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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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万年船,何况咱这酒还精贵,万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哦。”南明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忙活了起来。
骆叔时则背着手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扫视着地窖里的每一处,扫过一圈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抬脚走了两步,弯腰去捡天璇之前抛下来的火折子,这一弯腰,余光突然瞄到某处不对劲儿,骆叔时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
“谁在那?!”
骆叔时开口的瞬间,一道人影突然从墙根跃出,直奔地窖出口,猴子一样灵活地攀爬上去,蹿了出去之后便想要封死入口,转身刚想蹲下,骆叔时就猛地从下边跃了出来,这速度是直接用轻功跳上来的。
那人反应也快,扭头就跑。
“站住!”骆叔时稳稳地落在地面上,见那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便用脚尖从地上挑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用脚背将石块抛到空中,抬脚随意一踢,那小石块便快速飞射出去,正中前面那人左腿膝窝。
“噗通”一声,那人两腿一扭,摔了个实成。
“抓住他!”
“是!”后窜上来的天璇在骆叔时下令之前就冲了出去,待骆叔时话音落地时,天璇已经将人擒住,顺手就卸了对方的下巴,卸完了眨眨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但有备无患嘛。于是天璇乐呵呵地拎着人起身。
“什么?怎么了怎么了?”事情发生的突然,南明宣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骆叔时和天璇就先后从地窖口窜了出去,南明宣一看就急了,可他又不会轻功,就只能慢慢爬,好在有天枢在身后安抚,他才好不容易爬了上来。
“南少爷,您的脑袋可以稍微再转得快一点儿吗?”看着南明宣傻呆呆的样子,天璇觉得有趣极了。
“酒都没问题吗?”骆叔时转头,本是打算询问南明宣,但视线在南明宣身上一顿,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再转头,看向天枢。
“我们看是没问题,可怕是还要等青箫公子回来。”每一坛酒的封口都是密实的,并不像有人动过,但又不是只有开坛才能在酒里动手脚,可要闻味道的话,他跟天璇自是不行,这南明宣也不行,就只能等青箫公子回来了。
“恩,入口封好。带一个执勤的暗卫到书房来。”这人面生,生人是怎么靠近地窖并且顺利进去的,他可得好好问问。
“是,爷。”
第43章 你故意的
“那个……你为什么不带我哥来?”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突然想起这次头日宴举办地点;南明月仰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半山腰的某处;这才惊觉南青箫是打算带着她一起去参加。可不该是带她来啊。
“你比明宣更适合这样的场面。”都快要到地方了才猜出来吗?南青箫低笑一声。出门的时候他只跟南明月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具体是要去哪、要作什么,南青箫一概没说;他怕说了南明月就怕了,要是万一落跑了,他就只能一个人去赴宴;那可就不太有意思了。
“可家里又轮不到我管事;光是适合有什么用啊。”这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如果不想联姻,有谁家会带女儿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啊?恩?联姻?不会吧……南明月倏地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南青箫的背影。
身后“热情”的视线让南青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南明月的惊恐:“怎么了?”
“我、我不去了!我要回去!我回去换哥哥来……啊!!”越想越觉得南青箫想用她联姻的可能性大,南明月突然有些慌张,扭头就跑,结果山路难走,脚下被石子一绊就歪了身体向前倒去,这要真是倒下了,南明月是绝对要顺着这山势向下滚出一段距离,是吉是凶就说不准了。南明月心里清楚,因为清楚,所以吓得脸色煞白,瞪着眼睛死盯着眼前满是碎石的地面。
“明月!”南青箫也吓得脸色瞬间变白,顾不得多想,直接运功提气,两脚一蹬人就扑向南明月,一把抓住南明月的腰抱住,强扭腰身翻转两次,落地时趔趄两步才稳住身体,“明月,没事吧?伤着哪了没有?”
“我……我……”南明月靠在南青箫的怀里,人已经吓傻了,张嘴“我”了半天,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南青箫被这哭声震得一晕,然后无奈地笑了笑,一手搂住南明月的腰架住浑身瘫软的南明月,另一只手在南明月的背上轻轻拍着。
“呜呜呜……我、我不联姻……呜呜……不联姻……”惊魂未定的南明月双手死死抓着南青箫的胳膊,口齿不清地嚎着。
“联姻?”南青箫皱着眉听了好久才听清南明月说的什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要带你来联姻。”南明月怎么会想到这个?他又不是老头子,怎么可能想到联姻这样的把戏?何况他又不是南家的什么人,凭什么帮他们安排联姻?
“不、不是联姻你带我来做什么?”受到的惊吓已经差不多都哭出来了,再听到南青箫这样的回答,南明月一愣,仰头,用那挂了一脸眼泪鼻涕的脸对着南青箫。
“……”南青箫张了张嘴,却也只是叹了口气。他的信誉有这么差吗?“若真不想去,就回去吧。能走吗?”
“能……”南明月点点头,就扶着南青箫的胸膛尝试着自己站起来,可两脚才刚要找到平衡,右脚脚腕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啊!”
“怎么了?”南青箫迅速扶住歪倒的南明月,“崴到脚了?还是伤了筋骨?”
“不、不知道……”南明月疼得龇牙咧嘴。
南青箫嘴角抽了抽,蹲□体去抓南明月的脚。
“你干什么?嘶……”南明月一惊,下意识地收脚,这一动就又是一疼。
“别乱动。”南青箫眉心一蹙,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南明月的右脚,裙摆一撩,隔着袜子捏了捏。
“疼疼疼!轻点儿啊!”没想到南青箫会直接下手捏,南明月“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南青箫的肩膀上,然后就紧紧握住,瞧这用劲儿是受了不小的疼。
“轻点儿可就看不出来了。”娇贵啊。南青箫叹一口气,放开南明月的脚,站了起来,“没伤到筋骨,不过要你一个人下山也有点儿困难,所以还是跟我上去吧。”
“啊?”不是说她可以回去了吗?南明月惊讶地看着南青箫,“我一个人能回去。”
“你一个人能回去?那也好。不过靖城这几天肯定不怎么太平,今天从这山路上经过的大多也都是有钱的酒商,因此难保不会有些心怀歹念的人埋伏在什么地方,你一个姑娘家的,一个人下山可得多小心些。好了,走吧。”话音落,南青箫就放开了南明月的手,微笑着做好了目送南明月离开的准备。
“心、心怀歹念?”得到南青箫的允许,南明月正为自己可以回去愉快玩耍而感到高兴,可是南青箫的话越听到后边就越让人觉得不对劲儿。南明月缩了缩脖子,左右打量着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一想到这些明媚之后可能隐藏着什么心怀歹念的人,南明月就突然觉得一阵阴风从后颈吹过,凉飕飕的。
“恩,我觉得大多都是想要劫财的吧,毕竟靖城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也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才会财源滚滚,想捞一笔的人自然要把握好机会。不过爷不乏见到美人想劫色的。恩……不过这青天白日的,应该也不会有人如此大胆吧,明月就放心地回去吧。”
南明月盯着自己面前那条通往山下的狭窄小路看了看,突然觉得这被阳光照亮的山林里阴森森的。南明月咽了口口水,缓慢地转头,目光森森地看着南青箫:“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南青箫的嘴角又弯了弯,那笑容比山林里的阳光还要明媚。
“唔……我去……我去参加头日宴还不行嘛……”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还让她怎么回去啊!这人的身上真的留着爹的血吗?还是说南青箫更像他娘亲?南家上下可从来没出过性格这么恶劣的人!竟然欺负她这个十七岁的柔弱少女!
“怎么?不回去了?”
“你!你到底走不走啊?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南明月一噎,然后眼睛一瞪,气呼呼地抬脚就要继续爬上。
“手给我。”看着南明月生气的样子南青箫低笑一声,然后向南明月伸出了手。
“做什么?”南明月的动作一顿,戒备地看着南青箫。
“还能做什么?你一个人走路不方便,手给我,我扶你。”唉,他可是勤勤恳恳地为南家培养人才,此心日月可鉴啊。他是如此地坦率诚恳,为什么还要戒备他呢?
“唔……哦。”南明月眨眨眼,将手递给了南青箫。
真正把手交给南青箫之后南明月才发现,那哪里是扶着啊,南青箫也不知道是怎么用劲儿的,这一路是拎着她上山的,她受伤的右脚着过地,却莫名地没用过力,轻轻松松地就到了地方。
今年的头日宴是安排在山腰的一处小瀑布旁,待南青箫和南明月到的时候,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迟到的人本就引人注意,何况是前一日才在酒楼里引起不小骚动的南家人,因此南青箫和南明月一入场,就先吸引了外圈小酒商的目光,口耳那么一传,很快就将消息传到了最里面,整个瀑布水潭周围都因为南青箫和南明月的到来而安静了不少,几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南明月有些怯场了,向旁边移动半步,躲到了南青箫身后。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最先开口的是姚家家主,一个女人,“咱们这都开始好一会儿了,我还以为南家的小孩儿不敢来了呢。”
“晚辈南青箫携舍妹南明月见过诸位前辈,这迟到之罪晚辈自罚三杯可好?”南青箫牵着南明月的手径直走向宴会场最大的一桌,那一桌坐着孙、姚、岳三家的当家以及随性后辈,而南家的位子原本也是在那里的,只是不知道是以为南家会缺席所以撤了还是压根儿就没在主桌边儿上安排南家的位子。
“三杯?南大哥喝酒可从来没这么小家子气过。”姚当家的妩媚一笑,右臂似无意般搭上了手边的一个酒坛。
“家父浸淫黄封多年,青箫自愧不如,还请姚当家的手下留情。”南青箫在距离姚当家的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拱手作揖。
“晚辈南明月见过各位前辈。”一直跟在南青箫身后的南明月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突然弯腰鞠躬,先学着南青箫的样子见礼,然后才起身,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明月与家兄会迟到都是因为明月贪玩,在山林里胡闯乱跑的崴了脚,家兄为了照顾明月才迟到的,所以……所以……你们能不能别罚我哥哥啊?”南明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一桌子的人。
还弯着腰的南青箫勾了勾嘴角。他就说南明月比南明宣要适合这样的场面,有胆识,思维敏捷,又占了小女孩儿天真懵懂的优势,瞧她这语气拿捏的,妥妥的。
第44章 罚酒烧春?
“规矩不能废。”孙家五十多岁的老当家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弯着腰的两兄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孙当家说的是;不论原因;迟到了便是青箫的不是,何况青箫是晚辈;当罚。只是青箫是头一次参加这头日宴,不太了解规矩,还请几位当家的指点。”
“唔……”一听这话;南明月“急”了;抬起头一脸紧张地扫视众人,最后将实现定在了酒桌上唯一一个有分量的女人身上,“姚姐姐帮忙求求情好不好?家兄酒力不胜;万一要是喝醉了;那、那等会儿就没人背我下山了。”南青箫的酒量南明月是见识过,可看姚当家刚刚那意思,这一上桌就要罚三坛,之后唠着嗑再灌几坛,南明月可不保证南青箫还能清醒着,毕竟之前在家里喝的只有高邑清酒,但是在这里,那可是几十种酒混着喝,谁知道南青箫扛不扛得住。
“你叫我什么?”姚当家的执掌姚家十五载,到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家里的小辈们疏远些的跟外人一样喊她当家的,亲近点儿的就喊她声姨,今儿竟有个小丫头喊她姐姐?这丫头的胆子倒是不小,心思转的也快,一张小嘴更是敢说。
“明月失礼了,请姚当家的责罚。”只听这语气,南明月就知道她面前的这个半老徐娘开心了。
无论是多大年龄的女人,总是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青春永驻,南明月的这一声“姐姐”喊得虽是合了姚当家的心意,但终究于理不合,做戏做全套,就算是故意的,也要遮掩一下。
“谁说要罚你了?跪得这么快做什么?”姚当家的轻笑一声,“你今年多大?你喊我姐姐……可知道我多大了?”
“回姚当家的话,明月今年已有十五,至于当家的……恩……”南明月吞吞吐吐起来。
“但说无妨。我喜欢诚实的孩子。”姚当家的端起酒杯,抿一口酒,吊着眼睛看着南明月。
“明月曾听家父说起过姚当家的,说当家的年纪轻轻就扛起了整个姚家,这一扛就是十五年,当真是女中豪杰,让人敬佩,所以……所以姚当家的应该长明月不少……唔……二十八、九?”
“哈哈哈哈。”南明月话音一落,姚当家的就放声大笑起来,“小丫头嘴甜,还精的跟猴儿似的。哎呦,这说的我爱听。你们两个都起来吧,这酒不罚不成,但姚姨今天就替你们跟诸位叔伯求个情,就罚你哥哥一坛,可好?”说着,姚当家的视线就在一桌几个主事身上打了个转,笑得风情万种。
“岳某虽是晚辈,但也斗胆在这里给南兄弟求个情。孙大哥您看……”
睢宁国的酒商龙头原本有五家,可北方的刘家和南方的南家同时没落,这一次酒宴,刘家更是无人前来赴宴,剩下的人凑了这一桌,乍一看人多,但实际上只有三家:北方的孙家,南方的姚家和南方岳家。现在求情一事姚、岳两家都开了口,孙家的老太爷又怎么可能不卖这个情面。原本也不是为了罚酒而罚酒,三家之人都是想看看南青箫的心性,如今一看,各自都得小心着点儿了。
“无妨。南老弟生了个心思活泛的儿子啊,如今南家可是你在当家?”孙当家的把玩着一串佛珠,看人还是半眯着眼睛。
“当家谈不上,只是为南家尽一点儿绵薄之力而已。”
“恩。”孙当家的点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突然碰了碰坐在他右手边的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