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发妒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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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要紫龙玉干什么?”唐向南怒声质问,现在他已能断定姬一臣夺紫龙玉不是为了财宝,不然凭他的势力,大可带无数人马前来,他既然如此低调前来,那就证明这个紫龙玉必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用途。
此时,暮色已开始降临,唐向南那张泛着幽鸀之色的面容,在这朦胧的暮色之中,显得愈发诡异渗人。
“废话真多。”姬碧妃眉一蹙,手中银针直射而出,原本清澈澄然的双眸里仿若被冰霜浸染,只剩下冷酷决绝。
火光电石间,唐向南急急忙忙跃身而起,却还是没能避开射来的银针。
不过是普通银针罢了,就算被灌入内力,只要没被刺中要害,自然无大碍。唐向南深吸口气,拔掉肩上的银针,暴喝一声,出掌迎上了姬碧妃。
暮色下,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打斗起来。
唐向南岂是姬碧妃的对手,几招下来,就开始口吐鲜血,奇瘦的身体被姬碧妃毫不留情的一脚踢飞了出去,直直朝崖底摔落下去。
与此同时,姬碧妃飞身而上,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挑,便将他腰间的玉佩夺了过来,紧接着一个转身,脚蹬崖壁上轻轻一点,人已稳稳落在地面上。
“姬碧妃。”就在刚才,见姬碧妃竟然也跟着跳了下去,姬一臣只感觉到心脏猛然一缩,好像被什么的东西紧紧勒住一般,所有思绪都在那一瞬间停止,想也未想的从屋顶跳下,迅速奔了过来。
姬碧妃转身,望向不远处的爱人,微微一笑:“一臣。”
然而就在这时,他手中紫龙玉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那红光似血般妖娆,带着一股强大的邪气,刺得人睁不开眼,就连空气似乎都慢慢弥漫上浓郁的血腥味。
姬碧妃惊愕的看着这一切,紫龙玉上干涸的血迹仿若活了般,开始不停向外的溢出,却没流向地上,而是全部融入了他的体内。
面对如此惊奇的一幕,姬一臣也是惊诧不已,霎那间,心底有种无法言语的恐惧萌生,那种恐惧感深深的席卷了他,让他慌了神,乱了心。
“快扔掉它,碧妃。”他急吼道,清冽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姬碧妃却好似明白了什么,突然静默下来,眼角溢出眼泪:“原来如此。”
那圈红光太邪,姬一臣根本无法靠近,只得看着姬碧妃那被映照得妖娆而悲伤的容颜,不停地急吼道:“姬碧妃,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扔掉它!”
姬碧妃忽然抬起头,凝望着姬一臣的眼,绝美的脸上浅浅地笑了:“一臣,我爱你啊。”
乖巧纯净的笑容就如往常一样,眉眼弯如月牙儿,梨涡浅显……
但姬一臣已无法去回以一笑,他呆呆地,傻傻地,看着正在一点一点消失的姬碧妃。
瞬间,天崩地裂。
他的世界,似乎在塌陷。
他无助,他惘然,他哽咽:“姬碧妃,你回来啊……”
很快,红光消失了,紫龙玉消失了,姬碧妃消失了,月亮出来了,红尘喧嚣,爱恨纠葛,在这一刹那全都宁静下来。
他的耳旁,却始终萦绕着一句话久久不散。
“一臣,我爱你啊……”
然而,也只是这句话,也只有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卷二预告:有一种爱叫为卿而生,
有一种爱叫为卿而痴,
有一种爱叫为卿而狂,
有一种爱叫一朝白发。
没有横来的宠,没有无端的虐……
一个圆,两个人,有因必有果……
(皮埃斯下:八年前,一臣和小碧妃在天山相处时,发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关系这么特殊,这个估计以后会写个专门的小番外,正文里只会偶尔带起点。其实天山上相处的日子,正是奠定姬碧妃为何如此深爱姬一臣的原因。)
、39三九章
不记得曾在何处看过这样一段话;如今想起来,却是这般撕心又裂肺。
——亲爱的,我愿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我愿无微不至地照顾你;我愿倾尽全力地守护你,我愿给你全部的疼爱、宠爱及怜爱,更会包容你的一切任性和无理取闹,只愿你能在我为你筑起的天空下活得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纵使全世界都指责我错了,只要你仍在我身边,便足矣;因为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但是,亲爱的;我在这里,你到哪里去了?
昔日相处的一幕幕如泛黄影像在脑海中快速闪过,是他眉眼含笑温顺乖巧的样子,皱着眉头任性撒娇的样子,眨巴眼睛狡黠无比的样子,认真霸道妖娆魅惑的样子,委屈撇嘴讨好自己的样子……
所有的欢笑,争吵,悲伤,最后都随着他的消失,模糊了,安静了,不存在了……
这种感觉,真是痛啊。
姬一臣面色始终淡然如常,深邃的眼眸似一汪幽潭,深而沉,平而静,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姬碧妃消失的地方,静静回想着过去点点滴滴,任由酸涩苦痛弥漫心底,静静品味其中痛楚,然后眼眸淡淡环顾一圈,便朝山下徐徐走去。
悲戚不属于他,绝望不属于他,他会好好地活着,活着等候他们的再次相遇。
他想,接下来若是徒步进藏,带着他们为完成的约定,去看这世间最纯净的雪山,也是个不错的注意……
皎洁的月色下,他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但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那份孤寂落寞,让人无法无视。
山脚下,陆少乔靠在淡鸀色的军用悍马旁,手里夹着烟,一脸阴霾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熟悉身影,然后狠狠吸了口,摁掉烟头,大步走上前,朝着姬一臣的脸就是一拳头,拔出腰间手枪抵上姬一臣额头,冷冷吼道:“姬一臣,你如果嫌命太长,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姬一臣无视额间的手枪,瞥了眼昏倒在车内的阿炎,淡笑道:“你怎么来了?”
见他如此不当一回事,陆少乔只得无声叹息一声,收枪盯着他满身血迹:“有没有伤着那?碧妃人呢?”
猛然间听到姬碧妃名字,姬一臣脸色明显苍白几分,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深处的那缕忧伤,抬腕看看时间直接上了车:“走吧,回城再说。”
陆少乔跟着上车,目光却微带审视的深深看他一眼:“三儿,你……”
“不要担心,我很好。”说完,他便轻阖上眼,假寐起来。
*
南楚国,自入秋后,帝都安康城内的木莲竟一夜盛开,朵朵木莲花妖艳灼目,染红了整个安康城。
秋风瑟瑟,庭院深深。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药香四溢,由精美白玉铺成地板,晶莹洁白,不见一丝瑕垢,琉璃灯盏高悬四壁,镶嵌宝石的紫檀屏风,摆放满屋的金银玉器,无一不彰显着此屋主人乃奢华挥霍之人。
撩开珠帘,绕过屏风,进入卧室。
寂静的卧室内并未掌灯,只有一张檀木小案几上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此时正散发出柔和光芒,将整个屋内照得光明且柔和。
宽大精致的床榻上,一名衣衫华丽的男子静静躺在上面,乌黑如墨的长发柔顺地散落一床榻,映衬着他苍白面容带出了几分妖冶。
玉枕,华衣,丝被,美人,正是姬碧妃。
秀美的眉头微微动了下,虚弱无力地睁开眼望着屋顶,涣散的眼瞳慢慢聚焦,旋即,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苍白优美的嘴角轻扬,他忽然间笑出了声,笑得风华绝色,笑得悲凉绝望。
一直守在旁的福宁见他醒来,老泪纵横的跪在榻前:“殿下,您终于醒来。”
听到福宁的声音,姬碧妃这才将目光转向榻前,定定看他许久,微笑的自嘲道:“是啊,终于醒了,扶我坐起来吧。”
福宁抬袖抹去泪水,上前轻轻扶起他,后又担忧说道:“殿下,您这次寒毒发作比以前严重许多,老奴求求您就算是为了妃娘娘和小公主也要爱惜自个身子啊,断掉那个念头吧。”说着,心中苦楚不已的他忍不住又跪在地上,无声地哭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陪在殿□旁,殿下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付出多少,他全看在心里,让他如何不心疼,不担忧。
殿下从小就乖巧懂事,才智过人,奈何上苍不怜。妃娘娘怀着殿下时,不慎遭人暗算被推下寒冰池,导致殿下在出生后余毒不清说,还因体质太过孱弱,一直疾病缠身,能活多久亦无人敢保证,若非身在皇室,有御医细心照料医治和珍贵汤药吊着,恐早已夭折。
彼时,妃娘娘还深得东璃皇帝慕容景的宠爱,便请求慕容景找来苍龙大陆上最有名望的白如寺高僧为殿下祈福,奈何高僧在看过后,只留下一句:无名好养活。
如此,殿下在东璃国便无名无姓的生活八年多,直到‘死’时,也未能入慕容氏皇族的名册之中。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变故多,除去必然的皇位之争,后宫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殿下六周岁时,宫里突然传出皇后有喜怀了皇子,而妃娘娘却因妒在皇后所喝的保胎药里加入大量红花,致使皇后流产,皇子不保,慕容景大怒,将妃娘娘被打入冷宫,谁料当晚冷宫便失火,九岁的小公主就随妃娘娘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而殿下因身体原因,从小便自学医术,每晚他都要偷偷跑去御医院翻看医书,也正因如此才逃过这一劫。
妃娘娘是南楚国的唯一公主,当年以和亲公主身份嫁到东璃国,发生这件事后,南楚皇帝悲痛震怒,却因自身国力弱小几次出兵讨伐,都被东璃打败,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能生生咽下口气,暗中派人前去保护他的宝贝皇孙。
然而,一夜之间变成孤儿的殿下,开始遭受后宫嫔妃们的嘲讽,加上慕容景的特意无视,皇子公主们也皆可以随意欺负殿下,一时间,偌大后宫竟无殿下的生存之地。
为了活下来,他开始学会隐忍,记住妃娘娘从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不再参与宫中任何庆典,不再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样的日子,一直忍到殿下八岁那年,在所有人都快遗忘他时,他却在那年宫宴上出现在众人面前,当着文武百官和嫔妃皇子的面,跪请外出四处游学,他的突然显身纵然使慕容景不悦,倒也多说什么,当场就准了这个请求。
出宫后的日子,如殿下所料并不太平,一路上他们不停地遭遇刺杀,最后他们引开追杀之人,让殿下独自先行离开。
只不过这一分别,待再次找到殿下时,却是在万丈悬崖下。
自此以后,殿下变了,他喜欢安安静静坐在天山顶上,看洁白的雪山,看湛蓝的天空,他的眼神清澈宁静,却不言不语,只微微地笑着,那笑容又如从前般纯净灿烂,像极了雪娃娃,偶尔他也会吹吹箫,那箫声十分轻柔,婉转低回,如流水般缓缓淌过,绵绵地,细细地,长长地,让人悲从心来。
而这样的改变,都只因为那个人的出现。
几年过去,当年的孩童已长大成人,他身形修长偏瘦,举止淡然优雅,气质清贵高华,礀容绝色美好,就仿若从画中走出来般。这样的殿下,让他们恨不得将世间所有最美好的堆砌在他面前,只要他每天能喜乐平安。
但命运并未因此便眷顾他,每月寒毒与从那人身上引过来的冰蚕蛊,疯狂地折磨他的身体,他却毅然选择追逐那人的脚步,并且还总微笑着宽慰他:福伯,我很好,不要担心。
殿下本是世上最纯洁善良之人,纵然遭遇过那么多的不幸,他依旧温和善良,不曾起半分杀心,结果为了那人,竟手染鲜血,背负魔鬼之名。
这么多年相处,他早将殿下当成亲人,所以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他,心里如何不悲痛,不惋惜。
…… ……
“殿下,白如寺的高僧说过命定结亦是命定劫,三劫皆因命定人而起。老奴求求您,不要再去管那位公子的事,他会要了您的命。”第一次为保护那人,年幼的殿下抱着刺客一起坠崖,醒来后因担心那人安危,立即派祭瑛扮成乞丐接近那人,保护那人。第二次为救那人,殿下不顾体内即将发作的寒毒和冰蚕蛊,杀进皇城和司徒烨交上手,最后却被那人抱着一起跳了悬崖。至于第三次劫难会怎样,他已不敢去想……
姬碧妃微微地愣了下,随即一丝笑容自唇边溢出,轻声道:“福伯,即便是这样,那又何妨呢?我心中自有计较,你也莫要多劝,去给我倒杯茶水来吧。”
福宁抬起头,红着眼看着靠坐在床榻上神色虚弱的姬碧妃,咬牙叫道:“殿下。”
姬碧妃轻咳一声,笑着应道:“唔。”
见此,福宁无奈一叹,不再劝说,起身走到卧室的角落处,那里有一个温在暖炉上的小水壶。
姬碧妃接过茶杯,握在手中静静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喝下些许清润喉咙,轻轻呼出口气,问道:“福伯,你们是在那里找到我的?”他只记得,随着紫龙玉上的血融入他的体内,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然而再醒来,人已经回来了。虽然想起来太过离奇,但事实就是这样,不容得他不信。
福伯思索一下,道:“是墨雪驮您回来的,那日我们人已赶到姚府外,却接到祭瑛发的信号……”
姬碧妃手轻抬,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现在景元多少年?”接下来福宁要说的话,他大致已经猜到。
福伯一怔:“景元二十七年,六月。”
姬碧妃微微错愕,一个月,他才离开一个月。
静默片刻,他又吩咐道:“明日动身去苍雪国。”必须尽快姿到紫龙玉,一臣,一臣……
“殿下,您的身体不适合……”
“福老,殿下醒了吗?祭瑛有急事瞧见。
、四十章
门外传来祭瑛的声音;福宁适时收住口;有些迟疑说道:“殿下,祭瑛是为破军和杜伍之事前来。祁连山事后;冥帝没能找到那…沈公子尸首;当即便以同谋之罪抓了破军和杜伍判下斩刑,前几日又下旨将于下月十五斩杀二人。”
司徒烨心里是有姬一臣的,只是那点情谊与滔天权势相比;显得是太过微不足道。
一直以来,司徒烨都极力回避自己内心;当察觉到姬一臣开始左右他的思绪;而他无法掌控这份情感时;他试图‘垂死挣扎’,决定扼杀掉让他萌生出这份孽念的源头,却不想在真正痛下杀手,将姬一臣成功逼入绝地后,自己又如此无法释怀。
祁连山下没能找到姬一臣的尸首意味着什么,司徒烨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和姬一臣相识多年,他知道姬一臣的弱点是什么,更知道用什么法子能逼出姬一臣。
但,司徒烨千算万算没算到浩瀚宇宙,时空无限。
瞥见福宁欲言又止的神情,姬碧妃低声说道:“让他进来吧,顺便召花云也过来。”他的妻,他最是了解,对于这些曾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直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