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往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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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晏心思慎密深沉,难以看穿,我之所以步步紧逼聂晏,就是因为不能放他单独行事,只有和我们绑在一起,我才能放心。
若他和我们一条心,同为除去平隶将军,无论他用何手段我都绝不干涉,事成之后这世上再没有与安镶王有关的一切人物存在,他们母子二人再不会与安镶一事有半点关系。
但是若在行事之中,聂晏倘若有半点异心,那他们母子二人就是安镶余孽,一切依律办事!我只希望聂晏能够不负所托,让我把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给他们。”
洛恒的再也没有答话,谁能想到这世事竟有这么多的曲折。
“洛恒,你在派人四处寻找阿翦吗?”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语气带着一丝捉弄。
听到太子这么问,一向处事不惊的洛恒忽然有些慌张:“是啊太子,下个月就要祭天册封了,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我也听说了一些江湖传闻,很担心她会有事。”
“这事怪我,阿翦从小长在深宫,四、五岁的时候又跟着南门老叟去治病,每年就回来一、两次,这次回来受封后就得老老实实待在宫里了,所以她特意跑来苦苦哀求我,给她几个月时间好好玩一玩,我请示了父皇母后,也就答应了,她可不是避着你,连我都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若是有事付林他们早就出动了,昨天付林还来向我汇报,说是一切安好呢,阿翦答应过我,最迟本月底下月初一定回来。你找她的事暗中行事也就罢了,不要让父皇母后知道了操心。”太子笑着说。
“太子,我听说三皇子也找了些江湖人事在找阿翦,所以我心急如焚!”
“哦,有这事,阿翦是父皇母后的心头至宝,若不是个女儿,只怕太子也不会是我了。”
太子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这一点朱离是知道的,他若敢动阿翦,只怕是自掘坟墓,我明天就去敲边鼓,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皎洁的月光泄在一身金黄色袍子的太子身上,映出层层光晕,更显得他高贵典雅。
太子忽然笑逐颜开地看着洛恒:“洛恒,你也好好准备吧,阿翦受封之后,没准父皇会为她指婚呢,到时候你可就是我的妹夫了。”
洛恒俊雅的脸上透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转而又有些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年见面不过一,两次,洛恒也不知道阿翦的心思是否还和以前一样。”说到这里竟然有些莫落。
“呵呵呵,你就少担心了,我的妹妹我是知道的,她从小就围着你的屁股转,一天到晚’小洛哥哥长,小洛哥哥短‘的,宫里谁不知道,打小儿你们两人就是天做的一对了。”说完太子爽朗地笑了,他拍拍洛恒的肩,“洛恒,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妹夫了!”说完挤了挤眼睛,摆驾回宫了。
☆、(十一)元宵心事
新年的第一轮满月,在世人的翘首以待中,骄傲地爬上了夜空,它披着用晚云做的衣衫,衣衫上缀满了星星做的宝石,漆黑如墨的元宵之夜,它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元宵节是月的节日,元宵节是灯的节日,元宵节还是一个浪漫的节日,元宵节赏花灯正好是一个交谊的机会,未婚男女借着赏花灯也顺便可以为自己物色对象。元宵灯节期间,又是男女青年与情人相会的时机,所以它才是最最悠久和正宗的中国情人节。
过了今天,春节就正式结束了,人们都得回到日复一日的劳作中去,所以今天注定是个狂欢的日子,是一年春节中最后的放纵,是全民的狂欢。大街两旁摆满了各种小吃摊点,房前、树上,窗外,廊台,触目而及的都是灯的海洋,随处可见一队队的人踩着高跷,划着旱船,还有那祈望生活吉祥如意,事事平安的狮子雄雄舞起。
这样的热闹怎容错过,一早起来,谢炎儿就放过了话,今儿晚上谁也不许拦着她,她可要出去看够玩够吃过瘾。
天色刚刚暗下来,钱四海也在良千的极力吆喝下,加入了狂欢的阵营。自从那日与谢炎儿、阿呆小小地共患难了一把,冷峰终于打入了这个团体,今日的游玩,他也在列。还有那阿呆,居然一反常态,再没带上小猪,甩着两只手跟在他们身后。
今天的一行人,个个都很反常,均以不同往日的形象,走在元宵节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谢炎儿全无往日的活泼与喧嚣,出人意外地紧紧跟在杨少棠的身后,她的眼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皎洁的月色,繁华的灯火,一颗心全然扑在杨少棠的身上,在她心里,今天不是狂欢的元宵节,而是温馨的情人节,所以她才这般在意,又这样的羞怯。她走在他的身后,就是因为可以毫无顾忌地把他的背影尽收眼底。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能碰到一对对两情相悦的男女在暗送秋波,眉目间满是幸福的骄艳,这样的场景让谢炎儿的心底里涌起浓浓的妒忌,她悄悄地向前赶了几步,走在落后杨少棠半步的位置,故意大步地甩起手来,直至自己纤细白腻的手指偶然地与杨少棠的手轻轻碰在一起。
就这轻轻一碰,她的脸顿时红得烧了起了,她慌乱地低下头,收回手,背在后面握紧了拳头,心里砰砰地狂跳不止。
过了半晌也没见什么动静,她向一个小偷一样,用眼角偷偷扫了一眼杨少棠,然后飞快地垂下了眼睑。还是没有动静,她有些气馁了,赌气一样抬起头,只见杨少棠神情自若地走在前面,节日的灯火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又忽暗,就好象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紧闭的双眼和倔强的嘴唇,从那时起就已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
可是此时,刚才和她碰在一起的那一只手,竟然轻轻的握起背在身后,另一手放在了胸前,闲云野鹤一般信步向前。
她的心宛如被暴雨打落的果实,顿时跌入了谷底,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她倔强地别过脸刻意去看那些热闹的远方,过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满心的失落。转过头大叫一声:“大良狗,你不是来过京里好多次吗,上来给本姑娘做向导!”
杨少棠猛然听到谢炎儿大呼小叫的声音,他的肩微微耸了一下,没人看到他那刚才还带着笑的眼睛,转眼间黯然了下去,只留下自嘲的淡淡一笑。
谢炎儿不知道杨少棠走得这样慢,就是为了把她的一举一动都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其实他眼角的余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庞,她的娇羞、俏皮、兴奋和失落,刚刚划过的每一个表情都象一粒粒的石子,卟通、卟通,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心坎,引得他的心潮跟着她的情绪一起,在月光下与之共舞。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他只刚刚与她碰在一起的手,悄悄地放在另一只手中,抚摸着刚才触碰过的地方。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不敢再走近她一步了,共同来京城的这几天里,他的内心无比煎熬,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再走近了,不能伤了她害了她,真的不能;可是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盘悬:一小步就只是一小步,仅仅是一小步就好,只想看清她的眉她的眼就好。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向前走了好几步了,他再也不能再向前了,他怕自己回不了头,迷失在她热烈的情感中;他怕自己如果真的接纳了她,那么当复仇来临时,她会不会认为他是在利用她。
与其这样伤害她,那还不如让她认为自己是个无心之人,恨他怨他总好过让她心碎让她悲伤。
他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才不过八、九岁的他怎么可能追踪得到那些武林中的高手,在跟丢了仇人之后,在瑟瑟地寒风中,他混身破破烂烂就是一个标准的乞儿样,后来他才知道当他摇摇欲坠地倒在马车之后时,正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谢炎儿,叫下了第一声停,他被救下后,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总之谢家一家都知道他的身世,并在最初的几年里,帮他隐瞒身份,给了他安身之所,正是这些点点滴滴,怎么能够让他忍心为了复仇,而去利用。
在他心底里,谢家人早就是自己的亲人,其实谢家早就提出过帮助他,只是他拒绝了,在谢家待了两年之后,他辞别了谢家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在浩瀚的江湖终于打拼出了一片天空,他本打算在一切烟消云散之后,用最干净的心灵去拥抱谢炎儿,可是现在他不能这样,也无法将心事一一说出。
因为他无法确定,在一切没有解决之前,所有的承诺和满腹的心事在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雨面前,是否都是虚伪的。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问着自己:“炎儿,你会等我吗?”
这个万人狂欢的元宵,四下里一片欢腾,晃入眼睛的都是喜悦的目光,只是在他俩的眼里,没有太多的欢笑,只留下无可诉说的心事和淡远悠长的忧伤。
良千听到谢炎儿的招唤,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真的小跑着到她的面前,低眉顺眼地献着媚:“谢姑娘且吩咐,要去哪儿玩什么,尽管开口!今儿一晚,就等你这句话。”
看到良千这幅奴才样,逗得谢炎儿卟哧一笑:“看你,真是象足了太监!”
“你见过这么挺拨高大,英武逼人的太监吗?”良千一挺身子,直起了腰,干脆地问谢炎儿,神色中全是得意:“看你不高兴才故意逗的你!”
说完竟不由分说,亲昵地靠上来,做了要刮他鼻子的手势,却忽然感到背脊一阵寒芒。
良千夸张的转过头,正好看见杨少棠嗔了他一眼,良千圆溜溜的眼睛故意地在杨少棠和冷峰的脸上扫来扫去,然后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嘻嘻地点了点杨少棠,意味深长地说:“哦,我知道了,是你!”最后居然把手指指到了冷峰面前,这条笨蛋狗。
听到良千这么说,谢炎儿尴尬的赶紧找了个话题掩饰了过去,心酸的表情还是流了出来。
杨少棠心里也酸酸的,不露痕迹地瞟了良千一眼,心里暗暗地说:“死狗儿,尽帮倒忙”。
他轻轻走过去,象个大哥哥一样,拍拍谢炎儿的背,“别理他,真是只笨狗儿,走那边吃小吃去!”。
谢炎儿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窃喜不已,回过神来,赶紧嚅嚅地跟在杨少棠的后面,哪里顾得上被晾在一旁的良千。
“唉!”阿呆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手里拿块糖,舔得有嗞有味的,他同情地看着良千:“狗子,又在好心办环事了吧,你说小姐是不是傻子啊!”
“你叫我什么呢你,你才倒底是不是个傻子呢!”
看着良千恼羞成怒的样子,阿呆不屑走开了,他也要去吃小吃,凑热闹。
冷峰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后悔和他们一起出来,这一行他并不快乐。
他回想着出门的时候,杨少棠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出门的时候杨少棠似乎有意在门外等着冷峰,看到他出来,杨少棠的目光并未与他接触,只是远远地看着前人嬉闹的人群,自言自语的说:“炎儿是个好姑娘,虽然有时会胡闹,但从不会去招惹什么人,冷兄是高人,应该看得出来的,也许有什么误会呢?”说完,毫不避讳地直视冷峰。
多年的冷冽让冷峰不避锋芒地接下了杨少棠的目光,两人久久地看在一起。冷峰觉得很奇(提供下载…)怪,以往这样的目光对持,往往总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的,随之而来的很有可能是刀光剑影。
可是今天,当他和杨少棠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同样的深不可测,难以洞悉。但有一点他俩都可肯定,就是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踪谢炎儿,但是彼此都不想让她都到伤害,也都想维护好谢炎儿,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这一行人中,最轻松的要数钱四海,他好象根本不知道这几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样,一会儿猜个灯迷,一会儿看看捏糖人,一会儿又向众人说说他的新发现,好一幅兴致高涨的样。
聂晏带着燕山,也在热闹的街上闲逛,他并没有和杨少棠一行同路,虽然现在他们表面上是联盟,可在他的心底里却并不愿和这帮人有太多的联系。
可惜无巧不成书,两帮人马最终还是碰上了。
☆、(十二)风波乍起
聂晏看到迎面走来的杨少棠一行,心里很不情愿,可是还是礼貌地上前打了个招呼,并邀请大家一同去得月楼喝茶赏灯,谁知道谢炎儿一见到他,就翻了个大白眼,她才不想和他一去呢。
“聂少,你买的东西够多的!”谢炎儿随便应付了一句全当回礼。
“都是些小玩意儿,谢姑娘喜(…提供下载)欢挑几样!”聂晏回头看看燕山,的确是大包小包买了一堆。
谢炎儿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不远处站了一个卖灯的人,身边围了一大群孩子,谢炎儿看到五光十色的花灯,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拉了杨少棠,挤了进去,东挑西选看中了一个金鱼灯,灯里的红烛映着金色的外壳,跳动的烛光好似金鱼的眼睛,这盏灯真喜庆。
“真好看!”良千被谢炎儿的好情绪感染了,也挤了进去,出来时候竟然买了好几盏,还每人发一个拎着,其他人倒也罢了,只是一幅冷冰冰样子的冷峰拎了一个荷花灯,十分好笑。
冷峰自己也觉得可笑,绷着脸死活不要,实在没办法,良千只好挠着头,找了个小朋友送了。
谢炎儿看见良千朝着自己挤了挤眼睛,然后发了个和自己一样的灯给杨少棠,心情大好,朝着良千点头示意。
一行人慢慢向得月楼走去。
得月楼生意十分火爆,上上下下座无虚席,良千本想占着脸熟找个坐处,可惜遇到今天,老板想买他的帐也买不了。
一行人正打算离开,却走上来一个青衣小奴,直接走到良千面前:“几位相公,今天是元宵佳节,正所谓是良辰美景奈何天,我家主人想邀几位一同品茶,如何?”说完指了指二楼的雅间。
良千看了看大伙,征求大家的意见。
钱四海首先开口“算了,算了,今日玩够了,差不多回去了!”
谢炎儿一听,不大高兴,今天什么都没玩,就是买了个花灯,她还想和杨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