐会有此一问,忍着笑道,“二少爷说了,早知会有这一日,便让人又做了一套出来,这用旧的,既然小姐喜欢,就留着吧。”
五娘一听,也笑起来,侯三小姐倒是习以为常,笑道,“我早知他会这样,我这个二哥,就是主意多,平日里总不肯吃亏,谁要是惦记他什么东西,可讨不了好。”说着摆摆手让丫头下去,才惋惜的道,“说起来,我二哥真是个命苦的人,性子好模样也好,又是侯府嫡子,当年说亲的时候,可愁煞了我娘,千挑万选,好不容易选了一门亲,谁知才两年,就去了,我娘想再给他挑个续弦,可我二哥总也不肯,说等年哥儿再大些。”说着叹气一声,“可如今年哥儿也有两岁了,他却也不愿提续弦这回事,虽然嘴里不说,可谁又不明白,怕随便找个,委屈了年哥儿。”
五娘静静听着,却没有搭话的意思,侯三小姐说了几句,就说到了别的玩乐上。
用了午饭,五娘又去见了侯夫人和老太君,便回了府里。
姚妈妈陪同着五娘回到院子,这才回了大太太院子听差。
五娘进到暖阁坐下,茶还没有吃上一盏,锦绣就进来道,“锦福来了,就在院子里,说有事找姑娘。”
五娘心底一惊,让锦绣请了锦福进来,锦福一进到暖阁就跪了下来,哭道,“求五娘子救我家姑娘。”
五娘忙让锦绣扶了锦福起来,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锦福哽咽的说明了原委,五娘听完,哪里还坐的住,让锦绣取了斗篷穿上,去了三娘的院子。
三娘正坐在暖阁里出神,五娘来了,才回过神来,强笑着道,“你回来了?”
五娘打发了丫头下去,在三娘身边坐下,问道,“母亲怎么说?”
三娘垂下眼睑,淡淡道,“母亲什么也没有说。”
五娘心里一沉,撺紧了手里的帕子。
果然跟前世一模一样,诳了三娘去游园子,安排与那恶人见面,用三娘的美貌,打消恶人娶大娘子的念头。
只是事情尚未定音,总能扭转局面。
五娘拍拍三娘的手,劝慰了几句,便回了院子。
五娘换了衣裳,取了首饰,将头发挽成单螺,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固定,进到暖阁坐下,问锦绣,“四姨娘家一般什么日子进府里?”
锦绣燃了些安神香,又将碳盆的火拨旺了些,道,“这倒是没准,只是今年雨水少,地里收成不多,四姨娘家每个月初头总会来一次,具体是哪日,这就说不上了。”
五娘想了想,吩咐锦绣,“青枚一向与府里的小丫头关系好,你让她盯着些,若是进了府,就去跟三姐说一声,到底是跟三姐连着血亲,三姐避着不见,总归不好。”
锦绣应了声,五娘又让锦绣拿了五两银子送过去,才净了手,开始做针线。
过了两日,三娘精神好了些,便又来五娘屋子说话。
五娘正做着针线,看到三娘来,忙让小丫头请进了屋,三娘见不是五娘惯用的锦绣和青枚,便顺口问道,“怎么没见锦绣?莫不是偷懒躲清闲去了?”
五娘陪着三娘坐在软踏上,笑道,“是针线房的湖青,听说被家人赎了出去,我见屋里没什么事,便让两个丫头道喜去了,总归是一个府里的,平日也说过些话。”
三娘脸上带了些笑意,道,“果真是件喜事,在府里做奴才,总归不如自由身,湖青这一出去,可是有好日子过了。”
五娘道,“可不是?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替湖青赎身,怕是家里积了不少银钱。”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就见锦绣和青枚一脸笑意的进到屋里,五娘看着两人,道,“道过喜了?”
锦绣笑着点点头,五娘打趣,“可是羡慕了?”
锦绣撇撇嘴,道,“奴婢才不羡慕,姑娘猜,湖青家里怎么替她赎的身?”
五娘哪里猜的出来,就摇摇头,锦绣才道,“是湖青哥哥给她娶了个好嫂子,奴婢听说,湖青哥哥娶的可是个貌丑又擅妒的悍妇,拖到二十余岁,都无人肯娶,后来那家人看上湖青哥哥,原先也是不肯的,后来得知有大批陪嫁,才愿意了。”
“奴婢还听说,湖青哥哥娶了那悍妇没过几日就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家里正闹得不可开交,湖青哥哥没了办法,才想起来赎了湖青回去,好出出主意。”
五娘懒得听这些,便让两人下去,转头看见三娘一脸若有所思,不禁扬起嘴角,问道,“四姨娘家,你可曾去见过?”
三娘怔了一下,才道,“怕会惹得母亲不喜,便一直没有见过。”
五娘笑着端起杯子吃茶,“总归是姨娘的家人,三姐一直避而不见,恐会让人误会,更何况,母亲这时候哪里会管这些小事。”
三娘看着五娘,似有所悟,半晌才笑起来,“五妹说的是,待改日有机会,自是要见一见。”
第四十八章
用了两日功夫,五娘总算将荷包绣了个七七八八,锦绣端了茶从外面进来,五娘恰好最后一针落在花蕊上,五娘拿远些眯着眼睛看了看,见绣的一针不错,便剪了线,从笸萝里又挑出几个样式繁琐新颖的放在小几上,这才让青枚包起来。
锦绣将茶递给了五娘,又焚了些梨花香,五娘闻着清新的花香味,惬意的吃了一口茶,笑道,“前个儿你两嚷嚷着要我绣的荷包,如今可不是绣出来了,自个儿去挑吧!”说着看了一眼搁在几上的荷包。
锦绣青枚一脸惊喜,两人自幼跟着五娘,感情自是比不得旁人,闻言也不客气,有商有量的一人挑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收进袖拢里,才笑起来,“姑娘的针线是越来越精巧了,远远的一瞧,就像真的一样。”
五娘嗤笑,“就会贫嘴,还不快把东西收拾了,一会儿给其他姐妹送去。”
锦绣应了一声,动作轻快的将几上其余的荷包收好,又将针线等物规整好了,才扶着五娘在软踏上坐下。
青枚拿了个薄被搭在五娘身上,又将火盆放进了些,便拿了美人捶,站在五娘身旁,给五娘捶起肩膀来。
五娘看了眼窗外甚好的日头,问锦绣,“前两日让你去给三姐送了钱,可有谁问些什么?”
锦绣道,“这倒没有,便连三娘子去见了四姨娘家的人,大太太也没派人问。”
五娘笑道,“母亲如今正忙,哪顾的着这些小事。”
锦绣没敢搭话,只专心的将茶添满了,五娘摩娑着杯上的富贵花开雕纹,缓缓问,“三姐这两日,可好些了?”
锦绣沉默了一番,道,“自从府里传出三娘子要与李家结亲的事,三娘子就没怎么出过院子,奴婢去瞧了两回,精神倒还好,只是清减了许多。”
五娘有些出神,半晌才道,“三姐心思一向重,难免会胡思乱想,一会儿你送荷包过去的时候帮我带句话,让她不要急。”
锦绣点点头,五娘又坐了一会儿,便让锦绣拿来了氅衣穿上,带着青枚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五娘还没走进院子里,就被丫头拦了下来。
五娘颇觉意外,“可是母亲有客?”
那丫头瞧着不过十一二岁,模样倒是乖巧,行了礼,轻声道,“来了男客,姑娘进去,怕是不大方便。”
五娘心里一惊,看了眼不远处如临大敌的一些粗使婆子,笑道,“父亲可也在?”
那丫头依旧低垂着眉眼,“大老爷今早进宫还未曾回府。”
五娘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追问,只担忧的往主屋方向看了一眼,带着青枚原路返回。
过了青石路,上了翠竹夹道,五娘见四周没了多少下人,便悄声嘱咐青枚,“去打听打听来的是谁,找母亲做些什么。”
青枚点点头,快步退了下去,五娘转头看了一眼,才拿着装荷包的笸萝,回了住的院子。
锦绣远远的就迎了上来,看五娘一人回来,也不敢多问,扶着五娘进了暖阁,解了氅衣,又拿了手炉放进五娘手里。
五娘在暖阁里坐了一会儿,青枚就掀帘进来,五娘让锦绣去外间守着,才问青枚,“如何?”
青枚压低了声音道,“来的是李家公子,找大太太来是想求亲。”
五娘面色不变,手指却是紧紧的握了起来,“求娶的是谁?”
青枚面色一僵,道,“是大娘子。”
五娘这才放下心,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你是向谁打听的消息?”
青枚道,“奴婢还没来得及打听,刚走到角门那里,就听见几个粗使婆子说闲话。”
五娘点点头,脸色很是有几分阴沉,“这些事,你先不要跟别人提起,若是说漏了嘴,只怕我也救你不得。”
青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点了点头,五娘刚要打发青枚下去,锦绣就进到暖阁,脸色有几分难看,“姚妈妈来了。”
五娘忙道,“快请进来。”
锦绣请了姚妈妈进来,姚妈妈也不客套,行了礼,直接道,“大太太请姑娘过去。”
五娘让锦绣取了氅衣来,问姚妈妈,“妈妈脸色怎生这般难看,可是出了什么事?”
姚妈妈犹豫了一番,才道,“李家公子来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五娘一眼,五娘微微一惊,脸上沉重了几分,穿了氅衣,拿上手炉,便同姚妈妈去了大太太院子。
几日不见,大太太脸色灰败了许多,眼窝处的青黑,即使抹了粉,也透出些来。
五娘小心翼翼的叫了声母亲,在大太太左下手的椅子上坐下来。
大太太一看五娘,像是再也压不住情绪,哽咽了几声,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下来。
五娘慌忙起身走过去搀住大太太的手,一脸焦急,“母亲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大太太拿帕子压了压眼角,才道,“是李家来提亲了,提的是你大姐。”
“李家?”五娘有些怔仲,“哪个李家?”
大太太咬咬牙,恨声道,“还有哪个李家,不就是那个被除了官袍,抄了家的李家,如今不过一破落户,竟敢肖想我们侯府的女儿。”
五娘一脸惊讶,“既然都罢了官,又怎么会想要求娶大姐,真是胆大包天。”
大太太一时气急,话也说的不如平常谨慎,“还不是你的好父亲,元娘不过一丁点儿大,就要订什么亲,如今可好,人家拿了你大姐的庚帖,非要履行婚约,他是个什么人,我怎么能将你大姐嫁过去?”
五娘吓得脸色雪白,紧紧一把掐住大太太的手,“那要怎么办?我听人说那个李家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坏了大姐的名声,那大姐就……”
大太太眉毛一扬,嘴角一塌,露出几分阴狠来,“若是实在不行,那就只能让别人代嫁过去。”
五娘微微露出惊容,掐着大太太的手,更用劲几分。
大太太觉得疼痛,刚要开口,姚妈妈就急匆匆的跑进暖阁,脸色吓得煞白,“不好了不好了太太,李家公子带了好些人在门口闹事,大老爷被堵了个正着。”说着惊慌的看了大太太一眼,“大老爷还,还应下了大娘子的婚事。”
大太太一听,身形一个趔趄,就软了下去。
第四十九章
过了四月;天气总算开始暖了,偌大的侯府里开始清扫换帘,直热闹了好些日子。
锦绣领了新做的春衫走在青石路上,远远的就看到姚妈妈从五娘的屋里出来,锦绣迎上去;寒暄了两句;就进到外间。
青枚正舀着花斛插花;锦绣将春衫收进箱笼里放好;便上去搭了把手;“姚妈妈来找姑娘;是有什么事?”
青枚将花斛放在桌子的角上,撇了撇嘴,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来看看姑娘蘀大娘子绣的嫁衣绣好了没有。”
锦绣眼底一沉,叹气道,“大娘子嫁人,可真是苦了姑娘,没日没夜的赶绣活,反倒是要嫁的人,还真是清闲。”说着凑进了青枚,小声道,“大娘子这个月寻死,是第几次了?”
青枚一脸见怪不怪,算了算,低声道,“总有七八次了吧,算不清了,隔几日总要闹一通。”
锦绣看了眼主院的方向,声音更压低了几分,“这次大老爷当真是狠了心肠,派了人日夜看守不说,还舀住了锦铭几个的命脉,若是大娘子有了什么好歹,锦铭几个就没得活,大老爷这样一说,还有谁敢不打起精神看着大娘子。”
青枚到底有些惋惜,“大娘子虽说娇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