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娇 (完结)作者:清歌一片[旧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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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我上来的!”
他慌忙应道。话音刚落,木床一沉,果然便爬坐了上去,眼睛却只盯着那个绣了戏水鸳鸯的大红枕头,脸还是很红。
温兰已经躺了下去。
她本来也不是个调皮的人。但这样的场景,先前却没想到过。一个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在洞房之夜,竟然比她这个原本该害羞的新娘子表现得还要害羞……心里的那种邪恶因子挡不住地萌芽了,忽然就很想戏弄一下自己的这个丈夫。于是翻了个身趴到枕上,侧过脸朝向他。
谢原一开始还盯着枕套看,随了她的翻身,视线不自觉地瞟向了她,再也挪不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穿得这么少的女人身体。带给他的不仅是强烈的视觉冲击,那种微妙的心理冲击更是强烈。
他看到她就那样随意地趴在自己身侧,脸枕着她光裸的臂膀。大红喜被低低地垂盖在她的后背上,遮住了渐渐窄瘦的那段细细腰肢。她的乌黑长发撒在枕上,袒露出了大片洁白而纤柔的后背。连那两边随了她动作而微微突起的肩胛骨,也秀气得像一对蝴蝶的翅膀。
他看到的这一切,与他熟悉的男人身体线条是那样的截然不同,而她仿佛并未在意自己的□,仍肆无忌惮地望着他。
他呆呆看了片刻,视线自然地落到了她腋下的部位,再次看到那里因受了压迫而从胸衣边缝里泄出的一道圆弧线条,身体蓦地一紧,某种无名之火一下蹿了出来,从他的小腹处迅速蔓延到了全身。血液飞快在血管里涌流,刺得他皮肤像要着了火般地难受。他觉得喉咙一阵阵发干,更要命的是,连十指指梢都似有针头在密密地刺,又麻又痒。
他忍不住用力捏了下拳,立刻听到自己十指与掌心摩擦所发出的轻微格格响声。
“小……小兰……”
他舔了下干燥的唇,费力地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抬手微微颤抖着,朝她慢慢伸了过去。
“你以前有女人吗?我可不喜欢你碰过别的女人,再来碰我。”
就在快碰到她的肩膀时,他忽然听见她开口这样问了自己一句。看向她。见她正望着自己,神情显得很是严肃。一怔之下,手便缩了回来,摇了下头。
“一次的也没有?”她追问,表情显得有点不信。
他下意识地继续摇头,忽然觉察到不对,急忙又改为点头。
温兰压下心里溢出的那种小小快活,面上却没现出来。
其实吧,他要是说有,她也不会怎么样。刚才纯粹只是逗他而已。但真的知道他一直都没有过别的女人,还是件叫人舒心的事。看着他现在一脸难为情的样子,那种想逗弄他的念头更强烈了,便微微嘟了下嘴,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才不信呢。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一指头也没碰过女人?”
谢原见她不信,有点急,后背一阵发热,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了,结结巴巴道:“真的没有……你信我……”
温兰的眼睛不自觉地便瞟向他的下腹处,见那里现在已经高高鼓出了一个包。
谢原随她目光垂下了视线,一眼看到自己那已迫不及待抬起了头的地方,脸更是烫得像灼了火一般,急忙微微收腿想遮挡住。
温兰嗯哼了一声,顺手捋了下散在枕上被自己手臂压住的长发,微微翘起下巴,朝他那羞处点了下,“你说以前没碰过女人。那这样的时候怎么办?洗冷水澡?还是自己解决?”
谢原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呆住了。
他先前做梦也没想过,新婚之夜要被自己的妻子拷问这样一个叫人难以启齿的私密问题。此情此景,面前的女人要是换作他人的话,毫无疑问他一定会觉得她不守妇道,这样的话都问得出口。可是现在面对着她似认真又似促狭的眼神儿,起先那种错愕过后,他却又觉到一阵夹杂了窘迫的极度刺激感朝自己迎面扑来,恨不得压下去的那里倏然又怒胀了不少,甚至觉到了一丝难耐的痛楚。额头后背再次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心跳得几乎要槌胸而出了。
“我……我以前早晚都练童子功……”他终于对上了她的眼睛,困难地吞咽了下,带着喉结一阵上下滚动,低声解释道,“练功之后,杂念就会消失。”
童……童子功!
她脑海里立刻跳出小和尚劈叉过顶金鸡独立的一副画面——也不知道从前打哪里看过来的。
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男人若没受刺激,一般早晚自然勃起,尤其是清晨时分。他刚才的意思,就是说练了这功夫,就会打消下去。但是……所谓童子功,难道不是要保持童子身才能练的功吗,难道不是只有和尚才会去练这种功夫吗?
“你……练童子功?”
她抑制不住惊诧,一下从枕上爬着坐了起来,睁大了眼望着他。
谢原点了下头。
“我小时候就去福建少林寺学艺,一直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朝廷和蒙古开战,我家是军户,我要去打仗,这才回家的……”
这下轮到温兰发怔了。
少了她咄咄逼人的问话,谢原刚才一直在往外冒的汗总算止住了。暗暗呼出一口气。等心跳平稳了些,见她还不动,便试探着叫了她一声:“小兰……”
温兰回过了神。
“你练童子功,怎么还娶老婆?”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在她的注视下,谢原刚刚好不容易才褪去的热潮又涌了上来,脸再次热了起来,略带了些忸怩地道:“我……是少林俗家弟子……师叔说,练童子功也是可以娶亲的……”
“所谓童子功,并非意指童子之身,而是说修炼之后,使人到老也能如童子般灵台空明,养精益神。”
谢原怕她不懂,想了下,又耐心地向她进一步解释。
好吧……原来是自己孤陋寡闻,想歪了。
她哦了一声,看他一眼。见他此刻脸还是有点红,神情略带羞涩,直直望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带了种遮掩不住的热切和兴奋,不知道为什么,□在外的手臂皮肤忽然一紧,仿佛一阵凉风吹过,起了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忍不住伸手轻轻揉擦了下。
“你冷吗?快躺下去。”
他立刻这样说道。
“啊不冷……”温兰轻轻咬了下唇,心里的邪恶因子再次抬头,决定再刁难一下他。
说老实话,她先前觉得自己对他一直只是淡淡的一种喜欢。这也很正常。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基本也没哪个女人会讨厌。但也就如此而已。对这个新婚夜,原本就没抗拒,但也没什么大期待。觉得反正嫁了他,往后和他好好过日子就是。没想到现在,看到这个站起来比她要高一个头都不止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却是一副任你蹂躏的羞涩样……想想,就觉得有点兴奋。
她微微咳嗽一声,抬起脸望着他,一本正经地道:“这样啊,我懂了。你刚才的意思是说,遇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要练下那种功夫,所有杂念就会心无旁骛自然消去,是吗?”
谢原有点难为情。但还是点了下头。
“你们少林寺的功夫,真厉害啊,我也想学……”她装模作样惊叹一声。
“嗯。少林寺的功夫确实深妙。只是我天资愚钝,不过学了十之一二而已。别的功夫想要有所成,须得苦练,你身子娇弱不适修习。倒是这童子功讲究心法运气,并非只有男子才能练,女子也能修习。你虽然没有根基,但只要循序渐进,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对强身健体也是大有裨益的……”
温兰见他一本正经地接自己的话说下去,滔滔不绝。想象着以后和他相对练功,练到两人都清心寡欲了然后各自道声晚安睡觉的场景,差点没笑出来。强忍住了,绷着脸道:“那好,你现在就教我。要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立刻拜你为师。”
谢原目瞪口呆。
这可是他的洞房夜啊,他不想收徒弟!可是他的新娘竟然要他教什么童子功。别说他现在心猿意马难以自控,就算真的入了定,练得心火全消自然睡了过去,那这个新婚夜不就泡汤了?
他一千一百个不情愿。
“下次……好不好?”
他望着她,几乎是恳求了。心里很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这么多话。
“不行。我现在就想学。”
她摇头。
谢原暗叹口气。
她就坐在他的对面,身上裹那么丁点的布料。他只要伸手出去,立刻就能把她扯到自己怀里。先前的几个月里,他不止一次在梦里幻想过这种场景,到了后来,连自己也有点搞不清到底是在做梦还是躺在床上的幻想了。但是现在,他却硬生生伸不出手去……
温兰见他只发呆。既没扑过来强迫自己和他洞房,也没真的照自己的话开始练功,便催促道:“快点啊,我等着学呢!”
谢原没办法,勉强压下心里各种乱窜的想法,打起精神,照了自己平日晚间睡前修习的那样,朝着她慢慢侧卧下去,口中说道:“清晨盘膝,晚间卧姿。你跟我样子学。双手拇指中指轻搭……”
他竟真的照自己的话,开始正儿八经地教她练功了。温兰忍了许久的笑意终于爆发,“哎哟”一声捧住肚子,伏倒在了枕上闷笑。笑了一阵勉强抬头,见他也不摆练功驾驶了,只呆呆看着自己,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只好一边忍着笑,一边伸脚轻轻踢了下他的腿,道:“我跟你闹着玩呢,没见过你这样老实的。再说了,我真要学也不至于急着这一刻。倒是你,一身酒气,刚才好像出了不少汗。你赶紧去冲个澡,回来咱们就睡觉了。”
谢原大喜过望。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丢下一句“你等着我”便到了门口,轻微地吱呀开门声中,人已飞快地闪身而出。
温兰想着他刚才呆头鹅般的样子,人都躺下去了,忍不住还拉过被子蒙住头笑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听见门又被开启的声音,露出头,看见他已经打着赤膊站回了床前,上下只着一条裤子,宽阔肩膀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几滴水珠在烛火映照下,就和他现在望着自己的眼睛一样,闪着晶莹而奇异的光。
“我回来了……”
他低声向她汇报。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甚至能听到他越来越粗浊的呼吸声,忽然有些紧张,便闭上眼睛嗯了一声,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身畔的床再次一沉,她立刻感觉到他还带着潮气的散发着强烈男性味道的躯体朝自己靠了过来。
30、第 30 章
正在这时,床边靠墙的另侧那头忽然起了咣一声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墙壁。那边厢跟着又隐隐传来了一老妇人的声音,仿似在骂,“一群猴崽子们!我说你们怎的就消停了,原是都猫在这儿了!再不趁早散,小心老太婆我拿拐杖敲打!”——因为声音很大,所以这边也能听得见。很明显,墙那头有人,而且仿似还有不少人。
温兰大吃一惊,呆呆看着刚爬上床的谢原。
谢原没料到竟会有人到隔墙的春芳家听自己的墙角。虽然没看到是哪些人,但想想也知道,必定是县衙和巡检司衙门里的那帮毛头小子们。怪不得先前自己脱身得这么顺利,原来这帮人早打了听墙角的主意。
现在他倒没了先前的缩手缩脚。低头见温兰缩在自己身畔一动不动,脸红彤彤一片,怕她被吓到,急忙低声安慰道:“没事……咱们刚才说话声小,那边听不清的。刚出声的赶他们的是我娘。这帮兔崽子,我——”
他停了下来,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起身坐了起来,探身过去在墙上用力敲了下,大声喝道:“都给我滚!再赖着不走,下个月都给我去巡夜!”
他话音刚落,那边便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笑声。
谢原平日在手下面前颇具威严,难得遇到这样能被笑闹的机会,便是被晓得了也不会怎样,所以两个衙门里那些还没成家的毛头小子们暗中便商量好了,一道去听洞房的墙根。因老街都是并排相连的老房子,两家不过一层板障相隔,动静大些的话,隔壁便能听得清楚。所以待喜宴散后,一帮人便涌到了春芳家与新房相连的屋里,悄悄附耳在墙壁上偷听。不想等了半天,只听到隔壁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并无料想中的惊天动地。正等得不耐,不想春芳去报讯,把马氏给请了过来。这下偷听不成了,又听隔墙传来了谢原的喝声,知道被新郎觉察了,顿时哄堂大笑,十几个人只好起身,却仍不肯离去,纷纷对着马氏笑嘻嘻摊手道:“马大娘,你赶我们走,总要给些彩头,要不然我们就不走,晚上就在这里坐着过夜。”
马氏今日也是心情极好。只巴不得这些人早散去才好,不能碍了儿子的新媳妇的好事,哪里还会计较别的,从腰间荷包里摸出预先备好的一块散银,□芳递了过去,笑道:“晚上我家的酒还不够你们这帮猴儿们吃的?又讨要来了!拿去打酒去喝,赶快走。再赖着,酒没得吃,当心吃我拐杖!”
春芳把银子递给领头的王翰,翘了下嘴,表示自己的鄙视。王翰接过,道:“妹子别急。咱们这许多兄弟,妹子看中哪个只管开口……”
春芳脸涨得通红,呸了一声,作势便要打,王翰慌忙后退,笑嘻嘻地和身后一帮子人对着马氏说了些吉利话,这才一哄而散。
过了一会儿,新房门口响起一阵咳嗽声。马氏回来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们听一样,道:“总算都清净啦!我这把老骨头也好去歇啦!”说完随了一阵得得拐杖声,脚步渐渐远去。
温兰靠墙侧耳再听,确定那边真的没人了,长长松了口气,慢慢重新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他凝视她片刻,也跟着睡下了。
谢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靠她靠得这么近。他和她就并头躺在同个枕上,甚至能闻到她长发里散出的那种淡淡香气。情不自禁朝她再靠了些过去,脸庞终于碰到了她散在枕上的发,就像触到了一幅幽凉而光滑的丝绸。
“你压住我头发啦……”
正当他的心怦怦直跳,偷偷想要靠得更近,手心也开始发痒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对着他这样说了一句。
谢原哦了一声,仿佛做贼被抓到一般,有点臊,急忙往外挪了一点,规规矩矩地收回手放在了身侧。两人便一个朝里,一个朝外地侧卧着,四目相对。
他看见她把长发随意捋到了脑后,朝着自己抿嘴微微一笑。心里忽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