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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深井冰 (完结[双结局]+番外)作者:苍白贫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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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夕,林昌又托人跨马加鞭将一封密信递于何晏,约其北上羌城,共谋大计。

无奈何晏当时正忙于部署护城,也没功夫查看,直到万事妥当,人也救出来,这才想起来这林昌书信的事。

静雪蹁跹,断桥底下半池枯莲。

马车行了许多日,于北城遴登稍作停顿。

元荆整日头昏,这天又枕在何晏腿上睡了一路,醒来的时候,刚巧也是马车停定时。

元荆一个翻身,从何晏膝上爬起来,掀了帘儿朝外头看,

“到啦。”

何晏给他枕的双腿酸麻,强忍着没发火,只漠然道了句,“恩,要下去么?”

元荆回了头,凤目含笑,神色清艳,

“要。”

何晏轻一抬手,想着借力起身,奈何腿脚麻木不堪,却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

旁边的人端坐半晌,露出些许憾色,

“…相公…你竟是个残废…不过无妨…我不嫌你。”

何晏面儿上一沉,“我看你是睡傻了罢?我好得很。”

言毕,便咬牙下车。

不巧那只青纹瓷瓶自袖儿里脱出,落在马车边儿上,给一双细白玉手拾起来,

何晏一伸手,“还我。”

元荆拿了瓷瓶端详片刻,晃了晃,又贴到耳畔听了半晌,“可是酒?”

何晏唬道:“是好东西,你先给我。”

元荆收入袖儿内,“我帮你看管。”

何晏叹口气道:“你拿着也成,不过要记着这是药,不能乱饮。”

元荆点点头,很是乖觉,“恩。”

何晏轻笑一下,抬手欲将人从马车上伏下来,可却见元荆回了头,朝虚空里摆弄两下,

“你怎么不下来?”

何晏登时一愣。

再抬眼去看元荆,那凤目里隐隐的戾气,转瞬即逝,幻觉一样,却又很是真实。

何晏定定的望着面前人,只见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正瞪着自己,

“相公?”

何晏音色发颤,“你方才跟谁说话?”

元荆目光越过何晏,给他身后的人引过去,“那是谁?”

何晏一回头,看喜连抱着婴孩儿正望向自己,

竟忘了刚才的事,只开口道:“恩…是喜伯。”

喜连像是并未听见,仔细将小皇子身上的狐裘裹的更紧,小心抱好了,“大人,这城外也没什么地方,咱家看那处有个茶铺,不如坐下来歇歇脚,买些羊乳热茶也是好的。”

元荆扶着何晏的手下车,急着去看喜连手里的奶娃娃,便也不在去管那里躺在车里的人,直径到了喜连眼前。

又想了何晏方才说的话,元荆微微颔首,

“喜伯。”

喜连登时跪在地上,“皇…折煞奴才了…”

何晏瞥他一眼,“行了,你同他说他也不明白,以后不必如此多礼,省得再坏了事。”

喜连见元荆一双凤目清澈如泉,眼底又是一阵酸涩。

银狐毛自风里簌簌而动,里头熟睡的婴孩裹的粽子一样,只露了个小脸,粉妆玉琢,眼睫如羽,柔和温软。

元荆轻触了一下婴孩柔嫩的脸蛋儿,“谁家的?真是貌美。”

何晏望了他一眼,起了坏心,“这是你生的啊,你忘了?”

元荆一愣,转而去看喜连。

喜连瞟见何晏眼底锋芒,只得讷讷点头,“是。”

何晏凑上前来,“…你没看这眉眼多像你?”

元荆看了那婴孩,又看了看何晏,“怎么没有像你的地方?”

何晏气息一窒,后又强词夺理,“谁说不像!你看这英气劲儿,多像我!”

喜连望了何晏,扯了扯嘴角,鄙夷之色甚重。

倒是元荆点点头,“相公说的是,很像。”

何晏窝一肚子火,“你同我成亲七八年,早该是四五个孩子的娘,如今却只这么一个,实在说不过去。”

喜连忍无可忍,抱着孩子便朝身侧茶铺而去。

元荆跟在后头,刚进了店,便惹的一干人频频侧目。

店小二迎上来,盯着元荆上下打量一番,眼有惊色,

“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喜连横跨一步,挡在两人中间,“你这里可有羊乳?”

店小二看见喜连怀里抱的婴孩,登时明白过来,“羊乳没有,米汤倒是有些,你要么?”

喜连无奈,只得答应,顺道着又要了些热茶带走。

待全都妥当后,几人便又重新启程上路。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喜连抱着婴孩上车,何晏自下头将装了米汤的铜壶递上去,又转身去嘱咐马夫。

另一辆马车里的人,面白如雪,微敛了一双浓眉,不知怎的,竟生出些戾气来。

不过很快又褪成清亮。

元荆将热茶倒入车内的黑釉盏里,香气袖中的好东西,便掏出来,贴心的将瓶中药液注入盏内。

何晏挑起帘儿而入,见那人正端了一盏茶,黑眸潋滟。

“给你。”

何晏心头一暖,接过来一饮而尽,本想道谢,却觉得这茶的滋味甚是苦涩。

“你给我喝的什么?”

元荆眼镜是水的,润一层长长睫毛,将那青纹小瓶举到何晏面前,

“好东西。”

当晚,何晏便药性发作,一昏不醒。

直到三日后,一行人行至泰山边缘何晏才有了醒过来的意思。

明月照九州。

何晏终能睁开眼,正想起身,却见黑暗之中,元荆正盯着自己。

月色如水,落在那冷冽凤目里,直教人毛骨悚然。

身边的淮淮忽然道一句,“何兄弟,你怎的睡了这些日,我都饿了。”

何晏一口气上不来,却见元荆面上戾气横生,

“何晏!你在那鸩酒里动了什么手脚?”

淮淮这才看清旁边的人,情难自禁间,起身扑上去将人搂在怀里,“皇上,我忒想你。”

元荆上去就是一巴掌,“滚!”

何晏一把将人摁在内壁上,怒声厉喝,“你小子还敢动手?”

元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不可置信的惊恐,“啊…相公对不起…不是我…莫要打我”

淮淮喜极而泣,“皇上…你竟叫我相公…我可算等着这一天啦。”

后又攥了元荆的手道:“快快过来,你相公疼你。”

何晏见元荆羞赧着靠上来,想明白了那前前后后的事,内心却犹如五雷轰顶。

东风剪帘,车内音色凄惨。

“许文强!日后再见!我定不饶你!”

寂静雪,覆一层蒹葭苍苍。

道红尘,终不过爱恨一场。

五岳之首,泰山之巅。

圆月苍穹下,有个矮小的身影迎风挺立,

费了整整一天功夫才爬上山顶,眼下正吞吐纳气,伸开五指,傲视天地间星辰变换。

春宝微微眯眼。

诗兴大发,却奈何脑中空空如许,只得作罢。

唯拂去鼻下清涕,叹世事变幻。

且说国破当晚,春宝狂性大发,连发三次,终使得掌力大增,破城而出。

自此云游江湖,好个快意。

待春宝每每想自己当初发疯破墙之时,不能释怀,绞尽脑汁,终以‘三疯’为己命名,江湖人称张三丰。

至于他创立了一个很有名的门派,那便是后话了。



76、最终章'新版'
 
国破前夜。

许府上的下人挥铲整晚。
一干人忙着将家中细软埋于地里,直干到二更天才算了事。
筋疲力尽之余,下人们都纷纷回屋睡觉。
老太医年逾花甲,此一番劳累下来,更是疲惫不堪,可刚给丫头服侍着脱了衣裳钻进棉被,便听得府上门板震颤不休。
老太医惊悸难当,“莫非贼人入城了?”
小丫头手一颤,“大人,怎么办?”
老太医叹道:“寻人过去看一眼。”
小丫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屋叫了小厮过去探探。
没过多久,那小厮便过来传话,面上一层细冷,嘴唇颤抖,
“大…大人…不好了…”
老太医眼瞳晦暗,心底一沉,“这么快?”
那小厮道:“来者说是何晏。”
老太医心下厌恶至极,想这人就是存心折磨自己,若是早些来,也能帮着挖地干活,非要等人睡下了过来,扰人清梦着实可恶。
“不见!”
许太医冷哼一声,却是险些咳出痰来,好容易清了嗓子,又继续道:“…就说我出城了。”
小厮面露难色,“可大人…方才小的出门询问的时候开了个门缝,未成想给他挤进来了…”
老太医瞪圆了眼,“什么?”
话音未落,便见门口的男人眉宇沉郁,气度冷清。
何晏音色淡漠,“起来。”
老太医赶忙将被子拉过胸口,“你…怎好擅闯他人卧房?”
何晏道:“你这又不是什么女子香闺,我为何闯不得?“
老太医欲言又止,“可…老夫听说你喜好男风…”
何晏周身一阵战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种老树皮谁稀罕啃?”
身后的喜连见两人剑拔弩张,忙从何晏身后挤上前去,“许太医,今日您给咱家配的药打碎了,还得劳您在给拿一剂。”
老太医脸上甚是难看,“喜公公,此事你差人传告一声便可,何苦又叫他过来?”
喜连面露难色,“不瞒许太医,咱家也是给他抓来的,再说那药也是他砸碎的。”
老太医瞪圆了眼,面朝何晏,“砸了又重新来配?莫不是你这兔崽子又想愚弄老夫?”
何晏懒得同他啰嗦,伸了手直接将人从床榻上揪下来,
“我时间不多,你赶紧配完了事。”
喜连一惊,不自觉扯了何晏衣袖,“使不得…若是许太医一气之下…”
何晏只将人拽了下来,“我没时间在这看他胡搅蛮缠。”
老太医却也不服老,伸手砸了何晏两下,无奈又抻了腰,便只能任由何晏拖出被窝。
“你今日这般折辱老夫,气节使然,恕老夫难以从命!”
何晏抽剑而出,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那剑刃便去了许太医半片鬓须,
“快配。”
老太医理理衣衫,斜何晏一眼,“罢罢罢,老夫不同小儿一般见识,配就配,也没什么大不了。”
何晏垂了眼,冷声道:“将他要的鸩毒换成同我当年喝的鸩毒一样。”

老太医闻言一顿,“同你当年喝的一样?”
何晏沉声一应,“之前田崇光托你给我配的药也要一些。”
老太医叹口气,“你这又毒又解,莫不是想着折腾老夫?”
何晏不过是想着日后拿了给自己以防万一,却不欲同许太医再说,只挥手道:“少罗嗦,你且给我配了便是。”
老太医腹诽片刻,便折回后屋。
因自己在朝廷上当了一辈子御医,所以府上药材俱全,不多久,便拿出两只绿缨瓷瓶。一只瓶体黑纹,一只瓶体青纹。
“黑纹是鸩毒毁神,青纹是醒恼宁神,可千万别弄错了。”
何晏接过两只瓶子,急着出宫督军,谢也没有便转身出府。

夜幕低垂,浓烟冷雪。

策马将喜连送抵宫门,何晏将黑纹瓶子递给他,
“到时候你将东西收拾好,我寻车将你们接走。”
喜连拿了瓶子,眼眶泛红,“多谢何大人。”
后又到:“奴才很是好奇,为何大人不直接将皇上带走。”
何晏静默片刻,音色平缓,
“我也本想如此,可他是真铁了心要留,若是强将他绑走,以他的性子怕是会死的更惨。”

“所以出此下策,也是万般无奈。”

话说当初何晏刚离开边城不过三日,赫连冲率军大破边城,林昌领兵南逃,退守羌城。
临行前夕,林昌又托人跨马加鞭送两封书信回京,一封是家书,意在叫家人动身同聚。
而那另一封密信便是特意递于何晏,约其北上羌城,共谋大计。

这羌城位于北疆东南江畔,三面环江,先前为平军粮储之地,虽易守难攻,却也并非兵家要地,自来不为人所注意,且赫连冲着急挥军南下,更不会在此处大费力气,林昌逃居此地,便也能设立军镇,自他人混战争夺江山的间隙,休养生息,以备后用。
士兵日夜兼程,好容易抵达京城,寻着何晏,可无奈何晏正忙于护城备战,便也没功夫查看。
直到半月之后,万事妥当后又偷龙转凤,将皇帝也救出来,两辆马车逃了百十里地,这才想起来这林昌书信的事。

晨曦流漾,沧桑寂野。

马车北上行了许多日,于遴登城边稍作停顿。

日光自黑绒帘幕后渗入马车内,落在那人如羽的睫毛上,碎光点点。
何晏垂了头去看睡在自己膝盖上的人。
侧脸单薄,却是说不出的恬淡宁静。

外头马夫勒缰停马,等马车缓停之后,这又才靠近帘幕轻声道一句,
“客官,到遴登了。”
何晏点点头,未有吭声,正想将身上的人唤起来,却见元荆竟是动了动,浑浑噩噩的坐直了身子,盯着何晏。
脸上咯出一道红印子,睡的眼瞳懵懂,竟生出些异常柔软的神态来。
何晏略一凝神,大力捏了捏他的脸,“怎么睡成这样。”
元荆不语,一个翻身便从绒毯上爬起来,掀了帘儿朝外头看,
“到了。”
何晏给他枕的双腿酸麻,却也发不起火来,只漠然道了句,“恩,要下去么?”
元荆回了头,凤目含笑,
“要。”
何晏轻一抬手,想着借力起身,奈何腿脚麻木不堪,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
旁边的人端坐半晌,露出些许憾色,
“…相公…你竟腿脚有残…”
何晏面儿上一沉,“我看你是睡傻了罢?我好得很。”
言毕,便咬牙下车。
这刚站定了身子,就见尾随其后的马车也停稳了,上头下来的男人,一身直襟长袍,去了头顶乌纱,正望向这里。
喜连将小皇子身上的狐裘裹的更紧,小心抱好了,缓步上前。
张嘴想唤何晏一声大人,又即刻反应过来,冲着何晏啰嗦道: “…淮淮,咱家方才在车里头看旁边有个茶铺,想着去里头买些羊乳和热茶过来,可又怕里头人杂再将…小少爷吵醒了,所以还得麻烦你…”
何晏瞥一眼那婴孩,紧蹙了一双浓眉,只得硬着头皮将那团狐裘接过来。

话说何晏平日里多拿弓铠铁器,又哪里是会抱孩子的人,才摆弄两下就直弄的婴孩哼哭不休,无奈之余,便干脆将其横在手臂间夹紧了事。
元荆探出身来,眼盯着那哭闹的奶娃娃,极是好奇。

银狐毛自风里簌簌而动,里头婴孩裹的粽子一样,只露了个小脸,粉妆玉琢,柔和温软。
面儿上挂了些许晶莹泪珠,哭的微声细气。
元荆轻触了一下婴孩柔嫩的脸蛋儿,
“…真是貌美。”
何晏见元荆一脸专注,起了坏心,“这是你生的啊,你忘了?”
元荆一愣,凤目清冽,“…这…”
何晏弯弯唇角,“这什么?你没看这眉眼多像你?”
元荆忽一浅笑,“那给我抱。”
何晏夹紧了那婴孩,“你可不成,再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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