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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重生之贤妻良母-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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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这么着,明儿个你还要见人呢,别再把眼睛累眍喽了。”

瞿氏笑着说道:“只你别想那郡公爷一般,想三想四就成了。”

徐六笑道:“我只你一个就够了,哪里敢想三想四,我也没那个富贵命去。”

正文 60高门户

即便瞿氏再胆大;到了庆国公府这高门大户前;还是心里发怯。瞿氏穿了临到京城之前新做的衣服;那绣活儿做得也鲜亮,是特找了个绣活好儿的妇人做得。但即便穿了她最体面的衣服,瞿氏还是觉得有些缩手缩脚的。

徐惠娘的嫂子葛氏瞅着瞿氏的模样儿就笑了;说道:“这都是家中实实在在的亲戚;你怕个什么?”

听得这话,瞿氏先偷看了眼领着她们往前走的婆子;虽见那婆子只是低着头似并没听到葛氏的话,但瞿氏也忍不住羞臊的满脸通红。她虽然这时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攀关系,但她也知道徐惠娘在这儿个国公府不过是个姨娘,她们哪里算得上这国公的亲戚呢。

虽然这里高门大户的;连姨娘都有丫头婆子伺候着,但搁她们乡间,做妾室跟做丫头的也强不了多少。有些人家正经儿夫人不能生养,就在更偏远的乡下买来个粗苯丫头,单为了生个儿子罢了。生过了儿子,也不许相认,就做个伺候人的大丫头在这家里面过日子。

瞿氏这边都知道羞臊,但葛氏却依旧一口一个“我们家,我们家”的唤着。直惹得路过的两个小丫头听了过去,忍不住嬉笑着说:“我们夫人的娘家是京儿里头做尚书的,亲戚要么是姓崔的,要么是姓程的,还有姓贺的,倒没听过姓徐的。”

葛氏这才红着脸不再说话,本来想在瞿氏面前现一现的心思也歇了。瞿氏也尴尬着做没听见的样子,默默的跟着葛氏摸到了徐惠娘的院门儿。

到了徐惠娘的院子,那领着瞿氏与葛氏进来的婆子与守着徐惠娘的婆子说了几句话,就又换了个婆子领了葛氏与瞿氏进门去。瞿氏这时才敢抬头看,这是个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小院子,正房两间,外还有东西偏房两间。地上铺得是青石砖,也并没有什么花草,只有些树木竹子。

瞿氏不禁想,这院落怎么看着这般素净,素净的太过冷清了。

葛氏看着已到了徐惠娘的院子,又恢复了她的性子,低声说道:“原是先头这府里的大少爷幼时得了一场重病,说是由花草染得,这府中上下就都开始避着了。”

瞿氏连忙点了点头,又记下了一件事。

才这说话的功夫,瞿氏与葛氏已经进了正屋里了。走进正屋绕过了屏风,瞿氏就见了一个容貌极好的女子站起身。那长相确实是瞿氏从未见过的好,一时瞿氏都给看愣了,那眉眼儿口鼻怎就长的那么合适,皮肤白得跟窗上的白窗纸一样。只愣过之后,瞿氏却也看出这个女子不似个能拿主意做主的人,能管束住人多少都有些干练利落劲儿,她这样的太过较弱怯懦了,还一副不大敢看人的样子。

葛氏见了那女子就笑着说道:“惠娘,这就是你六堂嫂。”

瞿氏方知道那是徐惠娘,便就彻底不信了葛氏说得徐惠娘在这府上如何得宠,如何能做主,将来如何能扶正的话来。这么个笑起来都怯生生的人,怎是个得宠的模样?哪里像个能做主的人。

但凡妾室要见府外人,都要经过程瑜应允。徐惠娘自然知道这天她要见葛氏与一个外来的亲戚,徐惠娘就笑着唤了瞿氏一声“嫂子”,然后才各自落座。

徐惠娘这些年程瑜暗中逼迫着,兼着府上又出了这么些事吓着她。今儿被封府了,明儿又有哪个连着亲的人家被抄了,每次听到都吓得徐惠娘一整晚都睡不着急。而崔铭更是个胆小的,有个风吹草动,比她徐惠娘还要是还安排。徐惠娘就指着程瑜,虽知道程瑜也只是个女人,但看着程瑜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也就变得踏实了许多。便是这时过上了太平日子,徐惠娘也总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见了瞿氏就抽着嘴角挤出笑容问道:“嫂子可去看过夫人了,夫人说什么了?”

葛氏听后,颇为不满的撇了撇嘴。

瞿氏听着徐惠娘又不安的问了一遍,就笑着答道:“夫人已经知道了,也没来寻我们说话,我们也不好去叨扰夫人。”

徐惠娘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又皱眉跟葛氏说:“嫂子你这次来不是又为了菱儿的事吧,我与你说过了,这事是不行的。通哥儿那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不是咱们家攀得起的。上次夫人生辰,你贸然把菱儿领了过来,夫人已然不乐了,你可别又来求这事。夫人虽然和善,但拿着通哥儿为重的很,你可别再这么着……别再这么着了……我这还有些金银首饰,你快些拿走吧。”

瞿氏听到这儿,才知道葛氏为什么每每提到这府上的夫人程氏,总是诸多怨言,都是些贬低她的话。原是想攀附人家,结儿女亲事,被打了脸。看出了这内情的瞿氏心里头都未免看低了葛氏几分,亲事最讲究门当户对,这一个妾室娘家的女儿,也想嫁给这家嫡子?别说这家人断不能允的,便是个头脑不全,见色无智的人胡乱应了亲事。那往后这么个低出身的女儿,到了高门大院儿里不是处处仰人鼻息,过着锦衣玉食的苦日子么?

更何况那菱儿,瞿氏也是知道的,虽模样不错,却是个极能惹事儿,被宠得没了规矩的。哪里能在这么个大门户里活下去?这般痴心妄想到最后只会害了自己的女儿。

葛氏听着徐惠娘当面给她下来台面,立时站起来说道:“我到底是你嫂子,你怎么这般说话?这个你六嫂子说未见过你这么妹子,我才领了她来的。你又提菱儿做什么?远哥儿都那么大了,你怎么反倒活回去?再则说,你也好提菱儿,她们瞧不起我家。你也跟着瞧不起我们来了?”

说罢,葛氏又羞又气,直接坐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我的命怎就这么苦?家里个没用的,原有个富贵亲戚。却没料到变成凤凰飞走了,就再不愿意理我们这个穷草窝了……”

徐惠娘似乎被吓住了,两手不安得拧着帕子,不断地重复着:“别这样,别这样……”

瞿氏看着徐惠娘的举止,开始慢慢觉得她不似常人。徐惠娘低声重复了几遍,没有制止住葛氏的苦闹,徐惠娘突然冷下脸来,怒吼一声:“不要闹了,夫人如果知道了,就不会再理我了。”

这声怒吼把瞿氏与葛氏都吓了一跳,齐齐得看向徐惠娘,徐惠娘眨了眨眼睛,似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含泪小声的说:“求求你,别闹了。那些金钗都在首饰盒里,你拿走了就是,别再闹了,仔细让夫人听见。夫人之前因为菱儿的事情已经恼了我了,再出事,怕是就要不管我了。也怪老爷,如何那日就让你们来了,他是当真要逼死我。然后,然后把远儿给了慧绣的,当真的……”

瞿氏看着徐惠娘这模样,竟然近似疯癫,全不是葛氏与她说得样子。若非吹捧着葛氏下不来台,才带着她来,怕是瞿氏都不知道徐惠娘竟是这番状况呢。

葛氏也未料到如今的徐惠娘是这个样子,虽上次见徐惠娘,她是有些说话颠三倒四的地方,但也未像如今这样。顾忌着是因为现已做了郡公的崔铭新纳了一个妾室的缘故,因为葛氏也有个半年多没来到崔府了。之前来的时候,崔铭才纳了这个妾室,葛氏却没机会见过。只听旁人说是模样性情与徐惠娘未嫁人时时仿佛的,已有个二十岁了。因没有父母,叔叔婶婶指望着靠她的模样赚个富贵,才一直挑拣到今天,没想到这时那妾室将徐惠娘逼迫到这幅样子。

只葛氏她是没心思担忧徐惠娘的,唯恐徐惠娘让她在瞿氏面前再丢了脸面,就连忙说道:“罢了罢了,也不与你说了,我这就走了。”

说着,葛氏就去寻徐惠娘的首饰盒,一边将什么金钗银镯往袖口里塞,一边说道:“我这就回去,不来这儿碍着你的眼,如今你是富贵了,也不顾着我们了。”

说完,葛氏又看了眼瞿氏说道:“想郡公爷看着你哥哥还会笑着唤声‘大舅子’,喝酒玩乐俱想着他。年前儿你哥哥还得了件银狐皮的袄子,我看着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问才知道,是郡公爷舍给你哥哥的。我说着我们是穷人家儿,穿不得那么贵的东西。哪知道你哥哥说他也这般与郡公爷说了,哪知道郡公爷却笑着说‘不碍事,就是你家过得不如意,才给了你们的。亲戚之间,这帮互相助着才是正理,没道理让旁人看我们自家人的笑话’。郡公爷都是这样和善,却没想到自家妹子反倒如个外人般不理睬我们……”

瞿氏先前许还拿着葛氏的话当个真,如今见了这场景。她又不是傻的,怎会不知道葛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瞿氏也只在一旁听着,盘算着如何借了旁的路寻个庇护。

正文 61真如戏

葛氏在徐惠娘那处没落个好处;只说了几句;就打算走。

若没有瞿氏在,她还大可以闹上一场;再捞些金银之物。但瞿氏这个比她低出许多的人还在看着;葛氏很是拉不下脸来。旁的比葛氏出身高的人,拿她做个笑话也就罢了,若是被不及她的人当做笑柄;葛氏当真觉得没意思了。

瞿氏是想多留一会儿的;她是巴望着快些寻个依靠;能让徐六快些撑起买卖;好搬了出去。这些天在葛氏那儿住着;虽房租钱省下了一些,但葛氏那性子,实在让人觉得憋气的很。但凡能有个本事出去,瞿氏也是不愿在那儿受葛氏的气的。

但她外来是客,也没个由头赖在这儿。只这一走,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个机会进这个府来。瞿氏如今也不求这国公府能给她帮扶,就只希望着往后遇到难事儿,有个求告的门路。

但即便是百般不愿,瞿氏也得随着葛氏离了徐惠娘的屋子。

走到一半,瞿氏实在不甘心,一狠心就偷偷脱了个银耳环,悄悄的撇在了路上。

快到了崔府大门儿,瞿氏才慌慌张张的说道:“可不好了,我这耳环掉了一只。”

葛氏没料到瞿氏这般多事,顿时没好气儿的说道:“原你也是个利索人,怎么也变得毛手毛脚了。想你有的物件儿也不是个贵重的,就甭再回去寻了,别再耽误了回家的时辰。”

瞿氏笑着说道:“我那东西虽不怎么贵重,但也是娘家陪送的,总归是个念想,万万舍不了。”

“那难不成还要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寻?我哪里有那么多得闲工夫?要怎么你们家日子过不起来呢。就只看着你这般粗心大意的,就不能富起来。爷们在外面赚钱,娘们就该守住家,你倒看看你。我那家里还有事呢,我可等不得你。”葛氏皱眉说道。

即便是瞿氏想着找个借口在再国公府中走上一圈儿,但听着葛氏这般刻薄的话,也不禁满脸涨红。瞿氏忍下心中不快,笑着说道:“要不,嫂子你先走吧,我再回头去好好寻一寻。嫂子不用惦记着我,我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还认得路。”

葛氏笑道:“你若是当真能在这京城里面走失了,也是你的骨气。罢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事你自己想着吧。”

原带着瞿氏与葛氏进出府的婆子,看着葛氏张狂的太过了,带了瞿氏回去的时候。也忍不住说道:“我在这府上也见过些有权有势的,行事这么张狂,说话这样尖酸的倒真是少见。”

“我在她家住着,已是受了她的恩惠了,哪里还敢祈望着人家能好言好语的对待我。”

瞿氏笑着说道:“今儿,能得妈妈一句体谅的话,也实在让我这个外乡人心暖的很。这京城富贵,可人也变得冷漠的很。像妈妈这样心善,不嫌弃我这个外乡人的,都是少见的。我来京之前,还自家中带了些山货儿。妈妈若不嫌弃,我明儿就给妈妈送了来。”

那婆子嫁的男人叫赵来富,也在崔府上做活儿,是给府上看马的,别人就只唤她“赵来富家的”。

她本就是个老实耿直的,若不是葛氏言辞太过,让她看不过眼儿,她也不会多一句嘴。这时听着瞿氏要给她东西,赵来富家的立即退让道:“这可使不得,哪里能白要了你的东西?”

瞿氏皱眉说道:“莫不是妈妈嫌弃我们?倒也是的,妈妈是什么都见过的。看我这个笨东西,本想着让妈妈尝个鲜儿,但倒是让妈妈为难了。”

赵来富家的连忙说道:“你若这么说,那我这是不收也不成了。我那院子就在这国公府后面的街上,到了你一问赵来富家,就有人给你指了。我也看着你这性子宽厚,是愿意结交你这个人的。在府上就不说了,往后在私下就叫我‘赵大娘’就是了。我原也不是这儿的人,说白了,这儿京城中的本地人又有哪个儿呢?不过是先到的欺负后到的罢了……”

“妈妈说得倒是个理儿。”瞿氏笑着说道。

赵来富家的也笑着说道:“看你也是个爱说笑的,往后咱们娘们儿倒是能说到一块儿去。你快看看,能找到你那耳环么?若是再找不到。你就先家去,我在府中慢慢给你留意着。”

瞿氏低头寻了一圈儿,皱眉说道:“这个倒是没看到,妈妈若是有旁的活儿,就先忙去。我到时就会离府了,不会给妈妈添什么麻烦的。”

“我这儿还真是有些活儿呢,你个妇道人家倒也不怕你留在府中。不过是怕你来不及家去,虽然最近太平了,但毕竟经过了那乱糟糟的几年,胆小惯了。”赵来富家的说完,就与瞿氏告别,走了另一条路,去忙她的活儿去了。

其实留在崔府之中后再做些什么,瞿氏心中也没个盘算,她只是觉得就这么着回去实在没个交代。能在这府中对待一会儿,许久多了条门路。在这个人压着人的京城中,若没个依靠,连乞丐都敢笑你穷酸。

瞿氏与徐六实在是在京中碰了太多壁,受了太多白眼了,实在难舍这个机会。

瞿氏在崔府中转了几圈儿,也不知绕过了几个园子,远远儿的看着一群人拥着个妇人过来。之所以,瞿氏能第一眼就看见那在人群中的妇人,也不是因为那妇人穿得太过华贵,也不是美得让人吃惊,实在是那妇人的气度与众不同。

一看就是个拿主意做主儿的人。

还没等瞿氏想着该怎么办,那妇人身边的一个六七岁小丫头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说道:“你是哪里的妈妈?怎么在这里?”

瞿氏看着那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的,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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