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飞出金凤凰-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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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这是怎么意思……”赫连汮猛地一下子打断了赫连湛的话语，眼中已经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难道你隐在乡间。养精蓄锐了二十二年，只为了别人做嫁裳吗？”
“傻瓜，你不是别人，是我的亲弟弟，是李妃娘娘用自己的羞辱换来的生命，是父皇的儿子！”赫连湛的手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上，语重心长的道，“或者，从奶娘告知了我的身份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想着复仇和夺回皇位这两件事情。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学过为君和治理朝纲之道，这皇位交给我，就像是给了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幼儿一般，你觉得会是一帆风顺吗？”
“可是，皇兄，你有我在，还有高将军，有乔谋士，有我们大家的助力，你一定很快就能掌握朝政的！”赫连汮急道。
或者，他在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那时起，心里亦是眷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的。可是，当看见一个跟自己长得几乎是一般无二的脸孔出现在面前时，只觉的，他的便是他的，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他也愿意将自己铺垫好的一些交给这个仅仅比自己大不了几个月的亲哥哥。
“也许是我已经习惯了乡间的生活，也许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谋略的人，在见到你之后，我平白的就松了口气，那时候想到的就是，有你真好，有李妃娘娘真好！”赫连湛松开他的肩膀，抬头看着一方碧空，“皇宫里，或许有着最高的权势和最奢华的享受，但是，这一方碧空却太过狭窄，无法与秀山村那一眼看不到边的蓝天相比，更没有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让人心情舒畅。所以，我决定了，待小舞生产过后，咱们两口子带着孩子一边玩，一边回秀山村去，那里才是我与她真正的家。”
“没错，蛋蛋说的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的烟染在李妃的亲自搀扶下，一手托着腰缓缓的沿着小径走来，娇小的她挺着大大的肚子，怎么看都有一些喜感。
“你怎么又出来乱跑啦？”赫连湛闻声，立即心惊胆颤的迎了过去，要不是看人多，他就想着抱着她过来坐下了。
“我才没有乱跑，林老和御医都说我要多走动走动，才好生。”烟染撅了撅小嘴，愣是不肯坐，要他搀扶着在一旁绕圈圈。
李妃趁此时机问明了赫连汮，赫连湛话中的意思，之后立即脸色一白，拉着赫连汮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太子，此事可万万使不得！您是先皇的长嫡子，一出生就被立了储位的，龙座就是您的，您怎么能让给汮儿呢？”
“娘娘快请起！”赫连湛扶着烟染不方便再去扶他们，只能让刘公公他们上前将人扶起，又在李妃想要说话前道，“娘娘，不，我就叫你母妃吧！母妃，父皇只有我与皇弟两个孩子，虽然当初因为欢喜我是出生在母后宫中的皇长嫡子，所以，便直接立了储君。论才干，其实我可以认为与皇弟是不相上下的，但是论治国，就算是我有心想要学习，总也要比从小就启蒙的皇弟落后许多的！而且，小舞性情活泼，让她在后宫中生活，我怕憋屈了她……”
“最主要的是，我可不喜欢蛋蛋三宫六院的宠着别的女人！”烟染觉得她家蛋蛋说服人的方法太过缓慢了，干脆就表现了自己的醋劲儿道，“我家蛋蛋他必须是我一个人的，就是看都不能看旁的女人一眼，不然，我一定会挖了他的眼睛！娘娘，你说，你们还会要一个瞎眼的皇帝管理朝政吗？”
“小舞？”高幕阳在一旁听着浑身冒冷汗，这丫头……
“呵呵呵！对，这个小醋坛子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的，所以，你们就不要推辞了，这就让钦天监和礼部挑选黄道吉日，请皇弟登基继位吧！”赫连湛朗声一笑，爱宠的弹了弹她的脑门，佯装懊恼道，“你看看，都将我的形象毁了，人家还当我是房玄龄转世呢？”
“谁是房玄龄？”烟染可不知道这个。
“房夫人只是喝了一坛子醋而已，小舞可是要挖了我的眼睛呢，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赫连湛却故意卖关子，引了众人哄笑，赫连汮继位的决定也就这样再无人反对了。
新帝赫连汮继位，雷厉风行的做了才许多的事情。首先第一件自然是正名自己的身份，再为尽忠而被弑君篡位狗贼杀害的忠良正名，允他们的后代子孙可优先参加科考入朝为官。
并封赫连湛为镇国王爷，赐西北七郡为其封邑之地，在骁都郡建一套有规制的新居。京城赐府邸一座，但在没有装修好之前，便暂住在宫中，也算是给从未见过面的兄弟二人一个相处的机会。
毕竟，待他们离开之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高氏幕舞为镇国王妃，一品诰命，凡生育男子，长嫡子便世袭藩王之位，长嫡女便为郡主。
镇国王爷的两位救命恩人，奶娘亦给了诰命的身份，刘公公甘愿陪着赫连湛回秀山村，也得封护佑公公，享二品官员的俸禄。
高幕阳等人则留在京城为官，高幕阳继承其父高峰的将军之位，永列朝纲。乔竹入内阁，先从侍郎之位做起，虽然并没有高幕阳的一举荣宠，但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林老入御药局，桑哥等人则以文武不同而跟随高幕阳或是乔竹。
端午节前夕，因为京城的整顿而耽搁了两个月的科考又正式的启动了。
正在待产的烟染这几日的情绪也有些儿高亢，时不时的便要赫连湛带着她出宫走走，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正文 作弊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热情依旧的商贩，两个多月前的小小皇室动荡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什么。
或者说，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不明着剥削百姓，百姓们的生活就不会因为换了皇帝而改变。
“蛋蛋，那边在干什么？怎么这么热闹？”挺着大肚子还不安分的烟染指着一处人山人海，兴奋的问道。
“那是贡院的大门处，今儿是第一场科举结束的日子，各家举子的家人或是仆人过来接应贡生呢！”赫连湛一边回答，心里却一边在想着：科举啊，不知道葛三虎和葛老木有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只混了一个秀才便作罢？
“啧啧！这么多人啊！”烟染咋舌道，“这么多人中取头三甲，竞争还真是有够激烈的呢！”
“新皇登基，又削除了一些旧势力，朝堂空虚，自然是要吸纳更多的能人异士进朝堂为皇上效力。因此，今年的科考人数放宽，前来应考的人员也就更多了！”赫连湛虎目在人群中搜寻，真心的祈祷葛三虎能有自知之明，不要进京来丢人现眼。
“那你说，葛三虎会来吗？”烟染还真是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味，非常促狭的问了一句。
赫连湛微汗，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就怕被后面正要赶到贡院门口的人群给碰伤，一边苦笑道：“临走前，我倒是叮嘱了葛大叔，希望他们能识趣些，得了一个秀才的名头就该知足了，却不知他们是否听得进去！”
“你要不要去找人要份名单看看呢？”烟染笑着问道，因为她知道赫连湛的想法跟自己一样；若是那对父子是识时务的，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算了吧，他们若是非要进京来碰壁，那也是他们的决定。与我无关。”赫连湛赶紧摇头，与葛老木做了这么久的“父子”，和葛三虎做了近二十年的“兄弟”，他们两父子是什么样的心性和德行。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对了，说到他们，媳妇儿，咱们商量个事儿可好？”
“什么？”
“我想在回到秀山村之后，将你盖的那套房子就送给老葛家，也算是报答他们二十年的收留之恩了！当然，若你不愿意离开自己辛苦操持起来的家，我也可以另外再给他们建一处房子给他们！”赫连湛观察着烟染的面色道。
“可以啊！”相反于赫连湛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烟染倒是非常大方的说道。“秀山村的房子我虽然非常的喜欢，但是，我们在郡城中既然有了一套皇上赏的新房子，不住的话，倒是引人诟病了！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赫连湛的心定下一些，嘴角微扬，他的媳妇儿果然是能够理解他的。
若是皇上赏的新居，他们不去住，而是只任其空置着，有心人若是在背地里参上一本，倒是显得他们有负君恩。不给皇家面子了。
“我想把宝儿接在身边住！”烟染说道，“如花如今已经嫁了人，徐家一定会对她很好。大嫂虽然好吃懒做，性情粗暴一些，但她至少还是护着芳儿和草儿两个孩子的。如今，就只有被捡来的宝儿最是可怜了。我们也不说能帮她找到生育她的父母。但咱们如今衣食无虞，多养一个孩子在身边亦是无妨的。蛋蛋，你说对不对？”
“好！都依你！”赫连湛知道自家媳妇儿不仅仅是因为在知道了宝儿的身世之后可怜她，更多的是因为她当初嫁给自己，因着他原不想与她成就好事而多有冷淡的时候。正是在家中最没地位，也最是懦弱但却善良的宝儿帮了她一把，她感激在心，才想要将她养在身边，好就近照顾。
“那我不如就跟皇上求一个恩典，让他封宝儿为县主如何？”宝儿的身世早晚会被别人知道，在她变为孤身一人之前，何不给她求个品级，倒是不会影响她将来的婚配。
“可以吗？”烟染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蛋蛋是因为让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所以得了封邑，自己是他的媳妇，自然也跟着妻凭夫贵，封了一品的诰命。
奶娘和刘公公都对他有救命之恩，得些封赏也是正常的，可是，宝儿的身份低微，新皇会愿意无故的封赏一个小姑娘吗？
“不过是一个虚名，俸禄也不高，皇上定然会答应的！最主要的是，宝儿的身份若是尊贵了，将来说亲嫁入男家，才不会被婆家的人看不起！”赫连湛说道。
“也是这个理儿，那我们这就回宫去跟皇上讨个人情吧！”宝儿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烟染自然是希望她将来能够嫁一个好男人。
“好！”赶紧扶着媳妇儿已经变粗的腰身，赫连湛嘴角再次扬起一抹笑意。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人挤人的地方了，他可是时刻担心着媳妇儿被人碰到撞到啊。
因为牵挂着宝儿的事情，所以，烟染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想要看看出来贡院的生员们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在赫连湛的搀扶下，往人群少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几步，贡院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骚动，人声哗然，更有那眼尖耳精的人已经在争相传告道：“哎呦，听说是监考官捉拿到了一个作弊抄袭的人呢！”
“不是吧？作弊？没有一点基础，干啥还要来应考？”有人立即不屑的冷嗤道。
“可不是吗？听说此次的考题内容其实是很简单的，怎么还有人不要脸的作弊呢？”
“我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想要借着皇上恩科开举而趁机浑水摸鱼……”
其实，这些议论对于赫连湛和烟染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的心头闪过了不好的预感。
不由的同时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了一下，看着赫连湛紧抿的嘴唇，烟染挤出几个字道：“你说，会不会是……”
“应该不会的吧！”赫连湛如是回答，但眼中透露出来的神情却是和烟染猜测的一个样，不过，是觉得没有见着人，不能随便胡乱猜测而已。
“那个，蛋蛋，贡院科考作弊的后果会是什么？”烟染问的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赫连湛直接没有回答，因为仗着人高马大的他已经看见了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蛋蛋？”看着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烟染觉得自己的直觉一定对了，只可惜她人娇小，看不见人山人海之外的景象。
“媳妇儿，你……”收回视线，他想要让烟染留在原地不要乱动，但一低头看着她的大肚子，赫连湛不敢大意的只留下她一个人，到口的话又转了一个决定，“媳妇儿，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过去！”烟染却坚决的道，也算是确定了猜想，“你一来一回的送我，人恐怕就已经被带走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想要看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外人面前可还有嚣张骄傲的资本。
好吧，她是有点儿小心眼和想要看笑话的邪恶思想了！
赫连湛犹豫了一下，看看贡院门口已经有官兵靠近，大约是要将人带走了，又看看烟染挺着个大肚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道：“先不管他了，让他在京兆尹的大牢里蹲几天，顺便磨砺一下他的性子！”
“欸？”看不到笑话了？
额，不是，是他真的舍得？毕竟他对老葛家还是存有一份被收容的感激之情的，虽然，这其中最值得感恩的人已经不在了。
赫连湛毅然的转过身，扶着烟染继续往回走，只不过脚下有些沉重，面色也很深沉。
“那个，蛋蛋，其实葛三虎确实应该受到些教训，不然，他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自己的幻想和自恋中。这样的话，只会害了他自己。”她家蛋蛋就是善良呢！
虽然葛老木的前妻对他们有过伸手援助之恩，但是葛老木却在前妻过世之后，除了贪图奶娘手中的钱财，其余的并没有给过他们多少的帮助，反而时时计较着让蛋蛋孝敬银子。
所以，在恩怨分明的烟染看来，她家蛋蛋完全可以不在乎葛三虎的死活，让他为自己做出的事情承担应有的后果。
可是，她又知道良善的蛋蛋不会这么无情，不然，他断然不会这样沉重。
“嗯！媳妇儿，我明白！”赫连湛微微点头，脸色稍缓，却苦笑道“三虎从小就会拍马屁，又会见风使舵，所以要比大哥更讨老葛头的欢心。他心眼多，人又机灵，很会钻空子，老葛头受他吹捧，便将他当成了心肝宝贝，想要将他培养成一个可以光耀门楣的孝子。却不想他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心思并未用在正道上，才会过不了乡试。上一次，我通过旧属给了他一个秀才的名分，也只不过因为就要离开秀山村，所以想要回报他们一次，却没有想到倒是助长了他的野心了！”
正文 她不要死
“嗯！所以你无需自责，反正这次作弊是他自己使的幺蛾子，你就睁一眼闭一眼，只当不知道，让他在大牢里好好的反省反省吧！”烟染看不得赫连湛这样的表情，一边宽慰他，一边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腹中的小团子大约是感觉到了娘亲的心事，这时候，忽然在她腹中踢了几脚，明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