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妖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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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珣此话一出,君骞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忙垂下了头。九殿下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什么叫声势日盛?
慕容珣看了一眼表情淡然的沈苾芃,眉间涌起一抹敬佩,这个女子知道自己成了废人后竟还能保持如此的高傲。
“安惠夫人,虽然这是靖安侯府的家事,本殿下实在不应该过问,但是这件事却是因本殿下而起,如若草草了结……”
安惠夫人忙躬身道:“妾身听凭九殿下发落。”
“安惠夫人言重了……本殿下刚刚见过了侯爷……”
安惠夫人眼眸中掠过一丝惶恐,她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闹得如此之大,连侯爷也知晓了。
慕容珣缓缓转过身,也不点明具体怎么做,只是丢下一句话:“不过本殿下说过,这是靖安侯府的家事,家事自然以家法来办,谁挑起,谁推波,谁担责,以安惠夫人的聪明才智想必不难吧?”
“妾身不敢!”安惠夫人不知道这九殿下究竟想干什么。
“呵!不过侯爷有一句话倒是说的挺好,知错便改善莫大焉。犯了错儿的向姨少奶奶陪个不是也就算了。”
安惠夫人脸色暗了下来。
慕容珣向门口走去,经过了安阳郡主的身边,微微一笑:“母后这几日吃斋一心礼佛,安阳郡主就不要进宫去了。”
“殿下……”安阳郡主大大的眼眸顿时晕染了泪水,咬了咬唇转身捂着脸跑开。
慕容珣丝毫没有理会,转过身冲欧阳云阔淡淡说道:“欧阳公子随本殿下进宫去,还有一套曲谱没谱出来,本殿下要和你好好切磋一下。”
“在下遵命!”欧阳云阔缓缓跟在了慕容珣的身后,退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氛围,君骞清了清嗓子走到君謇面前:“大哥!这件事……”
“叫梅红进来!”君謇的眼眸中出现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冷酷。
梅红此时吓得瑟缩发抖,跪在了君謇面前,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本来那个姓沈的贱婢,这次绝对是死到临头,谁曾想到九殿下却参合进来。
“世子爷!呜呜……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也是为了世子爷……”
“住口!!”君謇怒斥,脸上显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厌恶和憎恨。
“你可知错?”他隐忍着最后一丝愤怒。
“世子爷……妾身……妾身真的知错了……”
“错了也有错的规矩,”君謇露出一丝与他平日里极不相称的狠辣,“来人!拖出去领二十板子!”
“世子爷饶命啊!!世子爷……妾身知错了……饶命啊……世子爷……”梅红大惊失色,靖安侯府的家法最重的便是这一顿板子。别说二十板子,身子娇弱的十几板子下去,也会没命的。
“出去!”君謇再不看她一眼。
“等一下……”安惠夫人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椅子上,张妈妈抹着一脸的冷汗奉了茶过来。看来夫人要在这梅亭多呆一会儿。
君骞默默站在了安惠夫人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比以前英武多了的大哥。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病怏怏的大哥竟然有了好转的迹象?可是这没道理啊!那寒毒发作起来极其厉害,应该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眼向沈苾芃扫了过来,依然是那股子平静如水的气度,突然心里醋味翻滚。同坐在榻上的那两个人此时看过去倒真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母亲有何指教?”君謇饶是客气,语气中却还是冷冰冰的。
“梅红虽然犯了错,但罪不至死,你父亲寿辰刚过,这样做似乎也不妥。”
“母亲的意思是什么?”君謇清眉一挑,淡然地看了过去。
“闭门思过!”
沈苾芃唇角寒凉,好一个闭门思过。
“夫人请回吧!”沈苾芃突然下了逐客令,“我身子乏了,想要休息!”
安惠夫人第一次被人这样明目驱赶,脸色自是不好看,这个女人她之前竟然小瞧了去,连自己的儿子和九皇子都出来帮她。
“沈氏既然累了,那就休息吧!至于梅红呢?小小惩戒一下也就罢了。”
安惠夫人款款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
“夫人想要忤逆九殿下的意思吗?”沈苾芃清冷的声音传来。
安惠夫人猛地身子一顿折返回来,瞪着她:“沈氏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苾芃微微一笑,笑的很苦涩:“夫人有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你……什么意思?”
“九殿下和侯爷都交代过,知错必改善莫大焉,夫人怎么看?”
安惠夫人觉得这个丫头就像一贴热腾腾的膏药,竟然有如许的缠劲儿。
“沈氏,我正告你,单凭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便可以令世子爷休了你!”
“夫人不必生气,且去吧,”沈苾芃缓缓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若有所思道,“虽然弹不了绿绮琴弦,但是进宫面见九殿下讨论一些音律还是可以的。”
安惠夫人脸色巨变,这丫头难道要闹到宫里面去吗?那可真是笑话了!
第53章 晕厥
安惠夫人知道这个女人疯魔了一般,若是她想做的事情还真的都能做成,她倒是有点点忌惮了。
只是这种感觉让安惠夫人很压抑,她竟然会忌惮一个小丫头?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沈苾芃垂下了头:“一切全凭世子爷做主!”
君謇不禁苦笑,这挡箭牌自己是当定了。
“将梅红拖出去,十杖!”他减少了数目,为的是给彼此留最后一丝颜面。
“世子爷……世子爷……沈妹妹……我错了……啊……”梅红被粗使婆子拖了出去,不消多时外面响起了梅红凄厉的惨呼声,很快惨呼声没落了下去。
安惠夫人的视线盯着葱绿色的官纱窗子,忍着心中怒火。话说打狗看主,君謇当着她的面儿赏了梅红十记杖刑,每一下犹如打在了她的脸上。
君骞一脸的沉默,冷眼旁观,好似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陈妈妈走了进来,缓缓走到君謇面前:“回禀世子爷,姨少奶奶昏死了过去!”
“罢了,抬回去好生养着,但是今后再不许踏出别院半步。”
“你们也好自为之吧!”安惠夫人甩了衣袖刚要离开。
“夫人,”沈苾芃抬起冰冷的眸子,“夫人……”
君謇眉头微蹙:“芃儿,累了,休息吧!”
他固然知道沈苾芃心中有千般委屈,但是现在还不是同安惠夫人彻底翻脸的时候。她身后的平武王,即便是当今圣上也要预留三分颜面。
沈苾芃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失神,动了动唇:“已经立秋,残风败叶,路上仔细些走,郁夏代我送送夫人……”
“哼!不必了!”安惠夫人带着君骞走了出去。
郁夏和陈妈妈悄悄地从外面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了君謇和沈苾芃。
君謇冰冷的手掌轻轻触摸着沈苾芃包裹着的手上:“还疼吗?”
“呵!”沈苾芃突然躲了开去,“手疼尚且可以医治,心痛拿什么去治?”
“我知道你的委屈,暂且忍耐些,”君謇宽厚的肩膀靠了过来,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
暖暖柔柔的情绪袭上心来,沈苾芃感到一丝内疚。她明白是自己刚刚张狂了,安惠夫人的飞扬跋扈自有她飞扬跋扈的资本,而她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个空架子般的夫君,她还有什么?
今日别说是废了她的手,即便是她的性命,她又如何?呵!沈苾芃苦笑,什么时候才能直起腰杆好好做一回人。
“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君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惆怅。
“世子爷的毒可解了吗?”沈苾芃喜欢君謇的怀抱,带着些许安逸的味道。
“楚大师已经帮我全部祛除!”君謇叹了口气,“但是他却独自离开了,本来明日是最后一天,但是那几日你建议用雪参吊气的法子也起了作用。所以今天便全好了,只是……那人来去匆忙,竟没有留下来。哪曾想你这里出了事……不然楚大师的医术绝对可以让你完全康复。”
“世子爷别太过自责,妾身……”
“你放心,我一定寻遍名医,治好你的手……”君謇疼惜的掠了掠沈苾芃额前的发丝,“我……绝不负你。”
沈苾芃抬头看向了近在眼前的那双眸子,带着灿若星辰的一点明亮,纯净真诚犹如碧潭湖泊。一时间有些沦陷了进去。上一世,她只能把他当做遥在天边的晨星,现如今却真实的将他捧在手中。
“芃儿……”君謇的声音有些醉了,他缓缓俯身,滚烫的唇这一次印在了沈苾芃的唇瓣上。她的唇瓣如春阳下盛开的蓓蕾,带着一丝香甜。
沈苾芃闭上了眸子,君謇的吻缠绵悱恻让她想流泪。
“世子爷……”外面传来郁夏犹豫的声音。
君謇捧着那张巴掌大小的俏脸,最后印下一个深吻。他眷恋地抬起头带着些许无奈,又凑到沈苾芃的耳边低语:“芃儿,等你身子大好了,我们一起回望月堂可好?”
沈苾芃脸色一红,垂下了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有时候太多的美好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她真的准备好将这颗心全部给了他吗?
“世子爷……”这一次是平安的声音。
“什么事?”君謇恢复了之前一贯的威严。
“宫里……”平安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君謇眉头一蹙,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苾芃:“芃儿……我……”
“世子爷去吧!妾身这里有郁夏她们照顾。”
沈苾芃不知为何心中掠过一丝滑凉,也只是转瞬而逝。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而她自己的秘密也不少,所以没必要互相牵绊苛责。
君謇在夜色沉暮中终究还是去了,将沈苾芃遗忘在了凄冷的梅亭。
郁夏捧着药走了进来,黑色汤药微苦,一勺勺喂进了沈苾芃的嘴里。
“小姐,这是环碧做得芝麻糕,”润春捧着一只青花瓷的盘子,晶莹剔透的小点心看起来分外诱人。
“环碧呢?”沈苾芃扫视了润春的身后。
“她总是个怕人的,”润春强颜欢笑,不忍去看沈苾芃的手。入府才几天,就弄得这般狼狈和惊心动魄,以后那么长的路该怎么走?
沈苾芃就着润春递过来的小瓷勺,吃了几口点心,心中有些堵得慌。指尖的疼痛还是很锐利,丝丝缕缕的渗进了心扉。
“你们都下去吧!”沈苾芃皱着额头,“我有些累了。”
“小姐,奴婢们都守在这里吧!”郁夏有些不太放心。
“哪里有那么娇贵?”沈苾芃懒懒的靠在了迎枕上,她心绪很乱,想要独处。
郁夏知道五小姐是个倔性子的,冲润春使了一个眼色,双双走出了轩阁。
临窗的黑漆大画案,案上整整齐齐摞了一叠名人法帖,摆了四五方砚,天青色旧窑笔海,林林总总插着碧色玳瑁墨笔。
窗外的清风拂了进来,带着秋季的寒凉,是不是深秋要来了?
一股很奇特的香味顺着秋风袭来,沈苾芃只觉得心头烦闷,不禁惊慌失措。唇间的喊叫声竟然禁锢在喉间,发不出来。
一道浓黑的身影飘进了窗棂,画案上的法帖散落了一地。沈苾芃只觉得头晕目眩,直直倒了下去。
第54章 楚天
一股子清冽渗透进了心田,沈苾芃猛地一惊,睁开了眼眸。
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临窗的六柱架子床上,身下铺着石青色的锦垫。床边挂了石青色的帐幔,上面绣着一排白色仙鹤,帐幔两边垂着鎏银海棠花的帐钩。
沈苾芃心中慌乱不已,这分明是一个男子的住所,难不成自己遇到采花贼?可是冥冥之中又觉得不像,她忙转过头向四周打量过去。
她的视线扫过了对面的太师椅,猛地顿住了心神。太师椅上此刻端坐着一个紫衣公子,琥珀色的眼眸灿若星辰。鼻梁挺直,紧抿的唇性感魅惑。净白的脸庞隐隐透着一股疏离和冷漠,让人无法靠近。
“你是谁?”沈苾芃的双手此时每移动一下便是火辣辣的疼,她不得不平躺在床上。
那人不动声色,细细打量着烛光下沈苾芃平静如水的脸庞,不禁暗叹这个女子在这样的情势之下竟然能如此镇静。
他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沈苾芃的身边,垂下了修长的身体。
“我们已经认识过了。”
“楚大师?”沈苾芃登时睁大了眼睛,这人的声音竟然同楚大师如出一辙。
“呵呵!姨少奶奶好眼力,”那人并不否认,缓缓坐在了沈苾芃的身边。
沈苾芃忙困难的挪了挪身体,这人虽然救了君謇的命,也等同于救了她的命,但是他这样的行为举止还是让沈苾芃蹙起了眉头。
“好好躺着别动,”他伸出了手臂,碰向了沈苾芃。
“大师……”沈苾芃脸色微冷,她不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游戏。
“呵呵……大师谈不上……你可以喊我楚天!”那人的手终究是还是抚上了沈苾芃的手。
“你……”沈苾芃不知道他此意为何,扭过身体躲开了。
谁知下一秒钟,整个人却被面前这个稀奇古怪的男人抱了起来。
“你!”沈苾芃羞怒交加,脸色涨得通红。
“别紧张,这样子没法给你治,”楚天的声音依然僵硬,让沈苾芃听了极不舒服,但是自己被人家抱着坐靠在迎枕上,却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这人能在护卫重重的靖安侯府来去自如,还能将她药倒带了出来,本事自是很高。与其挣扎无法,还不如冷眼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沈苾芃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楚天,他的动作很轻柔,将自己手上的带子缓缓拆了下来。她使劲儿咬着唇,在陌生男子面前示弱也是她所不喜的。
“疼就喊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楚天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唔……”沈苾芃重重呼出一口气,她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也懂得疼痛,只是太多的疼痛成了麻木。
细密的棉布染着已经暗红的血迹,缓缓展开,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沈苾芃感到握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对面坐着的楚天脸色明显冷了几分。
“忍着点儿,”他从一边备好的皮囊里取出了一排细小的银针,那皮囊做得很是精巧,具有西北大月国的风格。
“你不问问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吗?”楚天垂着头忙碌着,却突然发问。
“呵!你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若是不想说,也自然有你不想说的理由,不是吗?”
“呵呵呵……”楚天取出一个特制的小罐子,里面的膏药芬芳无比,却又带着些许的腥甜。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