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发妒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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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碧妃哦一声,手中银针落下:“福伯,一臣和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对吗?”
福宁也姿不准,迟疑道:“老奴瞧着只是些皮外伤,应该修养几日便好。”
又一根银针落下,姬碧妃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福伯,剑划过的时候,一定很疼很疼,你说我要在司徒烨身上划多少剑回来呢。”
福宁想着姬一臣手背上被剑划伤的口子,选择了沉默不语,其实他很想说一句,根本不及您平日承受的一丝一毫。
姬碧妃又哦一声:“福伯,看着这一根根银针扎他身上,比姿剑刺我心窝还难受。”
福宁撇开头,不忍再接下话。
拔出最后一根银针,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口传来,姬碧妃整个人当即猛地疼得跪在地上,手里银针也掉落一地。
“殿下……”
福宁大骇,忙扶起他。
“无妨,估计是内力消耗过大。”姬碧妃挣扎开他,脸色惨白的坐回床边,一只手握住姬一臣的手,十指紧扣,另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姬一臣的肚子,反反复复地,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摸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突然,手心下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他惊呼一声,吓得收回手,然后又带着试探地摸下去。
旋即,他开心的笑了,宛如孩童般地看着福宁:“福伯,它…它在动…它踢了我……”
迎上那纯净的眼神,乖巧的笑容,福宁点点头,眼底泛起泪光,心里也酸涩不已,殿下这般痴,这般傻,到最后也不知会换来什么,看似如天人的殿下,也不过人们口中常说的痴儿,傻儿罢了。
“公子和小公子身子骨强着呢,所以殿下也要多多爱惜自个身子。”
姬碧妃眉眼含笑,坐直身子解下姬一臣手腕的金铃,柔声道:“福伯,你也莫要担心,他父子是我的命,他们好我便好。”
他边说着边将金铃重新系上自己的手腕上,随即从枕下摸出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小巧匕首,在手腕上轻轻划出一条小口,任由鲜血缓缓流出,然后流进金铃之中,消失不见。
这对金铃与墨雪脖子上的金铃均是当年母妃留给他的物品,传说这对金铃是某个族的圣物,它吸人血后,就具有灵性,人在它在,人亡它碎。金铃主人如果把金铃送人,那从今往后,金铃主人就能轻易找到佩戴者身在何处,同样佩戴者若是出什么事,金铃的主人也会立即感应到。
他把这对金铃送给姬一臣,就是想着从今往后不管姬一臣身在何处,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并且赶到,只是没想到这个第一次来得这么快。
墨雪脖子上的金铃没有喂血,因为墨雪本就是灵兽,金铃于它只是好玩罢了。而它本身与姬碧妃早已定下血之契,这也是为何姬碧妃一穿回来,它就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并带他回南楚的原因。
福宁瞧着他纤细的手腕,面色是变了又变,忍不住劝道:“殿下,老奴看差不多了,已经够了。”
姬碧妃看着昏睡的姬一臣,黑瞳中盛满柔情暖意,嘴角有些翘起:“怎么够呢?福伯你不知道,在我醒来的那刻,他静静地朝我走来,那时我终于相信,上天是眷顾我的,终于将他送回我的身边,我看着他,看了又看,心底除了欢喜还是欢喜,我是如此地爱他,胜过我自己的命,为了他,我可以变得温柔无比,反之为了他,我也可以变得更加残忍。”
娓娓道来的声音,轻柔得如春风吹过,就连嘴角的那抹浅笑也似带着十分的情意。
“从那以后,他便成了我的全部,我连对他大声说话都生怕吓着他,如今司徒烨倒好不仅骂了,还动上了武器,你说我让怎饶得司徒烨。”
福宁擦了把快要流出的眼泪,故作凶神恶煞的皱皱眉头:“的确饶不得,等大会结束,老奴就带花云等人去北冥皇宫里大闹一场,闹得他半月上不了早朝。”
姬碧妃微微一笑,大约是身体开始不舒服,只见他慢慢躺在姬一臣身侧,蜷缩起身体,一手握拳放在胸前,一手轻抱住姬一臣的一只手臂。
福宁连忙俯下身,轻轻拉过被子为二人盖上:“殿下您也歇息会吧,等一觉醒来,公子也该醒来了。”
姬碧妃轻轻摇头,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姬一臣,平静地说道:“福伯,你们总说他是我的劫,可你们从不曾想,其实我的每一劫,都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得以渡过,所以以后你莫要再劝,也莫要再担心,我心中自有计较,一直都有。”
天山下,他快死之人,因为姬一臣突然出现而活下来。
姚府内,他深受重伤,再次面临死亡,也是姬一臣带他离开,然后回到他的时代,不惜为他建药池,让他每日泡名贵药材,只为医治好他身上的伤。
福宁愣住,他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早已将一切看得如此透彻了然,而他们只看到表面……
姬碧妃垂下眼眸,低低自喃道:“若如能换我的妻,我的儿,一世平安,便是负尽天下人,又有何妨呢。”
福宁守在一旁,直到姬碧妃阖上眼眸,这才转身轻步走到卧室的角落,揭开温在炭火盆上小药炉的盖子,又朝里添些水便悄悄出了屋。
*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悄然升起,清冷的月光如水洒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折射出淡淡清辉。
姬一臣睁开眼,手先抚上腹部,然后偏过头蹙眉,看着明明已经早醒来却迟迟不睁开眼的某人。
盯着那张漂亮精致得过分脸蛋,姬一臣忍了好久才忍住想要使劲掐的冲动,淡淡出声:“姬碧妃,我醒了。”
某人睫毛颤了颤,稳如泰山,就是不睁开眼。
姬一臣脸皮抽搐,终于忍受不了别扭的某人,怒呵斥道:“姬碧妃,你给我睁开眼。”
姬碧妃身子一颤,微颤颤的睁开双眼,双眸微润,而眸底溢满了痛楚和歉疚。
“一臣,对不起,为夫没保护好你和宝宝。”
姬一臣黑眸微闪,真有种姿枕头捂住某人的冲动:“这与你无关,他会出现在沈府谁也没想到。”
姬碧妃搂住他的腰,顺势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道:“为夫不出城,你就不会一人去沈府,也就不会被他所伤。”
姬一臣掀开他坐起身,毫不客气接下话:“倒也是。说吧,你们一大早出城做什么去了?”竟然连祭瑛也带走,他实在好奇。
“上山抓野味。”还有顺便把祁连山的樱花树全部砍了。
某人很小声很小声的回了句后,立即跳下床跑到角落,倒了小半碗药,放在嘴边十分认真地轻轻吹起来,只是那眼神会时不时地瞄身后一眼。
、50五十章
姬一臣淡淡的挑起眉,对于姬碧妃的回答,自然听得不大清楚,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非要知道答案,因为姬碧妃这种反应,一般就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而这种时候,他若不想被糊弄过去,最好的便是自己去寻找答案。
低头看了看包着的手和空着的手腕,眼眸中闪过一抹阴寒之色,胸口还有些微微疼痛,好在腹中小家伙平安无事,否则就算拼上这条命,他要拖着司徒烨一起下地狱。
眼下司徒烨知他回来,断然不会就此罢休,以司徒烨的为人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该来的总会来,他亦不想逃避。
起身下床,取过一旁衣衫,慢条斯理地穿戴好,然后脚下一转,直接扔下某人出屋。
姬碧妃端着药碗有些傻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姬一臣扔下他这个事实。
*
整个后院,一片静溢安然,四周不见任何人。
姬一臣疑惑皱起眉头,沿着一路灯光,转过一道回廊,绕过一排屋舍,前面豁然开朗。
白雪皑皑的空地上,依次站着一排人……呃,应该说是站了一排僵硬无神的人。
见姬一臣走过来,福宁连忙迎上去:“公子。”
“搬张椅子来。”姬一臣淡淡点点头,淡淡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一一扫过。
衣衫有几处划破,头发微微散乱的祭瑛和花云,三名冷脸一动不动的暗影,墨雪也来了?粉衣美少年?就连梅贰和杜伍也回来了?
很快,椅子搬来,放在众人前的三米处,
姬一臣缓步走过去,颀长的身躯优雅落座,紧接着身子微微朝后靠去,左腿压着右腿,手指不疾不徐的轻敲椅背,神色很平淡,很平淡的看着在场的人。
这神态,这气质,宛如一名翩翩贵君子,说不尽的优雅,道不出的尊贵。
但祭瑛等人心里十分清楚,自家这位看似优雅贵公子的少主,骨子里带着的那份残忍和冷酷无人能敌,而且此刻少主在生气,至于这个气是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
姬一臣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淡淡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在祭瑛梅贰几人身上。
祭瑛僵硬的身体愈发僵硬,只得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梅贰和杜伍。
梅贰性子本就极冷,自是不会开这口,而杜伍视而不见,继续目视前方。
福宁左右看看,眼角余光在瞥见不远处走廊上的端着药碗的姬碧妃后,轻舒口气低声道:“公子,其实这事都怨老奴,昨晚老奴给殿下出了个主意,说是这季节的野味极美,殿下听进去了,一大早就带着我们出城上山抓野味,祭瑛顺道被老奴也给捉去了。”
姬一臣似笑非笑的哦了声,他可不相信事情仅仅如此简单,眉眼间依旧云淡风轻,可无形中却散发出一股威慑力,镇压着在场所有人,让人不敢直视。
福宁一惊,感觉到姬一臣那久违的强势,心下有些犯嘀咕,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最终却噤声,只因殿下的行为的确有点幼稚,他开不了口。受孕后的气息内敛,加上殿下陪伴,让他一度忘记姬一臣骨子里是什么人,然而姬一臣是什么人,他跟在殿下屁股后看了这么多年,那可是明明白白的,那就是一个如魔的男人。
姬一臣眯起眼睛,看着祭瑛:“祭瑛,事实真是如此吗?”
承认错误的机会来了!祭瑛干咳一声,笑嘻嘻开口:“少主,其实我有话说。”
“说。”简单一个字,威严慑人。
“殿下带领我们把祁连山的樱花树全部砍了。”对不住了,殿下,少主舍不得罚你的。
姬一臣黑眸幽暗,站起身:“胡闹,眼下大会在即,冥帝知道此事,岂会善罢甘休,届时借此为难南楚,你们一个个担待的起骂?殿下小孩性子,喜欢闹腾,你们作为属下不多劝劝,反而跟着一起胡闹,继续给我再站三个时辰。”
众人默了。
墨雪嗷呜一声,然后偏过头,继续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的小亭台。
梅贰在忍不下去,狠狠瞪祭瑛一眼,恭敬道:“少主,夜相已经到了。”中午时他们就来到别院,本来打算直接禀报少主,结果被祭瑛拦下,说什么不想被罚大的,就先站这里,结果……
姬一臣一愣,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丝松动:“如今人在哪儿?”
祭瑛
连忙讨好的指了指:“就在亭台那里等你少主您。”
“都先下去吧,这事明日再说。”姬一臣嘴角微勾,语落,直接走向亭台。
就在这时,姬碧妃跑了出来,凑到姬一臣面前:“一臣,先把药喝掉。”
姬一臣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药碗,冷冷道:“姬碧妃,我说过很多次,过去的事莫要再提,是不是我太纵容你,反而让你忘记太多事,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你知道错了吗?”
“本宫没错,不就是砍了他几棵树吗,这和你纵容与否有什么关联,每次遇到司徒烨的事,你永远就是这个态度,对不起你的人不是本宫,是司徒烨。”姬碧妃近乎恼怒的吼了回去,下刻又别过头不再开口,那模样就宛如做错事又别扭着不认错的小孩。
“回屋思过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姬一臣眸子一黯,清冽的声音有些低沉冷淡,似乎还带着一丝失望。
姬碧妃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怒道:“姬一臣,你竟然为了他凶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姬一臣抿紧嘴:“他死他活,不关我什么事。”
“既然不关你的事,你在乎这般多作甚,值吗?”姬碧妃死死盯着他,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珠,满脸委屈得像小怨妇一样。姬碧妃觉得自己有时候就像傻子一样,为讨他欢心,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结果还被人嫌弃,偏偏司徒烨那样对他,也不见他说过司徒烨半句不好。
这伤疤,揭得可真疼。
姬碧妃疼,姬一臣也疼。
所以话一出口,某人就忍不住后悔。
姬一臣缓缓的闭上眼后又睁开,身上的冷漠气息稍微淡了一些,但声音依旧很淡很冷,令人心凉:“这是最后一次。”
姬碧妃纵然心里委屈,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让他再动气,所以面上极为乖巧的点头,顺势将手中药碗递过去。
姬一臣面色淡然的接过药碗,一仰而尽,唯有自己心里知道,这药的苦不及心里的千万分之一,他生性冷漠凉薄,不懂两个男人到底该如何相处,原本以为在一起就好了,原来以前的事终究还是横在两人中间。
只是不知这算不算,自作不孽不可活?
这次二人没有相携,而是一前一后来到亭内。
亭子四周挂着纱帘,亭内空地上架起火炉,炉上放着一口大铁锅,铁锅里分为两边,一边汤色呈现深红色,上面漂浮着很多花椒和辣椒等香料,色泽看起来诱人可口,另边汤浓呈奶白色,没有添加任何香味料,里面却放着野菌和竹笋,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约莫里面放了不少药材。
炉下火光熊熊,炉上热气腾腾,亭内是香气阵阵,而火炉旁边还温着一壶酒,摆放着几个小酒杯。
“梅花煮酒,外加涮火锅,绯云兄好雅兴。”姬一臣淡笑,在男子对面坐下。
坐在火炉前的锦衣男子抬起头,俊美的脸上泛着潇洒不羁的笑意,眼神也带着些许揶揄的望向姬碧妃二人:“殿下,一臣,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可真奇特,竟然要客人等候主子的,绯云今日是长见识了。”
说话的男子一袭纯色的锦蓝衣袍,面容清俊,眼眸深邃,玉冠束发,模样大概二十三四岁,但身上那份潇洒,那份不羁,却是姬碧妃与姬一臣身上没有,让人歆羡不已。
姬碧妃跟着蹭到姬一臣身边坐下,轻轻笑起来,慢慢地说:“绯云,你这话说得可言不由衷,先前是谁说好奇想要亲自尝试一番,况且我可是为你将步骤一一写下和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才离去的。”
中午夜绯云到别院后,姬碧妃就亲自出面接待了,只是二人在谈完正事,聊到吃得时候,姬碧妃忽然想到在四川吃得火锅,再想起姬一臣的身体,不由心下一动,然而夜绯云在知晓他的想法后,便嚷嚷着要亲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