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秦国大业-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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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常不满就此被打发,很是愤怒,但是扶苏连眼神也欠奉,只能恨恨地跪回去了──他以为扶苏温文可欺,却想不到他跟始皇帝也是一个样子的。
章邯挪出,行礼禀告曰:「启奏陛下,前日秦国逃出之士兵数万人,并没有受到编制,整日在街上流连,实在造成百姓诸多的不便,望陛下能让他们可以有一展所长的机会。」
「是吗?」扶苏转过头问:「没有人要接收那一队人?」
秦牧伏跪在下,脸色却是漠然极了,半点接话的兴致也没有。
而蒙恬虽然有心接手,但他军中因为沿途结合的人众多,此时还没完全把整军整合,因此也没有说话。
冯劫的兵是由他一手带出来的,也不乐意接手新的士兵,再次烦恼怎样把他们整合到自己军中,故也无语极了。
这样散落下去,竟无人应话。
章邯此时表露出自己的真正的意图:「臣不才,与他们一路上也心存几分兄弟之情,若陛下不弃,臣愿遏尽所能,为秦国尽一己之力。」
扶苏想了想,批了。
「谢陛下。」章邯达到自己的目的,也退回原位。
然後又是一串长长的报告,有些表达对咸阳失去的心疼,希望扶苏能立即挥军直上,最好就穿上红底裤,霸气侧漏的一举消灭所有敌人。也有一些述说自己逃亡过来的艰辛,再加点沿途所见百姓痛失家园的凄惨,望扶苏能开城接纳他们云云。
扶苏听了大半个上午,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可以下朝,回房改公文了,却只觉得脑瓜痛到不得。
他摊在长榻上,用脚踢踢秦牧问:「你以前都是这样的生活啊?」
秦牧瞥了他的脚一眼,道:「我在位之时,除却幼时,无人敢欺我也。」
「……」
──所以,是大臣觉得他又软又萌特意刷着他玩吧?
*
扶苏也知道自己初登基,所立之言并不会太让人重视。但他又不能用上暴力的手段,学似胡亥一样让人离心。
要说皇帝与大臣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场角力。双方都拼命拉紧绳索,希望可以把说话权扯到自己的一方,昔日始皇帝在位之时,说话权便是靠近嬴政却又不会过分,大臣有说话和反对的权利,却必须合理,这平衡要拿捏得好并不简单。像在胡亥之时,说话权便完全偏向他,大臣只是作摆设和制行命令之用。
秦牧做得挺好的,但扶苏却有几分不能掌握。
加之人一多,公文也增添了不少,让扶苏向着那一大段都是吹嘘的说话,正事只有寥寥数笔,实在忍不住想暴躁了!
今天他便把自己的意思跟那位奉常,当众和气地说:「卿家之言朕已思量已久,觉得如今天下未定,如此浪费人力物力实非百姓之幸。且多日来听观爱卿们之言,言之虽然有理,但铺陈太多,浪费时间。以後每个人每件事的禀告时间限於一刻钟之内,如果超时了,就要让给别人说了。你们说好不好啊?」扶苏笑眯眯的,但眼神的凌厉却明白暗示答案只有一个。
──扶苏真受够古代这群文人学者的亢长言论了,整个早朝有四分之三是在听他们引经据经地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真正报告的事只需要短短数句便可以了。
大臣莫不哗然,作为箭靶的奉常忍不住张口。
「哦?褚爱卿是否有何高见?说出来我听听呗?」
扶苏笑容转冷,眼神凛冽,直射得褚明在浑身一抖,驯服道:「臣并无意见。」
此时大臣才明白到他们忽悠了几天的天子虽然温文而随和,却到底是始皇帝一手教出来的小老虎,之前不发威估计就是等着他们作缚自焚呢。而且扶苏缩短报告时间,又不是不让报告,最多以後删减一声歌功颂德之话,凑合凑合也够用的。
「大家没有意见,那就这麽办了。对了,交上来的公文也是这样,如果十五行竹简内没写完的话,就不用写了,我不会看的。」扶苏又笑眯眯地抛下一个炸弹。
此事可严重极了,要知道多少官员上交的公文那竹简厚厚的一叠简直就是重到令人发指,但扶苏接下来又说:「怎样精简文辞,我放了一份自己手写的样本给你们传阅,以後照着我的,把重点点列出来就好了。要写甚麽歌功颂德,自行写一份交上来,我平日用来消遣好了。今天没有其他事要汇报了吧?那退朝,再见。」扶苏大步地离开,完全不管大臣的脸色。
当宫人托着一份扶苏手写的点列式范例公文,那些官员的脸色都青了。
无事一身轻,退走到门外的秦牧突然笑了起来,有几分无奈:「那个小孩。」倒是把自己的一套都用到朝廷之上了。
之前说过,秦牧无大事都不会干扰扶苏的,此时扶苏乱搞了一通,他也是默认任由他继续胡作非为。
莫宁在走廊上等他,说:「你真的任由他胡来?」
「你是甚麽意思?」秦牧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没甚麽情感。
「你心里清楚。」莫宁跳下栏杆:「虽然我说明白吗?他根本不是长公子。」
秦牧没有意外,只是说:「他是我的孩子。」
「我检查过,该有的伤痕他也有,为甚麽?」莫宁很费解,他特地趁扶苏洗澡时去偷看过,身上的确有以前受伤的地方,但样子……却是变得太多了。
秦牧却是有几分不悦莫宁的做法,微皱眉:「我不要求你会效忠他,但,没有下次!」
「他是谁?」
「他是我的孩子,由始至终。」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莫宁,他是我的孩子,一句话我不会重复第四次,你知道的。」
莫宁沉默了,应道:「好吧,那我换句说法,原来的长公子呢?」
想到这处,秦牧的内心被刺了一下,生出了几分伤感。
「或许,他跟他母亲正地下好好地生活着……或许……他就在一旁看着我……谁知道呢?」秦牧有几分惆怅,到底是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并没有这麽轻易便丢失。
通过对话,莫宁很震惊,他语无伦次地道:「不不,这不可能,这……世界怎会有这样的事?我说,这,你骗着我玩儿吧?我们多年交情你……」
「莫宁,我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你觉得还有甚麽不可信的?」秦牧认真地看着他。其实秦牧内心中有着一丝的内疚,觉得‘扶苏’是因为自己逆天而被换了魂魄。
「……」莫宁抿嘴:「我以为你只是装死。」
「我不信你没去察看过我的屍体,而且装死会变得年轻?呵呵……」秦牧倏然笑了出来:「你也去装死看看,我们兄弟俩再一共打天下。」
莫宁知道,只是他下意识排斥神怪之说,此时却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老子半生给你卖命,你还想再劳役我?别想!」他恨恨然。这是误交损友,交着秦牧这个皇帝,不单为他打天下,现在连孩子的事也要操心,他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跟秦牧混。
「嗯,」这种话秦牧听多了,也不放在心上:「对了,以後别老是蹦蹦跳跳的,你以为你还年轻麽?小心折了腰,提前去地府就不妙了。」秦牧报复完他後,直接提脚走人。
「……」
「呸,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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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掉刘邦
自从扶苏改了朝议发言时间自由的规矩後;现在进程何止快了一倍。官员们为了争取发言时间;把所有废话都省略了,加之看过了扶苏所写的点列式奏章;对於扶苏的行事风格也有一定的认识。
扶苏又加入表决的情序,以举手形式投票;或是暗箱投票──视乎事情的敏感性。然後由宫人点数决议;要是对建议有反对的意见,也可以提出;当然发言时间也是一样的。
秦牧惊奇地发现以前冗长的工序一下子变得简洁起来,早朝只用了一个半时辰便完成所有程序,所有人提早下朝;已无事可议。
然後公文变得简洁;文书处理不再繁复;往往只需要看重点然後在上面批改即可。
行事加快了很多,以致办公时间内有些人甚至游手好闲起来,开始聚赌生事,对於此扶苏便借机推後上朝的时辰,办公时间内加设吃饭时间,还有下午茶,堪称优待至极。
与此同时扶苏与萧何的友谊也在增进中。
萧何虽然没有正式纳入朝廷的编制之中,却被扶苏礼遇为上宾,捡着一些不太机密的事时常来请教他。
萧何此人本来就很欣赏有才能的人,不计出身与性格,才会与刘邦混得如此好。不然往日他乃一介县中主使,刘邦不过是他的下属罢了。
扶苏的和亲力很不错,不然也不至於在现代即使是一个二流小演员,依然能套出如此多巨星的签名去卖。
今天下朝後,他提着小酒瓮,朗笑道:「萧大哥,今天风和日丽,岂非喝酒畅饮的好时机?」
一声大哥让萧何听得极为悦耳,扶苏对他的尊重让他感觉到是从心发出来的,扶苏身在上位,却能如此平和待人实在难得。萧何对扶苏很有好感,具体表现是他露出了真摰的笑容,拱手向扶苏行礼。
萧何的年龄不小,比扶苏大上十岁,但他一举手一投足的风范却让人无视了年龄,是睿智的谋士。
「哈哈,陛下你不论晴雨,也是说这番话啊。」萧何勾起微笑。
「那甚麽……这叫做我有才啊。」扶苏脸皮三尺厚,半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扶苏坐进凉亭里,从身後变出酒杯,招呼道:「来来来,我们兄弟两人今天就不醉无归。」
萧何扇着蒲扇,安然落座,取笑道:「你家的秦将军会放人?」那个叫秦牧的将军看得紧,令次见到那老是散发冷气的秦牧,萧何就莫名其妙地不喜欢。他把扶苏的朝廷比喻为家,这刻无疑是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扶苏自然地应道:「当然不啦,所以你醉吧,我帮你看好财物!」
「哈哈,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萧何仰头哈哈大笑。扶苏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语言总是逗趣非常,也不知他是那里知道这麽多民间趣语,但与他相处起来莫无隔阂,就像邻家小弟似的。
两人畅谈各种的事物,直到萧何有点微醉了,眯着眼睛,倏然说道:「陛下对百姓可谓关怀备至,昔闻陛下曾推出烈士碑以纪念一众为国捐躯的士兵,何有此事?」
扶苏有点意外,萧何之前的防心挺重的,只会在他询问时提点对政事的意见,看似畅所欲言,却能看出亦有所保留,这样直白问关於扶苏政绩的问题也是第一次。
扶苏点头:「确有此事。不过项军凶猛,可惜了那新建的四根大柱了。若有余力,我亦想再塑新的,名字都还官员记下来了。哎……」
萧何有几分怔然:「人生自古所追求的不外乎是荣华富贵﹑名留千古,那些士兵恐怕死也甘愿罢了。」
「谁乐意让他们死呢?」扶苏皱眉:「每个人也是人生父母养,死一个人就是毁了一个家庭,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打仗。」
萧何笑了:「陛下,你这样可不像始皇的孩子唷。」
「像不像我爹说了算,我爹就觉得我像。」扶苏自是得意洋洋。
在一旁听墙角的秦牧抽抽嘴角,莫宁低声取笑曰:「你的孩子真有自信极了。」
「那是。」秦牧瞥了莫宁一眼:「总好过有人连小孩也没有。」
……
莫宁恨恨地转过头,这等损友真是交不过了!
*
自从那天谈心後,扶苏觉得萧何在他面前又多了几分自在,他自觉完成了秦牧交代的任务,很是高兴。
另一方面萧何却觉得扶苏虽然为人和善,却始终少了帝王应有的魄力。
半个月後,扶苏登上城楼,依稀能见到远处旗帜飘扬,看来项羽是打定主意要守着他们了。
死局。
扶苏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怕和项羽打,就怕两人一开战,陈胜和吴广的势力会借此扩张。
扶苏捶着自己的头,怎麽他中学时就没好好地学习呢,甚麽火药之类的完全不会!
「不用担心。」秦牧轻力地握着他的手,顺着势放下:「总有办法的。」
有甚麽办法?
「另一方的比较杂乱,可以逐个击破,再来对付项羽。」秦牧说。
「我们一动,项羽也不会任由我们这样顺利的。而且江东兵向来团结,毫无死角。」
「你怎会相信一队军队是毫无死角呢?」秦牧轻声说,握着扶苏手彷佛把自己的力量传到他身上:「东南那方面不用说了,不用派兵,光只需要找人潜入去挑拨几下就能自己斗个不停了。你高估了人心,在大利之前,谁不动心?」
「是我想左了。」扶苏叹然曰:「那派谁去呢?」
「眼前不是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麽?」
「谁?」
「萧何。」
扶苏默然:「他才刚在那边逃出来,岂会再以身防险?」
「你小看他了,」秦牧说:「在原历史上,他敢助刘邦起义,便可知他并不简单。而且他是沛县之人,如今再次回去,有谁比他更为理所当然﹑不起眼?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个人需要解决。」
「谁?」
「刘邦,不然怎会让萧何为你效命呢?」秦牧背手,眯起眼睛看远方的旗海,意义不明的说:「眼前不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萧何很聪明的。」扶苏不觉得会暪得过他。
「越聪明的人,其实越是愚笨。我们只需动一点手脚,等他慢慢自己想就好了。」秦牧又笑了,扶苏觉得自从来三川郡後,他爹一天比一天轻松,笑容也多了不少。
「……怎样?」扶苏有几分迟疑。
秦牧看穿了他的犹豫,不悦地说:「你当真把他当大哥?看你处处犹豫,害怕伤了你俩的友谊?」他内心恼怒,有种小孩被抢走了的诡异感──
「不会不会。」扶苏摆手:「我只是怕计划泄露了,反惹了一个敌人就不妙了。」
「所以你不用知道了,只要到时好好表现就行。明日就借机与萧何谈谈今天你忧心的地方吧,他会想出同样的办法。」秦牧说道。
「……好吧。」扶苏点头。
*
第二天,扶苏果然在闲聊时跟萧何谈了自己进退两难的忧心,萧何浅笑无话。
又等了三天,依然是风平浪静得很。扶苏表面淡定,内心就有爪子的扰着扰着。
又过了半个月,刘邦依然活蹦活跳,在市内喝酒结识底下层之人好不快活。扶苏已经开始怀疑他爹是不是打算放弃杀刘邦了。
这时突起乱事,有一天扶苏依然领酒过去与萧何畅谈,却见他眼睛微红,神色忧伤。
「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