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夏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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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在村子里有机可乘!”
我并不是故意要泼他冷水,只是见他身上没戴着护额,便说道:
“你毕业了吗?”
如果连忍者都不是,这样贸贸然冲到敌人面前,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这个世界貌似没有以人道主义优待俘虏一说。
他似乎被噎了一下,眼神闪了闪,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仍然一脸倔强地说:
“我下下个月就毕业了!”
那就是没毕业了。
纵然戴着夏子的忍者护额,可严格来说我也不算是忍者,这几个月来的修行成效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耳边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我抿着唇犹豫不决,一时之间只觉进退两难。
是直接出去挡住他们,还是转身回去告知小春和火影?
前者我没信心能够以一敌三,何况身旁还有一个还不是忍者的小鬼。后者于我而言虽更为安全,但谁知道一眨眼他们又会藏匿在村子的哪个角落里呢,留着这样一个隐患,小春和火影会不会怀疑我居心否测。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我出去拖延着他们,让绳树回去搬救兵。
但是如果我撑不到救兵来的那一刻呢?
手臂被人戳了戳,我低下头,绳树满脸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要去阻止他们。”
话音刚落,一团火球从前方直冲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我和绳树所在的位置。
千钧一发之际我拉着他往旁边一跳,险险避过那突如其来的攻击,手心冷汗直冒。
真是少一分警惕都不行,稍一犹豫便被发现了踪影,连最初敌明我暗的优势都消失殆尽。
不能这样躲着坐以待毙了啊。
我盯着正向树林逼近的三个人,把绳树往后一推,说道:
“我先拖着他们,你去通知其他忍者。”
再犹豫恐怕连搬救兵的时间都没有了,作为加藤夏子如果我此时临阵脱逃,日后一定难以在木叶立足,却也实在不想作为一具尸首被人在哪里哪里发现。
希望跑步不是绳树的弱项吧。
谁知那小鬼竟然一脸不情愿,握着拳头说:
“我是不会抛弃同伴自己走掉的!”
“我绝对要和同伴并肩作战到最后!”
又有火球在树林里飞速窜动,顺着风势呼呼而过,我拉着他在树梢间跳跃躲避,心中不断催促自己赶紧采取对策。
……所以说小孩子真的很令人头疼。
他们单纯,固执,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又不能放任不理。
像现在这样,我要是让他留下来,很大的可能就是我们两个都生死难卜。只有他去找来支援的忍者,才能真正转危为安。
可是哪里还有时间向他细细说明。
眼看着那三个人就要来到跟前,我松开他,结印。
寅—巳—寅—巳—寅—巳
水遁·水阵壁之术。
一道水墙挡住前方,暂时迫使他们停下脚步。
幸好我记得树林附近有一条河流经过。
我正苦恼着如何三言两语向绳树说明当前利弊,忽然一道人影瞬身出现在旁边,就听见小鬼惊喜地喊了一声:
“朔茂桑!”
我怔了怔,转过头,只见男人的背影修长挺拔,手执一柄短刀,刀刃上泛着白色的查克拉。
忍者学校的后山附近有一个地形独特的练习场,信一曾经说过那是村里的上忍们最常去修行的场地之一。
幸好今天遇上了旗木朔茂在那里修行。
那三名入侵者已经越过水墙,他回头看了我和绳树一眼,目光淡然地说:
“你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我想了想,点点头。
绳树这次倒没有执拗地嚷着要和同伴共同进退了,两眼汪汪地闪着崇拜的光,乖乖跟着我离开树林。
果然有地位的人说话就是不同呐。
***
事情的后续我没有特意去探听,隐约知道最后那三名别村忍者全部被活捉,似乎还从他们嘴里探出了不少情报。
一月底的时候,火影召开上忍集会。
我站在众多上忍中间,听着火影神情严肃地发表了一番关于外头战争的演讲。大概内容是:原本有利于木叶的情况被打破,好几个忍者村结成同盟,联手对抗木叶。
这场战争的胜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木叶针对目前的战况采取紧急措施,由一批上忍组成若干个小队,即日起领取任务,奔赴战场。
门炎在火影旁边宣读各个小队的人员名单。
我仔细听着,阿亮和惠分到了一个小队,后面陆续听见了美树和旗木朔茂的名字。
“第十一小队,大蛇丸,日向修,加藤夏子。”
“队长,大蛇丸。”
VIP最新章节 11第11章
【潜入云隐村,抹杀名单上的忍者,烧毁其即将运上战场的支援物资。】
我从大蛇丸手上看完任务卷轴,还没来得及为未知的凶险而忐忑,便听见他若无其事地说:
“回去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在村子大门集合出发吧。”
连和新队友的寒暄都省去,只是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中简短地向对方自报姓名便算是招呼。
“日向修。”
“加藤夏子。”
云隐村隶属于雷之国,而雷之国位于火之国的东北方向,中间隔着汤之国和月之国。
当初我看《各国风情物语》的时候,为了避免日后出现常识性错误,可是下了一番苦功连同世界地图一起背诵熟记于心。
大蛇丸选的是陆路,经过的绝大部分路程是偏僻的树林和山地,虽然很不好行走但隐蔽性极佳,对于随时需要掩盖行踪的忍者来说确是再适合不过了。
夏子这副身体的脚力不差,至少我能够跟得上他们的步伐。周围的景物掠影一般映落在眼角的余光里,耳边一路有风呼啸而过。
一直到出了汤之国的边境才停下来稍作休息。大蛇丸双手抱臂轻闭双目,日向修在大口大口地灌水,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倚着岩石研究着手中的兵粮丸。
这样小小的一颗药丸,据说足以抵上一天的饭量。只是不知道吃多了会不会有副作用。
我放了一颗入口中,咀嚼,咽下,饥饿感顿时荡然无存。
但真的很难吃。
有人的脚步声、说话声渐行渐近。大蛇丸睁开眼睛,向我和日向修使了个眼色,我们便跟着他跃至树上隐去身形。
是路过的一个商队,其中老人、女人和小孩占了人数的一半,没有忍者护送。
很普通的拖家带口的商队,估计运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一个年轻女人唱起了歌,调子轻快悦耳,她的声音很好听。
小孩子拍着掌围着她转圈,仰起脸嘻嘻哈哈地笑。
然而下一秒歌声戛然而止,她的头颅倏地飞了出去,鲜血像岩浆一样喷涌而出。一把大刀横空飞过,刀刃深深陷入旁边的树干里,鲜红的血珠从刀身滴落到地上。
时间仿佛滞止在那一瞬间,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使周围的人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反应过来后一声声尖叫声在山谷上空回荡。
几名男人从树林里窜出来,使用忍术像切萝卜似的将商队的人打得死死伤伤。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再挣扎也只是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眨眼间道路上一片模糊的血肉,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嗅觉,异常恶心。
整个过程我都在树上看着,直到感觉呼吸难受才蓦然发现不知不觉间竟屏息良久。右手紧紧攀在树木的枝干上,有痛感传来,低头一看,原来是左手不知何时攥得死紧,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
不同于当时我在一片死尸中醒来,这是我经历的两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第一次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瞬间被残杀。
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一切快如魔术。
这是永远不可能恢复原状的魔术。
树下的惨叫声余音未散,大人被杀害后,小孩子哭喊着凭着本能奔跑逃生。
大概是慌不择路,有个小孩一头撞上了我所在的大树树干,重重跌坐在地上。
他抬起头,我看见他稚嫩的小脸上除了惊恐就是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
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与木叶那些几乎落光了叶子的树木截然不同,令人意外的仿佛全然不受冬日的萧条所影响,枝叶盘旋交错,层层叠叠。
不知道他是否也看见了我,原本空洞的大眼睛刹那间闪过一丝亮光,朝着上方伸长了小手,像是在绝境边缘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喊了一句:
“救我!”
还未步入变声期的童音却似夹杂着沙子一般嘶哑,凄厉得令人动容。
进行屠杀的男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咬咬牙,十指开始结印。
突然双手动弹不得,手腕被一条湿滑的小蛇紧紧缠绕,使不上力,印契被迫中断。
我愣了一下,转头望向旁边树上的大蛇丸。
他金色的眸子里不起一丝涟漪,似眼前所见不过一件平常琐事,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冷漠和威慑。
我明白了。他不赞同我正要做的事情。
只这一耽搁,树下忽然没了声响。
我一低头,只见小孩脖子上插着一支苦无,衣襟上仍然有血液在缓缓流动着。手臂垂了下去,却依然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瞪得大大的眼睛仿佛一不小心眼珠就脱眶而出。
他最后的目光定格在树上的方向,清晰可见里面饱含着恐惧,绝望,还有怨恨。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心底一阵悲凉。
对不起。
男人皱着眉往树上张望,我摒去气息,小心翼翼地从树叶的缝隙间观察他的神情。
隐藏身形和气息是忍者最基本的修行,我配合着夏子身体残留的意识练习了好几个月,总算能够无差无错地应付。这其中当然是身体的忍者本能功不可没。
小蛇离开我的手腕,顺着树干爬了下去。
那男人看了它一眼,神情不以为然地大步迈过小孩的尸体,走回正在搜寻商队值钱物品的同伴之中。
箱子一个个被翻倒在地,货物和死去的商人的家当七零八落。十几具尸体形状各异地倒在路上,他们当中有好些人均是死不瞑目。
强盗们看起来收获不大,骂骂咧咧地一边分着赃物一边散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说话声也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我从树上跳下来,落地的位置离那孩童的尸体只有一步之遥,脚跟一软险些就站不稳了。
尸体我并不少见,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心跳不安。就连很多年前第一次跟随教授进入解剖室,也要比现在镇定得多。
是真的看见了我也好,是惊吓过度无意识地呼救也好,那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的的确确是向着我求救了。
如果我当时毫不犹豫地朝他伸出手,那支苦无就不会落在他脖子上了吧。
可我却是个见死不救的糟糕的大人。
糟糕透了。
“走吧。”
大蛇丸神色如常地说了一声,转身继续往雷之国的方向赶路。
日向修脸色淡淡的,显然也不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多大的事情,一言不发紧跟其后。
我最后看了那死去的孩童一眼,闭了闭眼睛,跟上他们。
忍者见惯了生生死死,是不是连感情都冷却了。
医生也是见惯了生生死死的人,可我仍见过有医生会为挽救不了病人的性命而痛哭。
我读了八年医,却没做过一日医生,现在正在努力学着当一名忍者。
***
第二次途中休息是在月之国境内,与雷之国接壤的一个小镇。
黄昏将近,天色渐渐呈现出一大片的橘红,云朵都被堆到了远处的天际。
大蛇丸说,夜幕一降就进入雷之国。
休息的地方依然是一片树林,有小溪潺潺而过,水面上漂浮着还未融化的冰块。
我坐在溪边的大石块上,只觉这深幽的好景色也无法叫人心境静谧。
脑海里不断回旋着那孩子凸出来的大眼睛,和他眼中的绝望怨恨。
即使是一路狂奔也没能摆脱掉那张稚嫩的面容。
树后有蛇蜿蜒着爬行出来,吐着信子缠绕上大蛇丸的手臂,贴贴服服温驯如鸽子。不仔细看,很容易便会误以为是一只青棕色的手镯。
我想起刚才缠上我手腕的小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总觉得手腕到现在都是凉飕飕湿答答的。
就是它打断了结印呐。
我看向大蛇丸,那名传说中的天才忍者看蛇的目光绝对比看人的目光要亲切。
人说高处不胜寒。是不是对于习惯了站在高处的天才而言,普通人就微不足道得如同蝼蚁。
而对忍者来说,是不是除了自己国家自己村子的同伴,其他人的性命就全都无足轻重。
所以才会在面对事不关己的杀戮的时候冷眼旁观。
“要解决几个流浪忍者的确是轻而易举,但这种时候还是无谓节外生枝。”
沙哑的声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手臂的蛇上。
闻言,在溪边装水的日向修也转过头来,就着这个话题说:
“眼下各国交战,流浪忍者倒是趁乱频繁抢掠商队财物。”
原来那些强盗是流浪忍者。
书上有记载,无隶属忍者村的非正统忍者,游走于各国之间并偷学别人的忍术,多从事些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和盗贼匪徒有什么差别。
可如果目的只是为财,何必要将整个商队包括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妇孺全部杀光杀绝?
战争期间,各忍者村皆无空暇接受与战争无关的非本国商队的委托,流浪忍者欲趁机大发横财也无可厚非,只是为什么非得用无辜人命做铺垫。
“一切与任务无关的感情都是多余的,特别是可笑的怜悯和同情。”
大蛇丸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倒是转到了我脸上,金瞳里又是刚才那样的冷漠和不以为然。
被他的目光看着,总觉得我也是一具死尸。
孩童的脸又浮现在我眼前,挥之不散的绝望表情。
“有些人完全没有丧命的必要。”我说。
他嘶嘶笑了起来,像蛇一样的声音,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第一天当忍者吗。”
唇边的嘲讽随着上扬的弧度越发尖锐残忍。
“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不必要的?”
“但凡被夺去性命的人,皆因自身太过弱小罢了。”
天光渐暗,太阳的余光已经消尽,月亮还未露面,整个天际空荡荡的任凭黑暗从四周蔓延。
是时候进入雷之国了。
我跟在大蛇丸后面,突然听见旁边的日向修淡淡说了一句:
“忍者的宿命是执行任务效忠村子,不是做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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