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发妒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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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章
这十分钟注定是漫长能熬的,所有人寒了心,慌了神。
半年前的事只是个引子,一个让他能作为推翻姬氏的借口而已。
曾经何时,掌权人能这般只手遮天,能这般嚣张无视祖上族规,然,他却明目张胆地做了,做得所有姬家人无法不服从。
姬一臣面沉如水,一直冷眼旁观,为了今天他足足筹备十三年,姬氏根深蒂固,想要连根拔起就必须一举压倒,某些跳梁小丑的垂死挣扎还会继续,而今日只是第一步。
十分钟后,投票表决开始。
姬一臣目光扫过众人,淡淡出声:“既然父亲大人不愿表决,那您手中的票数作废。结果大家也已看到,阿炎按照此结果开始执行。”
*
A市的夜景很美,当暮色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便渐渐笼罩在霓虹灯的璀璨灯光下,远远望去仿若星空下的幻城,繁华美丽。
一行人刚走出姬氏大厦,静候在旁的司机连忙打开车门。
卸去一天的冷漠狂傲,姬一臣眉梢淡淡挑了下,慢条斯理地弯腰钻进车内。
车内,姬碧妃低垂着脑袋静静缩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如雪,瘦弱的身子隐隐还在颤抖,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让人忍不住怜惜。
姬一臣心中某个地方狠狠地紧缩了下,黑眸微微眯起,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握上那双美如玉却凉如冰的手,想要去温暖他。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回来快一个月了,他记得他说过,他的病症每月都会复发一次,而在姚府遇到他时正巧发病之日。
感受到那熟悉的温暖,姬碧妃惶然地抬起头,双唇紧咬,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澄澈的黑瞳迷惘无助地盯着他。
“一臣……”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在这种情况,那软糯无助的声音,字字落在姬一臣的心尖上,使得他心头一震,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浅浅地也扬起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的完美弧度:“嗯,我回来了,能忍到回家吗?”
“能。”姬碧妃虚弱一笑,紧接着虚弱的身体忍不住朝他身上靠去,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轻嘤一声,静静闭眼窝在了他怀里。寒毒与冰蚕蛊发作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会让他变得脆弱如婴儿,就算他武功再如何绝世,内力再如何浑厚,也只能生生地硬挨过三个时辰。而想要压制住这种痛苦,他就必需用尽全部内力,然,这样一来三个时辰后,他就得再次承受更痛苦的反噬。当初,在接到姬一臣被禁锢的消息后,他立即还回邺郡城,却因太过担忧心急,竟忘记即将到毒发的日子,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落入姚振南手中的原因。
寒毒是母妃怀他时,遭人陷害跌入寒冰池所落下,至于冰蚕蛊,则是从姬一臣身上引过来。
这次毒发,他本可以压制住,待回到别墅后,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去慢慢去承受。但到最后,他选择了顺其自然,他忽然想看看他会不会也他心疼,为他难受着急。
面对姬碧妃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姬一臣身体本能僵硬一下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低着头,目光复杂落在他身上。
他身上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凉得有些刺骨,但姬一臣知道,他不是冷而是体内的寒毒发作。
良久,他声音低沉的说道:“以后有姬一臣在,你永远都不需要再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这一次,他会保护好他,并且治好他这副羸弱的破身子。
阿炎望了眼后排的二人,眉宇轻皱,对着电话说道:“请稍等。”
“少爷,唐少电话。”
姬一臣愣了一下,接过电话,淡淡问道:“什么事?”
“我收到消息,莱恩今晚会到A市,你有什么安排?”
姬一臣闻言,沉默不语。而电话另一端的唐连嵘得不到他的回话,只得继续说道:“听说城北分局新来的宋局长对莱恩这个人也很在意,怕到时候会插上一手,我们计划需要改变吗?”
“好,知道了。”简洁有力,还有些不耐。
唐连嵘无语:“臣大少,你能别这么敷衍吗?好歹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关系到我们下半辈子的。”
姬一臣沉吟片刻:“姬氏五天后会皇廷设宴,在这之前我不希望被莱恩打扰。”
听他这口气,唐连嵘不得不惊讶了:“姬氏是你一个人的了?”
“不然呢?”姬一臣好笑,不然你想要什么结果。
唐连嵘嗤了一声:“啧啧,真是一群全没用的废物,姬阎川就甘心?”
“他的确不甘心,还在垂死挣扎,就这样,挂了。”挂掉电话,又对阿炎说道:“去查查城北分局的宋局长,我要他详细资料。”一个普通中国公安,会对一个国外犯罪份子如此上心,怕是不简单。
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姬一臣抱着姬碧妃径直回了卧室。
作为特助,阿炎不仅工作上能力强悍,对姬一臣的生活起居近乎全面照顾,在姬一臣上楼的时候,他便直接进了厨房。
姬一臣小心翼翼将姬碧妃放到床上,转身进卫生间用热水打湿毛巾后,轻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好点了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压制一下?”
时隔八年,难道寒毒也会加重?当初他也不过是昏迷,睡醒就没事了,为何这次看起来这样的痛苦。
听到他的询问,姬碧妃努力睁开眼,恍惚的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张启,道:“没事,不…不痛。”
他声若蚊蝇,姬一臣也没听清楚说得什么,便轻轻一叹:“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守着你。”
姬碧妃轻摇了摇头,旋即,对他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
姬一臣没做多想,直接俯下身,凑近他。
如此近的距离,姬碧妃忍不住眼角一弯,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黑眸里波光潋滟,好似有无数璀璨的星光在浮动,绚烂无比。
因为这一笑,苍白的脸也仿佛恢复了几分血色。
姬一臣不禁有些呆了,这是为他第几次晃神,他不知道,他并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但这一刻却有些不确定起来。
姬碧妃趁他不注意,轻轻吻上了他的唇,无力的轻舔着,然后悄悄探进他的唇舌间,轻柔地吸吮了下他的舌。
一时间,姬一臣仿若着了魔似的,忘记了推开,只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犹如月牙儿。
真的很美,很美……
然而等他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昏迷过去,脸上似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二三章
*
清晨的阳光倾洒进安静的屋内,姬碧妃缓缓地睁开眼,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大床,熟悉的被子,是他和姬一臣的卧室,抬眸看着悬挂上方的输液袋,静静感受着那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地输入自己体内,对于这些玩意,他不陌生,才醒来那段时间,几乎每天楚子逸都要为他吊上四五个小时。
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昏迷前的片段慢慢浮现出来,他记得他吻了姬一臣的唇,而姬一臣也没有推开他,他的唇温热柔软,还带着淡淡薄荷香,他没有吻过别的女人或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触感,但是他肯定自己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因为那一刻他的身下起了反应,身体也第一次有了灼热的感觉。
只是在寒毒与冰蚕蛊的面前,这点感触反应都只是瞬间而逝。
“醒了?还有那里难受不?”
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夹带着关切,姬一臣放下手中笔记本,看着大床上发愣的姬碧妃,凉薄的嘴唇轻抿。
姬碧妃敛回思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你一夜都没睡?”乌黑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疲倦,看得姬碧妃疼惜不已。
“嗯。”姬一臣淡淡的应了声,来到床边坐下。
“下次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提早告诉我,我不希望昨天的情况再次重演。”
“知道了,我能坐起来吗?”见姬一臣不提昨晚那冲动一吻,他也聪明的选择沉默,虽然他很想再次尝试。
姬一臣又嗯了一声,俯身将他轻轻扶起来,不着痕迹把被子朝上拉了拉,再动作轻柔的移动了下吊点滴的那只手,帮他纠正好位置。
“你去休息会吧,我没事了。”这么多年来,那噬心的疼痛他早已习惯,眼下看到姬一臣因照顾自己而一夜未眠,他有点后悔自己的任性,或许他该选择偷偷去独自承受的。
姬一臣神色淡然的瞥他一眼,起身离开了卧室,也不知是去休息了还是做别的。
姬碧妃垂眸柔柔一笑,为自己和姬一臣的关系进了一大步而欣喜,他相信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便能用自己全部的爱抚平那人在姬一臣心中留下的伤害。
然而多年以后,姬碧妃才知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他高估了那人在姬一臣心中的位置,而低估姬一臣心底的那份执念。
一会儿时间后,姬一臣又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鸡蛋羹,嫩黄的面上浮着青翠的葱花和些许肉末,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都说男人有男人的好,女人有女人的好,当一个男人无所不能时,那他就比女人还好了,显然姬一臣就是这种人。
不容姬一臣开口,姬碧妃便飞快地眨眨眼,露出一笑,唇边也随之溢出两个迷人的梨涡。
“一臣,你喂我吧,我手正吊着点滴不能动。”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如小猫儿撒娇一样,谁叫他也是一吃货呢,优雅高贵也要分场合分人的,在姬一臣面前,他会乖巧,会羞涩,会臭美,会孩子气,却更想依赖。
这一笑,姬一臣端着碗的手一抖,这死妖孽……
横竖也不是第一次喂他吃饭,姬一臣也没多做别扭,挪了凳子坐在床边,开始一勺一勺地喂某人。
十分钟后,某人嘴角抽搐,不耐问道:“姬碧妃,你属猫的吗?”
二十分钟后,某人脸色沉了下来,冷静强势全全不见:“姬碧妃,我真怀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以前毛病虽多也不见这样,怎么人长大了,莫非这毛病也跟着长了?”
姬碧妃愣了下,乖巧地吃了口银勺里的蛋羹,认真问道:“是吗?那一臣说说以前我是什么样的。”
姬一臣看了眼手中的小瓷碗,又看了看银勺里剩下的蛋羹,眉心一蹙,不动声色的暗示道:“以前的你乖巧听话……”言下之意,现在很不乖,很难伺候。
某人撇嘴不满了:“现在就不听话了吗?”
姬一臣脸色一僵,这人太喜欢顶嘴反问了。
“你很喜欢在雪地跳舞,那是你母亲最爱的一支舞叫做落花风舞,你说那支舞只能跳给心中最爱的人看。”
“那我为什么会跳给你看?”某人笑了,眸中闪过狡黠之色。
姬一臣暗吸口气,黑眸倏地眯起:“你以前不属猫。”
“我现在也不属猫啊。”某人无辜地眨眼,为自己辩解。
“闭嘴。”姬一臣很想杀人。
某人默了,立即恢复标准乖宝宝模样,饭来张开,绝不多言,只不过依旧一小口一小口的。
填饱肚皮,姬碧妃精神好了许多,看到从厨房回来的姬一臣,拍了拍身侧:“一臣,你困吗?”
“不困。”
“你要去公司吗?”
“不去。”小陌昨晚没回来,他如果去了公司,就留姬碧妃一人在家里,他不放心,再说现在公司那点事阿炎与安生都能处理。
姬碧妃点头,再次拍了拍身侧:“一臣,你真的不困吗?”
姬一臣终于忍受不了,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是想我陪你睡?还是你想要我休息?”
“都一样,你选其一。”姬碧妃看着那张俊美却略显清瘦的脸庞,决定继续诚实地耍横,一副你不选就没完的架势。
姬一臣抬手看了看手表,又看了一眼窗外升起的太阳,轻轻的合上笔记本,缓慢起身进洗浴室冲了澡。
十分钟后,擦拭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胡乱擦了几下后便随手扔掉毛巾,倒了杯水喝下几口,又倒了大半杯轻放床头柜上。
“如果有什么事就叫醒我。”语毕,也不再多言,径直走到床另一边躺了上去。
悬着一整夜的心,此刻终于可以平复下来,倦意也渐渐涌了上来,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的双眸缓缓的闭上了。
很快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姬碧毫不犹豫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任由鲜血飞溅出来,手指在姬一臣身上轻轻拂过,那原本微皱着的眉头顿时松开,身体也越来越松软,这次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洗完澡后的姬一臣身着居家服,黑发散乱服帖着,清隽柔和的面容让他少了醒着的那份慑人狂霸的强势,多了几分孩子气的纯真,这是姬碧妃最喜欢看到的模样。
来到这个陌生时代,姬一臣的一再强势,让他经常会忘记,其实他也仅仅才十九岁而已。
战场上,他是身披银白战袍的鬼面将军,骁勇善战,谋略无双,杀敌无数。
私下里,他是北冥国神箭大将军的独子沈君言,他白衣胜雪,风姿卓越,却清冷倨傲。
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三年,随他踏遍四国疆土,跨过千山万水,看着他如何一次次执行暗杀,一次次果断决策,他的心沉沦了,沉溺了。
或许,在天山脚下被他救起那一刻,就已经沦陷了。
他想,他已经助司徒烨登上大位,也许会考虑该离开了,于是他出现在他面前。
看着迎船而立的他,面容清俊,墨发随风飞扬,身背雕弓,身姿如竹,那是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样,亦是俯视众生、睥睨天下的气势。
那一刻,他的心情紧张而激动,小心翼翼、近乎是讨好地望向了他,结果换来得是淡淡颔首,故意漠视。
看着渐行渐远的乌篷小船,他一度无措,一度失落,一度迷茫,甚至怀疑一味地坚守是不是错了?
幸好,命运并没让他们之间就此结束,反而更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掀开身上薄被,侧身而坐,慢慢褪去那人身上的衣物,黑眸锁住那精瘦赤裸的身躯,秀美的脸上阴狠之色一闪而逝,修长如玉的手指停在肩胛骨处,痂壳早已脱落,只余暗红色的疤痕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十分地刺眼。
满满心疼全部化作绕指柔,缠上他的心头,手掌轻轻贴上那人心口,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他的体内。
半个小时后,姬碧妃缓缓收回手,刚刚恢复几分血色的面容又苍白如纸,为姬一臣穿上衣服后,也躺了下去给彼此拉好被子,侧过身霸道搂住姬一臣精瘦的腰身,顺势往怀里一带,头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