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教主夫人,别装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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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聿再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穆惟远脱了外袍架在白洛枫头上挡雨。青影堂主站在那儿哭笑不得,使劲推他,“喂,没那么娇弱吧?”
雨确实越下越大,很快就连成一片白色的水幕。苏聿还没开口,倒是穆惟远不喜的看了他两眼,冷冰冰的说,“怎么也不拿伞?”
“……”
苏聿立刻就懂了,穆惟远怪他不拿伞给他家白洛枫挡雨!
秀恩爱闪瞎狗眼!
苏聿抹了把脸,“不好意思,不知道伞放在哪儿。”
“有什么事?”他转头问白洛枫。
“比一场如何?”
“……”苏聿奇怪,“为什么?”
白洛枫面上没什么表情,穆惟远已经去旁边随手折了两根树枝,一根扔给苏聿,摆明了是不让他拒绝了。
“……”苏聿抖了抖手中带着青翠树叶的小树枝。
“请吧。”
“……”
苏聿环顾四周,他们此时站在高石之上,稍一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昨日虽然凶险,但好歹他已经将内力全部炼化完毕。苏聿运起第一层月西江,真气缓缓灌入手中的树枝,身形一动,抢先攻了过去。
他速度看起来不慢,但落在白洛枫眼里,却又变得极慢。
苏聿手中的树枝还未近身,就被白洛枫轻轻一挡向旁侧荡开。
两股真气轰然相击,苏聿觉得手上有些发麻,赶忙借力像旁边一闪。白洛枫却似早就猜到了他的动作,身体一转,如影随形一般,手上树枝递出,苏聿觉得颈部一痛,赶紧偏头一躲,挥枝拨开对方的攻击。
两人身形辗转腾挪,水雾飞溅。
雨帘愈发浓重,身上的衣料都吸了水。
暴雨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四周一片白茫,就算两人其实离的很近也什么也看不见。耳边也只有暴雨声,难以分辨白洛枫的行踪。
然而受阻碍的似乎只有苏聿一个人。
白洛枫的攻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一式快过一式,一招快过一招。每一次都是对方的树枝已到了近前,苏聿才能勉励躲闪,或是迎击。
劈、砍、刺、挑。
苏聿有种感觉,白洛枫在让着自己。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封死,给他留出躲避反击的空隙,度却又把握的刚刚好,让他毫不轻松,应接不暇。
穆惟远眯着眼睛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大雨如注。
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前面的打斗停止了。
穆怀远站在原地,毫不意外的,最先现出人是白洛枫。
穆惟远看着他,一勾嘴角,“你本就不可能输。”
白洛枫微微一笑。
穆惟远看他已经湿透了,也放弃了给他遮雨。
苏聿站在原地,他手里只剩下一小截快要捏不住的一截树枝,其他部分已经化为碎末。他往前走了两步,冲着白洛枫弯腰行礼,诚恳道,“今日,受益良多。”
白洛枫并没看他,拉着穆惟远向前走去。
“刚刚一直喂招,现在后悔了?”穆惟远压低声音在他耳旁问。
“……只有一点。”白洛枫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苏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抖了抖手,手里那一小截树枝也扑簌簌的化为粉末,落到了地上。
他心里顾起刚刚两人打斗时白洛枫所使的一招一式,思考着除了当时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之外,更好的应对方法。
光看书本,果然仅是纸上谈兵。
一招,如何破,可能有数十法。
何种最省力、最快捷,最能反守为攻,事后思考可能能得出结论,但在当场,一切全凭经验与熟练度。
他很庆幸,虽然他重生成苏聿虽然使他今后的生活有些尴尬,但至少,他这一世终于可以努力完成以前无法完成的梦想。
江湖。
苏聿热血沸腾的畅想着他今后的道路,但是现在,他还有一个更严肃的问题需要面对……雨太大了,大的他看不见路……
“……”被大雨困住的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对吗……苏聿抹了把脸,默默叹气。
他眯起眼睛,盲人摸象一样回到了小楼,凌漠寒不在。苏聿把湿衣服换下,洗了个热水澡,顿时神清气爽。
沐浴完毕,苏聿随手将湿淋淋的头发挽起。侍从将木桶抬下去后,又端了午饭上来。
“教主吩咐,您只能吃些清淡的。”
“……”苏聿期待的表情垮了下来。
他的伤其实已经好的七七八八,速度快的惊人,他总觉得不需要再有什么忌口了。
然而既然是凌漠寒吩咐的……
“……教主其实真贴心啊……”苏聿吃了两口白菜豆腐,咬着筷子感叹,语气复杂难明。正在这时,小楼的木窗上响起咚咚两声,似乎有人在敲窗。
“……”苏聿放下筷子。
因为雨大,小楼的窗户都已经关严了。苏聿犹豫了一下,敲窗声又一次响起。
声音很轻,有点像爪子挠的。
苏聿叼着筷子,走到窗前,轻轻将木窗推开一条缝。
窗外的雨瞬间潲了进来,外面响起扑棱棱一阵扇翅声,苏聿将窗子又推大了一点,看见外面停了一只鹰。
这只鹰双目炯炯,毛色发亮。它的头顶、枕和头侧为黑褐色,枕部有白羽尖,眉纹白杂黑纹。背部则是棕黑色。尾则灰褐,有4条宽阔黑色横斑。
苏聿正在端详,那只鹰叫了一声,斜眼看向苏聿,抬了抬腿。
苏聿看见那只鹰腿上绑着一个皮袋。
让苍鹰做信鸽的工作,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也只有凌漠寒干得出来。
苏聿这么想着,干脆的又把窗户推大了点,直到窗户几乎要向外推平了,那只鹰才嗖的钻了进来,就站在窗台里侧扑棱翅膀,甩了苏聿一脸水。
“……”苏聿把窗户重新合上。
教主的信他不能拆。
苏聿这么想着,也没打算理那只鹰。谁知他刚往前走了几步,那只鹰便忽的展翅,稳稳飞落到苏聿肩膀上。
苏聿只觉得左肩一沉。
“……好重……”他扭头,正对上一双黑金的鹰眼。
“……要干嘛?”苏聿莫名其妙的问。
那只鹰叫了一声,举起绑着袋子的右腿。
“……我不能拆。”苏聿说,却被瞪了一眼。
苏聿上楼,老鹰就停在他肩膀上哪儿也不去。
“帮你把毛擦擦?”苏聿在柜子里翻翻,嘴角抽搐的掏出一条桃粉色的纱巾,换来一声明显带了嫌弃的鹰鸣。
“……”他也很嫌弃这个颜色。
而且为什么会有纱巾……
苏聿一点也不想揣摩身体原主人的生活习惯。
老鹰看苏聿真要把这东西往自己身上蒙,终于从苏聿肩上飞下,还没等苏聿庆幸,又停了回来,执着的抬起右腿。
“……带你去找教主。”苏聿终于妥协。
一般这个时候,凌漠寒都在议事厅。
他在楼里翻箱倒柜,终于在书架与墙壁的夹缝里找到一把常年不用的黑色纸伞。苏聿撑伞,走入雨中,老鹰站在他肩头,对于不用再淋雨十分满意。
然而撑伞其实并不能保证不被淋到。
到议事厅的距离并不太近。雨随风势斜落,苏聿走议事厅时,本来干爽的衣服又已经湿透了一半。
外面天色阴黑,议事厅双门虚掩,里面点了灯。灯火映出里面的人影,影影绰绰有不少人。
白道攻打朱雀峰后,有不少扫尾工作。
那些泄露的密道如何处置。改道,或是干脆直接封堵。
在攻山中毁坏的建筑,以及各堂伤亡人数的统计等等,都是浩大的工程。而死去的两名堂主的位置也需要有人上任。
最重要的,到底是谁泄露的机密。
那人还知道什么?
此人一天不除,魔教总坛一天也不安全。
凌漠寒不知道是谁不可信,但他至少而已确认,何人可信。
“绿绮堂,黄衣堂两名堂主,先由陈子诺,鹤连升暂代。”他肃容冷声,无人敢反驳。
凌漠寒抬手,很平常的一个动作,议事厅门却似被气流冲击一般向外打开。
这一手,不止见其内力深厚,更见其控制之精准。
门开,雨声哗然涌入。
随着雨声,一只黑鹰如闪电般飞入,掠过众人头顶,停在凌漠寒手臂上。
绿绮、黄衣两堂中各香主向凌漠寒行礼,而后又向其他几名堂主一礼,随后退下。
凌漠寒目光直视门外。
“苏聿。”他皱眉,“进来。”
苏聿其实站的有些远。
他见议事厅中人多,想来是在讨论什么大事,自己贸然进去极为不伦不类。他正在犹豫,还没走近,却见议事厅门忽而打开。
还没待他有什么反应,肩膀一轻,苍鹰已掠过低空,飞入屋中中。
“……”
绿绮黄衣两堂香主,近10名男男女女鱼贯而出。苏聿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凌漠寒隔着人群,一眼便把他看见了。
苏聿赶紧往里走。
议事厅中,四名堂主还站在原处,左护法淮水也在。
看见苏聿出现,陈子诺倏然沉下脸色。
“何事?”凌漠寒皱着眉看苏聿,问道。
十八岁尚可称之为少年,被雨水打湿后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苏聿穿的一件白衣,湿透后近乎透明,他自己倒是一点也不知道。
“……”苏聿看向被凌漠寒忽略的抬着腿的老鹰。
凌漠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伸出手解下袋子,取出其中所装的物品——一个小竹筒。
凌漠寒拔开竹筒口的塞子,倒出一个小卷,展开,是写在白色锦帛上的传讯。
“东西送到了,我先回去。”苏聿说道,转头还冲陈子诺和白洛枫笑了笑,只换了一声冷哼。
“你前日所受伤初愈,别再淋雨受凉。”
“……好。”苏聿回答。
每当凌漠寒这么说话的时候,他心里便是两重天。
“教主……”陈子诺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终于转头问凌漠寒,“您对他的态度……”未免转变的太大了。
凌漠寒没有说话。
“他怎么了?”淮水奇道,摸了摸下巴,“子诺似乎对他十分厌恶?我倒是觉得还挺可爱的。”
他常年都不在朱雀峰,对苏聿连见都没见过。
陈子诺白了他一眼,冷笑,“你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淮水一挑眉,“怎么说呢?我品味几时差过?莫非子诺听我夸别人所以吃醋了?”
“……”有人口无遮拦,陈子诺只能狠狠瞪过去——和淮水吵架从来没吵赢过。
“教主。”褐夕堂主也站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小短胡子,说道,“就算之前苏聿的错误已受过惩罚。但他到底为何隐瞒武功,怎么逃出地牢,又为何要回到八方台,还一反常态的为吴道华辩护……这实在过于反常,是否应该好好对他调查一番?”
“事有反常,必为妖。”凌漠寒眼里掠过一丝笑意,说道,“然而到底如何,我心中那有数。”
“……”几名堂主面面相觑。
凌漠寒不再管他们,展开手中的白色锦帛。
白底黑墨,只有11个字。
“青影堂下,冯家镇,分坛遭袭。”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气氛冰凝。
魔教分坛遭袭,从今春开始。
寒湖初解,春暖花开的时日,绿绮堂分坛一夜血洗,无一活口。
其状况之惨烈,让嗅觉敏感的几人都闻到了不好的气息。
绿绮堂主首当其冲派人调查,可惜还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第二处分坛遭袭,接下来又是第三处。凌漠寒便派了秦山淮水下山。
魔教一处分坛三百余人,四处分坛共上千人,上千人死于对方手中,算得上血海深仇了。
凌漠寒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凌漠寒更不是好欺负的人。
但是尽管他心中愤怒,却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
“淮水。”凌漠寒将锦帛卷好塞回竹筒,目光不动,“你说。”
淮水把发现圣火符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在坛主居所门后?”陈子诺狐疑的看着他,“那绿绮堂的人也太笨了,那么明显的地方都没有看到?”
淮水摸了摸下巴,“说起来,我和秦山并没有去绿绮堂分坛看过……”他又说,“我当初正在黄衣分坛附近,所以到黄衣分坛到的很快,去时尸身零落,无人敢收。”
陈子诺冷笑一声,有些恼怒,“江湖人毕江湖事,这一看便是江湖仇杀的阵仗,官府压根不敢管。”
“是。”淮水叹了口气,“我到时尸体已腐烂了,但还是看得出来的,圣焰教的人,可能是在找东西。”
“……你怎么看出来的?”陈子诺不太相信的问他。
淮水一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陈子诺的神情瞬间从不信转为鄙视。
“你去了也会知道。”淮水又叹了口气,“普通教众倒在院中满地都是,但凡有个身份地位的,却大多是,受过严刑拷打而死。”
他没有描述具体场景,但大部分人却都已经知道了。
“我想不出其他原因。”淮水说道,“死的最惨的是坛主……我当时,哎,如果不是看到了腰牌,我都人不出那还是个人。”
议事厅里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一阵静默后,还是淮水又摇了摇手指,说道,“不过我倒还有一个发现。”
他等了一会儿,似乎想等人追问追问。不过大厅里没一个人买他的账,陈子诺第一个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卖什么关子?快说!”
淮水作出一个被凶后很伤感的表情,说道,“……这4处分坛,应该都是魔教最初建立的几个分坛。”他顿了顿,神秘兮兮的道,“我们魔教的创始人,可是个神奇的人物!”
“……”
“……喂!你们干嘛?!”淮水看着几人脸上明显嫌弃的表情,“我说的不对吗?!”
“……左护法说的也不是不对。”白洛枫出来打圆场,“狄绯确实是个很神秘的人。”
“……”
怎么觉得气氛更冷了。
穆惟远默默转开了脸。
凌漠寒扫视了几人一眼,冷声说道,“我本想过几日再下山调查此事。但现在看来,事不宜迟。”
淮水说的模糊,他大约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魔教有教史一说,从狄绯当教主时就已有了。然而后魔教动乱,教史也已遗落,只是关于狄绯这个人的描述,却仍能从后人的描述里看出一二。
凌漠寒对他的了解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魔教教主代代相传的不止印鉴,还有历代魔教教主手记。几百年来,虽然最初几任教主手记早已不全,只剩只言片语,但凌漠寒能看出来,狄绯这人有一个怪癖。
他喜欢搜罗奇珍异宝,然后藏起来。
他的怪癖是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