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教主夫人,别装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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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漠寒这几句话不算太重。
苏聿此时也知道是自己之前想错了,以为在客栈那一晚顺利于是便以为修炼内功当真如此容易。
但其实修炼内力,一念之差便可能走火入魔,古今多少侠士没过去这个坎儿。
然而之前没想到这层,却又不能全怪苏聿。一般功法越往上越难练越凶险,他并没意识到月西江这套功法,如果不能把持心台明净,其实层层都是一样难过的坎儿。
苏聿看着凌漠寒,与对方相处一年他还从未见教主骂过人。凌漠寒往常若有不豫,顶天了皱皱眉头。对不太相干的人,则是直接罚下去。他本来就是面瘫,还能期待表露什么太多情绪?
像今天这么骂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苏聿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目瞪口呆。
他看着凌漠寒,一时间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动力,忽而从软榻上下来,双膝跪倒在地。
他曾经有些后悔,当日若就这么下山去再不上来便好了,凌漠寒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苏聿的壳子里换了个人,然而苏聿也知道,自己不舍得。
他一下山,该去往何处呢?青山绿水,浩浩长空,却没有一处再是他愿意去的了。
这世上有的人便是浪子,天地间即为羁旅,四海为家。攀险峰,涉湍流,赏遍世间俊秀景色。把酒一壶,一面之缘志气相投便也是挚友,分别却不觉离愁。他们对生死别离看的开,看的淡,是真潇洒,真自由。
苏聿不行,苏聿觉得自己,是总要找个地儿,找个人拴着,让他知道自己也有所归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确实存在于世间。
他认准凌漠寒,于是也认准魔教了,他放不开。
然而此时,他忽然有了勇气。
“教主……”他说,“让我下山吧。”
苏聿抬头,看见凌漠寒面目霎时覆上一层冰霜,将之前的怒意全部遮盖。对方的声音很低,极冷,“下山?”
“教主说过,若有一天我想走……”
“只是过去。”凌漠寒截断苏聿的话,漠然道,“你既然之前没走,今后也别想走了。”
“……苏聿,你今生今世,插翅难飞。”
苏聿本来还想说什么,一下全咽下去了。
这句话瞬间在心底翻出惊涛骇浪。不知该叹该笑该哭。
只是苏聿本来就是莫名其妙来的勇气,被对方这么一打击,立刻摔到地上渣渣也不剩。
虽然明知道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凌漠寒将人抱起来放在软榻上。
半晌,苏聿听见凌漠寒说道,“自己犯了错,骂两句还学会耍脾气了?”
语气里有些不悦,更多的却是无奈。
“……教主。”苏聿抬头问道,“你真不让我走?”
凌漠寒平淡的反问,“你还想走?”
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你真不让我走?”语音里已经染上了点笑意。
凌漠寒看着他,眼神幽深。
苏聿忽的勾起脖颈往对方唇上一吻。凌漠寒一手环住他的腰,顺势吻了个尽兴,直到苏聿气喘吁吁才放开。
苏聿讪笑。
我就,待在这儿吧。
苏聿想,哪怕东窗事发,粉身碎骨,也让我尝尝拥有这一刻的幸福。
他终于做好了决定。
苏聿心思解开了,注意力也就不全在自己这点小破心思上了。他这时仔细端详凌漠寒,才发觉对方的脸色隐隐有些不对。
苏聿忽而想起早上看凌漠寒练武,不过一套剑法,却乱了气息。
他赶紧问凌漠寒,“你受伤了?!”
然而这话一问出口苏聿就觉得自己之前实在很糊涂,如果凌漠寒并未受伤,在八方台上怎么还会让只擅机关的凌华长老上台。
他转而又想到,凌漠寒刚刚帮自己脱离困境,估计是因为受内伤后擅动内力,使得脸色看上去有几分发白。
凌漠寒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而后轻描淡写的说,“并无大碍。别担心。”
苏聿煞有介事的点头说教,“教主!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凌漠寒淡淡看他,漠然道,“原话奉还与你。”
“……”苏聿噎住了。
凌漠寒起身,又说道,“回去收拾一番,将要带的东西拿上,今晚就搬过来。”
“……什……什么搬过来?”
苏聿瞪大眼睛看他。
教主挑眉,“一起睡。”
“……”
苏聿抬手,合上自己刚刚太过惊讶掉了的下巴。
教主……你可以矜持一点的……
习武之人,一般都不愿与人同睡,有的人就算结了婚也是和妻子分床睡的,实在是警戒心过重,万一半夜没睡醒把人又踢又打什么的就不好了。
他要不要同意!与教主同床睡的诱惑太大,福利从天而降,虽然苏聿的理智在左右摇摆,但感情已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意!
理智负隅顽抗,大叫,……真的不是用生命追教主吗?!
凌漠寒在教中还有事要办,看见苏聿实在像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的小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于是很顺手拍了拍苏聿的头,走了。
苏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顶。
理智终于被情感一脚踹飞尖叫消失在天边。
苏聿从软榻上蹦下来,打了鸡血一样向苏聿原来的住处奔去。
苏聿本来应该住哪儿,他当然知道。吴道华当年住的院子也在那一片。
白道攻山,止于八方台。这一片院落在八方台后方,并没有受到殃及,因此还规规整整的,就是原来模样。
苏聿走在路上,左右看看,在吴道华的院落门口站定。
月亮门内,院中央一株石榴树,骨骼俊秀,绿叶红花。
他到底是吴道华,只希望自己能装的像一点。再加上这种灵魂换了身体的是怎么着都有点匪夷所思,估计教主也不太会往这方面想……吧。
苏聿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他站在自己曾经的院门前看了看,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惊叫道,“公子?!!”
苏聿回头,正是他醒来时推他下山的小童。
这回他倒想起来了,这小童似乎是苏聿院中的人。
那小童看见苏聿活像见了鬼一样,叫道,“公子怎么还在山上?!”
当时八方台一战,大部分人都在青龙峰。唯一在场的几个魔教人士也没怎么将当时场景向教众说起过,以至于这个小童根本不知道苏聿已经回了魔教主坛。
小童一把拉过苏聿,急得直跺脚,“您怎么跑上来的?!光天化日之下还光明正大的走来走去?!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苏聿莫名其妙,“被谁发现?”
小童瞪着他,伸手就去摸他额头,被苏聿一巴掌拍下来,还说道,“公子莫不是之前伤到了头?或是还在发烧?!”
苏聿没好气的看他,“对,被你那么推下去是有可能撞坏脑子!”
谁知对方还当真了,惊呼了一声,拉扯着苏聿又往后山走,“那公子赶紧再跑一次!万一教主知道了……”
“知道什么!”苏聿打断对方,有些疑惑,“我就是从教主那里过来的。”
“……”小童看他,目瞪口呆。
“……教主让我过来收拾东西,住到他那里去。”
小童嘴巴张大老大,可以塞下鸭蛋。
苏聿自己本来也很惊异,现在心里平衡了。
他一步一颠儿的往苏聿的院落走,小童难以置信的跟在他后面嘀嘀咕咕,“公子您没骗我吧?”
“没有。”苏聿斩钉截铁。
“教主没再罚您?”小童继续说,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自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喃喃道,“莫非教主被人下药了?”
“……”苏聿一巴掌拍过去,怒道,“你怎么不觉得我国色天香教主不敌美色终于决定下手吃干抹净呢?!”
“……”小童惊异的看着他,“公子!您何时变得如此没脸没皮了?!”
“……”苏聿不理他,径自走进院落入了卧房。
小童跟了进来,径自忙前忙后帮着收拾。
苏聿转眼一看,看见对方抓的竟是什么脂粉盒,红漆木盒上还雕龙画凤,赶紧一手抢过来,惊道,“这个不带!”
尼玛苏聿什么习惯?每天莫非还要抹层粉底腮红不成?!
小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看了看他,赶紧说道,“对,还是公子聪明!这个若是被教主发现就大大的不好了,不能带!”
“……”苏聿默默转身。
他对这间屋子其实一点也不熟悉,所以主要都是小童在一边收拾东西,苏聿在旁边看着。
光衣服就包了三大包,苏聿嘴角抽搐,但看小童认认真真的在那儿收拾,一时又怕自己显露出太多漏洞,于是也就忍着什么也没说。
小童收拾完衣服,在房间内四处环顾了一下,看着苏聿说,“公子,其他的,要不先留在这儿,等您需要的时候就回来拿。”
苏聿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你不能跟我走。”
他猜测这小童是正版苏聿身边服侍的人,但既然他要去凌漠寒那里住,是没法把小童带走的。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凌漠寒不会接受。
能接近凌漠寒居所的侍从都是从小在魔教养大,忠心耿耿之人。
小童瞪大眼睛看他,似乎很奇怪他干嘛这么说,叫道,“当然不能!”他又说道,“我本来以为公子已走了,所以前日就已经申请调到牡丹公子屋里了。”
“……”
这个名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已经快三十九岁了……
他之前虽然也住在这一片,但其实和这几个人并不熟。大部分时候,苏聿都待在议事厅,藏书阁,或者习武坪。
以看别人习武保眼福安慰自己无法习武的空虚小心灵。
小童看苏聿的表情,以为苏聿不满意了,立刻举起手来指天指地表忠心,说道,“公子!我心里是只有您一个人的!我永远忠诚于您!”
苏聿哦了一声,因为实在太想笑所以别开了目光,绷着脸,因此没看见小童脸上紧张的神色。
小童又看了看苏聿,看到他确实没有发怒的迹象,才松了口气,又问道,“公子还有什么要带走的?”
苏聿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忽的伸手一指,“琴。”
在他对苏聿的印象里,苏聿绝对爱弹琴,好不好要另说。
不带琴走,太说不过去了。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小童反而愣了愣。
他有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苏聿,问道,“公子……”
“什么?”苏聿看他欲言又止,随口追问。
小童摇了摇头,郑重道,“公子小心。”
“……”
难道其实苏聿之前与教主同睡过,只不过每次都鼻青脸肿的回来,所以小童才特意叮嘱?
他天马行空的想,停了半晌,看小童实在严肃,于是便只能说,“……好。”
这一收拾,天已擦黑。
苏聿背上背着三大包一小包,小包里也不知道是小童裹进去的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及银钱。一只手还提着古琴,另一手提着琴架,毫无形象可言。
从此处院落到凌漠寒的居所较近的路是山林间的小径,这里白天走起来颇有曲径通幽的意蕴,天黑后却见树影交错,张牙舞爪,山风一吹,怎么看怎么恐怖阴森。
苏聿走着走着,眼前已经看到凌漠寒小楼中烛光,却忽而听见斜后方树木沙沙作响,他还没待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有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往后一扯,顺手便点了他的穴,让苏聿刹那动弹不得。
1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苏聿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提着进了凌漠寒的居所。
那人将苏聿往软榻上一放,啧了一声,“哎,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有损你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啊。”
他说着将苏聿转了个个儿,苏聿这才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被他骗又被他刺了一剑的南宫北!
“……”苏聿一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南宫北此时完全不似之前憨厚老实的形象,眉毛一挑,颇有些轻佻,说道,“我为什么不在这儿?”他暧昧的眨了眨眼,“美人儿在哪儿,我就要追到哪儿。”
“……”
“只有你来了?其他白道人士呢?”
南宫北笑着摇了摇手指,“别在我面前想别人,我会生气的。”
“……”苏聿一时没憋住,问道,“……你是不是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对?”
“……什么?”南宫北愣了一下。
“……”苏聿抹了把脸,“我是说你重启的方式不对。”
“……”
南宫北不再理他,径自在房间里左右转了两圈,似乎是在看哪里能够藏人。他将苏聿身上的东西卸下来,把他放倒在软榻上看起来像是在睡觉一样,随后笑嘻嘻的点了苏聿的哑穴,轻飘飘的上了横梁。
看样子是要埋伏凌漠寒。
苏聿目光动也不能动的平视着软榻上的花纹,心里隐隐有些着急。南宫北能够毫不惊动他人上山,尤其都在魔教刚刚被攻所有人都提起十二万分警惕防备白道联盟还未走远再次返回时上山,武功就绝对不是他在八方台上表现的那样平凡。
他当时为什么要隐瞒武功?这次上山是只有他一个人么?白道盟不是应该中了笑花红么?怎么看南宫北的样子,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相信凌漠寒不可能直接将解药全部交给白道。这样白道盟若是尚未分散回各自门派就再返回攻山,情况可又不妙。最稳妥的办法应该是先解一半的毒延续他们的寿命,等到各自回到门派,再将余毒清除。这样就算白道要再聚集人手,也需要花上时间。
苏聿倒从来没怀疑过凌漠寒会不给解药。一来凌漠寒是言出必行之人,二来,不给解药虽然削弱了白道一部分的实力,但狗急还跳墙,何况人呢。
但现在,苏聿心里有了个不好的想法,莫非白道盟中其实有神医,已经解了余毒?
他还在想着,已听到门外渐近的脚步声。
是凌漠寒。
门吱嘎一声便被推开。
脚步声略微顿了一下,随后放轻了许多,快步向自己身边走来。
然而凌漠寒只走了几步,就发现了苏聿的异状。他眉头一皱,并指点来,解了苏聿的穴道。也就在这时,房梁上黑影一晃,南宫北如鹰隼扑食一般,双手勾爪,直直向下扑来,带起一阵厉风。
苏聿心中一紧,却见凌漠寒只是回身一挡,看也没看,平淡道,“知道是你,别装了。”
“……”
南宫北借着凌漠寒的力道往后一跃,轻飘飘落到地上。
凌漠寒回头看苏聿,蹙眉,“没伤着?”
“……”苏聿赶紧点头,一边一指南宫北,“……教主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