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裔-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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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杜宏昌一愣,难道是若瑶”莫不是若瑶要见自己?
果不其然,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身穿洒金松鹤纹偏襟稍子头裁这点翠滴珠凤头钗的若瑶笑盈盈地步出来,一身明光耀眼地向着杜宏昌微微欠身口中道:“老爷…“……
杜宏昌忙起身避让开去,连声道:“不敢,不敢,如今您已贵为夫人,岂敢再叙家礼。
若瑶却是浑然不觉,只是笑着坐下身道:“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折杀若瑶了,父女之情,乃是天道人伦,自然不能不叙。”
杜宏昌这才坐下身来,却是有几分不知就里,低声问道:“今日是你递了帖子请我过来?这,这不合规矩呀!”
若瑶却是没有接话,只是笑着道:“前些时日回门之时,您忙于公务不在府中,未能亲见,今儿才想着请老爷过来一见。”她一边又吩咐丫头们道:“还不赶紧奉茶来。”
自丫头端来的盘中接过茶盏,若瑶亲手奉到杜宏昌跟前,笑着道:“这是王爷昨儿赏的太平猴魁,最是回甘,快用上此。”
杜宏昌却是眉间微皱,看着若瑶低声问道:“王爷待你如何?”
若瑶展颜一笑,更觉艳光照人:“老爷只管宽心,王爷十分厚待于我,连王妃都是要看几分脸面。”
杜宏昌这才稍稍放心一些,他当初便是怕肃郡王迎娶若瑶只是为了太后之意,还有那船行,如今看肃王的态度倒也不全是如此。
“只是,“若瑶却是咬咬唇,一副为难的神情,接着道:“昨日王爷在我房中却是说到一事,十分为难,却是那船行通商之事。”
“老爷是知道的,这船行虽然是女儿的陪嫁,只是如今我的身份也是不便打理,只得托了王府的人帮着照看着,可是王府不比杜家,从未经手过船行之事,通商一事更是毫无把握,若能有一两今日年得力之人帮衬一二,怕是要省事许多……“……她只是瞧着杜宏昌。
杜宏昌叹口气,自若瑶出来时他便知道,这八成又是肃王的意思,让若瑶来说服自己将人交与王府,一来自己看着若瑶的份上不忍心拒绝,二来也是告诫自己,若瑶还在王府为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难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箭双雕
若瑶看着杜宏昌脸色阴睛不定,只是沉默着不开口,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应下这一桩,她却是不急不缓地在上位笑道:“老爷,您也莫怪女儿说上一句,往日您处事也算是滴水不漏,今日倒糊涂起来了。/
杜宏昌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抬眼看着她,只听她冷笑低声道:“您如今也瞧见这情形了,虽然宫里有了喜讯,可王爷在朝中可还说得上话的,就是宫里也不得不卖上几分面子。您如今能得了这员外郎的差事不也是得了王爷的关照吗?那船行都已经做了陪嫁给了这边,王爷现今不过是想要几个人,老爷却还思前想后,这不是让王爷寒了心去?”。
“再者说,您如今也是王府的姻亲了,王爷待老爷您更是比别个不同,若是能在要紧是出上把力,还怕王爷不高看咱们杜家一眼,老爷日后更是得了王爷的襄助,前途可期呀!。”若瑶这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让杜宏昌很是惊讶,以若瑶的心性自然不能想到这么些话来说与自己听,必然是有人教了的,至于这人,杜宏昌摇摇头暗暗苦笑,除了肃郡王再也想不到旁人了,所以才会有这次邀约,又是若瑶亲自来劝,看样子肃郡王对通商一事已是认定了,自己也不好再推脱,只能把人给了王府这边。只是他一直担忧地不只是杜家船行的事,更是知道这位野心勃勃的肃郡王想要的是什么,只觉得心虚不已不想卷入太深,可是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肃郡王这架势也容不得他再摇摆,他只能咬牙应了。
比之茗芜院的慌乱,莹心阁倒是难得地消停了几日,在做足了架势之后倒是偃旗息鼓了,泰夫人坐在自家院子里的蔷微架下,闲闲瞌着瓜子看着一对儿翠尾雅在花圃中来回踱步啄食。
“这几日那边有什么动静不曾?。”泰夫人捻起一把瓜子朝着那对儿睢鸟撤去”口里却是问着身后的大丫头。
那丫头自然省的她问的是何事,忙上前一步低声回道:“听说是送了几次信去岑府上,昨儿又去回过王妃,要请了那岑家三太太进来探看,想来是要动手了……”
秦夫人听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不禁笑出声来:“枉她一世聪明,自以为求了什么求子秘药,得了身子便可高枕无忧,如今就要让她自食恶果”自个儿落掉身子。这可怨不上我,谁叫她用了那么多手段,害得我在王爷跟前丢尽了面子,落了笑柄,这回可要出一口恶气了。”。
“夫人妙计”让那边自个乱了阵脚,想来也是报应!。”丫头附和道。
泰夫人一时得意起来,吃吃笑出声来,与丫头说笑不提。
岑夫人此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自己的身子算算已是四月有余了,渐渐已经现怀,可是一想到日后要生出个怪物来就让她害怕地寝食不安,她这几日已经急急托了人送了消息回去,让母亲替自己准备好落胎的药”这两日便送过来。饶是如此,她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毕竟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子了,一时间要落掉难免害舍不下,更是想着这落胎之事,只怕一个不慎就是大祸,让她如何能安心。
坐立难安之时,画眉打了帘子进来,瞄了瞄左右的婆子”低声道:“夫人,三太太来了”已经到了湛园见过了王妃,正往这边来。…”
那几个婆子来了这边有些日子了,平日里也得了不少岑夫人的好处,像这般不大紧要的事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好容易看着岑三太太进了门来,岑夫人急得支起身子站起身来,急切地唤道:“母亲,母亲…,…………”
岑三太太也是满脸忧色,进了门顾不得多说”拉着岑夫人的手坐下,低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就要落了呢………。”她说着犹不放心地四下瞧瞧。
岑夫人已经满眼泪,呜咽道:“不就是那求子秘药惹来的乱子,如今就不落也是不成了…,……,…”。
画眉见机忙上前将之前听到的传闻和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给岑三太太听了,三太太顿时脸色大变,好半天才出声道:“这事我倒也听说了,只是那几日府里为了官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细问,再想不到会是这秘药惹得祸事。这,这如今可如何是好,若是真的怀胎十月生下个怪物,如何是好…………”
岑夫人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惧怕和委屈,哭了起来,一边用手绢儿拭着泪,一边泣不成声地道:“那药可带来了?”1
岑三太太犹有几分迟疑:“这,这,你可都想明白了,若是真的落了,只怕再想要可不这般容易了。”。
“如今哪里还有退路,若是真的生下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来,那女儿才是真的生不如死了,就是咱们岑家也没了指望了……”岑夫人虽然哭的梨花带雨,却是异常坚定。
岑三太太不由地长叹一声,看着面前挺着小腹却是恨悴不堪的女儿,只觉得满腹心酸,只得取过带来的包袱,打开包袱拿去上面包裹着的锦绣衣料,正中藏着一包纸包儿,她将那纸包交给画眉,低声吩咐道:“吃上三日便可见效……”画眉忙点头接了,妥当收藏起来。
母女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子话,岑夫人才让画眉送了岑三太太出了府去。
晚间,秦夫人便得了消息,丫头将岑三太太进来的事尽数回与她听了,泰夫人噙着一丝冷笑道:“这会子倒是想着哭了,只可惜晚了,日后有的是哭的时候。”。
她想了想又嘱咐丫头道:“这几日可以让画眉在她面前提点提点,这落胎可不是小事,难保王爷不会追究起来,她房里不是还放着四个婆子吗,都是王妃送了去的,何不将这事推脱在那几个婆子身上,也能有个托词……”丫头应了,告退下去了。
泰夫人想起自己这一箭双雕的妙计,得意地笑开来,如此一来不但能落掉岑氏腹中的心头大患,还能将此事推在王妃身上,那几个婆子可都是王妃送了去的,出了事谅她也脱不了干系,自己这回可是渣翁得利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堕胎药?
第一百四十九章堕胎药?
为着太妃的生辰,整个淇园都开始忙碌起来,若华将宴席的事交给瑾梅去料理,请戏班的事打发了锦画去盯着,自己则是把素日有来往的贵戚朝臣们列了出来,拟好单子送去给太妃过目。
“这些事你自个儿拿了主意就好,不必一一来给我瞧了。”太妃看了一眼那单子道。
若华笑着捧着那单子,一一指给太妃看了,才道:“这么大个场面,我从前不曾操持过,少不得要请您替我掌着些,您别嫌我粗笨就好。”
这话说的太妃不禁一笑,向一旁的魏大娘道:“看她这张巧嘴,就会讨我喜欢。”
魏大娘哪里不知太妃心里喜欢,凑趣地笑道:“王妃若是算粗笨的,那奴婢们岂不是要臊得没处钻了。”房里的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若华见太妃欢喜,这才又道:“只是有一事还得请太妃娘娘示下。我想着太妃娘娘寿辰是喜庆之事,如今朝中正是多事之秋,王爷又是位高权重,若是请了所有朝臣勋贵家的,保不齐有人打着贺寿的名头前来钻营,倒叫王爷为难,就是让宫中知道了,怕也不好看。这是我一点子愚见,也不知道妥是不妥。”
太妃听她如此说,脸色冷肃起来,微微颔首道:“此事你不说,我也要与你交代的,你想的不错,如今树大招风,小心谨慎些终究不会错的,就照你说的办。”她露出一丝笑容瞧着若华:“我知道你们的孝心就是了。”若华含笑应着。
太妃一时想起来,又瞧了瞧那单子,口中道:“可请了叶大人和夫人来?上一回在玉佛寺,与叶夫人倒是颇为投缘,只可惜一直未能再见。她是你舅母,该请了来热闹一番的。”却是只字未提杜府的人。
若华哪里能不知道太妃的心思,她笑着道:“是,我这便添上去。”
自和韵斋出来,若华边走边吩咐瑾梅道:“吩咐下去,就照着这单子送了帖子去各个府里,得了消息再回来。”
瑾梅答应着,又道:“厨里的菜色都拟好了,待回了园子请王妃瞧一瞧。”
刚到淇园,就见小丫头瑛儿正在垂花门前翘首望着,见她们过来,忙上前迎着:“王妃,茗芜院伺候的王大娘过来求见,锦画姐姐正陪着她在角房坐着呢。”
若华蹙了蹙眉,王婆子是当初太妃挑了过去照顾岑夫人身子的,她们四个平日寸步不离守在茗芜院,今儿怎么到淇园来了。
她向瑛儿道:“你去与锦画说我回园子了,让她带王大娘过来吧。”瑛儿忙答应着去了。
王婆子原是和韵斋里的老人了,素来是个识时务的,知道如今是王妃掌着中馈,虽是寻常人家出身,却是行事果断得体,很得了太妃的心意,有心要巴结一番。锦画引着她进了中堂,她小心跟着,进了门也不敢乱瞧,只是恭恭敬敬上前福身道:“给王妃请安。”
“快请起,”若华笑着道:“锦画,给大娘看座。”王婆子推辞不过,只好插着身子在小杌上坐了一角儿。
若华笑盈盈瞧着王婆子道:“大娘怎么有空过来淇园,可是茗芜院那里有什么事?”
王婆子见她问起,忙又起身道:“原不该来扰了王妃,只是奴婢得了太妃与王妃之命,照顾岑夫人起居,不敢怠慢,有一事实在是不敢擅自隐瞒,才来求见王妃,请王妃恕罪。”
若华一时谨慎起来,她正色道:“大娘有什么话只管说。”
王婆子此时也是神色郑重,低声道:“自岑夫人有了身子,跟前只得奴婢四人,几个二等丫头在外间伺候,原本相安无事,上一回岑夫人带着画眉去园子里散了散,回来脸色就瞧着不好,奴婢几个只道是走得乏了,只是劝着她歇下,这几日她都在房里,饭也不大用,原想回了王妃请个太医来瞧瞧,她却推了说不用。”
“谁料昨儿岑家三太太过来了,闭了门与岑夫人说了好一阵子话,走的时候瞧着脸色也不大好,留下一包儿衣裳,说是给夫人做的家常裳子,夫人让画眉好生收起来了,哪成想今儿一早张寿家的去里间帮着收拾,打妆台的匣子里发现了这个。”
她说着自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瑾梅上前接了过来,送到若华跟前,若华打开来,里面却是一包草药,她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王婆子一脸慌张地道:“先前奴婢们也是不知,以为是安胎药,却也没个藏起来的道理,便悄悄包了一些出去请郎中瞧了,哪成想那郎中说这个竟然是……是堕胎药。”
若华与瑾梅锦画几个都是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瞧着那包药,岑夫人她要人送了堕胎药来做什么,她难不成要把腹里的孩子打掉,可是这说不通呀,那孩子可是她最大的依仗。
若华定了定神,问道:“除了岑三太太,还有谁去过茗芜院不曾?常在她跟前伺候的是谁?”
王婆子想了想,道:“前些时日,秦夫人过来坐了坐,只是说了一会子话就走了。除了这些,再没有别人了。岑夫人平日都是奴婢几个伺候的,只是她时时叫了画眉在跟前,有什么也都吩咐她去做,轻易不叫奴婢们。”
若华沉着脸想了一会,才向王婆子道:“有劳几位大娘这般细心地照应着,此事我已知晓了,自会让人查个清楚,你先回茗芜院去,替我瞧着那边,有什么动静再来回我。”
王婆子连忙答应:“是,奴婢几个会小心瞧着的,不敢怠慢。”说着又是一福,这才退了出去。
锦画送了王婆子到园门前,递了个包儿与她,笑着道:“这是王妃赏了给几位大娘吃酒的,辛苦几位大娘多留心些。”
王婆子连连推拒道:“姑娘这是折杀我了,原该我们做的,哪里敢当王妃的赏。”
锦画不由分说地塞给她,笑着道:“如今快到太妃娘娘寿辰了,这事也还不分明,不如先不说与和韵斋那边知晓,待王妃查明了再亲自去回,大娘觉着如何?”王婆子哪里听不出话中的意思,连声答应着辞了去。
☆、第一百五十章 自作自受(上)
第一百五十章自作自受(上)
“这松黄汤味太重,太妃娘娘平日用的清淡,换成八宝绣丸。”若华细细瞧着菜色单子,一边吩咐道:“还有这五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