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往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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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翦知道杜清泽不想让她参与此事,她也无法劝回杜清泽,她的心里难过极了。
可她还是不甘心,上一刻,她还生怕自己遇到平隶将军,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非要见上一见这位传奇人物,倒底是什么原因让师兄无法回头,难道他和冷峰一样受人威胁。
“清泽,我想过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可要好好玩玩,而且我的你师妹,于情于理都要见见你义父啊!”
“不要去了。”杜清泽坚决地回绝了。
“你放心,大不了我自己去,不会让你担心的,更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完不给杜清泽反驳的机会,转身走了,任凭杜清泽在身后大声地喊着。
朱翦头昏沉沉地回到屋里,小时侯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自幼跟着师傅,所以倒还真没有娇生惯养的公主病。别看这时的杜清泽人如其名,温润如水,小时候的他总是阴晴不定,害得她小小心心地看了他好多年的脸色。
但是她知道在他的心底对她是极好的,其实每次杜清泽冲她发完莫明火后,他自己准会一个跑到后山生闷气。后来她发现只要她病倒了,杜清泽就会对她很好很好,再后来只要杜清泽一摆臭脸,她就装头痛,杜清泽保准被唬得围着她团团转。
直到她落到水里,那次她差点淹死了,还是杜清泽把从手里捞上来的。那天她真的头痛犯了,她病了几天,他就趴在她床边陪了她几天,从那以后,他再没有对她发过脾气。那年她才七岁,而他好象也只有十一、二岁。
可是今天下午,杜清泽的态度让她觉得杜清泽似乎有他的难言之隐,两人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想到这些,真不想去吃什么晚宴,恹恹地打发了点墨,让她出去吱会一声,就说她不舒服。
☆、(十二)不欢而散
“姑娘不舒服?是不是晒多了太阳,要不我去看看。”所有人都已经入席,却久久不见朱翦,杜清泽听说她不舒服,知道是刚才的谈话让她难过,他急切起身,打算去屋里劝劝她。
朱翦此时却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朱翦知道若是自己不来吃饭,杜清泽还是会巴巴地跑来叫她,她才不想让一桌子人猜测他俩是什么关系呢,所以前思后想,还是不得不摇着出来了。
朱翦换了一身丁香色的衣裙,浅浅的紫色在灯光下好象腾起一层轻烟,配上慵懒的步伐和淡淡的愁绪,今夜的她一反往日的神采奕奕,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朱姑娘,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伤得很重吗,这么多天没见到你,今天你的脸色也很不好呢?”好些天不曾见到朱翦,谢炎儿十分关心她的情况,毕竟是她救了自己好几次。
“我没事,就是今天太阳晒多了。”朱翦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她懒精无神的样子,谢炎儿也不好多问,倒是杜清泽的内心很懊悔,自己怎么那样狠心,没有留一点余地给她。
他顾不得许多,在众目睽睽下,怜惜地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这些人中,除了自己的护卫,朱翦只向洛寒说过,杜清泽是自己的师兄。
杜清泽拉着朱翦的手,朱翦心情很不好,一言不发顺从地坐了下来,无精打采的样子,根本顾不上众人诧异的目光。
不一会儿,下人端来一个小盅放到朱翦面前,杜清泽小心地揭开盖子,亲自尝了一下,才笑着对朱翦说:“你尝尝,特地让厨房炖的,刚刚好。”
见到两人这般亲昵,众人更加疑惑两人的关系。
朱翦瞟了一眼,没有动筷的意思,“那东西吃了十几年了,看到就没味口,能不能换点别的。”
“这次换了几味药,比原来的味道淡了许多。”
“嗯,还不错,一会儿吃。”朱翦用小勺子搅着药膳炖的乳鸽,寻思着怎么把这东西处理了。
“我看着你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准是在想趁我不注意,把汤给倒了。以前你又不是没干过。”杜清泽仍旧笑看着朱翦,眼中全是宠溺的目光。
讲到以前的两小无猜,朱翦心里更加难过,她悲伤地抬起头,生怕眼泪落了下来。
“杜公子与朱姑娘真是一对壁人啊!”钱四海终于按捺不往自己的好奇心。
“什么跟什么呀,他们是师兄妹。”不待杜清泽回答,洛寒就揭开了老底,看着杜清泽对朱翦这么殷勤,她替自己的哥哥徐洛恒担心起来。
“难怪两人都象神仙人物一样呢,原来是同门啊,不知道杜公子师从何人?”钱四海再次发问。
杜清泽仍旧温润地笑着,有问必答。一桌子人多亏了钱四海,插科打诨才没有冷场。
“实在不想吃就算了,把汤喝了吧。”杜清泽看着朱翦心不在焉的样子,终于不忍:“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谁说我不舒服了,我舒服的很。”朱翦忽然发起火来,今天诸事不顺,下午的谈话更让她哽噎在喉,她觉得很压抑,很想发泄一通。她指着汤狠狠地盯着阿呆:“阿呆,帮我把汤喝了。”
阿呆一呆,端起碗乖乖地喝了。
杜清泽看了看朱翦,从小一起长大,很少见朱翦发火,他知道这是因为下午的事才这样,他的心里也堵得慌,可是当着一桌子人,却只能不动声色继续招呼大家。他干脆起身一一劝起酒来。
众人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两人的情形,象足了一对正在绊嘴情人。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众人只好小心翼翼地陪笑着。
朱翦见杜清泽并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她冷笑了一声,斜着眼睛仔细打量起他来。
来到这里好多天,杜清泽一直很忙,两人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下午两人虽然在一块儿,但朱翦的一颗心全放在怎么说服杜清泽身上,也没有过多注意杜清泽,直到此刻,她才真真注意起这个三年未见的师兄来。
杜清泽一身青色的衣袍,衬得他好象一块绿玉一样温文而雅,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样温润如玉,滴水不漏。
朱翦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下午他说的那句“如果还有机会,师傅那里我会亲自去一趟的,紫藤,你不要让我担心。”深深刺痛了朱翦的心,让她感觉好象是生离列别前的留言一样,想到这里,她看着杜清泽,居然流下泪来。
朱翦的眼泪让一桌人都很为难,大家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说也不是,吃也不是,只好放下筷来,看着两人。
杜清泽知道朱翦正在看着他,他故意背过身去,大声地劝着酒,直到众人都悄然地放下筷子,他才发现朱翦竟然当着众人面哭了起来。每一滴眼泪都让他更加难受,手慌脚乱地走了过来,象哄小孩子一样,笨拙地安慰她:“紫藤乖,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多大作用,朱翦哭得更凶了。
他在心底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好让步:“紫藤别哭了,哭多了待会儿头痛,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拦你,我会保护你的,别哭了,行吗?”
杜清泽絮絮叨叨,言不达意地说了一堆,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钱四海觉得有必要出来个人打打圆场了,他清了清嗓子,抬起杯酒站了起来:“朱姑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了不得,你看杜公子多紧张你啊,都陪了半天的不是了,这桌我年纪最大,我做主,罚他一杯,你呢看在咱们出生入死好几回的面份上,原谅他了,咋样!”说完把酒递给了杜清泽。
杜清泽一饮而尽,当着众人的面却也无法说透心事,只能郑重地对朱翦说再也不惹她生气了。
朱翦这才停止了哭泣,她扭过头还是不理杜清泽。
“好了好了,小情人吵架,绊两句嘴就好了,我这五妹和杨少棠还不是经常闹别扭……”钱四海继续了出面圆场。
听了钱四海的话,杜清泽脸微微一红,带着笑意轻轻看了朱翦一眼。
可是朱翦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刚才只顾着发泄心中的郁闷,现在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在众人眼里有多么的暧昧。
她慌乱地寻找着聂晏,正好与聂晏四目相对,聂晏脸色煞白,目光冷冽,看到朱翦,他冷笑一声,转过了头。
从地道出来以后,聂晏一直想找机会见见朱翦,因为朱翦给他的感觉太象太象紫藤,可是席间朱翦与杜清泽的表现又让他十分疑惑,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他想应该不会是她,在他的心底紫藤只是他的,不会再认识其他男人。
可是当听到杜清泽第一声叫出“紫藤”二字,聂晏的心就紧紧揪在了一起,再说到怕她头痛,聂晏更是确定无疑,原来朱翦就是紫藤。
没想到紫藤的真容这样美貌,没想到紫藤和杜清泽居然是师兄妹,也没想到他们之间这么亲密。在众目睽睽之中,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那么自己算什么呢,聂晏心中一片酸楚。他不停地问自己他们是早就这样,还是因为自己辜负了紫藤,才促成二人。
这些问题盘在他的心底向一条蛇一样,啃噬着他,他不禁抬头向朱翦望去,却正好看到她慌乱的目光。
朱翦顿时垂头丧气,完了完了,被他认出来了。刚才只顾想着杜清泽完全忽略了聂晏的存在,她心虚地想他一定误会了。为此她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要怕他误会,她和他之间早就一刀两断没什么瓜葛了。
想通了这一节,她抬起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笑容可掬地看着杜清泽:“清泽,我要喝刚才那种汤!”
一会儿风,一会儿雨,一会儿哭,一会笑,一桌的人都被她搞得莫明其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桌人从今天起,都把他俩视为一对了。
果然,洛寒看他俩的眼神就象是看到一对奸夫淫妇一样,铁青着脸,一双筷子狠狠地在碗中的一块肉上叉来叉去。
唉,朱翦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看着天花板,心想:今天这顿饭真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顿饭终于吃完,杜清泽陪着朱翦回房,一路上两人都不曾开口,直到朱翦房前,杜清泽才轻轻叫住了朱翦,他闪亮的目光深不见底,温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紫藤,你若不想回去就留在我身边,你放心,宁古拉大漠没有人能胁迫得了我,很多事情是我自己的选择。”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朱翦昏头昏脑的不愿深究,只是觉得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可她偏偏抓不到重点。她冲着杜清泽耸了耸肩,随便扯出个笑容,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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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挺进大漠
此起彼落的驼铃声打破了大漠的空寂,朱翦一身白袍戴着面纱,宛若沙漠中的女皇一般,安坐在骆驼上,随着驼队向大漠深处走去。
今天,她已经低三下四地跟在洛寒后面整整一天了,几次试图和她说话,都被她挡了回来,总之,在洛寒的眼里,朱翦就是个朝三暮四,背叛了洛恒的人,动不动就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
不得以朱翦只好拿出了杀手锏,问她还想不想找到冷峰。直到这时,洛寒才用正眼看了朱翦。
朱翦向杜清泽提起过,请他帮忙找寻冷峰的足迹,知道朱翦认识冷峰,杜清泽还是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大漠中走了几天,一座城池平地而起,出现在众人眼中。大漠中曾有过无数灿烂的文明,随着时光的推移,王朝的变更,大漠曾经的辉煌不在,只留下一片荒漠。这城亦是如此。
这里曾是月氏国的都城,月氏国早在百年前被前朝所灭,都城也随之荒芜。
随着大漠中的流寇不断壮大,朝廷暂时没有足够的能力管控这片广袤荒芜的土地,这些城池也被流寇各自占领,据为己用。这里最终落入平隶将军的势力之中。
朱翦执意要在这城市里走走看看,她独自走城里,没有带任何人。城中居然也有一片繁荣的景象,这里的居民有大漠中的原往民,也有被流放而来的人的家属后代,还有一些是避世而来。
在这平和的城市中,朱翦恍如隔世,这宁静祥和的城市与朱翦内心翻腾的情绪形成截然反差,仿佛身处在一个友好的邻国之中,而不是太子一心要铲除的叛乱势力。
她真希望平隶等人也不再是天理不容的叛臣贼子,而是为民谋福的封疆大吏。
远处几匹马飞驰而来,扬起阵阵烟尘,呛得朱翦闭目掩鼻,再睁开眼睛,聂晏不知何时已站到她的面前。
聂晏铁青着脸,把她拉到路边,咬牙切齿地问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让他认出她。问她为什么和杜清泽这么亲密。
她笑了起来,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反问他: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你的紫藤?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我和杜清泽亲密碍你什么事。说完拂袖而去。
入夜,杜清泽在花厅备下了酒宴歌舞招待大家,平隶将军并未出席,只是委托杜清泽全权做东。
朱翦坐了会儿,借口累了,早早回房。
屋内朱翦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披了件披风在月氏国曾经的花园里,背着花厅的方向慢慢行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异域风情的曲调。
白天聂晏的态度,让她怒火中烧,明明是聂晏辜负了自己,怎么他还有理了,他有什么资格摆付臭脸来质问自己?
她气的扬起手中的石子,一颗颗向花园的水池中砸去,卟通,卟通激起一阵阵水花。
朱翦捡起一粒大大的石子,准备尽全力扔出,忽然一个修长的身影投在水中,她的手被人拉住,她被揽入一个温暧的怀抱,一切都象极了初次与聂晏在剪风院中见面那样。
“聂晏?”朱翦的心里慌乱一片,嘴角颤抖地叫出这个名字。她转过身,急切地想看清来人的面目。
月光下聂晏的双眼充满了悲伤,“你真的再也不要理我了,是吗?”
“有些事已经回不去了。”朱翦艰难地说。
聂晏抬起朱翦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其实那天我真的很想和你坦白,我和谢炎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