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起名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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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听到前半句心中一喜色,可听到后半句却是一愣。
“帮助?”林氏神色困惑,“许大老爷的话是何意?”
程氏也不解。
许大老爷见二人面色不似作假,似是真的不知那信的事,既然不知,那许大老爷就不欲再多说什么。
他呵呵一笑,道:“若不是夫人信任老夫。派了云家的人来帮把手,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等赶到了溯源山庄,只怕那些人早就逃得一干二净了。”而不是匆忙得来不及全部撤离。好让许天柏趁机下了套子圈出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些,许大老爷并没有打算一一言明。
林氏不敢称功。
许大老爷得到了想知道的,很快就走了。
程氏凝视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她总觉得许大老爷方才那话只是敷衍。
她是知道许世子顺着溯源山庄这条线摸到了不少东西,可具体抓到什么人,又打听出了什么消息,她却是无所知的。
凭着许大老爷的身份,加上他又是钦差,有些事。他若是不说,她们这些女眷,也是没有办法的。
许大老爷出了垂花门,回了自己下榻的院子。
他连饮了两盏滚烫滚烫的茶水,才感觉身体回暖了些。
这江州。实在湿冷得很。
他心里想着,赶紧将这案给破了,早早回京城去。
这鬼天气,哪怕屋里烧了地龙,也冻得渗人。
“我就说了吧,肯定不是她们俩,她们要是有那个能耐。早就一网打尽,为那云文洗脱罪名了。”许大老爷将身子团在棉被里,只露出个脑袋,“你还偏不信,非得去打探一番。”
许大老爷道:“只怕她们,都不知道有那信呢。”
许大老爷半天都没得到回应。他有些气恼地瞪着一旁少年。
“嘿!你倒是说话呀!”许大老爷道,“你说,为父分析得可对?”
许天柏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许大老爷,推门而出,留下许大老爷一个人在屋子里吹胡子瞪眼睛。
他心里也觉得那封信不是云家那两位女眷写的。她们若是知道什么,想必会直接告之。毕竟,没有谁比她们更加想为云文洗脱罪名。
只是,若不是她们,那信到底从何而来。
他让人查了太守府的门房,这几日,并没有陌生人来过,进进出出的,都是云家,或是许家的人。偶尔,牧王的人也会过来探情况。
从动机上看,这人若不是想帮助云家,就是跟溯源山庄那伙人有仇,至于是哪个,他不能确定。
许天柏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他不喜欢这种完全不在掌控之内的事情。
京城。事过之后,曾念薇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她这么贸贸然地就让人将消息送了过去,等许家回过头来,就会考虑这信到底是谁送的了。
她养在深闺,是如何得知这溯源山庄,又如何能将这伙人与白家、与云文联系起来,单这些,就够她百口莫辩了。
曾念薇的手心微微出了汗。
这一刻,曾念薇只希望南安的手段能够瞒过那位许世子。
许世子这时候也怀疑到了南安头上。
他已经查过,太守府这些日子并没有人出入,只有从江州赶过来的南安。这南安虽然是云家人,可前些年却被云文转手给了曾家四姑娘。
曾四?
许世子听完下属的汇报,心中念着这名字。
他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影子,却记不起那张脸。
是夜,漆黑如墨,整个天际就似是被罩上了一层浓重的黑幕,压抑得让人直喘不过气来。
牢狱的夜晚,远比外头要湿冷得多。
黑漆漆的地面,草草地铺了一层稻草,墙角那一床早已看不出颜色的棉被僵硬的像铁块,根本不能保暖。
这已经是他在这里度过的二十六天了。
云文睁着眼睛望着从窗口处跃进来的那一丝微弱的灯光,他从没不曾如此深刻地体会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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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卡文卡得好*。。。从八点码到现在嘤嘤嘤。。。。
、第149章 劫狱
今夜半许月色亦无,莫名地漆黑。
云文盯着窗口处那抹微弱的灯光,神色飘得有些远。
不知道老母亲现在如何?远在齐州的老父亲又怎样?为了自己的事,弟弟和弟妹反而要为自己这个大哥操心。
云文一向活得粗狂,可自从入狱的这些日子,他才发现,心里最放不下的是他的家人。
他苦笑。
这算不散临死悔悟?
“咔嚓。”
一声清亮的声音从狱门那端传来,伴随着纷沓的脚步声,以及低沉的说话声。
云文听得出,其中有个是狱长王蒙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云文心里困惑。
牢狱里关了不少人,可此时已然深夜,彼此起伏的一片眠息声,寂静无声,在阴寂的黑暗中,一切响动都尤其清晰。
“你们是谁!”
王蒙的声音猛然拔高,随即而来的是一个利器刺入rou体的扑哧声,以及重物的倒地声。
窗口透进来的那一抹微弱的灯光也随即熄灭。
牢狱里漆黑一片。
云文心里一跳。
有人来了!
他走到牢门前,伸手将走廊上的木棍捞进来。
云文武艺不错,耳力尤其的好,他方才分明听见了王蒙惊慌的声音,若果他没料错,几个守牢的狱头都已经遭到不测了。
来者不善。
劫狱!
云文脑海里马上浮现了这个想法。
很快,他心里泛起滔天大怒。
无论怎么样,他如今仍是江州的太守,什么人胆子竟然这般大,在他的地盘上劫狱!还有,许家的人都做什么去了?竟然如此疏于看管,让贼人如今嚣张地闯到了这里。
云文手里紧紧抓着木棍,贴在墙壁上,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来者脚步很稳。落地轻盈,步伐整齐。
这不是普通的江洋大盗。
云文心里一沉。
他虽然有些粗咧,可不笨。这一刻,他也明白。这些人多半是冲着他来的了。
这个瞬间,他想到的是白家上下那几十条认命。
他心中有很强烈的预感,这是同一伙人!
云文心里闪过愤怒,血液里的血性都被激起来了,他将手中的木棍抓得牢,若是可以,他亲手将这等草菅人命的歹徒抓捕。
云文仔细听辨了脚步声,至少来了五人,而且都是高手。
以一敌五,云文眼中却是坚定无比。隐隐露出几分狼性。
他望了望两旁的牢狱,听着里头绵长的呼吸声,那一个个的牢房里,有才被关进来不久的,也有不知道进来了多久的。这些人。虽然罪不可恕,可却罪不至死,这些,都是他的民众。
他不是那等不战而退的人。
作为江州太守,他亦是退无可退。
很快,脚步声就停在了牢前。
云文在牢狱里呆了许久,已经很习惯这里头的光线。哪怕没有火把,窗口那微弱的一抹灯光亦消失得一干二净,云文也能清楚地看到,来的是五名黑衣蒙面人。
“你们是谁!竟然敢擅闯大狱!“云文怒喝。
其中一人冷哼了一声:“我们是谁,你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
他说完。抬起手中的刀就要去砍门上的锁链。
当啷当啷的声音,在寂静的大狱中清晰地想起,惊动了四周的人。很快,周围一片鬼哭狼嚎,也有人兴奋地向黑衣人求救。
云文眼神一眯。抬手掷出一枚从岐山捡的小石子,正好打中黑衣人,黑衣人吃痛地骂了一声,手中下刀更快了。
云文不清楚他们为何没找到钥匙,他眼角打量着其余四个静立不动的黑衣人,以及骂骂咧咧地在砍锁链的黑衣人,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要如何冲出去。
黑衣人很明显也看出了他的意图,门打开的瞬间,为首的黑衣人就冲了过来,他来势汹汹,打着一击索命势头。云文连连退了好几步,才避开他的刀锋。
云文手中的木棍到底不能与对方锋利的大刀利剑相比,加上对方人手又多,云文很快即落了下风。
他左胸被刺了一刀,鲜血在黑暗中汩汩流下,云文一手捂胸,一手拿着木棍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们到底是谁?我与你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们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云文喘着气,心里惊疑不定,对方的实力远远超出他所预料,再这样下去,他凶多吉少。
为首的黑衣人完全没有停下手中的攻势,连连又刺了云文几刀:“哪里这么多废话,这些话,等你到了下面自己问阎王爷去吧!”
黑衣人说完,迎面砍了下来,云文身上多处被伤,早已是强弩之末,大刀扬起,他却已经没有了力气再避开。
瞬间,他心头闪过无尽的苍凉,认命地闭上了眼。
仿若千万个世纪那么久,那刀却没有落下来。
“砰!”的一声。
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颗石子,破空而来,迎面击中刀面,力道之大,竟然生生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击落在地。
牢狱门口忽然火光大亮,无数的火把瞬间点燃,将整个牢狱照得恍如白昼。
身着戎装的官兵一涌而今,仿若潮水般,片刻之间,空荡荡的牢狱就被围得水泄不透。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骤然一冷,五人飞快地聚拢,背靠背围到一起,警惕地盯着来人。
情形急转逆下,云文却是不自觉地松了空气。
官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道,一个中年男子出现牢狱入口,跟在他身边的是一身清冷的少年,还有一个满是后怕,身着狱头服装的矮小男子。
来人正是得了信儿许大老爷。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黑衣人,气急败坏:“真是反了,反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闯大牢杀人!真是气煞老夫是也!”
人不敌众,黑衣人见逃走无望,接二两三地咬破了口中的毒囊。服毒自尽了。有一个没来得及动嘴,就被许家的人给劈晕了。
云文因流血过多,当即就晕迷过去了。
许大老爷便做了主,将人送了出去抢救。
林氏得了消息。当即就晕厥了过去。
程氏还算镇定,安排好人照顾林氏之后,带着强自镇定的云墨天就到了外院。
见到父亲满身纱布,不省人事地躺在chuang上的那一刻,从来没落过泪的小男子汉也湿了眼角,再也忍不住,像个呜咽的小兽。
年龄到底还小,接二连三的打击,能坚持到这一刻,已经很了不起了。
程氏一边安抚大侄子。一边问云文的伤势,知道他是流血过多才晕厥不醒,除了左胸的那一刀伤得比较深,其他都没有伤及筋骨。他需得好好静养,不过。总算没有性命大碍。
程氏大大地松了口气。
若是云文就这么去了,首先云老太太那边就先承受不住。别看老人家口里埋汰着,心里却是不知道多疼她这位大哥。
听说有人擅闯大牢杀人灭口之时,她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生怕伤了云文性命。如今知道没有性命之忧,精神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
许是之前太过紧张,这时候。程氏胸口涌起一阵阵恶心。
她连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压下心中不适。
她不能倒下,云文一日没醒,她就不能真正地放松。
程氏面色很是端穆,她注视一边的许大老爷:“人抓住了吗?可问出是谁指使?这么明目张胆地闯狱杀人,实在太过无法无天了!”
许大老爷就道:“。。。。。。四人死了,抓住了一个。正在拷问,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听到这话,一旁的云墨天腾地就站了起来。
“是谁!是谁要害我父亲!我要去杀了他,为父亲报仇!”半大的少年,双眼红肿。眼中掩饰不住的恨意。
“墨天别捣乱,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程氏忙拉住他,“有许大老爷在,他一定给大哥一个说法,不会让大哥白白受伤的。”
程氏扭头,目光灼灼:“许大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许大老爷讪讪地点头。
如今太守府是他接管,却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也有过。
这次,若不是有个狱夫往外跑了一次茅房,回来发现不对忙来通风报信,只怕那云文可真要死了牢中了。
那些人明显是早有预谋,他们人数不多,却都是高手。他们这番来,一心只想要云文性命。若是没及时发现,恐怕他们已经将现场布置成云文杀人越狱不成而被杀了。
这样一来,云文就是畏罪逃走,完全坐实了罪名。最后的结果就是,许家办事不利,不但没完成皇帝的任务,反而添了云家这个怨偶。
许大老爷虽然平时在子女跟前有些吊儿郎当,可在外人面前却是极有威严的。他不是个傻的,自然也明白这其中利害。
他又惊又怒。
“怎么样,问出了什么?”许大老爷来到刑狱中,寒着脸问道。
“。。。。。。一开始没有招,后来下了狠刑,他就招了。”一旁的下属道,“他说,是牧王派他们来,杀人灭口。”
牧王?
许大老爷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说真话为止!”许大老爷恶狠狠道,“真当许家是死的?这么嚣张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随便三言两语,还想糊弄老夫!这些人,不吃点苦头,永远都不知道老夫的厉害!”
许大老爷气急败坏,大声骂道。
“慢。”
一旁的少年忽然出声喝止了正要扬鞭的手下,他抬步走到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跟前,皱着眉头仔细地盯着黑衣人的面孔片刻,随即修长的手指捻起黑衣人的衣物,血肉模糊的肩头,赫然印着一块图腾。
、第150章 功过
“又是这个!”许大老爷惊呼。
黑衣人血肉模糊的肩上,赫然印着一块青紫的斑痕,乍一看去像是普通的胎记,可细看却能分辨出来这是一块古老的图腾。
许大老爷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块图腾了。上次围剿那伙人老巢时,在几个黑衣人的肩头上也发现了这块图腾。
许大老爷快步走过来,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一旁的许天柏道:“去,检查其他人。”
有人快步走出去,片刻便折了回来。
“四人之中,两人肩头有这图腾,其余两人则是没有。”来人回报。
一旁的许大老爷就道:“哼,看来,没有的那两人只是小喽啰而已,这三人,才是领头。”
一般豢养的死士,都不会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免得被人循迹查出些什么。只有某些核心人员,身上才会带有某些印记,这不但是防止被人冒充,更是主人家对他们身份的认可。
然而,这同样的图腾,再次出现。
问题已经很清晰了,这就是对白家痛下杀手、从溯源农庄里逃走,后被围剿的那伙人。
这一次,这伙人竟然冒着这么大风险,要来杀人灭口,这说明什么?背后的人,等不及了!
至于怎么等不及,许大老爷不用想,也明白了。
前方战事频频大捷,征西大军马上就要回来了。
云文是三天后醒过来了。
他失血过多,加上左胸的伤口有些炎症,直到三天后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