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且歌(完结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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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兄弟心里都是一惊,没想到管家这样维护且歌。
浅海接着他的话,皱着眉头道:“牵涉太多。” 浅海脸色有些深沉,浅家与欧阳渊源太深。
浅水闻言,挑着眉问:“所以?”
“所以要好好计划一下。”
浅水撇嘴,他就知道,这个心机深沉的大哥不知多维护且歌。
“父亲对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意啊?我可不想惹他发怒……”
“先生不喜欢她。”伯无悠悠地答。
浅水作佩服万分状:“管家,你知道真多!”
伯无淡定地点头:“嗯。我吃的盐比较多 。”
连浅海也忍不住吐槽了。
“浅水,你先写一份策划来。细节我们再议。”
“还要写策划……而且!为什么我写?!”
“你最闲。”浅海闲闲地道。浅水听得咬牙,在公司他只能算个新人,自从他的策划被驳回,后续修改是浅海在跟进,他这段时间是闲了些……但是,也不好把话说得这么白吧!!
章节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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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虽然又请了一个颇有名气的甜品师,但几乎每天都打来骚扰电话,念念叨叨着且歌做的抹茶蛋糕,不时插针引线地诚恳建议、委婉请求且歌回去。
对且歌装可怜是万年有效的。
浅且歌回到了甜品店工作。每天早上,等三个要上班的男人都去了公司,他就带着小木瓜到甜品店。
而暖歌,她的各方面工作都已告一段落,一个人住在且歌以前的房子里,不要太悠闲。因而也像上班一样,天天到甜品店报道,赖在店里吃免费的蛋糕,喝免费的咖啡,兴致来时抓上照相机,镜头对准且歌和小木瓜,没兴致时窝在角落的软沙发里摊开一本书,半天时光一恍便过去了。不到半个月,她的东西在店里慢慢多了起来。兔子抱枕,木吉他,各种书,各种小巧的卡片机胶片机(她的宝贝哈苏她是绝对舍不得到处乱丢的)……
到最后忍无可忍,店主流云同学大吼:“你再把东西搬我店里来,我就全扔出去!”
暖歌瞥他一眼,缩缩脖子:“我好怕。”语气过于欠扁,流云气得头上都冒烟了。他吼是吼了,又怎么敢丢暖歌的东西。于是某人更加嚣张并且无赖地霸占了店里最安静的角落。
时隔大半个月,这天,且歌跟着暖歌回到了以前的家。他还有一部分东西没有搬走,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画——小木瓜说过的,画着Daddy的那些画。
画室在楼阁上,空间不大,但暖歌一走进去就完完全全被震撼了。她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且歌,好像才第一次认识他。
且歌是跟她学的素描,不得不说,且歌对艺术真是没有任何天赋,学起来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慢些。可是,就好像且歌的镜头感,因为有着从不为外物困扰的内心,有着最最细腻的情感,他总能够敏锐地触及到别人无法感受的东西,他的画笔也是如此——这未必不是另一种天赋……
——而且,她还真是没看到过素描的古装画……
暖歌好奇地问:“且歌,怎么不画国画?”国画才应该是更好的体现形式。
且歌“说”道:“且歌不会。且歌喜欢素描。”他清晰得记得父皇脸上的每一道线条,他喜欢那样一笔一笔勾勒的感觉。他喜欢素描。
暖歌不再继续问,一张一张地看画。
那么多。
暖歌笑他:“要数一数这里有多少张么?”
没想到且歌很认真地在她手心划了个数字:“707。”
暖歌仍是嬉笑,表情却蓦地柔软,眨着眼睛问:“我们且歌,这么,这么,这么喜欢这个人么?”
且歌的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点头。那样轻的笑,整间画室都亮起来。
“认识且歌好久,都不知道且歌心里还住着这么一个人。”快三年了。她教他画画也是两年半以前,看来,且歌从学画开始,就在画这个人了。就这么画了两年多。即使每天画一张,也不能有707这么大的数字吧。
且歌眼睛亮亮地“说”:“且歌想画他现在的样子。”
“他”是谁,暖歌怎会不知。
暖歌点点头:“且歌想怎么样都可以,哪天可以说了,就告诉我们,和这个人的故事,好不好?”
且歌摸了摸她海藻般的长发。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个人一起慢慢整理那707张画。虽然暖歌建议他不必全部带走,但且歌没有同意。在某些方面,他总有自己的小固执。
伯无带着小木瓜来接且歌,抱着装画的箱子同暖歌告别。
这时,暖歌正捧着她的宝贝哈苏,翻看着那一个小时里她偷拍的相片。随意地对且歌说了声“再见”,就匆匆关上门,到书房去把存储卡里的相片倒腾出来。
其实也不能算是偷拍,且歌并不在意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个镜头一直对着他。毕竟这种事是暖歌做惯的了。
且歌总是能给她突如其来的灵感。
而且,是这样一个且歌。
可以用得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的且歌。
且歌的容貌每天都在变,她与流云两个人惊诧惊异惊奇惊叫过后,吃力地接受了这件奇怪的事。到最后,只剩惊艳。
如今的且歌,走在街上,路人怎么样奇怪傻气搞笑的表现都有——也幸好,且歌不是喜欢压马路的人……
阁楼里光线明暗很分明,色彩虽单一,但摄影本身就只是光与影的游戏,色彩在某些时候虽然很重要,但比起光影,永远只是次要的。暖歌在后期处理的时候纠结了许久,终于决定把所有的照片都转成黑白,拉曲线,调亮度,加大光暗对比,最大限度增强通透感——暖歌像打了鸡血一般,一口气修完图,最后兴冲冲地要冲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数码冲印设备都没在。
懊恼地揪着头发在屋里团团转,口里念念有词,五分钟后按下手机快捷键1,另一边很快接通,声音还有些疲惫,却听得出很开心:“暖歌!”
暖歌听见他疲惫的声音就马上后悔了:“你在忙?”
“在开会,不忙,很闲的,你在哪里?怎么了?”
依稀能听见那边的声音,一定是重要的会议,怎么可能不忙,暖歌声音软下来:“我回家,在家等你,早点回来。”
那头似乎愣了一下,念她的名字:“暖歌。”再没有旁的话。
“嗯,你乖。不要太累。挂了。”
其实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加上甚少共同的兴趣,二人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又偏偏凑在一起,有时候相处起来反倒调换了年龄。老男人总是像个孩子,会一股脑地把自己全部的玩具都堆到喜爱的人的怀里,然后又很理直气壮地要求回报;而这个,又飘泊又自由的女人,在爱情里,还是像世间最平凡的女人一样,无上限地纵容着他的孩子气。
周家明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他想要她呆在他的王国里,过最安定的生活。可是又因为太爱,所以懂她,舍不得她有一点点违背心意地生活。所以,十三年,爱到沉溺,却连最简单最烂俗的那三个字都没有说过。
十七岁之前的流浪颠簸在记忆中早已变得灰白,轻若鸿毛。
而十七岁,到三十岁。她最陆离的青春,最狂妄的岁月,还有最终的沉淀,一直一直都有一个周家明。
你知不知道小王子为什么爱他的玫瑰。
是因为他驯养了她。是小王子浪费在她身上的时间,使她变得如此重要。
有一个男人,他默不作声地陪伴你十三年,懵懵懂懂的十七岁,到内心宁静安稳的三十岁,支持你所有的梦想,即使不能理解也尽最大的力气去维护,像一座大山,无论风云变色,永远稳稳地立在你的身后——这样的男人,你怎么不心甘情愿被驯养?
十七岁的暖歌,愤世嫉俗又单纯无知,哪里会相信,三十岁的她最后的梦想会挂在一个男人身上,颇没出息。
可是要那么多出息做什么呢。
周家众人都是对暖歌熟悉的,看到她回家,都是惊喜无比的样子,却依旧忙自己的事情,不去打扰她。
一直到样片冲印出来,看着绳子上挂着的照片,暖歌都有些失神。她对自己的摄影技术一向很有信心,尤其是人像摄影,在国际摄影比赛也得过几次金奖的。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镜头原来真的能够刻画那样极致的美——这是她学摄影以来,拍过的最好的作品!
她喜欢摄影,却不像另一些发烧友那样,无论是风光还是生活纪实都有涉猎。她只喜欢人像。这个世界上,人才是最美丽的,那种美,是任何绮丽风光都无法相比的。而能拍出灵魂的人像摄影,往往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她终于如愿了!这才是她一直想拍出的东西……
暖歌失神地看着照片上的人,表情柔软,目光沉静,逆着光,简洁的背景里一张张全是同一个人的黑白素描——
暖歌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灼热起来,我们且歌,是有多喜欢这个男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回到家的周家明却倚在工作室的门口,看着那个神游天外的女人,心就满了。
就像只有光才能把一间黑屋装满一样,只有爱,才能把心装满。
他唤她:“暖歌。”
她回过头来,看到他了就轻轻笑起来,没有任何的淘气搞怪,只是很简静地笑。
心里灼热。突然就冒出一句话:
“周先生,我们结婚吧。”
老男人疑惑地眨眨眼睛,表情怔愣,又无辜又茫然。
暖歌歪着头:“是我把你折腾得傻了么?”
他却慢一拍地答:“好。”
他没有走过来,她也站在原地看着他:“我总是惹麻烦,会不会太过恃宠而骄?你辛不辛苦?”
“你睡一觉起来会后悔。我们应该去领证。应该现在去。”他在自己的思维里,完全听不进暖歌的问话。
暖歌看着他过分平静的样子,握了他的手才知道他的手心已全是汗,爱怜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周家明,我会用很多个十三年,报答你这些年所有的成全。”
让她自由却不孤单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了。
牵涉到爱的事,哪里能用报答这般字眼。可是周家明懂她的意思,答:“好。你来报答。”
暖歌笑,这个男人今天的话真是少得过分。
管家也在门外笑,他们等这场喜事等了好多年啦。
章节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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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行之才进家门,就听到了客厅里的吵闹声。询问地看向伯无,伯无笑着答:“小少爷把游戏机搬到客厅了,在跟小木瓜打游戏呢。”然后不无意外地看到某人皱起眉头。
伯无仍是笑:“在客厅里可以看到厨房,所以才搬的。先生,您先上楼换衣服,就快吃饭了。”
浅行之“嗯”了一声,想要绕过那些吵闹径自上楼,没想到眼尖的小肉团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仰着头,眼睛亮晶晶:“Daddy!”
这时候Daddy没有像其他大人一样抱起他,小木瓜也不在意,自己去抱Daddy的大腿。
浅行之身体僵了一下,才摸摸小木瓜的头,但还是没有抱他。
伯无看着紧张的浅行之,心里又笑又叹,果然主子还是很怕靠近小孩子,当年也是只抱过七殿下的。于是连忙解围:“小木瓜,先让Daddy去换衣服,好不好?”
浅水也早放下正在进行的游戏,走过来抱起小木瓜:“小木瓜,咱们去看看爸爸做什么好吃的了。”
小木瓜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浅行之,笑容大大的一朵:“Daddy,换衣服吃水果。”
浅行之只是点头。
小木瓜欢乐地抱着浅水的脖子:“哥哥,让爸爸切水果给Daddy吃。”
浅水心里暗叹,这只小木瓜怎么和且歌一样,对老爸的面瘫脸毫无惧意也就算了,热情也没有一点点消减的样子。
小木瓜是爱水果爱到恨不得天天当饭吃的地步,虽然以Daddy当借口,但是饭前吃水果的要求还是遭到了爸爸的反对。
浅水看不得小木瓜难过的样子,偷偷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在小木瓜眼前晃了晃。
小木瓜惊讶地瞪着他,然后绷着小脸告状:“爸爸,哥哥偷苹果!”
浅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随即垮下脸来。
浅且歌满脸不认同地看着他。
小木瓜满脸同情地看着他。
浅水默默地打开冰箱,默默地把苹果放回原处,默默地吹着冰箱的冷气——怒,区区一个苹果,我是有多想吃啊!!
小木瓜看着哥哥难过到表情都扭曲了的样子,很心疼地跟他一起蹲在冰箱前面,认真地安慰道:“哥哥,不要难过,吃过饭,爸爸就让我们吃苹果了。”
厨房门口传来一声轻笑,小木瓜抬头看去,脸上又是大大的笑容了:“海哥哥!”
“小木瓜,来。”浅海张开双臂把小肉团迎进怀里,用力揉一揉才舍得放开。
浅且歌将蹲在冰箱前的浅水拉起来,浅水认真地看他的手势——他学手语已有一些日子了,基本都能看懂且歌的意思。
陈妈还在张罗最后一道菜,浅且歌把端菜的任务交给浅水之后,便走出厨房到楼上找浅行之。
先是去了书房,竟没有人在,浅且歌有些意外地寻去了他的房间。
敲了敲门,里面果然是他的声音:“进来。”
看到浅行之躺在床上,浅且歌第一反应就是探他额头的温度。
浅行之拉开他的手,仍闭着眼睛,声音里是满满的困倦:“没事。”
睁开眼,对上那双墨玉般的眼睛,只好耐心解释:“昨晚梦魇,没有睡好而已。”实际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三年前,他还会偶尔梦见一些奇怪的场景,但近两年,就像记忆一样,梦境也是空白的。但是,近几天,凌乱的梦境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睡眠,偏偏他又记不住梦里的任何片段。
“且歌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事?”
浅且歌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明明面无表情,却仍是让人觉得他是在笑,又柔软又安静的笑。
浅行之怔怔地看着他,浅且歌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牵起他的手离开房间。
被像小孩子一样对待的男人没有一丝着恼,任由那双纤细的手握着他的,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明明是自己的生活领地被一点点侵占,却从来没有过任何不安。他几乎没有费一点力气就适应了如今的生活,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无比意外。
一家人吃完饭,就像平时一样到花园散步。
走了几步路,却有客人来。
无论是浅行之,还