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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酒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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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被这鬼医拉来当苦力了呢?鬼医为什么去找他?他为什么会答应?真是诡异啊,他那个时候没睡醒吧?

“恩,放这。”修竹正在调配强效解酒药,专心致志的时候话就比平时少上很多,连语气中所包含的感情都比平时少上很多。

“那么……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将东西放在修竹手边,岳琳琅好奇地探头看了看修竹面前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粉,但却看得一头雾水,索性也就不在意了。

“等着。”皱眉思索片刻,修竹又加了什么药粉进去。

等着?岳琳琅蹙眉。这位鬼医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一大早就把他拉来了,然后就自顾自地开始配药,还理所当然地支使他打杂,现在又让他等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修竹不松口,岳琳琅也不好离开,就只能站在修竹身边,看着他完全看不懂的配药过程。

“感兴趣?”明明没有看向岳琳琅,修竹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边忙活着,一边简短地跟岳琳琅搭话。

“还好。”他对医药确实是没什么兴趣,可现在闲着没事儿,围观修竹就是他唯一的消遣了。

不知道修竹是否理解了岳琳琅的意思,总之,岳琳琅说过“还好”之后,修竹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解说起他现在的工作,他做的是什么、要加入什么、每一种药草药粉的功效,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听得岳琳琅隐隐有些头疼,烦躁地想要打断修竹的絮叨。

“你的身体不好,自己该多注意一点儿,多知道一些对你没有坏处。”

突如其来的总结性结尾让岳琳琅愣住了。

“鬼医公子还会读心吗?”怎么好像总是知道他心理在想什么一样。

“叫我修竹即可。”那公子喊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只是个郎中,怎么可能会读心?”

郎中?岳琳琅挑眉。若是连鬼医都只能被称作是郎中,那睢宁国之内还有正儿八经的大夫了吗?

“修竹……大哥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直接叫名字似乎不太好,若是传到哥哥的耳朵里,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出来的。那边紫色的花递给我。”

“不用切脉就知道吗?”岳琳琅转身取一朵紫色的花递到修竹手上,然后才对自己如此顺从的行为感到诧异。他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只是体虚而已,他应该没有表现在脸上,何况连哥哥都不知道,这个人只看了他几眼,怎么就知道他身体不好?

“若可以切脉的话,可以知道得更加详细。”

“是嘛。”也是,这鬼医可是灵山医术最强的弟子之一,怎么也得有点儿本事。

“我以为你们两个人会不合,但看起来相处得不错啊。”抱着酒坛的南青箫笑眯眯地踏进门,目光在修竹和岳琳琅之间来来回回。骆叔时并没有跟着南青箫来,他还有事情要安排。

“南青箫,你怎么来了?”南青箫一到,修竹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擦了擦手,两步走到南青箫面前,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酒?”

“大公子。”岳琳琅向南青箫施了礼之后,就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南青箫与修竹两个人。看鬼医对大公子这么热情,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错吧。是朋友?

“恩。”南青箫冲岳琳琅点了点头,就转而看向修竹,“这是我刚从作坊里取出来的酒,只剩半坛不到,要尝尝吗?”酒都酿好了,事成定局,他也就不怕酒方被岳家知道了。

“我要我要!”一听是给他的酒,修竹立刻孩子一样开怀地笑了起来,“酒味很淡呢,是什么酒?”

“是准备参加酒宴的白兰花酒,你这有杯子没?”

“要杯子做什么?把酒坛给我就成!”修竹兴奋地去抢南青箫手里的酒坛。

“诶!你是要独饮?我是不介意,可……”南青箫下巴一挑,示意修竹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呢。

“你喝酒吗?”修竹随着南青箫的视线看向岳琳琅,皱眉盯着岳琳琅看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那语气不情不愿的,将他的想法表露无遗。

“我不喝。”岳琳琅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儿的人,人家不想给,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要,虽然他很好奇这白兰花酒是个什么味道的。南家用来参加酒宴的酒,想来应该不错。

“他说不要。”修竹又扭头看向南青箫,那性急嘴馋的模样活像一只讨食的哈巴狗。

“这么大个人了,好歹也要知道一些待客之道吧。”南青箫摇头叹了一口气,索性自己进了药房找一只碗,斟满了酒递到岳琳琅面前,话依然是对修竹说的,“岳家亦是酒商,琳琅怎么可能不喝酒?你啊,一见到酒就什么都不顾了。”南青箫转身,将酒坛递给修竹,“剩下的都是你的。”

“嘿嘿。”修竹闪电般出手抢过酒坛,先闻了闻,眼珠子转了几转,才仰头猛灌一口,“哇,这什么东西?怎么跟水是的?南青箫,你确定要用这个去参加酒宴?”

“……暴殄天物。”这是修竹之前挤兑他时说的话,他现在一字不差地返还回去,“琳琅以为如何?”

“新奇。”岳琳琅品了一口之后,就十分不解地看着南青箫。这么寡淡的酒,要怎么跟酒宴上浓香醇厚的老酒比个高低?

“新奇就够了,南家现在也酿不出什么好酒了。”南青箫微微一笑,“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向修竹点点头,南青箫就径直出了门。

修竹的嘴里含满了酒,探头看着南青箫的背影,撇撇嘴。南青箫这个人说话,最擅长的就是半真半假。不过跟他没关系不是。咽下嘴里的酒,修竹再灌一口,就继续研究他的解酒药。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隔日更好不?⊙▽⊙

 第36章 开坛验酒

八月初九;南青箫、骆叔时、天枢、天璇、南明宣、南明月、修竹和岳琳琅就与骆叔时调来的二十来人的护送队伍一起上路;前往靖城。八月十二;一行人掐算准了时间,在靖城八月十五的五日庆典召开的前一天抵达靖城。

“怎么了?”马车在城门前停留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南青箫的注意,推开马车的车门向外看去,就看见天璇和天枢两个人正跟靖城的城门守卫争论什么;随行的二十来个人也都护着装酒的板车;与一队卫兵对峙。南青箫眉心一蹙,抬脚下车。

“青箫?”骆叔时其实并不担心,天枢和天璇两个人若是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那也不可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可南青箫担心,他也就跟着下了车。

“天枢,怎么了?”南青箫走到正在争执的几个人旁边,看了一眼不肯放行的守卫,从对方那身装扮来判断,似乎有点儿官职。

“爷,青箫公子。”天枢和天璇同时转身看向骆叔时和南青箫,“这位官爷说要验酒。”

“验酒?怎么个验法?”南青箫也不是第一次来参加酒宴,但以前可没听说过酒商入城还要先验酒的,何况……南青箫转了转眼珠子四下打量一下,发现身边匆忙而过的其他酒商也没有被要求验酒,跟守城的守卫们闲聊几句也就进去了。

骆叔时也注意到了这种状况,凉飕飕地看了拦住他们的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却不把骆叔时当回事儿,冷哼一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回公子的话,这位官爷说……说要将酒坛一一打开,确定全部酒水无毒之后才能放行。”就算不是酒商,天枢也知道这酒坛不是随便可以打开的,万一哪一个步骤没有处理好,是会影响到酒品的。

“没打点过去。”天璇小声补充一句。

给了银子却依然不放行?看样子,是有意针对他们。南青箫和骆叔时对视一眼。

“这位官爷,咱们南家也不是第一次来参加酒宴了,怎的以前没听说要验酒?”南青箫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递给那个男人。

“今时不同往日。”看见银子的瞬间,那男人两眼放光,还很大声的吞了一口口水,可这贪婪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男人果断推开银子,义正言辞地说道,“今年恭醇王爷要来参加酒宴,这恭醇王爷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等自然要多加小心。”

“你说恭醇王爷要来?”南青箫的眉梢一挑,语气不自觉地上扬,带着点儿惊讶,也带着点儿惊喜。

“是啊,恭醇王爷是这一次酒宴的评审之一。”那男人说得一脸骄傲,就好像这个评审其实是他本人一样。

因为南青箫这个轻微的语气变化,骆叔时多看了南青箫一眼,才冷眼看向那个男人:“恭醇王爷要来,靖城之中的各处守卫自然是要多加小心,可这位官爷只验我南家的酒,是不是有些……”

“我管你南家还是什么家的,这酒我说要验就得验!”

“你们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南家!”天璇怒了。

“天璇,退下!”骆叔时眉心一蹙,瞪着天璇低喝一声。

“总之你们要么就开坛让我们验酒,要么就别参加酒宴了!”

“你!”听了这话,就连天枢都压不住火气了。

“喂!前面干什么呢?挡着路了!”

南青箫这边僵持不下,所以要进城的人看见这状况,都选择走旁边并排的那条路,可就有人非要走直线。

“嚷嚷什么!路这么宽,不会走旁边啊!”男人今天就是接了上头的命令来拦南家的人的,说是开坛验酒,但要顺手做点儿多余的事儿又有谁能发现?可没想到南家这次护送的队伍虽然只有二十来个人,但个个都是有功夫的,僵持了这么久,男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王爷大驾,是你说拐就要拐的吗?还不都老子让开!”这耀武扬威的话语一出,南青箫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这狐假虎威的崽子,跟在恭醇王爷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也没给他管束老实了?

“哎呦!王爷到了怎么也不差人提前来知会一声?那我们也好给王爷把路让出来啊。”一听见“王爷”二字,男人立刻蔫了,可转眼再看向南青箫他们的时候,却还是那个态度,“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没听见说王爷来了吗?快把路让开!”

“恭醇王大驾,这路,自然是要让的。”南青箫故意抬高了声音,说完就向路边走了两步,真的就把路给让开了,“快快快,恭醇王家的马不会拐弯,赶紧给让出一条直路来,别让这马把王爷给拐跑了。”想趁着南家逢难的时候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他背后的靠山算起来也是挺多的,而且好巧不巧,总是在他最需要靠山的时候出现,这眼前不就冒出个现成的靠山吗?不用上一用,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怎么能知道他南家不好惹呢?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南青箫这话是大不敬的,至少除了他以外,还真没人敢对恭醇王不敬,这位王爷虽说是异性,可深得皇上信赖,在皇上耳边随口说一句话都是管用的,谁敢招惹。

“本王受封十五年,也就你南青箫有胆子笑话我。本王从王府里带出来的良驹,怎的就不会拐弯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一行人后边传来,这不怒自威的架势一听就知道是恭醇王本人。于是众人转头的转头,探头的探头,这么一看,就看见一个丰毅俊朗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若不是王爷的马出了问题,那就是王爷的车夫不够机灵,官道两排,怎么就非要挑不通的路走呢?”南青箫转身,微笑着看着已到不惑之年的恭醇王,“见过王爷,许久不见,王爷可还安好?”这王爷究竟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都这把年纪了,那长相还跟三十出头一样,若不是被这张脸欺骗了,他当初也不会认错人了。

“是许久不见了,敢爽了本王的约落跑还音信全无的,你小子是第一个。”嘴上说着责备的话,恭醇王罗苏式却是笑着走到南青箫面前的,“说,跑哪儿玩去了?”

“草民怎敢丢下王爷一个人去玩儿啊,草民可是去办正事了。”许是因为从小就没有父亲依靠,又跟恭醇王有几分脾性相投,所以在恭醇王面前,南青箫说话就多了几分调皮。

“先不说那个,你堵在这儿干什么呢?”恭醇王十分顺手地揉了揉南青箫的头发,疑惑地看着后边的一小队人马。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带着南家的新酿来参加酒宴,可这位官爷说要先开坛验酒,我们正在……商量怎么验法儿呢。”南青箫睨了一眼已经吓傻的男人。

“验酒?还开坛验酒?胡闹!拿来参加酒宴的酒是能随便开坛的吗?若坏了味道,你担当得起吗?”这话由南青箫说出口似乎就是一件小事儿,但以恭醇王对南青箫的了解,他这语气、这表情可是暗藏了不少信息给他。不过南家?是高邑城的那个南家?怎么跟这小子扯上关系了?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恭醇王厉声这么一喝,那男人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人只是奉命盘查生面孔,以防有人对王爷不利!小人……小人只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啊!请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是哪个混蛋说南家没落了的?有恭醇王给撑腰,南家还能没落了吗?他先前就觉得纳闷,这恭醇王常年窝在都城里,守着皇上身边儿,也就前几年奉皇命参与了一次酒宴,明明说是无趣,怎么今年又来了,原来是为了南家而来的。哎呦,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本王的安危还轮不到你们来担心!起来吧,别堵着这城门。”

“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那男人一骨碌爬起来,一边后退一边嚷嚷着,然后一转身,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儿。

“心里可有数?”人走了之后,恭醇王眯起了眼睛,转头看了看与南青箫同行的几个人。

南青箫耸了耸肩:“想在这个时候欺负南家的人多了去了,可能是一个,也可能不止一个,谁知道呢。对了王爷,这位是奉阳城骆家的三子骆叔时,南家的东家。”

“骆家?海运骆家?”对于这些个商家,恭醇王并不了解,但是看来他需要了解一下了。

“草民骆叔时见过恭醇王,王爷万安。”青箫的人脉还真是不可小觑啊。骆叔时眼珠子一转,就单膝跪下了。

“起来吧,在外边无须多礼。倒是你,怎么又跟南家扯上关系了?”这小子一天天跑来跑去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此事说来话长,先进城再说吧。”

“恩,好。”

于是这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地进了城,一路上跟在恭醇王身边儿的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跟南青箫寒暄着,看起来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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